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和白瑞麟硬对几掌。
白瑞麟见状,微微一笑,先用手拍一下胸脯,后又伸了三个手滑头,接看双手往后一背,直立不动。
那老者见状,暴怒着吼叫一声,又向白瑞麟扑来。
可是白瑞麟仍然反背着双手,面含微笑,对于老者石破天惊的掌力,竟视若无睹一般。
这种情形,直看得谢碧凤等大惊失色,差点惊叫出声,闭起眼睛不敢看下去。
正当她们惊愕未毕,既听轰然一声,白瑞麟原样未动,那老者却踉跄退后了四五步,几乎掉进海中。
这情形太奇特了,除那些短小汉子茫然不解之外,东海一剑等人,也觉惊诧万分,不知这是那门功夫?
最使人难看的则为那老者,只见他稳住身形后,脸上一阵抽搐,难看己极。
但他仍不死心,只见他仰头大叫了两声,牙齿咬得吱吱响,旋又长吸了两口气,步态沉稳的慢慢向白瑞麟跟前走去。
这次大概已倾其毕生之刀,准备全力一击了,每前进一步,把船板压得吱吱响,整个船都下沉约寸余。
这种情形,看到老化子眼内,不禁暗叫侥幸,若早先要是这老者出场,恐怕等不到白瑞麟来,就完蛋了。
老化子正对着那老者的功力感到骇然之际,就闻那老者陡然一声大喝,双掌全力推出,挟着一阵呼啸的掌风,直朝白瑞麟身上撞去。
这次白瑞麟大脚也感到有点严重,在表情上,已不像适才那么轻松了,只见面色凝重了态度严肃。
大家观看未已,即听一声暴震传来,那老者的身躯,陡然离船飞起,如流矢般,直朝海中落去。
其他的十余位短小汉子,齐发出惊叫,噗噗通通全双膝跪于白瑞麟面前,双手合什,叩头如捣蒜般,口内叽哩咕噜念个不停。
白瑞麟见状,随也不为己甚,忙示意让他们起来,然后面向那十余位汉子,双手握拳,在空,只见面色凝重了态度中挥动两下,又朝西方指指,又抬头望望天,指指海。
谢碧凤等人直看得有点茫然,不知麟弟弟弄什么玄虚,在那鬼划衙。
可是那十余位短小汉子,却一个个俯首躬身,状至恭谨,连正眼都不敢望一下白瑞麟。
旋又见白瑞麟朝那些汉子一指,再往西方一指,双手比了个圆形,右手食指与拇指又比了圆形,又将手比作刀状,往脖子上划了两下。
那些汉子睹状,浑身起了颤抖,一个个忙又跪倒于地,叩起头来。
白瑞麟至此,始又面露笑容,摆手让他们离去,自己也和东海一剑及杜素娟跃回自己船上。
那些短小汉子见白瑞麟等均已离去,随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不自觉的又朝海中望望,先前被震落海中的老者,仍然毫无踪影,但为了急欲离去,也顾不了许多,忙向其他两只船上的人打个招呼,准备扬帆而去。
可是方一抬头,不禁又怔住了,一个个以乞求的望来。
你道为何?原来随白瑞麟等同来的船只,早把这三艘大船围困住了!
白瑞麟微一颔首,既向东海一剑道:“莫兄,若小弟薄面,让他们自去罢!”
东海一剑哦了一声,说道:“我等正在看哑剧,把这些给忘了!”
说看,就举手作了个记发,那些围在外边的船只,立刻闪让开来。
这被困的二艘大船中的人,齐向白瑞麟高声呼叫,然后扬帆而去。
那些矮鬼人和船刚行离去,即闻老化子大叫道:“小老弟,真有你的,老哥哥算真服了你了!”
谢碧凤也格格连声娇笑道:“你和他们闹的什么鬼划符,令人一点都不懂?”
白瑞麟微微一笑道:“岂止你们不懂,连我都不完全懂!”
“这就怪了,那你比划的什么用意?”
春兰也接口如此问着,显然对白瑞麟的话有点不信。
白瑞麟哈哈笑道:“你们不信是吧?那完全是临时想出来的!”
他说着,话音一顿,继道:“我的意思是说“中土武学比天一样高,海一样深,若妄想窥视中土,无异以卵击石,到头来,定叫他们身首异处”而已!”
谢玉龙一声感叹,而后无限钦服的道:“难怪你既指西方,又望天指海磨脖子,我以为你是指上天无路,望洋兴叹,准备想用刀磨脖子,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呢!”
他如此一解释,众人就哄然大笑起来。
大家一阵说笑,不觉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就听老化子大叫道:“你们这些娃儿们,说起笑来就没有个头,不看看天色到什么时候啦!难道想在海中过夜吗?”
