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烟幻影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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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幻影 作者:曹若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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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呀!再不走我也要被你连累上了!”
  祝玉琪听他说得甚是忠恳,半推半就地跨上鹤背。
  就在他刚刚跨上鹤背,尚未腾空的刹那之间,陡然,两丈左右以外人影,跟着又是适才那女子声音叫道:“臭小子那里逃!”
  少年书生闻声大惊色变,但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脑中闪电般掠过一计,只见他捧着心口,蹬,蹬,蹬连退三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栽倒于地。
  祝玉琪一见触动灵机,情知少年书生的举动乃为避嫌所至,立即大声叫道:“凭你这两手也想留得住小爷爷么?真是有眼无珠!”
  喝叫声中,雪儿已经双翅微拍,冉冉而起。
  书中交待,那身为青衣帮玉旗坛主的女子姓魏名容,只因地外表甚为秀美,但杀人却不眨眼,青衣帮人送她个外号叫做玉面夜叉。
  玉面夜叉二十年前投奔青衣帮主,初时仅是玉旗坛下一名默默无声的香主,后因武功渐灵,表现奇佳,当黑飞狐江兆坤升任五旗指挥时为帮主提升玉旗坛主。
  别看地身为女流,一身武学却高超惊人,无论掌招剑术,都有独到之处,玉旗坛下香主称赞她武学在青年帮中仅属—人之下,千百人之上。
  黑飞狐江兆坤甚不服气,有日邀她印证武学,两人走了千招,居然不分上下,是以益为帮主器重这次青衣帮倾巢而出,除了由少年书生与黑飞狐各率一队人马外,帮主指派玉面夜叉担任总巡,随时调动帮中留守人手,接应两路人马。
  至于玉面夜叉的真正出身来历,武林中鲜有人知,她自己却也讳莫加深,绝口不谈,是以无人了解她的真正出身。  (关于玉面夜叉的真正出身来历,后文自有交待)
  所谓无巧不成书,当玉面夜叉巡行经过九宫树阵附近,无意中却发现雪儿盘旋天空,使她意会到祝玉琪必在不远。
  待她赶到,正巧祝玉琪以“流星拂穴手”点倒数人,踪入九官树阵。
  也是活该神乞路衡有难,玉面夜叉循着雪儿飞落方向踪入九宫树阵,说巧不巧,正好发现老化子的身影。  再加上祝玉琪利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催神乞路衡相会,她立即明白,神乞路衡乃是与祝玉琪同道。她既发现老化子和祝玉琪同道,自不会放过。
  老化子一则要注意敌人行踪以免受袭,一面又要运聚功力,收听祝玉琪的声音,以便循声会合。在这双重原因之下,加之玉面夜叉轻功高超非凡,落地一尘不惊,是以未经交手,即被玉面夜叉点倒。
  再说少年书生一见玉面夜叉出现,立即想出装伤避嫌之计。
  暗中咬破红舌,吐血栽倒。
  这一动作,任谁也难看出其中有诈,何况少年书生身为青衣帮少主,无论如何玉面夜叉也想不到少主通敌这方面去。
  玉面夜叉一步来迟,吃祝玉琪腾空飞去,但她却毫无后悔来迟的表示,匆匆俯身扶起少主,问道:“少主伤势可重?”  少年书生掏出一颗疗伤药丸吞下,故作苦笑道:“还好,只不过一点硬伤而已,那厮被他逃走了么?”  玉面夜叉面带愧色道:“妾身无能,来迟一步!尚请少主宽恕!”
