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美芙从他的态度上看,已知不是好的预兆,随急忙问道:“怎么样,是否还有救?”
白瑞麟既不理她的问话,也不再避男女之嫌,只见他霍然揭开那少女覆身的棉被,冒然朝着胸前摸去。
但是仅倏然一触既缩回来,满脸茫然之色,怔怔陷于沉思之中,沉默了一阵,始听他自言自语看道:“这是不可能的呀?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呀?”
邵美芙见他好像着魔似的,随诧异的发问着。
白瑞麟又是一阵沉思,因为他觉得太奇怪了,若说是死去吗?面色红润,周身发软,实与常人无异,若说不是死去吗?又全身冰凉,脉膊全无,这种出奇的现象,实令人百思莫解。
故一时之间,把白瑞麟迷惑住了,竟然怔神的坐于床上,而脑海中却回想着无极秘笈上疗疾之法。
“哦!”
白瑞麟沉思约有盏茶之久,始闻他惊哦出声,陡然跃起身来,急遽下床,向邵美芙吩咐道:“芙妹,快把她的被子盖起来,坐下歇歇吧!”
邵美芙依言将那少女用被盖好,又把锦帐拉下,一切恢复了旧观,转过身来,见白瑞麟已坐于桌前,正在握笔疾书,待邵美芙走进身边,他已书写完毕,放于斗屉之中了。
他见邵美芙走来,随道:“快休息一阵,再设法离去吧!”
于是两人就坐于石凳之上,运功调息起来。
海底无日月,难知参与商,不知过了好久,待他们运功醒来,室内除多了一只龙虾之外,即见桌上放了一些不知名的果实。
说来也怪,那只长约三四尺的龙虾,似是已通灵性,它见白瑞麟等醒来,就举起一只巨蟹,钳起桌上的果实,就往白瑞□嘴边送。
白瑞麟见状,即知这果实定是可食之物,而且腹内也确是饥肠辘辘了,于是也不再客气,顺手从那虾螫上接过果实,三口两口的吃下肚去。
那果实略带青绿,入口青翠芳香,甜脆之中略带几分酸味。
也许是由于饥饿的缘故,一连吃了七八枚,方始停下手,与邵美芙相视一笑,随又扬声道:“谢谢主人盛意,在下这就告辞!”
邵美芙望着白瑞麟,不禁诧异万分,正张开口想问他同谁说话,可是尚未说出口,却被白瑞麟拉住朝洞外走去。
两人走到洞口,那双龙首怪鱼,已候在洞口,见他们走来,微一颔首示意,即一声吼叫,把白瑞麟与邵美芙又吸入口中,调转头,疾驰而去。
凤听至此,又关心的问道:“那位姑娘究竟如何死的,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白瑞麟微笑道:“要是看不出来,怎会弃而不顾?”
“以你之言,那她一定是无救了!”
海彩云颇为惋惜的如此说着。
“她根本就没死!”
邵美芙见大家均表叹惜,突然说出了真象。
“啊!”
谢碧凤先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叫,随又转向白瑞麟道:“是真的吗?”
白瑞麟微一颔首,既道:“是的,那是经过苦思才发现的!”
秋菊不解的道:“那她的用意何在?为何要骗人?”
“她的用意,实难猜测,不过依我粗浅的看法,她是不愿外人打扰,可能是原因之一,至于是否另有其他用意,则不得而知了!”
“哼!依我看,八成是神精不正常!”
海彩云面现不屑之色的这样说着。
谢玉龙见她们七嘴八舌的不着边际,随道:“麟弟,她用的是什么功夫?居然连你都能骗过!”
白瑞麟不好意思的答道:“只怪我一时粗心,未曾想到她会无故愚弄人,其实说穿了,她那种功夫,虽非普通一般功力,但也并非不世绝学,那就是“龟息之法”!”
“龟息之法!”
大家异口同声的惊叫,一个个面现惊异。
谢玉龙把大姆指一竖,诚恳的道:“幸亏是麟弟,若换了别人,被其愚弄而不自知,那才叫笑话呢!”
“玉龙兄未免把小弟看得太高了,其实也不过是机缘遇合,在秘笈上多看到一点而已。”
经过一阵惊奇之后,谢碧凤又忽然问道:“□弟,她赠送你的东西是什么呀?”
“她欲赠送之物,虽然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珠宝,她既不欲相见,还要她之物作甚?所以就留柬辞谢了!”
大家正兴高采烈的谈论水晶宫别府之际,忽听前面传来一阵急啸,众人闻声均为之一怔。
白瑞脏于惊怔之中,意向海彩云问道:二□啸声可觉得有点熟悉吗?”
海彩云尚未答话,既听东海一剑道:“快看,前面不是正在动手吗?”
