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梦襄笑道:“上官明大概还不会如此下流,但珊妺怎么忘了我生平所信守的“三不欢”原则,那“白骨魔女”阴素华,既厌恶男人表示终身不嫁,则定是黄花处子,我怎肯违背原则,去和她发生甚么肌肤之亲?”
欧阳珊想了一想,含笑说道:“云兄不必认输,或许那阴素华曾遭始乱终弃,才表示厌恶男人,并非云英未嫁的黄花处女。”
云梦襄以两道流露深情的目光,看着欧阳珊道:“珊妹,即令“白骨魔女”阴素华如你所猜,红丸早失,已非黄花处子,我为了对你尊重,也宁愿放弃比试,让上官明去单独追求,赢得第一桩胜利。”
这番话儿,以及云梦襄的真诚脸色,深情目光,自然使欧阳珊看得爱煞箇郎,听得甜到心底!但她一面甜到心底一面却又愁上眉梢地,同云梦襄说道:“云兄,多谢你一片真情,对我尊重,但上官明所定争胜方法,只有三桩,你若放弃了第一桩,只怕要败面居多,大不利了!”
云梦襄笑道:“不要紧,他的规矩是三胜其二,才算赢定,我虽放弃一桩,仍有机会,珊妹念念上官明第二桩方法,看看又是甚么新奇古怪?”
欧阳珊向手中纸条,略一注目,不禁笑逐颜开地,同云梦襄叫道:“云兄,天下妙事真多,你放弃了第一桩,第二桩却又赢定,你与上官明之间的争胜机会,果然极为公平地。仍是彼此均等。”
云梦襄不解问道:“第二桩我已羸定了么?珊妹是有何根据,下了结论?”
欧阳珊娇笑道:“云兄你听,上官明所订第二桩争胜方法是说据闻有册武林秘笈“阴阳和合真经”藏於云南“六诏”,谁能觅得此经,谁就是算获得第二桩胜利……”
欧阳珊顿住话头,流波一芙,目注云梦襄道:“云兄,如今那枚上铸“阴阳和合,人之大法,得法者仙,不得者绝”的铁铸“法”字,已然在我身旁,你对第二桩比赛,岂非赢定,并与上官明平分秋色,彼比只消於第三桩此赛以上,决定胜负了么?”
云梦襄摇头笑道:“不是平分秋色,而是我佔了便宜……”
欧阳珊方自一怔,云梦襄又复笑道:“这道理显而易见,因为那枚必与“阴阳和合真经”有关的铁铸“法”字,已在珊妹囊中,而上官明对於“白骨魔女”阴素华,却尚待追求猎取,上官明岂非吃亏不小。”
欧阳珊笑道:“活该,即令上官明真正有所吃亏,也是他活该倒霉,谁叫这位“玉面鬼谷”,想得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争胜花样?”
云梦襄摇了摇头,俊目之中,神光一朗说道:“不,我生平向不愿作佔人便宜之事,故而必须设法不令上官明吃亏,把第一二桩的局面拉平以后,再作第三桩争胜决斗。”
欧阳珊闻言,暗佩云梦襄胸襟如海,正待向他询问,怎样方可以拉平局面之际,云梦襄又已微一笑接口说道:“上官明的第三桩方法,是什么呢?我希望能够实际一点,彼此才容易决定胜负!”
欧阳珊手持纸条,注目念道:““野人山”中,除了“白骨魔女”阴素华所居的“白骨岩”外,还有一涸相当凶险的所在:名叫“纯阳谷”……”
云梦襄笑道:“妙极,上官明也提到“纯阳谷”了,他知不知道所谓“纯阳谷主”的真实身份?”