他这一叫,大家始发觉天色不早,就准备启程赶路。
谁知白瑞麟却向东海一剑歉意的道:“莫兄什么时候成婚,可有定夺?”
本来杜素娟是站在东海一剑的身后,闻言,忙赧然的转过身去,不住的抚弄着衣角。
东海一剑闻言,神色飞扬的哈哈一笑道:“回去禀明师父之后,即行成婚,请大家到敝岛吃一杯水酒,以谢各位的厚爱!”
白瑞麟不禁感到为难起来,不去吗?生怕莫辉误会,去吗?又想到老化子特地赶来,虽尚未说明,但定知必有紧急事故,而且自己也确有很多事,急待了结。
正当白瑞麟为难之际,即听老化子哈哈笑道:“莫少侠之意,我看只有心领了,而且我等也感到不能参加你的婚礼,引以为憾,因为那魔头已约定明年正月十五日,在泰山丈人峰解决一切恩怨!”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柬帖,证明所言无误。
白瑞麟劈手夺过一看,不禁俊脸变色。
众人见白瑞麟面色陡变,不知内面说些什么?唯窥情度理,定知上面绝不会有好话,随不自觉的齐把目光集中在那张红帖上面。
旋见白瑞麟狠狠把红帖朝船板上一掷,咬牙切齿愤怒的道:“好个老贼,我要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谢碧凤忙俯身将纸柬检起,秀目一瞧,只见写着:“字谕白瑞麟小儿知悉,不必仅会上三脚两腿,就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既怀父母之仇,本祖师爷爷绝不使你失望,来年正月十五日月圆之夜,在丈人峰顶相候,让你随死鬼老子一块去,千万不可失去机会!”
下面的署名,是红云教主谕。
谢碧凤看完,始柔声向白瑞麟道:“麟弟弟如此聪明,怎会也中了他的激将之计,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先让老魔气个半死再说!”
老化子哈哈一笑道:“谢姑娘有什么妙计,先说出来听听,假若可行,不妨就先给他点颜色看看!”
谢碧凤娇媚的一笑,然后庄容的道:“你老化子急什么,我这法子不传六耳,将来自会知道,还是快点回去!”
白瑞麟不耐的道:“凤姐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先说出来不行呀?”
“你别急,当然要叫你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
大家见她执意不说,也只好由她,不再多问。
白瑞麟于是向东海一剑拱手道:“事已至此,就请莫兄先派人把我等送回镇海,至于和娟姐的婚礼,只好以后再补送了。”
“老弟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现在就让这只船先送各位到镇海,愚兄要先回岛一下,料理一些俗务,随后就到中原来参加丈人峰之会,虽不罢有大的用处,但摇施呐喊,给贤弟助助威,我想还是可以的~ ”
白瑞麟忙致谢道:“莫兄这怎么使得,新婚燕尔,那好冒此风险……”
“这种机会,那里能放过,至于愚兄的婚期,决定在泰山之会以后再说!”
白瑞□的话尚未说完,东海一剑既如此说着。
“这怎么可以,莫兄如此决定,实令小弟于心难定!”
白瑞麟这样说着,就朝杜素娟望了过去。
谁知杜素娟未等莫辉开口,就抢着说道:“麟弟不必推辞,这完全是我的意思!”
白瑞麟尚要推说,就听老化子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明年泰山丈人峰再见了!”
东海一剑应了声:“好!一言为定!”
声落,就顺手挽起杜素□,跃向另一只船,又回身朝大家一摆手,就扬帆往北而去,众人见东海一剑巳去,对于他的热情,不禁有点感动,即闻老化子道:“这种血性汉子,实在难得!”
时已午夜,在临安的官道上,匆匆走过一行人。
这一行人中,共有男女八人。
八人之中,除了一个叫老化子之外,其余七人俱是年轻的少年男女,男的丰神俊秀,女的千娇百媚。
行动都异常迅速,敢情他们都是利用夜晚道上没人,用毫为顾忌的在运用着轻功,难怪如此迅速了。
正行之间,忽听那老叫化子说道:“小老弟,着急也不在一时,不如稍休息一下再去!”
那被称作小老弟的白衣少年,略微迟疑一下,似是满心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吧!既然如此就歇歇吧!”
于是就停下身来,向周围加以打量。
“不用打量了,随我来吧!”
