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鬼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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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鬼堡-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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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少侠请稍待。” 
  “且慢!” 
  “少侠还有话说?” 
  韩尚志目光带煞,语冷如冰的道:“郝庄主,话说在头里.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告诉你,那后果是不堪想像的,在下说得出做得到!” 
  郝通天一怔之后,嘿嘿一笑道:“少侠你多疑了,老夫岂是口是心非之辈!” 
  说着,向厅门外高喝—‘声道:“吴宗,奉茶,并吩咐准备酒席!” 
  韩尚志一抬手道:“免了,在下事完即走,不敢叨扰!” 
  郝通天并不接口,点了点头道:“老夫去带吴小眉姑娘来!” 
  话声中,人已转出屏风之后。 
  韩尚志不由疑云大起,吴小眉即巳被制,何必亲自去带,同时偌大一个庄院,却不见什么人走动? 
  心念未已,一阵“隆!隆!”之声倏起,只觉整个厅屋,都在旋转,暗道一声:“这老狗施暗算:“当下不逞多想,弹身向厅门射去…… 
  只这电光石火之间,厅门倏隐,四周登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韩尚志急刹住势子,恨得钢牙咬碎。 
  接着,所立之地,迅快的往下沉落! 
  “锵!锵!”两响,下沉之势立止,运足目力看处,发觉已被困在一间地牢之中,四周上下,密不透风。 
  他这时深悔自己入庄之后,不当机立断,而拘于江湖礼教,结果落入圈套之中。 
  “卧虎山庄”既有这等机关布置,看来决非善地,庄主为人,可想而知,“有心人”的话不假,庄主父子,的确是积恶之徒无疑。 
  —时之间,不禁感到手足无措。 
  蓦然—— 
  “格!格!”数声,壁间露出一道小门,极目望去,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韩尚志已然恨到极处,双掌蓄势而待,但久久并无动静。 
  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举步跨人那道小门之内,顺着通道缓缓朝前欺去。 
  三十丈之外,现出一列石阶,斜斜向上。 
  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半个人影,也不闻任何动静,地牢小门自启,决非无因,难道另有什么厉害诡谋,在等待着自己? 
  自己此来,乃是救吴小眉,想不到反而入了牢笼。 
  沿石级而上,头顶出现—道向上开的小门,一阵阵腥躁恶臭,扑鼻而来,中人欲呕,韩尚志不由心里发毛,这小门之内,又存着什么蹊跷? 
  但艺高胆大,他不顾一切跨步而人。 
  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令人毛骨惊然。 
  韩尚志神目如电炬,在这漆黑的境地里,仍能清晰辨物。 
  这是一间方园约三丈的黑屋,有门无窗,屋内两侧各有一个铁槛,栏内各关了五只牛犄般大小的怪物,眼射凶光,咧嘴眦牙,不停的低低咆哮。 
  韩尚志顿时想起,这必是齿爪均含剧毒的藏边獒犬无疑。 
  这巨獒确实惊人,单只那神态,比起虎豹,有过之无不及。 
  从这黑屋的形势看来,他判断已到了地面之上。 
  “锵!” 
  韩尚志不由—惊,回首看处,通向地牢的那道小门,业已关闭。 
  赂一思付之后,移步走向屋门,岂知用手一触之下,那门竟然是铁铸的,用力一扣,发出没滞重浊的回音,显然,这门的厚度至少在一尺左右,再用手触模墙壁,同样也是生铁所铸。 
  登时一颗心顿往下沉,以他的功力,要想劈开这厚重的铁门,恐怕很难办到。 
  就在此刻—— 
  铁壁之上,忽地启开一个头颅大小的圆洞,一阵叽叽怪笑,适时传来。 
  这笑声,正是发自“卧虎山庄”庄主郝通天之口。 
  韩尚志杀机大炽,正待出击…… 
  郝通天笑声一停,阴侧侧的道:“冷面人,你被关人这铁屋獒舍之内,休想再存脱身之念……” 
  “住口,郝通天,你是自寻毁灭!” 
  “冷面人,如果此刻,老夫打开獒槛,哈哈哈哈,你将尸骨无存!” 
  韩尚志闻言之下不由心头巨震,寒气股股上冒,在这方圆三丈的铁屋之内,要和十头齿牙俱蕴剧毒的凶残獒犬搏斗,的确不易应付。 
  郝通天接着又得意的道:“冷面人,武林人把你当做一条神龙,但老夫看你,只配当一顿狗餐,哈哈……” 
  韩尚志肝胆皆炸,暴喝道:“老匹夫,你不怕‘卧虎山庄’灰飞烟灭?” 
  “嘿嘿嘿嘿,小子,死在眼前,还发什么狂言!” 
  “你可以等着瞧!” 
  “不必等了,现在老夫先让你欣赏一幅话剧,你可以看你那心爱的贱婢,加倍偿付她的欠帐,然后,小子,你准备着一尝獒吻,现在,到这洞孔前来!” 
