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说话可是当真?”枯竹怪不相信的如此问。
可是就在枯竹怪的话刚落,氲氤怪魔立刻面露喜色,突然接口道:。“说话可不能反悔,我同意黑竹竿的决定!”
大概氲氤怪魔看出便宜了,同时还怕白瑞麟反悔,立即用话尽实,要三怪联手大战白瑞麟了。
其实这氲氤怪魔做事最老靠,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愿干的,因先前吃了一掌之亏,已知面前这位少年实在不能小视,且自忖不是人家的敌手,故不管枯竹怪如何狂傲,以及萝卜怪如何冷潮热讽,他只闭口不语。
等到白瑞麟的大话一出口,他可觉得机会来了,他在想,你小子在强,要想抵得住三人联手,那你却是妄想,这下你小子算是输定了,所以抓住机会,便不放松,立即说出同意“枯竹怪”
的决定。
他虽然刁滑异常,可是白瑞麟也并不傻,他要没有十分把握,一向谨慎之人,他能放此大话吗?
白瑞麟何以敢如此狂?原来他对氲氤怪的那一掌,仅不过用了二三成的功力,虽出自己意外的没有打死,那完全是凭招取胜,而未贯注内力之故。
至于萝卜怪,也有他的想法,他觉得白瑞麟是十成十必输,那时趁便把白瑞麟宰了,谢碧凤还不乖乖的跟着自己走?
不言这滇南三怪各怀鬼胎的,各自打看如意算盘,且说白瑞麟见他们都已同意,随上前几步,渊停岳峙的往场中央一站,即道:“大丈夫做事,应该明快些,扭狃捏捏,有失英雄本色,就快点上吧!”
氲氤怪和萝卜怪闻言,立即纵身过来,各自取好了方位,磨拳擦掌,大有跃跃欲试之态。
惟有枯竹怪,他看了看场中,脚下却□趄不前。
白瑞麟看到眼内,立即知道他的心意,随觉得此人虽然狂傲和难看,尚不失为一条汉子,随道:“不要不好意思,快点来吧,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来听听,是不是觉得欠公平?”
枯竹怪闻白瑞麟话音一顿,立即如此说道,显然他是有点顾全面子,觉得三人联手对付一个少年,实在有点胜之不武,而有意变更方式。
谁知白瑞麟微微一笑,把头连摇着道:“很公平,不过我担心将来带着你们三人到了中原,不把别人吓死才怪?”
“哼!你敢是笑大爷们生的丑,现在先毙了你!”
枯竹怪大喝着,就纵身扑了过来。
枯竹怪这一前扑,氲氤怪魔和萝卜怪也同时发动,一场武林罕见的斯杀,就此展了开来。而谢碧凤同邵美芙,也都各自撤出宝剑,紧张的全神注视着场中变化。
滇南三怪从未联手对过敌,如今这一联手,其威势实在令人吃惊,上有枯竹怪的“云里十八翻”下有萝卜怪的“满地十八滚”,中有氲氤怪魔的“氲氤气”故而惟见翻滚滚滚,尘土飞扬,霎时之间,满场中仅见晕黄一片,日月无光,几乎连人影都分不清楚,更不要说看清他们的招式了。
约顿饭工夫,谢碧凤同邵美芙神色紧张的面面相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法插进手去。
场中怪啸不绝,挟杂着急劲的呼呼掌风,与声嘶力竭的喝叫之声,混乱成一片,蓦地!一声清啸响起,接着几声闷哼,人影陡然而分,谢碧凤同邵美芙像疯狂似的,齐向场中扑去!
“麟哥哥没有受伤吧?真吓死人了!”
“麟弟弟还好吧?快检查一下看有否不适!”
在尘土蔽空之中,突然响起清脆而关心的询问,给这荒凉的深山里,凭添不少人间的温暖。
这当然是谢碧凤和邵美芙的由衷之言,可见她俩对白瑞麟的关怀,而且这种关怀实超过世界上任何一切。白瑞麟闻言,安慰的朗朗一笑,说道:“要不是不愿伤了他们的性命,那用得费这大功!”
说着,从怀中掏出三粒无极丹,又道:“快把这个给他们各服一粒,调息一阵就好了!”
邵美芙接在手中,怀疑的道:“还要救他们吗?”
“芙妹不必怀疑,他们今后就是麟弟弟的仆人了,怎能看看让他们死去?”
谢碧凤已明白白瑞麟的心意,故不待白瑞麟开口,就忙向邵美芙解释看,言下之意,又有几分得色。白瑞麟听后,微一颔首,称赞的道:“凤姐真不亏为小弟的红粉知己,我的意思全被你猜着了,只是我………”
“呸!贫嘴!谁是你的红粉知已!”
