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一孤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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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一孤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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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三人一直注意地听着,直等她说完了,乐衡君才问道:“妹妹!你们又是怎么发现那老家伙的?”
  柳初阳微微一笑道:“昨天小弟贱辰,送完客人后却在房中看见他的拜贴,而还给我送一份别开生面的礼寿!”
  乐小虹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东西?”
  柳初阳轻轻一笑道:“是一幅小水轴,画着献寿图!”
  乐小虹立刻叫道:“那一定是麻姑献桃!”说完后她似乎觉得不妥,伸出舌头作了个鬼脸!
  柳初阳一笑道:“不是麻姑献桃,而是麻公献花!”
  乐衡君也颇感兴趣地道:“这是怎么说?”
  柳初阳笑笑道:“他大概对当年的事还耿耿在怀,那幅轴上画了我当年的形象,双手捧着一团牛屎,插上一朵鲜花!”
  乐衡君听了大笑道:“也真亏他怎么想得出来的!”
  乐小虹却翻着眼睛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柳初阳刚要开口,乐湘君已一瞪眼道:“你敢说!”
  柳初阳一缩脖子笑笑道:“阃命难违,贤侄女,姨丈只得卖个关子了!”
  乐湘君已挑着怒眉道:“这老贼阴魂不散,闹得我们永无宁日,明天见了面,非跟他好好的结算一下旧帐不可,躲了他这么多年,他还以为我们真怕他呢!”
  乐衡君却轻轻一叹道:“妹妹!不要太冲动,这家伙当年已经够难惹的了,现在恐怕更不好对付呢!……”
  乐湘君怒声道:“怕什么!难道我们这些年来是白白虚度的!
  明天就是宰不了他,至少也要把他身上的邪筋抽掉几根!”
  乐衡君庄然道:“这老家伙不足惧,只怕他身卮的那个人也跟了来,那七毒手法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关山月听得七毒手法四字,心中不禁一动,刘三泰却忍不住叫起来道:“七毒手法!那不是飞骆驼所使的吗?”
  三人俱皆一震,柳初阳忙问遭:“你怎么知道七毒手法,飞骆驼又是谁?”
  关山月乃将日前所遭遇的事说了一遍,末后却补充了一句道:“那七毒手法连彭菊人前辈都解得了,看来并无出奇之处!”
  乐衡君沉重地道:“七毒手法千幻百变,飞天夜叉只解了他最简单的一种,不过这种手法公开出现于扛湖,而且那人又以飞骆驼为令,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关山月听得乐衡君如此一说,不觉更为心动,忙问道:“乐前辈,你由七毒手法说到飞驼令,然后又关联到湖海异叟这其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乐衡君摇摇头道:“这些事跟你没有关系!”
  关山月正容道:“不!晚辈认为大有关系,那飞骆驼分明是针对晚辈的明驼而来,据晚辈的猜测,此事尚与家师大有关系!”
  乐衡君一怔道:“你根据什么作此推论?”
  关山月想了想,才道:“这事对各位前辈说出谅无妨碍,飞驼令初现身之后,即与晚辈订下大散关之约,那时,彭菊人前辈尚与晚辈在一起,她约略暗示晚辈道,若要重晤家师,最好不要胜得那人……”
  乐衡君立刻动容道:“飞天夜叉能告诉你这么多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关山月情切地问道:“前辈不能够多示提示一点吗?”
  乐衡君苦笑着摇摇头道:“不能!我们有我们的苦衷!”
  关山月暴躁地道:“哼!小西天!龙华会!封神榜!我总有一天要把这些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公请武林……”
  三人一起色变。乐衡君与柳初阳分飘到他左右,乐湘君则双手按着椅把,似乎也有扑过来的意思了!
  关山月不觉一惊道:“三位前辈意将何为?”
  乐衡君良久一叹道:“关贤侄!我托大叫你一声,同时也以你师父至友的身份,给你一点忠告,希望你能接受……”
  关山月呼了一口气道:“前辈是否也要我故意输给飞骆驼!”
  乐衡君摇了摇头道:“不!虽然样对独孤明或许有利,但是,我们对独孤明知之甚详,他将明驼令给你,对你的期望甚高,他是绝不愿意你那样做的……”
  关山月连忙道:“假若真的对恩师有所裨益,我个人胜负并无关系!”
  乐衡君疾言厉色地道:“不需要!彭菊人那样告诉你是她对独孤明了解还不够深,大散关之约,我们都希望你尽量去争取胜利,目前你对令师只有一项报恩的方法!”
  关山月怔然问道:“什么方法?”
  乐衡君正颜道:“那是刚才你所提的那些字眼,最好能永远忘记掉!”
  关山月嘴才动,柳初阳也正色道:“因为我们与令师的交情非常,所以才如此相劝你,否则就凭世兄刚才所说的那些字眼,我们就应该……”
  关山月一怔道:“应该怎么样?”
