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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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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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珊白他一眼,皱眉说道:“云兄,你是吃惯胭脂的“风流剑客”,怎么如此不懂女孩儿家心理,青萍经过此事,既羞於见我,更羞於见你,她……她定是悄悄走了。”
  云梦襄问道:“珊妹可知她去了何处?”
  欧阳珊摇头道:“天涯茫茫,海角茫茫,我猜不出她的去向,云兄…………你打算怎样对她交待?”
  这“交待”二字,问得云梦襄相当惭窘,想了一想,毅然答道:“青萍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常言道:“受人点滴,报以涌泉”,至少我也应该设法对她尽尽我的心意。”
  欧阳珊暗佩他避重就轻,答复得相当婉转,遂点头说道:“云兄只要有这番心意就好,将来江湖再遇之际,我会替你安排。”
  “安排”二字,使云梦襄听得一惊,但又不便再向欧阳珊追问究竟?只得暂时撇开地,低声说道:“珊妺,我们回谷替紫云、飞虹二女,料理身后事吧。”
  欧阳珊悽然点头,与云梦襄重回谷内。
  当她看见“玉面毒心”柳如春几乎变成人皮的那具遗屍,不禁恨得银牙一咬,同云梦襄皱眉说道:“云兄,柳家兄弟罪该万死,你怎么肯将柳华春放走?”
  云梦襄道:“我放走柳华春之意,是要他把他大哥“灵和公子”柳长春引来,好为世人,除了一大害,何况我并未让他好好离去,是命他把那仅存的一只耳朵,自行撕下再走!”
  欧阳珊道:“彼此这场仇恨,结得不浅,柳家兄弟太以阴毒下流,云兄今后行走江湖时,要特别当心,设防暗算!”
  云梦襄点头道:“这是虽然是我略为粗心,但谁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把无色无味的上等邪药,藏在“小朱果”内!”
  欧阳珊边自动手在削壁之下的两株老松之间,替紫云、飞虹掘坟,边自向云梦襄叫道:“云兄,你是不是要去赴约?我跟你去好么?我独自一人,不打算冷冷清清地,再住这“玄阴谷”了!”
  云梦襄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欧阳珊的同行要求,但却想起一事,扬眉说道:“珊妹“玄阴谷”可以不住,但那“阴阳和合真经”,乃武林罕世奇宝,你难道也不想要了么?”
  欧阳珊苦笑道:“所谓“阴阳和合真经”,只要传言,谁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件东西?以及在不在“玄阴谷”内?……”
  她是一面说话一面在两株老松间,替紫云、飞虹二婢,用药锄掘土挖坟,但说至此处时,药锄落下,忽听“叮”的一响。
  云梦襄道:“下面是石头么?若系石质,便不好挖,恐怕要换个地方……”
  欧阳珊又是一锄下去,仍告“叮”然作响,遂“咦”了一声道:“并非石质,下面好像是具铁匣……”
  云梦襄灵机一动,扬眉说道:“珊妹小心一些,把铁匣挖出看看,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或许这土中铁匣,与那“阴阳和合真经”,有甚关联,也说不定?”
  欧阳珊也动了好奇之心,遂极为小心地,把深埋土中的铁匣挖出。
  其实不应该称为“铁匣”,应该称为“铁箱”,因它长约四尺,高约二尺,宽约尺许,体积相当不小。
  欧阳珊与云梦襄合力把铁箱抬出坑代,用丝衾裹好紫云、飞虹二婢遗体,置入土穴,掩埋妥当后,方指着那具铁箱,同云梦襄皱眉说道:“云兄,我看这具铁箱,似与“阴阳和合真经”无甚关联?……”
  云梦襄诧道:“珊妹何以见得?”
  欧阳珊道:““阴阳和合真经”是木书,纵然再厚再巨,也不可能达到要用这大这重的铁箱存贮……”
  云梦襄听至此处,接口说道:“那到并不一定,或许这铁箱作用,在於防腐……反正我们既已把它掘出,总得弄开看看!”
  欧场珊颔首道:“那是自然……”
  她说话时,见云梦襄似欲伸手开箱,遂又叮咛道:“云兄,江湖中风波太大,险诈太多,你开箱之际,请小心一些,慎防箱中藏有甚么害人花样?”
  云梦襄失笑道:“珊妹真成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我会谨慎从事,先把这箱上锁儿,弄掉再说!”
  说完,扬掌凝劲,虚空作势一劈!“克察”声响起处,一具铁盖,便告应掌断落。
  欧阳珊不愿云梦襄用手开箱,遂伸过药锄,把箱盖往上一挑。
  铁锁已断,箱盖自然是应手而启。
  云梦襄与欧阳珊目光注处,同时一怔。
  原来铁箱之中所贮放的,并非别物,只是一只同型较小铁箱。
  云梦襄剑眉略蹙,再度凝劲劈出,欧阳珊又再度用药锄挑开箱盖。
  但这较小箱中,所藏贮的,仍然是一只更小型的铁箱。
  欧阳珊目注云梦襄,发笑叫道:“云兄.,我好像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云梦襄轩眉笑道:“我们纵被愚弄,也非坚持到底不可,我来看看这三只铁箱中,是否还藏有第四只铁箱?”