欧阳珊点头说了声“知道”,继续住下念道:“这“纯阳谷”中,啸聚凶邪,声势不小,主持者便是会被江湖人物列为“风流三魔”之一的“氤氲神君”乔大化,此人穷凶极恶,死有余辜,如今因羽翼甚丰,更欲霸视整个武林,定於七月初七,在“野人山纯阳谷”中,举行一场“阴阳大会”,一来藉作荒淫.二来也可詄戮异己……”
云梦襄笑道:“上官明这样说法,定是邀我同去参加,破坏“氤氲神君”乔大化的这场“阴阳大会”了?”
欧阳珊此时因已把字条完全看完,明白内情,遂含笑说道:“上官明不仅邀约云兄共赴“阴阳大会”,大破凶邪,并且要以“氤氲神君”乔大化的项上人头,作为你们第三桩争胜目标!”
云梦襄颔首说道:“好,我赞成以乔大化项上人头,作为争胜标的,但不知上官明有没有规定必须单人赴会,或是可以携侣?……”
欧阳珊摇头道:“没有规定……”
四字才出,忽向云梦襄抛回一瞥妩媚白眼,佯嗔叫道:“云兄,你休想找甚藉口,把我撇开,上官明也有同伴,刚才在林外帮他骗你的白发葛衣老者,不就极为显明地,和他是一路人么?”
云梦襄失笑道:“珊妹,怎么忽然多起心来,乔大化的“纯阳谷”中,凶邪甚众,声势不小,我找人来帮手,还来不及,怎会把你撇开,我们这就走吧!”
第 六 章
欧阳珊道:“云兄要去那里?”
云梦襄笑道:“我已有一次迟到纪录,不能再失诺於上官明,自然是要前去“野人山” 呀。”
欧阳珊愕然道:“去“野人山”?如今距离“阴阳大会”的七七会期,似乎还……”
云梦襄不等她的语毕,便自微微一笑,道:“珊妹弄错我的意思了,我们如今前住“野人山”之意,不是去“氤氲神君”乔大化的“纯阳谷”,而是去“白骨魔女”阴素华的“白骨岩”。”
欧阳珊听得瞪着两只大眼,对云梦襄呆呆怔住。.云梦襄见了她这副神色,也不禁有点愕然起来,含笑问道:“珊妹,你……你这样看我则甚?”
欧阳珊玉颊一红,似乎既想问,又不想问地,於迟疑片刻之后,方嗫嚅问道:“云兄,“你不是表示过业……业已放弃……第一桩争胜了么?怎……怎又突改变主意?”
云梦襄这才明白欧阳珊神情错愕之故,是发生误会,不禁“哈哈”大笑﹗他这一笑,把欧阳珊笑得越发满面娇红地,双眉一皱,幽幽一吁,说道:“云兄,你不要笑,欧阳珊决不是醋罈子,你想去找“白骨魔女”……”
云梦襄忍笑接口,截断欧阳珊的话题道:“珊妹,我何尝改变初衷﹗我这要去“野人山白骨岩”之意,只是想暗中帮助“玉面鬼谷”上官明,和“白骨魔女”阴素华,得亲肌肤,并非我自己见异思迁,又起了什么偷香窃玉之念﹗”
欧阳珊这才明白过来,红着脸儿笑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云兄所想出夹的拉平局面办法。”
云梦襄点头笑道:“我已稳在第二桩争胜上佔先,则帮助上官明赢了第一桩,才比较公平,并在拉平局面之下,也可使第三桩争胜加强刺激,添点趣味,免得成为一面倒的索然无味态势,珊妹以为如何?”
欧阳珊道:“云兄之言,当然有理,但我却觉得你此次“野人山白骨岩”之行,似乎不宜以本面目前往,否则,那“玉面鬼谷”上官明,也是极为心高性傲之人,他怎肯接受你的帮助﹗”
云梦襄道:“珊妹想的甚好,我便改装成个老头子的模样,你总放心了吧?”