  韩尚志愤恨填膺的移身那洞孔之前,凑目一看一一 
  登时面红气促,耳热心跳。 
  一个羊脂白玉也似的服体,四仰八叉的缚在一个大字形的木架上,身无寸缕,妙相毕呈。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的裸露胴体,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来。 
  但当他看清了那裸女正是吴小眉之时,不由肝胆皆炸,目眺欲裂,厉声道:“老匹夫,你要把她怎么样?” 
  郝通天嘿嘿一声冷笑道:“不怎么样,她以美色诱杀我儿,现在叫她现眼现报!你看到了,这一对雄獒,哈哈哈哈,人狗交配……” 
  韩尚志刚牙咬得山响,他恨不能立刻把这阴残无人道的老匹夫劈成肉酱,但隔着一重尺厚的铁壁,使他徒唤奈何。 
  这真是一幕惨无人道的悲剧,一个黄花闺女,由两头畜生来蹂躏。 
  吴小眉穴道被制,耳能听,目能视,口不能言,她已听到了韩尚志的声音,芳心如割,比死还要难受万倍,但她欲死不得,急、愤、羞、恨交加之下,目眦尽裂,眼泪,顺眼角流下,面上的肌肉急剧的抽搐,把粉面扭曲成了一个怪形。 
  “老匹夫,你敢!” 
  韩尚志进出了这一声厉喝,一掌劈向铁壁。 
  “轰!”的一声巨响,整座铁屋,被掌劲震得微微幌动,这一击之势,挟无边之怒恨而发,力道不下万钧,竟然使铁屋为之幌动。 
  郝通天也不由被这骇人听闻的内劲,震得面上变色,但转瞬又恢复阴残之态,道:“小子,你纵有通天激地之能,也无法改变你们的命运!” 
  “老匹夫,你只要敢动她一毫—发,‘卧虎山庄’将鸡犬不留,片瓦难全!” 
  “小子,别狂吠了,你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韩尚志空自急怒欲狂,但却无计可施。 
  郝通天口中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道:“小子,好戏上场了,这叫做无遮大会,巨獒摧花!” 
  话声中,解脱了一头巨獒的锁链。 
  那头巨獒,剧地一阵搔抓之后,突地人立而起,口中嗤嗤作声,扑向吴小眉裸露的玉体…… 
  眼看一场残忍绝伦而又不堪入目的一幕,就要展开。 
  吴小眉的功力,得自“天都秘录”,而由她祖父“不老先生”亲传,在江湖中可算是超级高手,她之被擒,一半是与韩尚志所拼而受了伤,真元大损,另一半是由于大意而被獒爪剧毒估身,穴道被制之后,她一直试着以本身真元,自解穴道,无奈被制穴道太多,虽被撞开了几处,但仍无法使身体疾复自由。 
  另一头巨獒,毗牙咧咀,挤命的挣扎,像是无法忍耐。 
  危机干钩一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那条扑向吴小眉的巨獒,突地惨哼一声,绷起八尺高下,“砰!”的一声,摔回地面,鲜血如喷泉般射出,四脚一伸,登时毙命。 
  变生仓促,郝通天惊魂出窍,身不由自主的向后急退。 
  “嗤!嗤!”数缕指风,疾袭而至。 
  亏得郝通天这一退,无巧不巧的避过了急袭而来的锐利指风。 
  又是一声凄厉的狂哼,那几缕本来射向郝通天的指风,射中了另外一头尚未解脱锁链的巨獒,也告跟着倒毙。 
  郝通天惊魂稍定,他发觉那指风是由壁间圆孔射出,指风之强劲,生平未闻未视,当然除了“冷面人”之外,不会有第二人,当下移身与洞孔平行的屋角,这样便不虞指风袭击,厉笑一声道:“小子,你够狠,但好戏仍要上演,老夫所饲獒犬近百头,死两只何足道,不过,你已经丧失了欣赏的资格,由你同时上演另一出!” 
  “卡!”的一声,圆孔封闭。 
  原来韩尚志一见危机一瞬,急中生智,以“洞金指”从圆孔之中射出,毙了两条巨獒,这是郝通天所未汁及的事。 
  圆孔一关,韩尚志更形急燥,吴小眉的危极仍未解除,而自己又无法脱困。 
  突地—一 
  身后起了阵“嘎嘎!”之声,回身—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一边的铁槛门已然打开,五只壮如猛虎的巨獒,急窜出槛,各占了一个方位。 
  “汪!” 