那老化子真是个识途老马,口中说着,脚下并未停,迳往一座山前走去。
这一群是什么人?我想不用介绍,定然知道是老化子陶岳、八极神童白瑞麟、苗岭双艳、黄衣玉女谢碧凤等人了。
他们自离别东海一剑之后,既运用神功催舟,很快就到了镇海登岸。
他们在镇海登岸之后,并未停留,一直沿官道向西走来,而且都是用轻功奔驰,所以异常迅速。
可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赶路,却苦了海彩云一人,因为这些人之中,只有她的功力比较差,故此刻已是娇喘吁吁,额角见汗了。
这种情形看在老化子眼内,实在有点不忍,所以提议要休息的话来。
这种话要是别人提出,不唯白瑞麟不会同意,而且都是少年人心性,好胜之心切,宁可累死,也不愿示弱。
可是老化子便不同了,他在这些人中,不但年岁长,而且江湖经验也丰富得多,虽说武林中人,都是争强好胜,那要看对什么人,在这些后生跟前,就是能胜,也显不出他的威武,而况不一定能胜呢!
闲言少说,且说白瑞麟等人,跟天老化子身后,沿着一条小径,三拐两转,来到一处小山顶上,老化子才停下身来。
白瑞麟向四周略加打量,哇的一声高叫道:“好个幽美的所在!”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精神均是一振,抬头往四周望夫,只见山下茂林修竹,花木扶疏,确是个好所在。
在那掩映的林木深处,尚露出一椽屋角,虽非雕梁画栋,但亦颇不俗流,沿这片林木凭添无限情趣。
沿山脚下有一个小湖,长约里许,宽有五十余丈,水色碧绿,清澈见底,令人见之,不禁有点神往。
大家观望之下,均感精神舒畅,把先前的疲倦之态,早忘到九霄云外去啦!
只听谢碧凤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风景竟如此美好!”
“你们都觉得美吗?这就是有名的东湖啊!”
“活见你的鬼,大家都知道这杭州有个西湖,却从来就没听说过东湖!”
谢碧凤对于老化子的话,不但不相信,而且毫不客气的驳斥着。
谢玉龙为人忠厚,见妹妹如此,实感有点过意不去,忙责怪的道:“凤妹又要任性啦!对陶老前辈怎可如此说话!”
“谁像你,整天摆个孔夫子面孔,我看不如早点回去,就耽在家里算啦!还跑什么江湖,冒风险!”
谢碧凤对这位哥哥,可真一点不客气,说话不仅尖酸,而且有点刻薄。
可是谢玉龙仅微微一笑,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应该知道,敬老尊长,乃我国传统美德而况……”
“够啦!够啦!这些陈谷子烂芝麻,谁耐烦听!”
谢玉龙的话尚未完,谢碧凤就大叫着,手掩双耳,打断了他未完之言。
大家见他兄妹俩在斗嘴,又觉得无法插言,仅眼睁睁的看看发怔,觉得这兄妹俩的个性,是一个失之拘谨,一个放肆得过份,形成了两个对立的状态。
其实,谢碧凤的放肆,仅限于对她的哥哥,与其地人的相处,也是很有分寸的,尤其对于白瑞麟,温柔得像一只小绵羊,百依百顺。
可是老化子见他兄妹俩停口之后,既笑道:“谢少侠也不必多心,说实在的,凤姑娘的爽直性格,却很对我的脾胃,年轻人嘛!应该有点活力才对!”
他说着,又转变话题道:“这个湖,名之谓东湖,实不为奇,据我所知,除面前这个东湖之外,另有一个东湖,远在西北呢!”
秋菊在旁诧异的问道:“还有个东湖?风景也是如此美吗?”
“那倒不见得!”老化子道:“不过仅像个水塘而已,除了塘边的垂柳尚可一观外,水色却较此地差多了!”
“那还提它做甚!”谢碧凤不屑的道:“随便一个臭水坑,也名之为湖,那过一天就把我们峰上的湖,命名为“大湖”好啦!”
“凤姐说得对!”白瑞麟接口道:“不过称作“云中湖”倒是名符其实的!”
“杀人啦!”
他们正在面对东湖,休憩闲聊之□,陡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众人均是一怔,齐朝发声处望去。
适才的惊叫之声,正是发自林木中的房屋处。
惊怔未毕,即闻白瑞麟口内一声:“咦!”
接着,就见杯中闪出一条黑影,那黑影行动异常迅速,兔起鹘落,直对山边疾奔而来。
老化子似是看出蹊跷,陡然站起身来,说道:“小老弟,快把他截住了我们先到那边看……声落身动,陡然跃起,迳往杯中奔去。
老化子真不愧稻草上飞,其轻巧虽不及白瑞麟和谢碧凤,但在武林中一般来说,确是个翘楚只见他身如脱弦之箭般,三跃两纵,既隐身杯中。
白瑞麟的本意,只是想稍加休息,既行赶路,不愿再多惹是非,而躲误自己的行程,影响正事。
只是听了老哥哥的吩咐,不便违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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