  少年书生一挣而起,道:“神乞路衡不是已被坛主擒获了么?现在何处?”“请随妾身来!”  说罢带领少主行至神乞路衡点例之处,唤来几个青衣帮徒,将老化子挟出九宫树阵外,清理了一下战场,浩浩荡荡地将老化子押向巫山铁盆谷而去。
  日出日落,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陕西太华山与巫山之间道上,数十条青衣人影,挟持着一个鹄衣百结的老丐,身似飘凤般狂奔疾 驰。  但那数十条人影的上空,却有个剑眉星目,俊秀挺逸的美少年,乘着一只火眼金睛,浑身羽毛雪白如银,神态极为威掹的大白鹤,高高钉着他们行踪。
  不用说,那数十条青衣人影乃是少年书生与青衣帮徒押解着神乞路衡。    -而那遥空驾鹤紧追不舍的自是身为武当门人,却又是两仪传人的祝玉琪与雪儿。祝玉琪双眉紧皱,几乎连在一起,显见得他的心事多么沉重。
  事实上也难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怎会想像得到,平白又生祸端!老化子被青衣帮徒擒去,他归罪于自己大意,无能。
  是以他在跨上鹤背,飞上天空却没离去,吩咐雪儿紧紧地随着那数十青衣帮徒,寻找机会救老化子出险。  虽然少年书生曾经亲口向他保证老化子的安危,但祝玉琪心中,却仍然放不下心,他认为老化子一刻不脱离青衣帮,他一刻难安。
  可是,尽管他乘着雪儿紧跟着在上空窥伺,却始终没有个下手的机会。  整整两天两夜了,眼看距离铁盆谷愈来愈近,机会愈来愈少,他怎能不急得眉头打结,心急如焚 ?更重要的是八月十五庐山约会黑飞狐江兆坤的日期转眼就到,他既急着赴会,又急着救人,两件事俱都极为重要。  如不能救老化子出险,很容易会被人误会他不顾道义,阵前卖友贪生,说他是个寡情而自私之辈。
  若舍卢山之约不去,暂将父母血仇延后并没多大关系,但约了别人而自己不去,一则失信于人,落个不守信用的罪名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一将来传扬开去,以讹传讹,造成祝玉琪怕死而不敢赴会的臭名则承受不了。
  这两件事在他心日中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在这两天两夜之中,他曾经好几次想不顾一切地冲入青衣帮陡之中,拚上一下,看看是否能将神乞路衡救出。
  可是,白天里,青衣帮徒就好像知道有人在半空盯梢似地,一个个大白天里都把兵刃握于掌中,严阵以待,一丝不懈。
  在这种情形之下,莫说一个祝玉琪,就是再来上三个也无济于事,尤其使他无从下手的是沿途每隔十余里,都会有多则五个,少则三个守候在树下,或者乱石之后的青衣帮徒加入行列。就好像他们在沿途郡埋伏有人接应似地,两日两夜下来,本来数十人却多达百人,祝玉琪单人只剑,纵有通天本领,要想在百人之中将人救出,何异水中捞月?鸡蛋里面找骨头?根本是件不叮能的事情。
  两个昼夜,雪儿没休息过片刻,祝玉琪也没进过滴水粒米,他既心急如焚地惦记着老化子的安危,又要不住地好言安慰雪儿,只听他不住轻拍雪儿长颈,道:“雪儿,雪儿,化子哥哥有难,你就多辛苦点,以后化子哥哥知道,他会感激你的,找也感激你,罗姑娘、邱姑娘都会感激你………”没等祝玉琪说完,它已经低啡点头,意思好像是说:我知道了,你别说啦!不大工夫,夕阳西下,暮色四介,又到了黑夜前夕。  雪儿依然双翅徐展,缓缓地在天空飞翔。  忽然,祝玉琪但觉身子一沉,雪儿已有俯冲而下之势。  他本来无须时刻盯住地面青衣帮徒,因为雪儿火眼金睛甚为犀利,青衣帮徒纵然奔驰如飞,却也逃不过雪儿精光灼灼的眼神,他尽可安然骑于鹤背,分神忖想其它之事,无须担心敌人走失。但雪儿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由祝玉琪暗感惊异,低头一看,顿吃一惊。目光到处,青衣帮徒百人之众,不知何时去得无影无踪,仅剩下一点黑影,慢斯条理地,悠闲渡着万步。
  祝玉琪见失去青衣帮徒行踪,急得心火直冒,大声叫道:“雪儿你干甚么,竟连敌人都给追丢了,你……你……你还不快追,偏往下面钻去是什么道理?”
