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跟踪进手,把对方毙在掌上才是!但欧阳珊却不会这样作法,她只是卓立原处,酥胸不停起伏,脸上颜色也越发绯红,望去更添韵緻。
原来她这一使劲发掌攻敌,体内控制自弱,所中邪毒便越发四散扩张,使她绮念如潮,有点把持不住。
柳如春受伤震退,本在惊心生恐欧阳珊继续攻击,如今见了她这般情状,遂吐了一口血水,狡笑说道:“欧阳贱婢,你不再凶悍了吧,少时柳二太爷,若不把你弄得淋漓尽致,吸尽元阴,我就不叫“玉面毒心”和“风流魔外魔”了……”
一语方毕,微风飒然,在柳如春与欧阳珊之间,添了个风神绝世的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自然就是与司马青萍在草丛好合,解去“天淫搜髓散”尽力“赶回“玄阴谷”的“沧海巫山”云梦襄。
云梦襄老远便发现欧阳珊神色有异,连紫云,飞虹二婢,也似乎受了甚么伤害地,双双站立不住,跌坐尘埃。
故而心中极为震怒,身形才一落地,便接着柳如春的话头,怨声问道:“谁是“风流魔外魔”?”
柳如春知道这便是适才因食“小朱果”,中“天淫搜髓散”毒,匆匆驰去之人,只不知道怎会这快解毒,立即回转?他作梦也未想到这样一位年轻白衣文士,便是别名“风流三剑”,威震乾坤的“沧海巫山”云梦襄,遂心中只砳不惊地,狞笑答道:“我便是“风流魔外魔”,又号“玉面毒心”,你这小白脸,找我则甚?莫非知道我素有龙阳之癖……”
云梦襄那里耐心听他这些污言秽语,以一声冷笑,截断柳如春的话头道:“你是“玉面毒心”柳如春,则那与你面貌相同,而缺了一耳之人,定是“灵和公子”
柳长春的三弟柳华春了。”
柳如春得意朗声大笑,道:“你这小白脸,既知我弟兄威名,还不赶快脱下裤子,让我好好的……”
云梦襄怒极叱道:“住口,你们听着,以你们弟兄行径,死有余辜,决无宽贷,但因我要带个信儿,给你大哥“灵和公子”柳长春,才在你们弟兄二人之中,暂且留下一个活口。”语音顿处,以两道森冷如刃的目光,在柳氏兄弟身上,来回一扫,首先指看柳如春,泠泠说道:“你在江湖中既有“毒心”之号,适才又曾对我两度口出秽言,罪恶太大,理所难容,我先送你上路!”说完,目注柳如春,微扬右掌,向他胸前凌空轻轻一按。
柳如春虽然尚不知云梦襄的姓名身份,但已被他气势所慑,觉得这风神俊美,使自己深惭形秽的白衣少年,必有来头,绝非易与!故而,云梦襄这一掌虚按,虽然无甚疾风劲气,来势并不甚强,柳如春仍然双掌齐翻,凝足功力地,予以应接。
谁知云梦襄冷笑一声,那虚飘飘的掌力,竟突起变化,变得宛如海涛狂卷般!一股千钧重力向柳如春当胸撞到。柳如春先前已在欧阳珊的掌下,受了颇重内伤,那里还禁受得住如此千钧重击!惨嚎一声,柳如春身形先倒!云梦襄掌力所化的千钧劲气,毫不放松,跟着向那业已倒地的柳如春身躯,继续下压。
“噗”的一响,柳如春的上半身血肉,被压得从七窍之中,狂喷而出!下半身的血肉,则无法寻得出路,竟告把肚皮爆裂,盰肠心肺,飞溅得到处皆是。
柳如春这种死法,委实极惨,他自己的感受如何?不得而知,但这触目惊心的景象,却把柳华春吓得呆了!云梦襄处死柳如春后,转过面来,同柳华春喝道:“柳华春,你过来!”
柳华春心胆已碎,虽想应声走过,但因全身发抖,竟难举步,只得“咕咚”一声,同云梦襄双膝跪倒。
云梦襄见了他这副脓包样儿,咀角一撇:哂然说道:“你不要怕,我生平出言不二,既已说还要你带句话儿给你大哥,今天便不杀你。”
“大侠有……有何吩……吩咐……”
柳华春闻言,虽然宽心大放,但仍咀唇颤抖,牙关廝并地,语不成声问道:“大……大。”
云梦襄道:“你告诉“灵和公子”柳华春,“沧海巫山”云梦襄约他一会……”
柳华春这才知道对方身份,失惊说道:“你…….你就是“风……风流三剑”
中……中的……云大侠……”
云梦襄懒得听他噜囌,沉声又道:“七月七日,“氤氲神君”乔大化,在“野人山纯阳谷”,举行“阴阳大会”,柳长春若能赶去最好,否则,便於九九重阳,跟我在“滇池大观楼”头一会。”
柳华春“喏喏”连声,垂手问道:“是,是…是……云大侠还……还有没有别……吩咐……”
云梦襄游侠江湖以来,极少像今日这般上人的当,适才若非司马青萍自愿献身,一番云雨,便将邪毒难消,逃不过这场劫数!冷然答道:“还有吩咐,你替我把自己仅存的另一只耳朵,立刻撕掉。”
故而,他虽杀了“玉面毒心”柳如春,心中恶气,犹自难平,听了柳华春这样一问,遂这两句话儿,把柳华春听得一怔?但他目光偷瞥,接触到云梦襄蕴含极端愤怒,森冷无匹的两道眼神,知道如若违拗无非找死,遂身猛挫,不顾疼痛地,伸手把自己脸上所仅存的一只耳朵撕下一鲜血淋漓,半身尽赤,柳华春不禁惨哼出声,疼得直打哆嗦!云梦襄看不惯他这副脓包样儿,双目一瞪,厉声叱道:“滚,替我快滚,不要忘了向柳长春传话……”
一个“滚”字,听在柳华春耳中,真是如奉纶音,立即滚滚爬爬地,抱头鼠窜而去。
云梦襄杀死柳如春,逐步柳华春后,方对欧阳珊问道:“欧阳仙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这两个下流的东西的甚么阴谋算计?”