白瑞麟的话尚未完,就被谢碧凤在肩胛上重重捶了一拳,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如此说着。白瑞麟故意伸了伸了伸舌头,但旋即面色一正道:“我确是如此想法,只是我却不希望什么仆人不仆人,因为他们都是那么大年纪了,且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就是他们愿意,我也不希望如此做,不过我临时想到了另一问题,所以才不愿伤着他们!”
谢碧凤听后,不禁有点茫然了,随不解的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绕弯子说话,既不欲要他们作仆人,那为什么又不愿伤他们,说出个道理?”
“道理很简单,他们都是久居于此,此地距南荒并不很远………”
“哦!我知道,你是想要他们带路前往南荒!”
这谢碧凤真有过人的聪明,白瑞麟仅说了一半,她已有些恍然大悟。
不想白瑞麟仍摇头道:“带路仅不过是其中之一!”
“那还有什么?”
“除带路之外,你想,他们既与南荒很近,难保他们不与那”□杌帖“已有连络,假若真能如此,也可省去麻烦不少!”
“假若他们和”□杌帖“不相识呢?”
“最低限度也多了三个帮手不是吗!”
“哟!人家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知一天未离,竟也要让人刮目相看了,你除武功进境神速之外,连心智也令人佩服,能有你这位未来的理想……死而何憾!”
谢碧凤既赞佩又感慨的说着,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红晕,有点羞不可抑起来。
谁知白瑞麟是真的不解,还是故作不懂,只见他迟疑了一阵,始道:“凤姐说话吞吞吐吐的,未来的理想什么?我怎会一点都没听到!”
“给你两个耳光,听懂了吗?”
谢碧凤撒娇似的说完,接着就是一阵格格娇笑。
但是笑声尚未落,就见邵美芙终跑问道:“凤姐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谢碧凤忙一把拉住邵美芙,往怀中一抱,说道:“药都络他们吃了吧?”
邵美芙无言的点点头,两只灵活的眸子仍不断的在谢碧凤同白瑞麟的脸上溜转,好像要看透他们的心似的。
谢碧凤被邵美芙一望,芳心之中突然一阵乱,脸上也阵阵发起热来,正感羞愧、尴尬,而手足无措之际,陡闻一阵哈哈一笑,解除了谢碧凤的尴尬。
原来适才的一场混乱,实为白瑞麟出道一来,所遇最紧张的一次搏斗,因而使他觉得“滇南三怪”的武功联合,产生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威力,假若能收归手下,实是难得的有力助手。
本来他在枯竹怪出现之后,既觉得这三人虽怪,却生平并无大恶,杀之未免可惜,但不杀仅废去他们的武功,或是把他们打败,均将引起无穷后患,这由于以往对“武当三虚”,以及“长春岛牡丹夫人”的经验,可资良好的借镜。
白瑞麟乃聪明之人,自不愿再蹈以往的覆辙,所以经一段思忖之后,才决定让他们联合出手,虽说自己要费点劲,但一方面可节省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使他们输的心服口服,而永绝后患。
这一着虽被他想对了,可是他却未曾想到由于多了这三个得力助手,后来给自己帮了不少的忙。
他也曾想到,这三人之中,要以氲氤怪魔作恶多些,而且手段也□忍些,不过他为了练功,仅不过挖掘别人家的坟墓而已,并未杀生,所以说起来,仍有可原谅之处,只要今后改过既可。
同时,他也想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只要今后真能改过向善,自己又何不给人以改过的机会?
他想至此,才运用他那独特的步法,以及卓越的轻巧,在他们的掌隙拳影中,与之缠斗,同时琢磨着如何下手,才能使他们输的服贴?
终于被他想了办法,陡然一声清啸,双掌齐施,将滇南三怪每人轻印一掌,结束这一场混战虽说是轻印一掌,但在滇南三怪来说,并不很轻,所以立即被击出丈余远,脸色苍白的跌坐地上。就在这时,谢碧凤和邵美芙却扑了土来,均以关心的语气询问着。
因而就掏出三粒丹药交给邵美芙给滇南三怪送去,他如此做,并非有意支使开邵美芙,而是因为邵美芙性情良善温柔,不像谢碧凤那么刁钻。
谁知因此,而给邵美芙的心灵抹下了一层阴影,若非白瑞麟陪了些小心,差点两人闹翻了,这是后话下提。
这时见滇南三怪先后站起身来,互相羞愧一望,然后自我解嘲似的,相视哈哈一阵大笑。
这一笑,不知内心中是愉快?抑是感到悲哀,个中况味,只有他们三怪自己知道,别人是莫测高深的。
同时也因为三怪的这一笑,才给谢碧凤解了围。
且说滇南三怪笑过一阵之后,即闻枯竹怪道:“看来这是命,实在也鹰该有人管管,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在合作之下,威力能高出数倍!”