众人闻言,俱循着他指手的方向望去,果见前面不远之处,有三艘大船,围着一只小舟在搏斗,奈因被围的船小,被大船挡看视线,无法看得明白。
原来大家都围在船上,聆听白瑞麟叙述水晶宫别府的经过,对于海上早就出现的几只船,均未注意。
海彩云听了白瑞麟之言,心中霍然一动,忙道:“可能有我们的人,适才那啸声,确实有点耳熟!”
白瑞麟立即向东海一剑道:“莫兄请吩咐将船驶快一些,追上去看看!”
其实那些摇船的,那一个不是好事的,所以当闻声之后,未等吩咐,即把船全速而进了,只是因为船行海上,不太容易看出来而已。
白瑞麟见那些人虽然用力不少,似乎仍觉太慢,虽忙往舵尾一站,运起神功,船像脱弦之箭,陡的疾驰而去。
好快,不大功夫,和前面的距离,已拉近了不少,而那正在打斗的人,隐约中已可看出人影。
白瑞麟的目力,究竟不同凡响,他已看清那三艘大船上的人,均是些身材不高的汉子,而且都是手持柳叶刀,形同疯狂般,齐向那小船中猛扑。
同时尚不断听他们狂笑,显然是占了上风。
转眼间,船行临近,白瑞麟陡然变色,蓦听他日喊:“住手!”
人随声现,仅见白影一闪,像脱弦之箭,飞身离船,踏波飞行而去。
白瑞麟此种动作,实在太感迅速,不唯正在三艘大船上有人发出惊咦,既连别的一群少年男女,也同样感到愕然!
这些惊异,仅不过是一利那间,接着就听大船上连二连三的有人发出闷哼,噗噗通通倒了一片。
其他大船上尚未倒下之人,也惊愕的停下了手。
大家都在惊愕之中,忽听那被围的小船上的人,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道:“小老弟,真有你的,几天不见,功力竟又较前精进多了!”
他的话声刚落,又见白影一闪,那小船上竟丰神俊秀的站立着一位白衣坐年,朝着船中的老叫化子躬身一揖道:“老哥哥受惊了,怎会到此地来?”
不错,小船上正是老化子,不过除老化子外,倘有四名大汉,那是鲨鱼岛的属下。
原来白瑞麟自听到那声急啸,即听得非常耳熟,怎奈被大船挡着,无法看清,可是任怎么也猜想不到,会是老哥哥到此?
及船行将近,既看清了小船的一切,所以一面喊住手,一面既跃起身形,显露一手神奇轻功,登上大船,同时顺手以“隔空点穴”之法,先点倒了十余个。
由于他的动作太快,以致初看起来,好像发生在同一时似的,使人措手不及。
且说老化子哈哈大笑道:“你这么一来,令海中的大鱼失望了,到嘴的东西,平白无故被你夺去,恐怕连东海龙王都会不高兴!”
老化子这副放荡不羁的态度,真是可以,刚脱了险境,又打起哈哈来。
谁知他的话刚落,既听娇滴滴的一个声音接着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若真的怕龙王不高兴,只用麟弟弟一句话,一切问题既可迎刃而解!”
说这话的,不用问既如是谢碧凤了,除她之外,谁还敢如此放肆。
原来白瑞麟自离船之后,其他的人也都发现了老化子,而且已成狼狈之态,频临危境,看情势若晚来一步,定当老命不保。
“哎呀!我道是谁,想不到我们的“黄衣玉女”也在此,看来我老化子反而多此一行了!”
白瑞麟神色一怔,茫然道:“谁是黄衣玉女?”
“哈哈!就是我们的谢姑娘谢女侠嘛!”
老化子先是一笑,而后如此说着。
谁知谢碧凤一听,娇嗔的道:“是谁吃饱了饭无事干,在那里嚼舌头!”
老化子闻言,打趣的道:“那只能怪你们多管闲事,若非鸡公山一战谁会能知道你这位女侠?”
“哼!定是那神拳林耀传出的是非!”
“恭喜凤妹有这样响亮的名头!”
谢碧凤话声刚落,苗岭双艳同海姑娘等齐声说着。
白瑞麟听他们话中之意,不禁有点茫怒,随道:“凤姐在鸡公出和谁交过手,怎么没听说起?”
春兰在旁接口道:“不是凤妹不愿谈起,实际上我们见面之后,那有闲谈的时间?”
她说着,就把在鸡公出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白瑞麟听后,气愤的说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一时对他手下留情,谁知又兴风作浪起来,他以为依靠那老魔,就可任所欲为!”
老化子喟然一叹道:“小老弟岂不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吗?不是老哥哥改变初衷,鼓励你去杀人,要知那些不可感化的人,真不如杀了省得再惹是非!”