  雪儿直似充耳不闻般两翅平伸一动不动,头脚直伸如戟,脚上头下,疾如电掣般向下泻去。雪儿置祝玉琪的话于不理,这倒是祝玉琪自出古洞以来头一遭。
  祝玉琪惊异之下,不禁忖道:“雪儿从没有过这种现象啊!看来地面必有蹊跷,姑且听由他去!”
  灵鹤疾泻之下,眨眼已到地面。
  双翘一收,一阵劲凤过处,雪克已经停在地面那人身前。
  祝玉琪一眼看去,方始觉悟,原来地面徐徐而行的不是别人,乃是青衣帮少主,不知名的少年书生。
  那少年书生见祝玉琪降落,急急迈前数步,压低声音道:“难道你对我的话不相信么?为甚么死盯着不去?”
  祝玉琪情知他指的是保证老化子安全的那句话,忙道:“并非小弟不信,实因于心不安而已。”少年书生道:“你纵然不放心,但你怎不衡量一下,在这近百高手之中,你能有多大本领?你难道有三头六臂?就算你生有三头六臂,又能起得了甚么作用?……”
  祝玉琪被少年书生一顿责骂,哑口无言,心中感到极为羞傀。
  接着又听少年书生道:“别再徒费光阴了,我说过保证他的安全,办不到我绝不说,你尽可放心去办正事,如果你仍怀疑,大哥可以发誓以明心迹……”
  说着,少年书生就往地下跪去。  祝玉琪连忙伸手斓住,道:“大哥千万别如此,小弟绝无怀疑大哥之心。”“如你相信大哥的话,那你立刻乘鹤离去,不得再在空中盯梢!”
  “小弟遵命!”
  祝玉琪说罢,身形一掠,跨上鹤背。拱拱手又道:“神乞路衡万望大哥照拂,小弟去了!”话落一拍雪儿,腾空而去。
  按下祝玉琪升空而去不提,且说少年书生追上大队人马,将神乞路衡押回巫山铁盆谷青衣帮总坛。
  帮主一见甚喜,夸赞玉面夜叉一番后,派人传言江湖,十日内如祝玉琪不亲身前来铁盆谷认罪,则将神乞路衡废除武功。
  当夜即将神乞路衡囚入隐秘之处,并派玉旗坛主玉面夜叉率领全坛香主分日夜看守,严加防范,以免重蹈罗依华之辙。
  老化子虽被囚于隐密之处,但饮食方面却十分周到而又丰盛,盖因青衣帮虽人多势众,但与丐帮门人遍布天下的情形一比,无异小巫,之见大巫青衣帮多少有些顾忌,是以不敢对身为丐帮长老的路衡刻薄。
  青衣帮主仗着有神乞路衡为人质,祝玉琪必然在期限以内前来救人,特传令追回五旗指挥黑飞狐江兆坤,布下天罗地网,静待祝玉琪自投罗网。
  可是,就在青衣帮严阵以待的第三日,青衣帮中竟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帮的大事。而神乞路衡仅被囚了三天即已脱出险境,如常地邀游江湖了。
  第十三章 化子鸡
  青衣帮主打算计划祝玉琪必须在十日的期限以内赶到铁盆谷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事件,所以特别连夜派人下山,召集奉命全面搜索祝玉琪的五旗指挥黑飞狐江兆坤带领了人马返回青衣帮协助共同防守。
  再说视玉琪经少年书生连骂带教训一顿,只好舍弃营救神乞路衡的念头,更新跨上鹤背,腾空而去。
  祝玉琪骑着雪儿,茫无目的在空中飞翔一阵,他暗暗盘算,距离中秋之夜尚有四日工夫,此刻前往庐山未免太早,不去吗,可真没地方可跑。
  忽然,他想起了个排遣日子的办法,暗道:“连着两个昼夜不着陆的飞行,雪儿定然疲饿交加,首先让雪儿休息一阵,并让它饱餐一顿,然后前往独孤峰下的古洞住上两天,探望探望圣手赛华陀杨少华与四位姑娘,看看他们在洞中的生活情形如何。
