《无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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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主-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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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说,任三阳由后面快马追上来。
  就在此时,“哧!”一股尖风,直向任三阳后脑上快袭了过来。
  “唷!”任三阳嘴里惊呼了一声,倏地在马上一个疾转,就势右手轻起向外侧方一个快操,“噗!”一声,抓在了手里,人手松软,像是一个绳球般的东西。
  绳球后面更像是连着一条长索,任三阳来不及招呼前边的海无颜,心里一狠,忖着:我摔死你个东西。手里一用劲,猛地往回一带,决计要把对方这个飞索套人的小子给拉出来。
  哪里知道,暗中这个人手劲儿可比他更强,简直大多了,任三阳这一带之力,非但没有把对方给拉出来,紧接着透过这个绳索的强大力道,足足把他身子由马背上拖了下来。
  任三阳一惊之下,顺着绳索的势子,陡地拔身直起,俟到他身子纵起半空的当儿,才发觉到这根绳索敢情发自树上。换言之,这个人必然也是藏在那里了。
  这一念之兴,乃使得任三阳决计要给暗中这个人一点厉害,身形弓缩之间,已如同箭头一般地窜了起来,顺着那个绳索来处,倏地扑了过去。
  “哈!”这人一声怪笑,倏地抡出了一只手,直向任三阳身上劈了过去。
  凑巧任三阳怒在头上,也是双手齐出,朝着暗中这个人身上出击去,如此一来,双方的掌势便迎在了一处。
  黑暗里,任三阳自然难以看清楚暗中这个人是一个什么长相,仿佛是削瘦的身材,一身穿着十分鲜艳。
  双方掌力就在这碰上了。
  任三阳满以为凭着自己猛冲而来的势子,再加上是双手运掌,对方万难敌挡,可是这个想法竟然又大错特错。双方交接之下,任三阳只觉得一股绝大力道迎面击来,力道之大,使得他身子简直无能欺进,登时在空中一个倒仰,直直地向着地面上摔落下去。
  树顶上那个人又是一声长笑,紧接着树身轻轻地起了一阵摇颤,这个人高大的影子翩若白云一般地自空而落,飘起来的鲜丽彩衣,有似张翅金鹰。
  这个临空下击的势子,看来极其美妙,如就动手过招来说,也称得凌厉无匹。
  就在这个凌空下击的势子里,这人的一只巨大手掌,端似巨鹰搏兔,直向着任三阳头顶上抓来。
  任三阳虽不曾与这个人动上了手,可是下意识直觉到绝非对方敌手。
  夜色朦胧,难以看出对方全貌,却也能看清一个大概,这个人好怪的一张怪脸,尖嘴鹄面,敢情蒙戴着一张鹰面,一身彩衣分明缎质,看来五彩斑斓。这一式“巨鹰搏兔”端地维妙维肖,大异一般。只见他拳腿、吸胸、探肩、弓背,像煞一只硕大无朋的真鹰。
  随着这人探出的一只手掌,任三阳仿佛全身已在对方掌力控制之中。这一惊,由不住使得任三阳为之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此刻舍却一拼,简直没有转动之余地。
  任三阳随身的兵刃可是不少,腰上就有一根链子枪可以随时使唤。眼前情形使得他不假思索地一探链子枪把,霍地向外一抖,叱了声:“去!”
  “唰啦!”一卢银链索响。银光乍现,链子枪的蛇形枪尖,蓦地爆射出一点银星,直向着对方鹰面怪人面门上飞来。
  这一手事出突然,双方距离又是如此之近,鹰面人如敢不予闪躲,受伤在所难免。
  然而眼前这个鹰面怪人,显然却不此之图,伸出的手掌盘空一抡,“哗啦!”一声,已把来犯的蛇形枪尖拈到了手上。
  任三阳有了方才的经验,悉知对方的不可力敌,当此要命关头,不得不施出全力,两只手掌同时向外全力推出,一面吐气开声道:“嘿!”
  这一手任三阳是“死中求活”,手上的链子枪也不要了,连同着半截链子,一齐向着对方鹰面怪人脸上砸去,却也是其势惊人。
  紧接着这一手之势,任三阳身子快若旋风地就地一滚,霍地翻出丈许以外。
  空中那个鹰面怪人,似乎被任三阳激怒了,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凌厉的短哼,彩衣翻处,“哗啦!”一声,已把来犯的链子枪摔了出去。随着这一式出手,这个看来高大,莫测高深的怪人,双臂齐张,夹杂着一股凌人绝大的劲风,直向着任三阳尚未站稳的身子猛扑了过来。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能像方才那么如意得逞了。迎面闪过来一条疾劲的影子,看来也同鹰面怪人一般的快速,带着海无颜翩若惊鸿的进身势子。双方的势子都称得上“绝猛”二字,两股力道汇集之处,恰恰正是任三阳落身之地,强劲的风力,带出的那股子迂回力道,使得他身子滴溜溜一阵子打转,陀螺般地旋了出去,却是万幸未曾被任何一方发出的力道正面击中。
  鹰面怪客那么强悍的攻击力,竟然被对方乍出的海无颜迎头堵住了来势,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
  夜色下,海无颜在一击之后,已与对方这个戴有鹰样面罩的彩衣怪客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那人的惊异,自是在意料之中。海无颜又何尝不是一样,四只闪烁着精光的眸子,紧紧地对吸着。
  “好本事……”
  半天之后,怪人才透过他那个奇特的鹰形面具之后,发出了含有浓重鼻音的怪样口音。
  “这位朋友,你好厉害的掌力,请教大名怎么称呼?”
