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陪你们走几招,看你们是否真有本事留住我。”
开堂三者其中一个喝道:
“阴阳剑客,那你就试试看是否真能退出去。”
赵亦秋喝声“好!”阴阳剑一抖,一招三式,分袭三人。
在他出手劈剑之际,左掌一吐,劈出一记掌力。
赵亦秋这一剑一掌,快捷凌厉,几乎同一个时间,两招已自攻出。
开堂三老武功极为了得,赵亦秋二招攻至,也未免暗暗吃惊,心忖:“阴阳剑客的
武功,果真了得,并非徒负虚名。”
思忖间,三个人同时避过阴阳剑客一剑一掌的凌厉攻势,长啸一声,三支铁拐疾攻
而至。
赵亦秋见二招走空,心中一惊,思忖道:“太清教真不是好惹的,武功一个比一个
强,如再纠缠下去,斗到身疲力尽,便无法走了。”心付间,一咬牙,阴阳剑回环攻出
四剑。
赵亦秋心存速战之念,他并不一定要跟太清教结仇,他认为四剑出手,无论如何,
也能跃出拐影之外。
但开堂三老在赵亦秋攻出四剑时,拐法虽有凌乱之势,但赵亦秋四剑过后,马上又
恢复抢攻。
赵亦秋这一惊非同小可,见对方拐法舞得霍霍生风,出招暗藏杀手,这一下他不得
不佩服太清教高手如云。
如果他想击退三老,倒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那除非要经过一段极长时间的搏斗不
可。
蓦听赵亦秋暴喝一声,双客剑法又拼命打出两招。
双剑客法威力的确有意想不到之处,红黑光芒闪处,开堂三老不觉后退三四步。
开堂三者自出江湖以来,哪曾吃过这个亏,气得三个人连声虎吼,龙头铁拐势若游
龙,又抢攻过来。
赵亦秋认为攻出这两剑之后,一定可以把三者迫退,然后乘隙跃去,哪知不然,开
堂三老虽退了三四步之后,又回身扑到。
赵亦秋一衡量眼前情势,除非拼命,否则,真是要留在九华山了,心念一起,手下
再不留情,连施杀手。
蓦地——
一声冷冷的长笑,破空传来,人影闪处,一个中年书生飘身而至,伫立在场外三步
之远。
这位中年书生来得非常突然,开堂三老与赵亦秋不得不暂时停手,乍闻那中年书生
冷冷说道:_
“原来太清教也会施出这下三流的手段,不怕传出山去。被江湖朋友笑掉了牙么?”
开堂三老被中年书生这一说,脸上一阵鲜红,其中一个说道:
“阁下是什么人?阴阳剑客夤夜闯山,有违本教规条,本教不得不将阴阳剑客擒回
本堂发落……”
三老话还没有说完,中年书生接道:
“你们规条值几个钱?就想把人擒回贵堂发落?”
中年书生这话轻狂到了极点,他不但未把开堂三老放在眼内,而且也没有把太清教
当一回事。
开堂三者见多识广,心知中年书生武功可能不弱,否则,决不敢在太清教重地范围
之内,出此狂语了。
另一方面,暗卡发现夜探教堂重地的人,便是此人无疑。
开堂三老虽是名满江湖人物,一时间,也弄不清楚这中年书生的来意,心中虽是极
为气愤,但不得不暂时按下怒火。
其中一位老者又道:
“听阁下口气不小,能否报个万儿,夜探本教,大概也就是阁下所为了?”
中年书生冷笑道:
“不错,那就是我,至于我的名字,你们不必知道。”说到这里,冷视了赵亦秋一
眼又道:
“你真不知量力,敢闯九华山,须知太清教高手如云,纵然是阴阳剑法独步武林,
恐怕也禁不起人家围攻吧?”
中年书生话里带刺,听得开堂三老脸色铁青,其中一个喝道:
“好呀,我还没有见过像阁下这么一个敢在咱们面前卖狂的人,想来阁下武功必有
独到之处,来来来,老夫陪你走几招。”
赵亦秋见中年书生又突然在九华山出现,心里不觉奇怪,好像自己走到哪里中年书
生便跟踪到哪里。
照情形看来,中年书生跟踪自己并没有恶意,而且好像处处关心自己,原因何在,
一时间,他自己也搞不清。
突然,他的脑中又想到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至于这个想法是否有十分把握,他目前
不敢断定。
不过,他脑中所想的这个问题,倒有些道理……
赵亦秋思忖间,中年书生纵声一笑道:
“如果你们找我打架,在下自当奉陪你们几招,不过你们是要齐上呢?还是车轮
战?”
