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麟闻言一怔,接着诧异的道:“老前辈此话怎说?”
松阳老道不答反问道:“小侠可知此去南荒有多步路程?”
“这个………”
白瑞怜被问得亚口无言,仅说了个“这个”,下面的话,便无法继续,说实在的,他也根本未想到此点。
松阳老遣将这些情形看在眼内,心下已自了然,随微微一笑道:“此去南荒,一来回最少需三个月的时间,而此时距泰山之会,仅有两月时间,届时小侠若不参加,中原武林恐将尽成血腥一片了!”
白瑞辚听的一呆,心中可不住的思索起来。
这实在是个大问题,不去吗?海、年二女的生命,实是堪虑,去吗?假如真如松阳所说,那自己岂不成为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
他思索了半晌,实感左右为难,故而两条俊眉,也挤成了一条线,显得愁容满面,低头沉思不语。
良久,始听说碧凤道:“老前辈说的如此严重,难道中原武林中,除麟弟弟之外,就无其他的人可与符立相颉顽吗?”
“有的!”松阳老道简捷的道:“即是中川隐侠参加,恐也只能与符立抗衡,尚有蛮夷之人,武功各有不同,而且论功力,恕不在符立之下呢!”
松阳这一说,谢碧凤也暗暗替父亲担忧起来,故一时也陷于沉思之境。
“此去南荒究有多远?”
忽然白瑞麟如此问着,显然他已有了另一想法,准备冒险一试了。
松阳沉思有倾,即道:“究有多远,贫道并不清楚,当年我去的时候,也非直接而往,系在云游中,无意到了该地,才听说此人,不过从此地去南荒,即以每日百里计算,最少也得四十天,方可到达,但假若运用轻功,这要看个人的修为而定,不过最快也少不了一月!”
“既然如此,就请老前辈把那里的地势环境,简略的说一下,或可勉强一试!”
“小侠一定要现在就去!”
松阳老道惊诧的如此问着,脸上掠过一层惋措的阴影,灼灼双目不住的向白瑞麟一阵打量。
可是白瑞麟并未说,仅坚决的点了点头。
松阳见他坚决的神情,只好喟叹道:“既如此,贫道也不再晓舌,不过却有一点不情定求,请小侠看在贫道薄面,把他们几个蠢才的穴道解了,明年的泰山之会中,多少或有点用处!”
忪阳老道说道,用手向虚灵道长等三人指了一下。
白瑞麟迟疑了一下,既严肃的道:“举手之劳,实算不了什么,只是希望今后能改一改那些乖戾之气,多替武林设想,方不失人人敬仰的掌门之尊而为后世树立楷模!”
说着,走到武当三虚打坐之处丈余远近,连指虚空连点了几下,始道:“快运功错息一下,使久滞的真气能予连贯!”
说完又转回到自己的原坐之处坐下。
白瑞麟这几个动作,直看的松阳老道将信将疑,他实不相信面前的这位少年,竟有如此高的功力。
因为点穴功夫,虽各门派都差不多,但手法却大异其道,故往往有独门的点穴功夫,别人无法能解,在武林来说,并不算什么稀奇。
可是要能隔空点穴与解穴,若没有至高的功力,实难臻此,若要说隔丈余之远,倘能将功力运用的恰到好处,而运用自如,不但是见,连听都没听到过。
因之,松阳老道睁大着一双眼,惊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同时在惊怔中,尚有暗自侥幸的心理。
他在想,多亏自己见机的早,方才在外面没有鲁莽从事,否则,那后果实在难以想。
正在松阳惊怔之中,忽听谢碧风道:“老前辈,时间宝贵,还是快点说吧!”
“啊!”
松阳老道先惊觉的哦了一声,掠过一阵尴尬之态,然后始掩饰似的哈哈一笑,才道:“贫道虚渡百岁,今日方开了眼界,难怪妖魔宵小们能闻而丧胆了!”
白瑞麟闻言,却不以为然的道:“老前辈的谬奖,实不敢当,能得江湖朋友们的谅解于愿足矣!”
“小侠尽管放心,今后的武当,担保一改前非,待小侠南荒归来,定有满意的事实给小侠看就是,同时贫道以武当长老的身份,代传祖师令谕,整个武当山,任凭小侠来去,绝不准有任何人干涉!”
“谢谢老前辈的美意!”
“老前辈快说南荒的事吧,我们还急着路呢!”
一直随在白瑞麟身边未曾说话的邵美芙,此刻也感到有点难耐,所以如此催促的说着,满脸焦急之色。
“对!姑娘说的对,我们不能再扯了!”