  那是一种的确怪异的口音,只是出音沉寡,显示着这人有精湛的内功。
  海无颜之所以暂时不出手,实在是惊于对方武功的卓越,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身分虚实之前,这类大敌,万万是交结不得的。
  “我姓海,”海无颜老实地报出了姓氏:“阁下是?”
  鹰面怪客嘿嘿笑了几声,偏过头来想了想,奇怪地道:“海?……”摇摇头,像是对于这个姓氏感觉到很是陌生:“这位呢?”
  斜过来的眼光,盯在了任三阳身上,任三阳无端受辱,在一度惊吓之后,不禁激起了一腔怒火。面对着对方怪人这般神态,他不禁一声狂笑:“你是那来的野种?老子是谁要你小子多管?你管得了么!”
  鹰面怪人发出了阴森森的一阵子冷笑道:“老头儿,你的胆子不小,这个地方还没有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我倒要领教领教!”
  一面说,身子已经缓缓转向任三阳一面。后者立刻就觉出一股无形气机直向着自己正面冲击过来。
  任三阳虽然知道对方这个人不是好相与,自己大概非是其敌,无如恨其狂态,再者又以海无颜就在身边,大可无虑,是以明知不敌,也不惜与他放手一搏。
  当下狂笑一声道:“好吧,既然这样,鹅老人候教了!”
  话声一落,身形猝转之下,已向外踏出了三步。
  立刻就似有一股绝大的劲道,迎住了他的去势。
  任三阳多少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内外功力虽不能与海无颜等相提并论,却也不是弱者,对方这个鹰面怪人所施展的这种“内元”真力,他焉能不知道厉害?所谓“行家伸手、剃刀过首”,彼此心里清楚得很。
  鹰面怪人此一猝吐内力,任三阳哪能心里不明白,对方这是在给自己颜色看,要自己知难而退。这一霎他可真是有些“进退维谷”了,上吧,明知道自己绝非是对方的敌手,不上吧,方才话已出口,岂能临阵退缩?这张老脸又该往哪里放?
  思念犹豫之片刻,对方身上的那股无名力道显然已大为加强,就在紧迫罩身的内力下,却有一股益形尖锐的力道,悄悄地抵迫在任三阳前心上。
  立刻,任三阳就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脚下晃了一晃,由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种拒人于体外的气魄玄功,武林中固然已甚为罕见,而像眼前鹰面人所施展的这种玄之又玄的异样功力,更是任三阳前所未见,闻之未闻。
  他虽然对这种功力莫测高深,然而凭其多年浸淫于内功方面的经验,却立刻感觉出事态的严重,自己如要再不见机认败服输,自己退下阵来,根本无需动手,对方这股莫名的力道,只需往外一吐,自己轻者负伤,重者只怕当场便得呕血而亡。
  这一来,任三阳可真是尴尬透顶了。
  鹰面怪客的那双眼睛,更有如两把利刃般的凌厉,紧紧地逼视着他。透过那双凌厉的眼神,任三阳似乎已经体会到对方隐隐的杀机。
  这一霎虽然说来极其短暂,惟在任三阳感觉起来,却是罕见的长,就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头上已见了汗珠。
  “任老哥,你还是退下来歇歇吧,让我来见识见识这位朋友的杰出身手!”