  一只巨獒,利齿森森,电闪扑至。 
  韩尚志挪步换位,“洞金指”疾点而出。 
  惨叫声中,那巨獒应指而倒,但另外四只,却同时飞身闪扑。 
  室宽仅三丈,两只兽槛几乎占了一半,剩下的空间不大,闪避相当困难。 
  韩尚志疾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如幽灵鬼魅般的在四犬攻扑之中穿隙游走,形势可就险象环生了。 
  那巨獒似久经训练,闪击进退,配合得极妙。 
  人獒在这丈余的空间里,展开了一场惊险的肉搏之战。 
  “汪!”一只巨獒,死于“洞金指”下。 
  几个照面之后,又有二头被掌劈碎狗头,尸横就地。 
  五獒死其四,只馀一头,不足虑了。 
  那剩下的一只,悍不畏死,仍狂扑不休。 
  “嘎嘎!”之声又作,另五头巨獒出槛。 
  韩尚志力毙四獒,已感十分吃力,现地又平添五条,势将更难对付。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就在六个巨獒发动扑击之际,韩尚志身形疾幌,踏虚穿隙,闪人原来关契的一只铁槛之中,据门而守。 
  这—来,情势大变。 
  每一次,只有一头巨獒能向据门而守的韩尚志袭击,基馀的因有铁槛阻隔,空自怒吼发威,无用武之地,而扑向槛门的,只一照面,立毙于无坚不摧的“洞金指”之下,转眼之间,又死了三头。 
  “锵!” 
  铁槛门倏落,把韩尚志关在当中。 
  但他毫不在意,指风从间隙中射出,连弹之下,仅余的三头巨獒,也告倒毙。 
  十头巨獒,转眼之间,变作了十具狗尸。 
  显然开槛关槛,都有人暗中操纵。 
  韩尚志毙尽屋中群獒之后,双手各握一根粗逾人臂的槛槛铁枝,运起神力,只一分,立时开了一个大孔,一闪身钻了出来,但出了铁槛,人还是被困铁屋之中。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槛中的猛虎,不停的团团乱转,筹思脱困之法。 
  本身的安危,他倒不甚在意,倒是吴小眉的遭遇;使他心如火焚,他既已知晓郝通天用以对付她的残酷手段,他岂能忍心让它成为事实。 
  的确,郝通天这种手段的酷毒,可算世无甚匹。 
  从他的这些设施看来,恐怕已有不少女子遭受了这惨绝人寰的命运。 
  韩尚志被攻心急怒和炽烈的杀机所煎熬。 
  他已下了决心,一旦脱困,决不使“卧虎山庄”再存武林。 
  一阵急躁之后,他勉强按下性子,寻找机关的枢扭,但触手均是冷硬的铁墙,除了那道门还有一丝痕迹可见外,其徐各方,似乎是一个整体。 
  他出道以来,首次碰到这种急煞人的尴尬场面。 
  就在韩尚志心火直冒,六神无主之际—— 
  那扇通向地牢甬道的铁门,突地徐徐向上翻开。 
  韩尚志急迟三步,蓄势待发。 
  一个毛茸茸的怪物,伸了出来。 
  韩尚志大感骇然,一扬掌…… 
  “娃儿,使不得!” 
  韩尚志应声收势,原来那毛茸茸的东西,是一个人头,这时那人已整个现身出来,臃肿奇矮,活像一个冬瓜,头上苍苍白发,有若飞蓬乱篙。 
  这现身的赫然是曾经参与抢夺“佛手宝发”的“地行仙”。 
  “地行仙”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大出韩尚志意料之外,这老儿功力深厚,行事神鬼莫测。 
  韩尚志以一贯冰寒语音道:“阁下是地行仙?” 
  “地行仙”臃肿的身躯,挪近两步,咧咀嘻嘻一笑道:“娃儿好记性,不错,老夫就是地行仙!” 
  “阁下怎会从地牢中出来?” 
  “穿穴钻土,是老夫的看家本领、不然岂不辜负了‘地行仙’三个字的大号!” 
  “有何贵干?” 
  “找你娃儿谈谈!” 
  “奉郝通天之命?” 
  “嘻嘻!我‘地行仙’生来还不曾听命于人过!” 
  “阁下与郝通天老狗是何关系?” 
  “偷儿与失主!” 
  “什么?” 
  “偷儿与失主!” 
  韩尚志俊面一沉道:“在下没有工夫说笑!阁下最好是明来明往!” 
  “地行仙”仍然嘻皮涎脸的道:“谁和你说笑,郝通天窖藏好酒,单只百年佳酿,就不下五百樽之多,老夫酒瘾一发,便来光顾,这话不差吧?” 
  韩尚志一怔道:“阁下是偷酒来的?” 
  “不错!” 
  “阁下如何入庄,而且在地牢甬道之中畅行无阻?” 
  “老夫为了饮这口酒,费了匝月之功,由庄外掘了一条地道,直通酒窖……” 
  韩尚志不由莞尔,这真是千古奇谭,为了偷酒喝而费匝月工夫去掘邃道,天下确是无奇不有,但随即惑然道:“卧虎山庄.饲养了这多巨獒,狗能辨味寻踪,难道不会发现……” 
  “哈哈哈哈,做偷儿的当然也有一套,我只需要在身上放一粒‘失味九’任他什么天狗也臭不出来!” 
  “如此说来,阁下可以在庄内外畅行无阻?” 
  “这可不见得,老夫虽有‘失味丸’、却没有‘避狗丸’,如果被巨獒围上,可落得尸骨无存,我来这里是冒了奇险呢?” 
  “阁下为何要冒这个险?” 
  “为了你娃儿呀!” 
  “为了在下?” 
  “—点不错!” 
  “请道其详?” 
  “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韩尚志急道:“在下没工夫,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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