开堂三老气得面无血色,一个飘身而出大喝道:
“那我就先陪阁下走几招。”
话犹未了,铁拐一枪,一招“开天劈地”,猛向中年书生攻至。
中年书生冷笑一声,身子一沉,蓄势待敌,银笛急切点出“樵夫指路”,点袭对方
“将含”穴。
对方出招奇快,中年书生出招更快,只见一缕银光,势若雷奔,银笛已递到那老者
前胸五寸之远。”
这老者估不到对方身手如此快捷,心里暗吃一惊,铁拐一撤,忙劈出一掌。
开堂三老武功已臻化境,尤其是掌上功夫,都有五六十年火候,这一掌劈出之力,
势若山崩海啸,中年书生哪敢硬接只见他一晃身,已跃出一文开外,避过老者凌厉一掌。
动手虽仅仅几招,但两人心里已经有数,老者与中年书生如欲分出胜负,除非在百
招以上不可。
中年书生一跃开,开堂三者心里同时一愣,此人武功竟不在阴阳剑客之下,身于快
得出奇。
首先跟中年书生交手的老者,吃惊之下,脸上一红,大吼一声,又向中年书生扑攻
而至。
赵亦秋见中年书生跟对方一交上手,心里疑念丛生,蓦听那中年书生喝道:
“站在那儿发什么呆,难道你不想走?”
中年书生这一说,赵亦秋不觉醒了过来,心想也是,自己为什么不赶快离开这里?
心念一动,暴喝一声,阴阳剑猛抖,扑击其余两个老者,出手奇快绝伦,迅猛无匹。
赵亦秋发动奇快,其余两个老者不觉暗吃一惊,避过赵亦秋一招急攻,两者回身抢拐,
扑击而上。
赵亦秋已打逃走念头,在两者回扑之际,阴阳剑乘势连演三绝,剑风虎虎,的确厉
害已极。
两位老者不得不收势拒敌,微退数步,赵亦秋三招得势,又猛劈攻三招,然后身形
一跃而起,直向山下跃去……
赵亦秋这两手配合得快逾迅雷,两老者想截击,他人已去得老远。
中年书生见赵亦秋一走,也忙虚攻一招,避开对方攻势,一跃而起,直向赵亦秋背
后追去……开堂三者见对方两个人竟能退出重围,心里又惊又气,大吼一声,猛向两人
背后追下。
赵亦秋与中年书生的武功,均是武林罕见的好手,轻功造诣不在三老之下,三老追
赶一阵,竟无法追上。
赵亦秋奔了一程,突然迎面一股强烈的掌风,迫得自己往后退了三四步,打个踉跄,
几乎仆倒。
所幸赵亦秋发现得早,否则,必定无法闪避。
掌风过处,只见人影一晃,赵亦秋的面前,已经站着一个身材娇小、脸蒙黑纱的人。
赵亦秋心里一惊,他做梦也想不到太清教主武翠莲拦住去路,看来真是无法退出九
华山了。
突闻武翠莲冷笑一声道:
“阴阳剑客,武功果然不弱,能逃过回风剑客的手里,又闯三老围攻,好,你既然
不肯留在九华山三天,我也不让你退出。”
赵亦秋已与武翠莲交过手,知她武功卓绝,自己决非其敌,但自己又不能真正留在
九华山。
他看了武翠莲一眼,冷冷道:
“我现在没有时间留在九华山,你何必一定强迫我?”
武翠莲冷冷一笑道:
“不管你是否有时间留在九华山,你夤夜带人闯探本教,视本教于无睹,抛开我们
两个人的事不谈,先把你蔑视本教的事,算算清再走。”
赵亦秋说道:
“我几曾带人夜探贵教?”
武翠莲怒喝道:
“阴阳剑客,你不要装蒜,刚才跟本教三老动手的那个中年书生,难道不是跟你同
道?”
赵亦秋心知武翠莲一定误认中年书生跟他一道而来,但他自己连中年书生为什么会
在九华山出现,也根本不得而知,如果他在武翠莲面前否认,武翠莲必定不会相信。
他想了一想,终于说道:
“中年书生的确不是跟我一道而来,至于他为什么会夜闯贵教总堂重地,我也不得
而知。”
武翠莲冷冷一笑道:
“鬼话,如果他不是你带来的,为什么会跟本教人交上手……”
武翠莲话还没有说完,中年书生飘身立在场中。
武翠莲打量了中年书生一眼,说道:
“阁下功夫不弱,故敢夜探本堂重地,但本人自问本教与阁下素无仇恨。阁下夜探
本教意欲何为?不妨明言。”
中年书生被武翠莲这一问,不觉一怔,夜探人家教堂重地,的确理亏,何况太清教
在江湖上声誉极隆,势力足与九大门派对抗,自己夜深人家教堂,蔑视太清教,这不要
说太清教不放过自己,就是任何一个派会,恐怕也未必让来人退出……
中年书生在沉思的当儿,武翠莲又道:
“本教向来以礼对待江湖各路朋友,阁下夜探本教,先不说来意如何,阁下当蔑视
本教无能,不把本教放在限内,才敢如此狂为,本人不过分与阁下为难,如你真能从我
的手里退出,本教从此解散。”
武翠莲这话说得声色俱厉,中年书生不觉暗吃一惊,但他自知理亏,沉思片刻才说
道:
“在下夜闯贵教,的确有不是之处,尚祈教主海涵。”
武翠莲说道:
“本教自创堂十几年来,从未发生像今晚的事,如果让阁下这样轻易退出九华山,
未免让江湖朋友笑……”
武翠莲话还没有说完,中年书生接着道:
“那教主要在下如何?”