  说话的人,显然正是一旁的海无颜。
  听见他的声音,任三阳才仿佛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说来也怪,就在海无颜的话声方自一落的当儿,任三阳摹地的就感觉出身上的压迫力道为之一轻。他总算松了一口气,陡然间像是由鬼门关上又捡回了一条性命,慌不迭的向后退了两步。
  海无颜恰恰由他身后挺身而上,接替了他原先所站的位置,并且继续向前踏进。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海无颜似乎无感于加诸在身前的凌厉压力,缓而健地一连向前跨进了五步。
  当他踏向第三步时,对方那个鹰面怪客已现出了不甚安宁的形状。第四步时他双肩微摇。第五步时,似乎已难以再保持住伫立的站姿,身子轻轻一晃,脚下由不住向后面退了半步。
  鹰面怪客脸上碍于那张“鹰面具”,无能窥知他的表情如何,然而他必然已被激怒了。
  就夜他脚下方自退后了半步的一霎,他竟然努力地又自向前跨进了一步。
  现场立刻充斥了这类力道。先是地面上被怪风扫过,扬起了一些灰沙,紧接着两股相迎而来的气机合激之处,形成了一团激烈的旋风,风力所及之处,一时间飞沙走石,其声唰唰。
  两个挺立的身子,谁也不曾轻易地摇动一下,似乎谁也不甘心再让后一步。
  旋转的风力一霎间更加大了。
  四只炯炯的眼睛,凌厉地对吸着。
  渐渐地,那股旋转着的风力变小了,最后消失于无形之间。
  鹰面怪客冷冷地由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的声音已显示出他身上这一霎负荷着的万钧巨力,显然已不再轻松。
  海无颜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虽然他的发际也已见了汗渍,但是他的眼神却显示着他无比的自信,凭着这股自信,他是不易被人击败的。
  短暂的相峙,似乎已为双方带来了极大的负荷。
  渐渐地海无颜脸变红了。
  鹰面怪客虽然脸上罩着面具,可是出息却变得沉重,每一次他都是吸入的多而呼出的少,似乎正自在一次次地调弄着下腹。
  一旁冷眼的任三阳看得真有些惊心动魄了。他虽然不能亲身体会他们双方在作一次什么样的抗衡,却能够断定必然是一次近乎殊死的决斗,而到目前为止,似乎海无颜已经略略地占了一些上风。
  渐渐地,鹰面怪客呼息声更加大了。
  海无颜这时才冷冷地笑了笑道:“你大概支持不任了!”
  随着这句话之后,他竟然陡地抬起腿来,向前大大地跨出了一步。
  这一步之进,该是聚积了何等惊人的力道,以致于脚步之下,对方鹰面怪客倏地发出了一声呛咳。
  好狡猾的东西。随着鹰面客后退的势子,他竟然反退为进,猛可里把身子向空中拔起,“呼”地一声,如巨鹰猝起。夜色黑沉,简直不易看清他的起势。
  那是奇快的一霎,透过任三阳的眼睛,只觉得奇异透顶,“呼”地一声,宛若大片黑云蓦地罩在了海无颜头顶之上。
  任三阳一惊之下,出声招呼道:“小心!”
  自然他这声招呼,纯属多余,海无颜又岂能会没有注意到。
  就在对方鹰面怪客自空急旋而下的那片乌云里,双方似乎已交了手。
  一连串的清脆交掌之声,“啪,啪,啪,啪!”最后一声方自结束,鹰面怪人所显示的那片乌云,已猝然腾身而起。
  七八丈外的树帽子上轻轻地发出了一声细响,紧跟着黑云再起,连闪了几闪,不过是交睫的当儿,已经消逝无踪。
  剩下来的是无比的宁静。
  残月,疏星,微微的风。
  一场激烈、狠恶的搏斗,竟然就这般默默地消逝了。
  以任三阳那久经战阵,饱富阅历之人,竟然没有看出来方才那一场激战是怎么结束的?
  过程如何?胜负又是如何?
  鹰面怪客的去势太快了,真正可以当得上来去如风,一旁的任三阳可真正是看得呆住了。
  甚久之后,他才把眼光转向海无颜,后者正自扳鞍上马,徐徐前行。
  任三阳慌不迭地也上了马,追上去,惊诧地看着他道:“怎么回事,您怎么让他走了?”
  海无颜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聆听之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任三阳急得连连眨着眼道:“怎么回事?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呀?”
  海无颜冷笑道:“这一趟西藏之行,真可说是身入龙潭虎穴了!”
  任三阳怔了一下,两只眼不时地左右望着,生怕再有一个人忽然跳出来。显然他的这番顾虑诚属是多余,这条迂回的道路上,除了他们一行的二马一驼,再也看不见一个闲人。
  寒风一阵阵由身后袭过来,只是经过方才一番战斗之后,各人俱都热血沸腾,此刻是丝毫冷意也感受不出来了。
  “这个人你知道是谁?”
  说话时,海无颜唇角微微带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似乎已把对方那个神秘怪客的行藏看穿了。
  “是……谁?”任三阳怔了一下:“难道你认识他?”
  海无颜轻轻哼了一声:“这一行我正想先会一会他,想不到他倒先来看我了,这个人就是扎克汗巴!”
  “是他?”
  听见是“扎克汗巴”,任三阳吓了一跳,惊得忽然勒住了马,发觉到海无颜并没有停下来,他忙即又策马追了上去。
  “真的是他?你怎么知道?”
  “不会错的!”海无颜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别人不可能有如此身手,也不会有这类中原前所未见的怪异手法。”
  任三阳仰着脸想了想,点点头,终于同意了他的这种看法,只是他还有不明的地方。
  “既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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