  乐湘君在座上冷冷地说道:“你就应该杀人灭口!”
  关山月神色一惊,柳初阳却笑道:“算了!湘君,他是个后辈,你不要吓他!”
  乐湘君怒声道:“像他这样鲁莽的小子,迟早会误事……”
  乐衡君也笑了笑道:“妹妹,你说得太过严重了,照我看来,他比独孤明年青的时候还有点出息,也许将来的局势,在他们这一代身上,会改观……”
  乐湘君的脸色和缓了下来了,轻轻地道:“所以他才应该懂得保身自爱!”
  乐衡君笑了一笑道:“虹儿!你们折腾了一夜,也应该累了,你到厨房里去招呼一声,叫他们快弄点东西,你们吃了去休息,我跟你姨姨,姨丈还有事情商量,不能招待客人,你可以代我多费点心!”
  话虽是对女儿讲的,言下之意,却在暗示关山月与刘三泰离开。
  关山月是个聪明人,马上就听出弦外之音了,所以自动站起来佯笑道:“不是前辈提起,晚辈等真忘了饥饿了!”
  乐衡君连忙道:“虹儿!你听见没有,客人头一次上咱家就捱饿,这还成什么话,你快领关大哥他们吃东西去吧!”
  乐小虹信以为真,连忙道:“关大哥!你怎么不早些说呢!我叫王大妈给你包饺子去!”
  说着站起身来,领着关山月与刘三泰走了!
  乐衡君望着他们的背影离开了,才轻轻一叹道:“独孤明不愧是名列仙榜上的人物,但看他教出来的弟子,也比我们高明!
  虹儿跟他,简直是不能比!”
  柳初阳也是轻轻地叹道:“黄鹤是唯一独准在江湖上露面的人,令主对他算是特别宽容的了,但愿这小子将来的成就能够出人头地,也为吾辈吐一口气!”
  乐衡君深思地道:“光靠独孤明一人力量是不够,我们何妨也加一把力!”
  乐湘君则深沉地道:“给他们知道了,不是又有藉口了……”
  柳初阳笑笑道:“事情最好是在暗中进行,万—抖明了,也没有多大关系,江湖上既有飞驼令公开出现,分明是他们存着挑战的意思,我们也可以不必太受束缚……”
  三人会心一笑,接着,聚在一起,低声密议起来!
  屏风后面的关山月这时见无法再偷听到什么了,才轻轻地蹑足退走,脚下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很远的地方,乐小虹接住他问道:“关大哥!娘跟姨姨他们在商量些什么?”
  关山月压住满腔的疑问笑笑:“不知道,他们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大概总不外是明天如何对付那老头子的方法吧!”
  乐小虹摇摇头,满脸不解地问道:“真没想到娘他们还有那么多的秘密!”
  关山月也是一叹道:“岂止是你、连我也感到越弄越糊涂了!”
  乐小虹默然片刻,忽然说道:“关大哥!您跟那个什么飞骆驼在大散关的约会,带我也去,好不好?”
  关山月本来想立刻拒绝的,可是心念一转,笑笑道:“好固然好!有你的神奇鞭法之助,还可以帮我一个大忙,只是你母亲不会答应的,她不准你闯江湖!”
  乐小虹顽皮地一笑道:“娘若是不答应,我就偷偷地溜了去,我现在对江湖很感兴趣,我要像你一样,做一个天下闻名的女侠客!”
  关山月对她只有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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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夕阳山庄的正厅上摆下了一桌盛筵,两男三女据案畅饮。
  那是乐衡君等人在期待着湖海异叟前来赴会!
  因为预料到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刘三泰自知功力太差,在那个场合下,他连保护自己不受波及的力量都没有,只好躲在一边远远地看着。
  桌上的五个人只有乐小虹一个人略现紧张,不过却不是畏怯,而是一种兴奋,在她平淡的生活中,这是一次从所未有的大热闹刺激。
  面她却是一个天性爱热闹的女孩子!
  因此也只有她的话最多,问这问那,坦怨着那瘟老头还不快来!
  柳初阳表现得最冷静,一杯杯地直灌洒,脸上微现酡颜。
  乐小虹忍不住劝他道:“您少喝点吧!别喝醉了耽误正事!”
  柳初阳眯着眼睛笑道:“我是在借酒浇愁啊!一醉能消万古愁。”
  乐小虹不信道:“您这么达观的人有什么可愁的?”
  柳初阳摇摇头笑道:“不!人生愁恨何能免,我被烦恼压得透不过气来了!”
  关山月也不禁奇道:“前辈有何烦恼之处?”
  柳初阳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大杯酒,摇着面前的空壶频呼添酒,等乐小虹替他加满了,他才叹道:“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关山月见他突出此言,而乐湘君却笑笑全无愠色,不禁奇诧道:“前辈伉俪情深如海,相思何寄?”