白瑞麟无限感慨的颔首道:“虽然不错,但坏人之中,难免没有好人,比如……”
他说至此,倏然住口,转身一望,诧异的道:“莫兄那去了?”
谢玉龙用手往外船上一指道:“那不是吗?正打得有声有色哩!”
白瑞麟略一注视,见东海一剑正和一个短小的汉子打斗得激烈异常。
那短小的汉子,约四十岁,手使一把柳叶刀,人虽生得短小,可是武功却也不弱。
看样子东海一剑略高一筹,虽目前尚可支持,若打斗下去,可能不会占到便宜,于是遂向老化子问道:“这是些什么人?”
“谁知道呢,完全不讲江湖规矩,说话叽哩咕噜,连一句都听不懂,看样子绝不是中土人士!”
老化子气愤的答着,言谈之中,对这些人是恨透。
白瑞麟闻说,不免有点诧异,以老化子的江湖经验,竟不知他们的门路,这不是透着古怪吗?不停的注视看那短小汉他心内推如此想着,而表面上却未露痕迹,仅两只神光灼灼的俊目,不停的注视着那短小汉子的动作。
观望了良久,并未看出所以,而这时杜素娟也动上了手。
原来杜素娟本是和东海一剑在一块的,她见东海一剑已动上了手,便站在一旁给他掠阵,如今见东海一剑久战不下,遂也掠出兵刃,跃进场去。
可是她的动作,早被人家监视了,故在她刚一动,人家就纵出一个人,把她拦住。
这个人也是短小个子,一柄柳叶刀,只是在年龄上稍为年轻些,动作虽不及那年长的灵活,却沉稳的多。
白瑞麟看到此,觉得问题不简单,其幕后说不定有更厉害的人物,若想他们目前的斗法,何时才能结束!
心念闪电的一转,遂扬声道:“大家注意,我们也过去看看!”
声落功行,小船猛然催动,迳向大船冲去。
距大船尚有三丈余远,即戛然而止,陡展身形,像树叶似的,轻飘飘落放大船,且气定神闲,态度潇酒已极。
就在他刚跃上船的同时,从船舱内也走出位老者,约六十岁年纪,除眼露精光外,蓄着八字胡,表情冷冰冰的,宛似庙中的塑像般,不带丝毫生气。
在他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看十余个人,均是面色肃穆,不言不动。
那老者对场中略一巡视,口内发出“叽哩咕噜”一阵乱叫,那两位正酣斗中的短小汉子,立即停手跃出场外。
东海一剑同杜素娟见人家已停下手,便也返到白瑞麟身边。
白瑞麟又同那老者瞥了一眼,随道:“莫兄可知他们的来路?”
东海一剑犹余怒未息的道:“这是近年来,海上出现的海盗,他们毫不讲江湖规矩。而且都是化外之民,我们都称他们为矮脚鬼,至于来自何处,一般人都不大清楚,他们……”
东海一剑尚未说完,即听都为首老者,怒吼着咕了起来,至于说的什么?白瑞麟连一个字也听不懂。
于是茫然的向东海一剑望望,问道:“莫兄可知他说些什么?”
东海一剑略一沉思,即道:“他说大意是责备你不该无故伤人,至于详细内容,我也不清楚!”
那位老者见他们只管商谈,对他好像未看到一般,连理都不理,立即怒吼着,用手指了指躺于船舱内的人。
白瑞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都是适才被自己点了穴道的人,随微微一笑,不经意的道:“你不必鬼叫,那还是本少爷手下留情,不然,早送他们见阎王了!”
那老者见白瑞麟不屑的神色,那能忍得了,只见他怒不可遏的扑了上来。
他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只看得白瑞麟一惊,暗忖:“这鬼老儿的武功真还不可小视,绝不可大意失荆州,堂堂中土人物,若丢人丢到化外野民手里,那才真叫罪不可恕呢!”
他的心念仅闪电似的一转,立即有了决定,随道:“来得好?若不显露两手,怎知中土武学的渊源!”
边说着,脚步一错,人影幌动,滴溜溜的一转,即避了开去。
那老者似是未防到这一着,故当白瑞麟刚闪身避开,就听身后轰然一声暴响,船舷边的木板,被击炮了约尺许方圆一个洞。
“好掌力,看样子这船恐怕受不了几掌!”
那老者掌劲走空,本就有点愕然,再见白瑞麟的态度,更是暴跳如雷,口中哇哇一阵怪叫,又用手向白瑞麟指指,再指指自己,两只手互相击了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和白瑞麟硬对几掌。
白瑞麟见状,微微一笑,先用手拍一下胸脯,后又伸了三个手滑头,接看双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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