欧阳珊白了云梦襄一眼,微哂说道:“我并没有叫你改作老头子呀,“绝代俊容突地变成皤然一叟,云兄未免委屈……”
云梦襄含笑接道:“不委屈,不委屈,珊妹也易钗而弁,扮作个少年俊客吧,我就算是你终身追随的忠诚老仆……”
欧阳珊听云梦襄说到“终身追随”之际,语气特别加重,芳心之中,不禁充满了甜蜜感觉,双现梨涡,嫣然笑道:“这样也好,否则我若不改装,成了白发红颜,身份不配,一路也不方便。”
计议既定,两人立即改装,直奔“野人山”而去。
途中,云梦襄道:“帮助“玉面鬼谷”上官明,拿话骗我的白发葛衣老叟,分明也是武林人物,从神情宇看去,定还颇有身份,功力甚高,但我曾加推料,却始终猜不透他的来历,珊妹久居滇边,对於西南一带的隐名高手,定较熟悉……”
欧阳珊摇头接道:“我也仔细想过,仍是一片空白,大概由於“氤氲神君”之故,致使武林高手,云集滇边,我们那里认识得尽?……”
说至此处,突然想起一事,伸手入怀,取出一粒龙眼大小,晶莹夺出的绿色珠儿,递向云梦襄道:“云兄,我差点忘了一事,你且把这颗“碧蜈珠”,带在身边。”
云梦襄接过一看,见耶“碧蜈跌”中,蕴有一层层的碧绿宝光,不停流转,知非凡品,遂向欧阳珊问道:“珊妹,此珠何来,有甚妙用?”
欧阳珊娇笑一声,说道:“这是我师傅昔年於苗疆深处,斩了一条天蜈,所得的天蜈双目之一……”
云梦襄“哦”了一声笑道,“既是天蜈双目之一,则一般蛇虫,见必远避,我们此去“野人山”,必将穿行於亘古不见天日的密莽丛林之中,比珠既可照明,又能辟毒,真是大有用处﹗”
欧阳珊娇笑说道:“云兄绝艺在身,一般蛇虫,怎会对你构或妨碍﹗我要把这“碧蜈珠”带在身边之故,是为了它能辟蛊﹗”
听了“辟蛊”二字,云梦襄不禁双眉微微一蹙。
欧阳珊又发笑道:“蛊之一吻无臭无形,无声无色,任凭你武功再高,遇上也极麻烦,滇边苗蛮杂处,精於养蛊之人甚多,其中并不乏高手,云兄把这具辟蛊妙用的“碧蛊珠”带在身畔,饮食之间,便可放心不少﹗”
云梦襄边把玩着“碧蝶珠”,边向欧阳珊问道:“珊妹,你把这“碧蜈珠”给我,你自己呢?……”
欧阳珊笑道:“我自己还有一粒,云兄应该知道; 一条天蜈定有两只眼睛。”
云梦襄听说欧阳珊另有一粒,遂毫不客气地,把那粒“碧蜈珠”揣进怀内。
这一男一女两位奇侠,均身怀绝世神功,足下快速异常。
双双展开身法,赶路之下,自然是百里关山,等闲飞渡!他们急於赶路之故,云梦襄是想追上“玉面鬼谷”上官明,暗中帮他与“白骨魔女”阴素华成其好事后,乾脆告诉他“阴阳和合真经”已为自己所得,彼此局面拉平,只须全心全力地,在诛戮“氤氲神君”乔大化一事之上,决定胜负。
欧阳珊则除了追随云梦里,准备尽力协助情郎之外,并因上官明坟内留书以上,曾说阴素华姿容之美,堪称绝代,心中未免略有不服,急於想看看这位“白骨魔女”,究有多么美妙﹗能比自己强出多少﹗他们一路之间,甚为平静,直到接近“野人山”区之际,才有事件发生。
云南山脉,多半南北纵贯,由六诏西行,超越不少高峻山岭,只消再过得“高黎贡山”
,便是“野人山”境。.霎梦襄与欧阳珊进入“高黎贡山”山脉,正拟穿过一片看来甚为深密的丛林,却不约而同地,在林外停住脚步。
他们是看见了甚么毒蛇犹兽﹗抑或是剑影刀光﹗都不是,他们是听见了声音。
这声音,既非江湖人物的呼号喝叱,也深山大泽的虎啸龙吟,更非淒绝悲凉的猿啼犛泣。
这是一片不堪入耳,男女野合的荒淫声。
欧阳珊起初一怔,但旋即玉颊通红地,轻轻啐了一口,向云梦襄皱眉说道:“云兄,我们绕路走吧!”