  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第七只……到了第七只铁箱已非巨型,只有一本书儿大小。
  欧阳珊苦笑一声,说道:“云兄,我们不必再作这傻瓜事了,连开了六只空箱,真足贻笑江湖……”
  云梦襄一面聆听欧阳珊发话,一面取起那第七只小铁箱来,摇了两摇,含笑说道:“珊妹不要泄气,这箱中有物,不是空的。”
  欧阳珊也听见云梦襄摇得箱内“叮叮”作响,遂微颔臻首,挑眉说道:“箱中应有东西,我并猜得出是甚东西。……”
  云梦襄笑道:“这东西好猜,必然是被武林人物,目为贵宝,足以仗以遵循,进修上道的“阴阳和合真经”……”
  欧阳珊咀角微披,又接道:“不对!不对!“阴阳和合真经”,乃武林前穑钜幌壬朊钜环蛉撕献牛嘟窠鲈级儆嗄辏皇恰熬钍椤北闶恰爸街省保龇恰疤省被颉爸裢病薄澳究獭保趸帷岸6!弊飨欤俊
  云梦襄连连点头,边自伸手捻坏箱外铁盖,边自扬眉笑道:“珊妹分析得对,你既非猜这箱中藏贮着“阴阳和合真经”,却是甚么东西?”
  欧阳珊不假思索地,应声答道:“我认为在第七只铁箱中所藏贮的。不过是第八只铁箱而已。”
  云梦襄失笑道:“我们开开看吧,我要一直开到最后,看见箱内空空,才肯罢手……”
  铁箱甚小,无须再用药锄,云梦襄手指微动,箱盖便启。
  这回欧阳珊竟然料错,第七只铁箱中并非一只更小的第八只箱。
  出人意时的,箱中所贮一非书籍,二非珍宝,只是一胭铁铸字儿。
  因为这个字儿,作铁线篆体,笔划又复甚多,云梦襄取出细辨,才看出是个古书“法”字。
  欧阳珊道:“埋这铁箱之人,究是何意?弄个“古书法字”,放在箱内,又一层一层藏贮的如此神秘,真……”
  云梦襄不等欧阳珊把埋怨之语说完,便拈着那枚铁铸古书“法”字。
  细一察看,递向欧场珊道:“这东西上,并无毒质,却还镌有一些极细微的字儿,珊妹不妨细看一下。”
  欧阳珊闻言注目,果然发现在那古书“法”字的笔划之上,还有一些极细微的字迹。
  她顺着笺划,一一辨识,口中并缓缓念道:“阴……阳和……合……人之大……法,得法者仙……不……得……者……绝……”
  念完以后,“叹”了一声,以一种诧异颜色,看着云梦襄道:“云兄,照这字体看来,彷彿这枚铁铸古书“法”字,还真和妙一先生妙一夫人合着的“阴阳和合真经”,有点关系,但……”
  云梦襄笑道:“但些甚么?珊妹怎不说下去?……”
  欧阳珊又同手中之物,看了两眼,秀眉双蹙,苦笑说道:“但这区区“阴阳和合,人之大法,得法者仙,不得者绝”十六个字儿,虽似略含妙旨,却太笼统,难……难道这就是为武林人物传说艳羨的“阴阳和合真经”么?”
  云梦襄摇头笑道:“不会,不会,我也是通“阴阳和合”之道,其中伏虎降能,邀精补脑,委实讲究太多,不易考究,倘若如此简单,那“得法者仙,不得者绝”一语,便说得没有意义的了……”
  说至此处,见欧阳珊似乎意欲把那枚铁铸“法”字丢掉,遂向她摇手笑道:“珊妹不必把它丢掉,好在此物不大,且暂时藏在身边,将来或许会有甚用处,也说不定?”
  欧阳珊看他一眼,不忍拂逆云梦襄之意,果然把那枚铁铸“法”字收起。
  云梦襄见她收起那枚铁铸古书“法”字,含笑说道:“珊妹如今已替飞虹紫云二女料理完身后之事,对於“阴阳和合真经”,也总算误打误撞地,略获端倪,似乎可以放弃这“玄阴谷主”的头衔了!”
  欧阳珊高兴扬眉笑道:“云兄,你……你真肯带我走么?”
  雵梦襄见了欧阳珊那种秀眉双扬,娇态微露,艳绝天人的妩媚神情,不禁爱意滋生,握着她的柔荑素手,低声说道:“当然带你走了,我怎忍心把珊妹孤孤单单地,留在此处?”
  欧阳珊听得芳心之内,充满温馨,收拾了些必须携带之物,便与云梦襄双双离开“玄阴谷”,并向云梦襄问道:“云兄,你是要去赴桩甚么约会?”
  云梦襄道:“不是寻常约会,是桩赌命之约!”
  欧阳珊面带惊容地,加以追问道:“赌命,你要和谁赌命?”