武翠莲道:
“请你暂时留在九华山一夜,俟本教把阁下来意查明之后,自当叫阁下离开九华
山。”
中年书生脑中念头一转道:
“如果我不留在九华山呢?”
武翠莲纵声一笑道:
“那你也就不能退出九华山。”
中年书生曾闻太清教教主武功极为了得,此刻见她拦住去路,心里也不觉暗暗着急。
不过他就看不出对方武功好在哪里,心头一动,说道:“在下已向教主赔了不是,
自认有不是之处,教主难道一定不肯谅宥?”
武翠莲想了一想,说道:
“好,那么你先站在一旁,我倒要看看名满江湖的阴阳剑客,是否真能退出九华
山。”
赵亦秋知道武翠莲一出手,自己一定是被她所制,如果自己在中年书生面前输给武
翠莲,算是第一次丢脸。
当然,他希望最好不要动手,但是,武翠莲决不会让他轻易一走。
一时,他竟拿不定主意,片刻才道:
“我不愿再跟你动手。”
武翠莲道:
“如果不愿跟我动手,那你就陪我留下三天。”
赵亦秋为难地说道:
“我以后自当会来看你,你何必急在一时?”
第二十六章
武翠莲冷笑一声道:
“你阴阳剑客并非一言九鼎之人,当初我还不是受你之骗,前车之鉴,我再不会上
你当了。”
赵亦秋被她这一说,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
武翠莲回头向中年书生道:
“阁下稍站片刻,我与阴阳剑客先算算我们一笔私帐,你大可不必管,也不必打逃
走念头。”
中年书生对于阴阳剑客与太清教主之间,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不过他是一个极为
聪明的人,一听他们对话,心里已摸出一点头绪,他笑了笑,说道:
“你教主是个极聪明的人,对于事情不必太认真,凡事真真假假,你强留阴阳剑客
在九华山,并无用处。”
但她终究是个心细之人,想了片刻,反问道:
“阁下与阴阳剑客什么关系?”
中年书生冷笑道:
“我跟阴阳剑客根本谈不上关系两个字,不过,我倒是在这几个月之间,才认识他,
你教主不知强留他在九华山有何用意?”
武翠莲冷笑道:
“这是我们十几年前的一笔帐,阁下不必管。”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厉声说道:
“阴阳剑客,你到底留不留在九华山?”
赵亦秋生性傲然,人家越要他留下,他就越不留下,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就不
留下。”
武翠莲一阵伤感,她想不到阴阳剑客会对她如此寡情,她的一线希望,全部化为幻
影,这怎不令她伤心?
但是赵亦秋也有难言之隐,他不愿以真正面目出现在武翠莲面前,是因为他还没有
替阴阳剑客报完仇。
显然,如果他告诉武翠莲真正情形之后,弄个不好,事情张扬出去,倒是一件不可
思议的事。
中年书生此刻站在一旁不说话,其实,他也没有说话的余地,不过,他已经推测到
这其中大概情形。
他的想象跟当初赵亦秋碰到武翠莲的所想一样,但是他此刻也不能说出情形,他认
为自己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一时间,三个人怔站在那里,每个人同样带着一分不同的心事,谁也没有开口
说话。
武翠莲反复自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留他在这里陪我三天呢,其实,我应该让他走
的。”
但是人类本能的欲望,使她平静的心扉,泛起涟漪,也使她心里矛盾,虽然,她不
希望再见他,但她却希望他能在这里陪她三天,当然,这是她最后的渴求。
然而,阴阳剑客拒绝了,显然,这是使得她伤心的事,本来,她已不必再想到这个
问题,但欲望却是她无法抗拒的呀。
她恨阴阳剑客如此待她,今夜,她决不让阴阳剑客退出九华山。
她心念一定,怒喝道:
“阴阳剑客,那你就闯闯看是否能走得了。”
赵亦秋冷笑道:
“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犹未毕,阴阳剑猛向武翠莲劈击一剑。
赵亦秋明白自己多说也无益,武翠莲决不会让自己轻易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