  柳初阳悲苦着声音道:“我在想念我脸上的麻子!”
  关山月这才知道他在故意说笑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连乐小虹也被她引得格格娇笑不止。
  柳初阳更装模作样地道:“我烦恼,所以才拚命喝酒,夫人,你可知道我烦恼的原因何在?”
  乐湘君啐了一口道:“这些陈腔滥调的老笑话,你别再贫嘴了!”
  乐衡君却道:“妹妹!我们都没有听过,你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乐湘君手指柳初阳道:“他烦恼的原因就是酒喝多了!”
  这一说其余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柳初阳尤其高兴,咧着嘴笑道:“好哉!夫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卿卿!”
  大家正在欢欣嬉笑之际,忽然窗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叮击声,清晰异常,而那叮击声音极为齐整而有节奏。
  三个年纪大的人立刻止住笑声,变色站了起来,柳初阳低声道:“云板六叮!好像是第三魔君驾到了,怎么办呢?”
  乐衡君也庄重地低声道:“八成是那老狡猾贼勾来的,不管它,反正现在时际不同,我们只须依照常礼相待罢了……”
  一语方毕,厅外一先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前面一人是身材魁伟的年青人,相貌在俊秀中带着阴鸷,气度却十分从容,穿着紫色衣袍。
  后面的一人,才是那乔装舟子的湖海异叟。
  乐衡君等人见到那紫衣少年后,神情不禁一怔,似乎是不认识此人,少年却倨傲地拱拱手,一言不发地拖开一把空椅子坐下。
  湖海异叟也拖开一把椅子,坐在那少年的下首,柳初阳不禁怒道:“卜上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私人间的约会,你怎么拖个外人来参加,而且还是滥传云板……”
  年青傲然一笑道:“我算不得是外人,是老卜拖我来替你们作证,你们打了几十年糊涂架,一直纠缠不清,就是少了个见证之故,这场纠纷,今天可以确实解决了,至于云板六响,是我叫他传的!”
  乐衡君一怔道:“台端是……”
  年青人微微一笑道:“我的身份不是己在云板中说清楚了吗?”
  三人俱皆一怔,柳初阳迟疑地道:“云板六传是天齐魔君的信号……”
  年青人轻轻地笑道:“家君已然作古,我这位置是世袭的。”
  柳初阳讶然失色,道:“什么?魔君已经仙游了……”
  年青人点点头道:“不错!那是六年前的事,家君遗命在下接任,因为事出仓猝,末及向天下友好一一通知,三位如若不信……”
  柳初阳连忙道:“不!世兄气度面貌,与魔君如出一辙,这是再无疑问的,只不知如何称呼?”
  年青人坦然地道:“在下祁浩,乃浩然之气的那个浩!”
  柳初阳轻咳一声道:“祁……世兄,请恕柳某等放肆,刻下只有此相称!”
  祁浩毫不在意地道:“当然了,此时此地,都不能讲究那些,喂!老卜,现在该你们解决问题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湖海异叟卜上春白了关山月一眼道:“你们不遵规定,拖个圈外人在场!”
  众人尚未答话,那祁浩倒笑笑道:“老卜,这可是你走眼了。这圈外人,他是独孤明的传人,名传江湖的明驼令主第二代!”
  关山月不觉一惊道:“兄台因何认识在下?”
  祁浩笑了一下道:“这是我的职司,我应该认识你的!”
  关山月诧然张口待欲有言,却被乐衡君的眼色阻住了,湖海异叟对他狠狠的盯了两眼哼声道:“早知是你、前天在黄河中就该给你些苦头吃!”
  关山月不甘示弱,也哼声回复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卜上春脸色一变,柳初阳连忙道:“卜上春,你别再作节外生枝了,还是先解决我们的问题,至于其中的是非曲直,我想不需要提出来再研究一番了吧!”
  祁浩微笑道:“当然了,我们魔榜上的人向来不讲究这一套!”
  柳初阳白了他一眼道:“祁世兄!明驼传人还不能算是圈内人!”
  祁浩大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话该说到什么程度我自有分寸!”
  柳初阳嗯了一声,祁浩又笑笑道:“你们快开始吧,光说不练可实在乏味得很!”
  卜上春立刻站了出来叫道:“我们是怎么个解决法,乐衡君,你别再耍那条长鞭了,那天晚上你的宝贝女儿虽然又叫我上了一次当,可是她的手法究竟不如你干净俐落,我已经把你的鬼门道摸得清清楚楚!”
  乐衡君还没有开口,关山月已对乐小虹一使眼色,她立刻会意叫道:“老杀才!你胡说!
  你有种再来接本姑娘几鞭试试看。”
  乐衡君大吃一惊,连忙喝道:“住口,鬼丫头,这里没有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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