  云梦襄正色道:“此人并非恶人,但却极为刁钻古怪又难缠,江湖中公赠外号,叫作“玉面鬼谷”……”
  欧阳珊听了“玉面鬼谷”之名,不禁双眉更蹙地,接口说道:“竟是“玉面鬼谷”上官明?云兄怎会和这个魁头结下深仇大怨?”
  云梦襄叹道:“若是深仇大怨,到还罢了,珊妹大概决想不到我与“玉面鬼谷”上官明,互订赌命之约,只是为了小得不能再小的一桩事儿……”
  欧阳珊听出兴趣,加以追问道:“是桩甚么小事?云兄请说来给我听听!”
  云梦襄苦笑道:“有一天我在岳阳楼头饮酒,听得隔座有人以猜谜代行酒令,谜面谜底,均十分携合有趣,但其中却有一谜,难住了隔座人……”
  欧阳珊插口笑道:“云兄,我也猜猜,你是否一时技痒,把隔座酒客的那个艰难谜儿,猜了出来?”
  云梦襄颔首道:“珊妹猜得不错,这件事儿真成了“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我如今着实后悔,多此一猜的了!”
  欧阳珊把两只含情秋波,盯在云梦襄的脸上,娇笑问道:“对方是怎样出谜?云兄又是怎么猜法?”
  云梦襄道:“他的谜面是“美人眼底酒杯中”中,要射宋词一句……”
  欧阳珊听得讚道:“吐属不俗,颇有豪情,这出谜之人,大概就是“玉面鬼谷”上官明了,但宋词何止千万,范围太广,要猜一句,果极艰难,云兄是怎么猜的?”
  云梦襄答道:“我猜的是“嫩玉间”中的一句“有好留连处”。”
  欧阳珊瞒面佩服神色地,失声道:“猜得好,猜得好!“美人眼底酒杯中”当然是“最好留连之处”!但我不懂,那“玉面鬼谷”上官明难道就为了云兄猜中他这个谜儿,就气得要和你订约赌命么?”
  云梦襄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常言道“大风起於苹末”,那“玉面鬼谷”上官明,便为了这件小事,与我起下意气之争,互相约时约地,各尽所能,一分输赢强弱,谁若输了,谁便当场自绝,我是永世埋名,不再在江湖走动!”
  欧阳珊皱眉道:“为了这点小事,订了这大赌约,真划不来……”
  语音微顿,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岳阳楼头猜谜之举,不过是个引子,主要原因仍是你们在江湖中各享盛名,互不服贴,尤其上官明自负人才谋略,对方云兄列名“风流三剑”之中,定起妒忌意念……”
  云梦襄听得点头接道:“珊妹料事如见,是上官明执意要走,我是被他用言语僵住,不得不从而已。”
  欧阳珊道:“划不来,太划不来,为了猜谜小事,那有值得双方赌命之理?云兄为我在“玄阴谷”中,略作耽延,到是好事,因为你一迟到.上官明等得不耐烦时,必将他去,岂非不起争斗,散却一天云雾了么?”
  云梦襄看了欧阳珊一眼,含笑说道:“这一天云雾,散不了的,因为我们在岳阳楼头定约,有不见不散之语。”
  欧阳珊也向云梦襄投过一瞥含情目光,娇笑问道:“既然彼此昨斗不可,云兄有几成制胜把握?我认为你以一身绝艺神功,和盖世奇才,至少也会有七成以上!”
  第 五 章
  云空梦襄摇了摇头,正色说道:“珊妹太以低估那“玉面鬼谷”上官明了,此人确有实学,并非徒负虚名,他在岳阳楼已和我作较量,但系一触即收,双方末分轩轾,故而珊妹若欲问制胜把握,不单“七成”之数太多,连有没有“六成赢面” ,我都不敢断定!”
  这番话儿,显然出自肺腑,并非谦逊,故而听得欧阳珊立时芳心怦怦,愁眉双结!云梦襄反应何等敏捷,他从欧阳珊的神色变化之上,猜出她心中忧虑原因,遂握着欧阳珊柔荑玉手,柔声笑道:“珊妹不必担忧,我即令败在“玉面鬼谷”上官明的手下,也不会当场自绝,最多来个永世埋名,与你素心相守,不也是人生一乐么?”
  欧阳珊听他这样一说,到真有点希望云梦襄败给“玉面鬼谷”上官明……她的思念未毕,云梦襄又苦笑道:“我和上官明互相拼斗的制胜局面,本是五五之数,即令是我稍高,也距离不远,最多高出一线,但如今情况改变,我的优势无存,恐怕是他六我四之局!”
  欧阳珊听得有所不解地,讶然问道:“云兄,甚么叫做“情况改变”,请你说来给我听听!”
  云梦襄道:“所谓“情况改变”,只有两点原因,第一点是我此次身中奇毒,放纵荒唐,未免斲丧真元,在内力充沛方面,难免打点折扣……”
  欧阳珊双颊之上,满佈红霞地,娇羞不胜地接口说道:“这……这都是小妹害……害了云兄……”
  云梦襄向她表示安慰地。摇手笑道:“珊妹切莫自责,你我一番缱绻,只是男女好合,并不伤人,我是指我本身中了邪毒与司马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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