  从古洞出来后,再到荆山荒谷去将追风客罗方的遗骸,顺道带往江西安葬,事完正好赶上中秋之夜。”
  祝玉琪安排好了行程,低头一看,这时正巧飞过一座小镇,他连忙轻拍鹤颈,婉转说道:“雪儿 !我们下去休息一下,你也好好地找上东西吃吃,天亮再来接我!”灵鹤点了点头,在空中盘旋了一匝,迅即降落镇郊。
  小镇一带居民多以农为主,大都日出而乍,日落而息,是以镇内除了仅有的一家兼营饮食的小店仍做生意外,俱已关闭店门,进入梦乡。
  祝玉琪缓缓步入镇中,找到全镇独一无二的饮食店,只见店口坐着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正在品茗聊天。他放步往里走去,忽然店中迎出个店伙模样的小厮,朝祝玉琪一拱手道:“客官敢莫是想吃些甚么的?咱们这儿镇小……”
  祝玉琪以为对方是说地方偏僻,没有好的供应,即道:“没关系,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小厮打拱乍揖道:“客官你不知道,这两天过往人客甚多,小店准备的吃食不到日落就已卖得精光,连现做的作料都没剩下,客官要是口渴的话,茶水倒有。”
  “这里是不是还能找到第二家?或者找人家买些鸡鸭甚么的?”
  小厮苦丧着睑,做出个无法可想的样子道:“客官要是早到一个半个时辰的,小人倒是可以设法张罗一下,这时候大家早都睡了,小人乃本地人氏,其中诸多不便。
  至于说想别的法子,这镇上只有小店一家,还只是杂货兼卖饮食,客官可想而知,依小人看,客官权且忍耐一宵,赶上下一站,天亮也就有得卖了!”
  祝玉琪心想小厮所说甚是,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确也于情不合,说不得只好向店里讨了一壶茶水,咕嘟嘟灌了下去。
  小镇既然连吃的都找不到,容人寄宿的客店更不用谈,祝玉琪回到适才与雪儿分手的荒郊,只见雪儿早巳爬伏该处。
  祝玉琪跑过去见雪儿无精打彩,觉得甚为奇怪,便问道:“雪儿,你是怎么啦?怎一点精神也没有,敢情也没弄到吃的?”
  雪儿半合着眼,像是极其不乐意地点了点头。
  祝玉琪忽有昕悟地“啊”了一声,自语道:“我怎么那么糊涂,人都找吃的不到,这黑夜里它又能上那儿去找小兽?”
  接着他又向雪ㄦ道:“咱们俩运气都不好,看来只有再忍耐一宵了,干嘛那么垂颓丧气的?饿两天算得了甚么?爷爷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点苦都吃不了,你还能陪着我,做轰轰烈烈的大事吗?……”
  雪儿好像被祝玉琪的话说劲了,抬起了头,混身一振,振得羽毛沙沙作响。祝玉琪见状,心中甚喜,又道:“对呀!这样才是好雪ㄦ,等我把一切的事办好,咱们两个找个山清水秀的胜地,好好过段清静的日子。
  这两天你也太累,今晚上咱们就在这儿歇息,等天亮再走!”
  说罢,只见他一伸懒腰,躺下搂着雪儿颈子,呼呼睡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耳闻树叶微响,祝玉琪立即惊觉,双眼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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