松阳老道说着,微一沉思,既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松阳老道,本是个喜欢闲散的人物,他经年累月很少在武当耽过,终日云游山水,所以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武当尚有这位先一辈人彷。
在一月之前,方始回到武当,在得悉虚灵等人的武功被废,不禁大吃一惊,可是察看了半晌,也无法看出门道,只好带了四个弟子到江湖去追查,意思是想找白瑞麟较量一番。
当然他也听到关于说白瑞麟是个淫贼的传言,而深想与白瑞麟较量武功之外,倘有欲为江湖除害的意思。
谁知在九龙岗见了臭和尚之后,原先他们并不认识,可是见臭和尚的“醉八仙”步法之后,即知其为疯癫儿的弟子,于是两人相谈之下,始知臭和尚亦系白瑞麟的好友之一,便把原先对白瑞麟敌意,减去了十之七八。
因为臭和尚的师父既是正道人物,而他的弟子当然也不会与江湖败类为伍,这是因为武林十人,大多均自惜羽毛,除竭力穷研武功之外,对名誉的爱惜,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所以讲求宁肯人亡,也不便名誉有些微污损。
所以就在终南樵等人,正和那些大汉拼闹之灿,便同转武当,可是他却料不到由于早去了一步,又惹出白瑞麟找上武当的误会。
在三年之前,松阳老道云游到云南的金平,无意间听到有闹“□杌帖”的传说,所以便想到南荒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金平本就在边境之地,再南走不远,使到了南荒,不想有一条“乌水江”阻隔,无法前往。
这乌水江,本是南荒一条很大的河流,因沿河流域,多为瘴疠之气,且毒蛇猛兽到处皆是,故而要想越过这条恶水,实在非常困难。
松阳老道至此,也不免踌躇了,经向当地土人一打听,始知“□杌帖”为一蛮人使用的标记,此蛮人凶恶异常,平常对于令他不满的人,动辄既予以杀害,其手段之毒辣,实在骇人听闻。
此人经常赤身裸体,住于茂密的森林内面,终日与毒蛇猛兽为伍,且行动迅速如风,几乎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
他不但轻功很高,而且尚擅长使用一种毒箭,那毒箭长仅三寸半,一端为三棱利及,一端为红色羽毛,在行动之时,常作兽叫。
他的毒箭,也非普通毒物,系淬有产于南荒的一种毒藤而成,中人之后,立刻七孔流血而亡,约盏茶之后,便会化成一滩水,连骨头都不存在。
此燎有一种怪癖,就是爱财如命,不论金银财宝,珠玉古玩之类的东西,假若被其看见,那是你想躲都躲不掉,必须弄到手始甘心。
因而他手中所存的珠宝,可说是不计其数,况且南荒尚是一片不毛之地,土人们均是以物易物,对于钱财,不要说不会使用,同时也不知使用,而他之喜爱财宝,仅不过为了好玩而已。
故据土人所说,虽不一定真的堆积如山,然而车载斗量,却一点不为过份夸张,放在他巢居之处,到处都是堆积的财宝。
另有一点,便是女人,不过他仅要女人扶侍他,视女人为奴隶牛马,稍加不如意,便是一阵毒打。
只是此人,一向都在乌水江的南面,从未越过此限,所以中原武林大多未为所闻,想不到他竟有本领能越过那些穷山恶水之地!
松阳老道一口气说到此,方停下来,似是对此人的出现,感到非常惊惧的模样。
白瑞麟见松阳把话一停,立即问道:“以老前辈所说,好像并未到达南荒,难道乌水江不能渡过吗?”
松阳立即接口道:“我原意本想去会会这位当地土人视为煞神的人物,可是想不到乌水江之毒出人想像,当我距北尚有数里之遥时,便被一种恶臭之气冲的几乎晕了过去,若非见机的早,这把老骨头,恐早作了南荒之鬼!”
这松阳老道的言下之意,对于乌水江,似乎仍有几分余悸,可见这里的瘴疠之气,实在不可七十视。
于是白瑞麟心不也犹豫起来,良久始道:“这种瘴气,可有物能解吗?”
“有当然是有的,不过只能驱除瘴气,也无法通过此水,因为江内及两岸之地,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蛇猛兽,简直说出来有点骇人听闻!”
松阳说着,把话一顿,继道:“那些毒蛇小自两三寸长,人倒有数十文长,论粗细,从一线到数围,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若要解药,除非能解百毒之药,不然解了这一种,又解不了那一种,岂不等于自废!”
白瑞麟闻言,不由眼睛一亮,立即毅然道:“倒可以试试!”
原来松阳一语提醒梦中人,而解百毒的药,自己不是有现成的吗,故毅然坚欲一试,以便救二女脱险。
但听在松阳老道的耳中,不由惊诧的道:“生命岂可儿戏,小侠还是三思!”