云梦襄指着眼前地势,含笑说道:“珊妹请看,两边是千仞夹峰,我们欲往西行,非穿非而过不可,那里还有什么路儿绕?”
欧阳珊红着脸儿,正待说话,云梦襄指着那哼哼卿卿亲亲密密的淫声来处,又发笑道:“他们在那边兴云佈雨,胡帝胡天,我们从这边走路,谁也不碍不着谁,何必为此绕道?”
欧阳珊无可奈向,只得把头一点,准备入林,林中却传出“辟拍”两记脆响。
这两记脆响,显然是有人遭掌掴,跟着又有个母鸭般的难听女子语音说道;“呸!你这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臭东西,快替我滚,老娘刚刚有点意思,动了兴头,你却偃旗息鼓,一泄如注,完了事儿,你这岂不是吊我瘾么?……”
语音顿处,“砰”然一响,跟着又是一声男子惨哼,然后便无声息。
从这些情况听夹,彷彿是耶男子未餍所欲,已被那凶淫无比的女子,一掌击毙。
若是云梦襄单独行道,而或许会循声寻去,看看这凶淫无比的女子是谁?以及那作了风流鬼的是个什么人物?但如今既有欧阳珊同行,他自然不肯找这麻烦,遂向欧阳珊低声笑道:一人家完了事儿,我们走吧﹗……”
谁知他的语音虽低,却仍被林中女子听见,一阵“格格”荡笑地,接口说道:“听完就想走么,没有那么容易﹗你们是两个男人,还是一男一女?”
云梦襄知晓事已上身,遂向欧阳珊所着的男装儒服,看了一眼,高声答道:“我们是两个男人,姑娘问此则甚?”
林中女子闻言,似乎颇为高兴地,娇声荡笑说道:“两个男人最好,我可以择肥而噬,或由你们车轮上阵,一一报效,总而言之,你们遇上了你姑奶奶,便算祖宗有德,交上桃花运了!”
欧阳珊方皱起眉头,骂了声“无耻”,一条人影,业已飞出林中。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精赤条条,一丝不挂的中年裸女。
这女子语音虽然像只母鸭,玑玑呷呷,甚为难听,但身材却相当不错﹗双峰奇隆,胸前高耸,臀肥腰细,肤白如脂,腋间脐下,却又浓黑一片,相映成趣﹗尤其是脐下的茸茸耻毛之上,还挂着不少汗珠,也不知是沾了林中露水?抑或那业已作了风流鬼的男子的荒唐遗泽?慢说欧阳珊肴不惯对方这副不知羞耻的荒唐样儿,就连常在女子堆中打滚,不知吃过多少胭脂,号称“风流三剑”之一的“沧海巫山”的云梦襄,也不禁目光注处,双盾微蹙。
那赤裸女子,目光一扫二人,便自“格格”笑道:“不太理想,不太理想,虽然有两个男人,却一个糟老头子,一只雏鸭,不见得能比刚才那根银样蜡枪头,胜过多少﹗”
说完,目光闪射出淫邪神色,又是一阵“格格”荡笑﹗她这一笑,胸前挺得高高的两只乳,也随着笑声,顿动得顿有韵緻﹗欧阳珊听她语吾难得分明像只母鸭,却还把自己比成一只雏鸭,不由心中有气,想给对方一个大大难堪……但她方自冷哼一声,尚未发话,那赤裸女子,又冷声复问道:“方才是你们那个骂我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