“只可惜摸到枕头已经天明了,假若早发现几年,今日也不会去这大的人,迟了!
迟了!“
萝卜怪无限伤悲的如此说着,在他那宽大的脸上,掠过层层黯然之色。
氲氤怪魔更是师徒情深,喟然一叹道:“只可惜我那孽徒死的人不值,我这为师的,也无能为徒复仇,艮儿,安息吧,只怪你找错了师父!”
实在也难怪滇南三怪要互相感叹,试想,江湖上提起滇南三怪中任何一怪,也要畏忌三分,可是想不到临老栽这大的跟头,输了招不谈,还要侍奉一个小娃儿终生,其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
但这能怪谁呢?怪只怪自己过于狂傲,以致把话说的大满,现在后悔那还来得及,唯有依约行事啦。
何况武林中讲的就是信义二字,假若没有信义,就等于没有了生命,那有说过不算的道理?
就在滇南三怪正伤感之□,白瑞麟向他们一孢拳道:“各位前辈承让了,在下并无其他所求,只希望各位老前辈能随在下到南荒一趟,待事毕之后,任凭各位去留,绝无戏言!”
滇南三怪忙躬身为礼道:“君子一言,如白染皂,那有反悔之理,而况少爷对奴仆等手下留情,此德终生难忘!”说完,又是躬身一礼,状至恭谨。
白瑞麟忙摇手阻止道:“不敢当!不敢当!各位如此称呼,实拆煞在下了,适才的话,只能当作戏言,岂可当真!”
“少爷说那里话!”枯竹不悦的道:“我等虽久居山野,但尚知信义二字!”
“覃兄说的对,我等心意已决!”萝卜怪也附和着。
“哦!罗兄不向你那宝具徒弟交代一声?”氲氤怪魔傍是猛想起这个问题,故先哦了一声,才提醒萝葡怪。
“谢谢霍兄提醒,我看不必了,任他去吧!”
白瑞麟见他们突然称兄道弟,已不像原来那等狂傲,心下也暗暗欢喜,便道:“各位假若有私人事务,不妨料理一下再去,我在这里等你们也是一样!”
萝萄怪忙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都是些孤魂野鬼,那还有什么私人事务,少爷不必多虑,但不知急欲到南荒为了何事,可否预为示知,也好给大家参详参详?”
白瑞麟见问,方想到尚未告诉他们,到南荒为着何事,于是就从怀中摸出那块像纸一样的树皮道:“各位可认识这个?”
“哦!□杌帖!”
白瑞麟方伸手一幌,滇南三怪既惊惧的齐声一哦,可见□杌帖其人非比等闲,不然像滇南三怪这种人物,不会对此物如此惊惧。
于是白瑞麟也讶然道:“此人很厉害吗?”
枯竹怪覃章已觉到自己过于失态,随道:“若论此人功力,虽然不弱,但较之少爷,仍不是敌手,但是轻巧太高,且又神出鬼没,异常机会,所以一般人常吃他的亏!”
“轻功如何高法,能具体说出吗?”
“此人系生长森林,自幼与虎狼为伍,故能懂兽语,且生具两条飞毛腿,登山如履平地不说,且臂力过人,可以生裂虎豹,所居之处,明桩暗卡,均是驱使猿猴为之,故一切行动,令人无法捉摸,所以即是武功很高的人,到了南荒,无不对之忌惮三分,少爷怎会惹上这怪物!”
白瑞麟凄然一叹道:“是他找上了我,并非我要找他!”
白瑞麟说着,就把海彩云和年锦佩被掳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氲氤怪魔听过之后,微一沉思既道:“如此说来,他不会对两位姑娘有什么为难!”
枯竹怪覃章不以为然的道:“霍兄此言有什么根据吗,可否说来听听?”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氲氤怪魔道:“假若他单为了女人着想,不要说远至中原,说是南荒,也有的是,而专找到和少爷有关的人下手,显然是想会会少爷而不可得,才由此下策的!”
氲氤怪魔霍昆的分析,确有过人之处,所以听得白瑞麟暗自佩服不止。
“难道不会有别的可能!”枯竹怪仍不以为然的说:“不是不会有别的可能!”氲氤怪仍慢条斯理着说:“只是依情理推断,别的可能成分较少而已!”
“他是不是很爱财货?”白瑞麟突然提出此间,大概是想起松阳老道的话。
“不错!”萝卜怪接口说:“此獠不但爱财,更是嗜酒如命,他手下有一群人猿,除理家务之,就专门给他酿酒,那些猴儿酒味道好着呢!”
这萝卜大概也喜好杯中物,放在说完之后,上下嘴唇一阵噗喳,好像酒已经到口中似的。
枯竹怪在他那葡瘪的脸上绽出几分笑意道:“看你那副馋像,将来到南荒让你喝个饱!”
这时,谢碧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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