白瑞麟陡然站起身来,一拱手道:“谢谢老前辈关怀和指点,在下这就告辞了!”
“小侠慢着!”
在一旁打坐调息的虚灵道长,突然一声大叫,接着站起身来道:“小侠对武当手下留情处,贫道先行谢过,同时为了表示愚兄之真诚,愿将师门留下来的一柄短剑相赠,以壮小侠行色此物虽非神兵,却亦可断金切玉,希望小侠予以哂纳!”
说着,在他身后的一位小道僮手中,取过一柄短仅二尺的短剧,双手捧住,躬身递了过来,满脸诚恳之色。
白瑞麟一阵迟疑,不知是否应该接受之际,忽听松阳在旁催促道:“既是掌门人出自至诚,就请收下,此剑名为”凤翎剑“乃是一位前辈女侠遗留之物,因为它尺才不够,不合本派规定,故一直留着未用,可能它不及小侠所佩的宝剑名贵,但转赠合用之人,比放着不用总好的多!”
松阳说着,特地向说姑娘瞟了一眼,白瑞麟心下一动,立刻伸手接了过来道:“在下谢谢道长赠剑之意,但愿今后携手合作,共御妖魔,如此就告辞了!”
说完,向谢、邵二女一打招呼,即转身而去。
米米米无量山。
位于云南境澜沧江之旁!
山势峻拔,巍峨雄伟,悬岩危壑,险恶异常。
主峰高拔入云,四面削壁,真可说是飞鸟难升。
由于终年出峰被云雾遮掩,所以山势究有多高?谁也不很清楚。
而且山上多毒蛇猛兽,连附近的居民,大多均视为畏途,从无人敢到山上去过,故始终成为一个谜。
可是近来不知从那里来了一群粗犷的大汉,在山脚下的森林中,披荆斩棘,竟建起一座庄院在此主持的人,系一位身形矮小,满脸险□约五十余岁人,大家都称他为二先生,至于真实姓名,却是任何人都不清楚!
二先生的生像不但矮小,且近于侏儒模样,而一张微黄的脸,好像生病一般,终日死板板的很难露一点笑容。且走起路来,向有一点微跛。
但是你不要看不起他,那些随他来的人,均视之如虎,不敢有丝毫冒犯,甚至看到他都感到心惊肉跳。
原来这二先生有一身怪异的武功不说,即连生性,也是冷热无常,令人难以捉摸,故手下人多不愿和他接近,于是更便他怪异起来。
二先生经常外出,每次出去,三日五日不等,但每出外一次,返来就得关起门来,大睡上几天。
他出去之时,总是要避开人们的耳目,至于他去干什么,当然更不愿令手下人知道了。
不过好在他手下那些大汉们,均喜欢他离开,免得挨骂受气,至于他们的主人到外面做什么?则是大家同一心意,既不必多问,也不愿多问。
二先生在家之时,除督促他手下的大汉整修房屋之外,便是派遣一人到两人,在那上山的鸟道上对四周监视,至于监视些什么,二先生并未说明,只交代凡有动静,就必须立即转报。
一天,二先生刚从外返来,正在房中闭门大睡之时,那位在山道担任监视的大汉,忽然神色仓惶的匆匆跑了回来,大声禀道:“启禀二先生,山上发现有人!”
可是打了半晌门,方见二先生睡眼惺忪的喝叱道:“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
“回二先生的话,山上有三位少年!”
二先生闻言,那蒙胧的睡眼,立刻睁大起来问道:“不是看花了眼吧,待我去看来!”
他开始仍有点不相信的神色,但终觉得不放心,要亲往察看一番,放在说完之后,即匆匆奔上山去。
如此险峻的山势,上面怎会突然发现有人,这不是怪事吗?除非他是神仙,不然谁能上得去?
可是此刻的峰上,却真的有了人,正如那大汉所说,确有三个少年人,并肩坐于四面悬空峭壁之上。
那峭壁足有五十余丈高,这三位少年是如何上去的呢,实在令人费解?
不要看二先生生得矮小,行动并不慢,只见他一阵奔驰,攀藤附葛,眨眼之间,已升到比少年停身之处,还要高出数十丈。
他虽然爬的高出叭年停身之地,怎奈那三位吵年,却是停身于一支高有五十余丈的石笋之上,且石笋上面,仅有约丈余方圆,并在那石笋的缝隙中,生有一棵扎松,那三位步年,正端坐于□松之下。
故而二先生虽爬的高,却距那支独立的石笋,仍然很远,形成可望而不可即,只有乾瞪眼的份儿。
但要叫二先生也攀上那石笋,他却又无这种能奈,因之就见二先生不住的抓耳挠腮,不住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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