欧阳珊因中“无相迷神氤氲粉”毒,如今的欲念绮思,业已狂炽得不堪自制,遂未答云梦襄所问,只是媚眼如丝地向他吃声笑道:“云兄,你……你……,你那“三不欢”中“对方若是处女不欢”的原则,能不能改变一下?”
云梦襄想不到欧阳珊会突然有此一问,加上发觉对方神清,媚得令人消魂,遂双眉微蹙,嗫嚅答道:“不……不能改变、否,否则,适才我也不必跑到谷口,请司马青萍姑娘解毒救命去了。”
欧阳珊异常失望地,长叹一声,身形长处,飞投入石室之内。
云梦襄方自一怔,突听飞虹昨道:“云相公,你枉称一代大侠,怎不懂得“事急从权”之理?我司马青萍姊姊,能够献身救你:难道你就舍不得几滴扬枝甘露,救救我家仙子?”
云梦惊道:“欧阳仙子中了柳家兄弟的下流奇毒么?”
飞虹点头道:“我家仙子在欲念狂煎,以及羞愤交集之下,可能会寻短见,云相公还请不要坚持你的“三不欢”原则,到石室中去救救她吧!”
云梦襄无词可以推托,正待动身,目光忽然扫过飞虹,紫云二婢脸上,失惊问道:“你……你们也……也中了毒……”
紫云一旁发笑道:“连我家仙子那深功力,尚且难免受人暗笕,我姊妹自然……”
话犹末了,云梦襄便急得剑眉深蹙,俊面变色地,接口叫道:“那……那怎么办?眼前,只有我一个男人……”
男女之事,若是自然交结,阴阳妙合,未必损身,只要不太过度,有时反有益处,但若以药力催使,则无易忘情,一场欢会,往住便斲丧太甚!云梦襄适才本身中了奇毒,颠狂放荡,拼命驰驱,已把个司马青萍蹂躏得欲仙欲死地晕死过去。
如今,他又要去对中了邪毒,显然狂荡不堪,必须全力应付的“玄阴谷主”欧阳珊,再作一番报效!假若欧阳珊之后,还有紫云,飞虹等两个黄花美婢,也要自己替她们开闢鸿沟,魂消真个,则云梦襄慢说“只是风流三剑”之一,他便是个“风流金刚”,也吃不消!故而,他听了紫云,飞虹二婢,也中淫毒,才失声惊叫,说出:“那怎么办!眼前只有一个男人。”之语。
紫云与飞虹似乎互有会心地,对看两眼,由紫云悽然一笑,发话说道:“云相公你快点进屋,为我等仙子专心效劳吧,我们姊妹,不会连累你的!”话完,伸手自石屋那边,指了一指。
云梦襄不解其意,才一回头,紫云飞虹二婢,便双双回手猛点心窝,娇呻一声,屍横就地!等到雪梦襄惊觉不妙,要想抢救时,已是渺渺香消,返魂无术!
第 四 章
云梦襄心中一惨,摇头叹道:“江湖中事,真不能有半点粗心大意,我若早知她们也中邪毒.怎肯把柳华春轻易放走,或许那廝身上,带有甚么邪毒解药,也说不定?”
紫云:飞虹即死,云梦襄遂边自感叹,边自向欧阳珊所居的石室之中走去。
尚未走近石室,便听得室中传出了水花翻溅之声。
云梦襄诧道:“这是甚么声息?难道欧阳珊奇毐巳解,竟在室中悠闲自在地,洗起澡来了?……”
念犹未毕,人已入室,目光注处.不由使这位一向惯於怜香惜玉的“沧海巫山”云梦襄,为之心中一惨!原来欧阳珊天性爱洁,她这几间石室中,有一间是围绕三尺,整个作成浴池。
壁上凿有两个孔穴,夏日引入山泉,冬日则可另加热水,以供沐浴。
如今,池中已然放满寒泉,欧阳珊连衣泡在水中,独自不停翻来滚去,脸上神情,彷彿痛苦已极!云梦襄见状自然知道她是以冰冷寒泉,浸息欲念,结果仍未如愿,想起自己先前的饱受欲火煎熬苦状,以及司马青萍献身相救,暨紫云飞虹二婢,舍命相求情状,不禁摇头一叹,也自纵身入池。
欧阳珊欲念虽炽,神志犹清,见了云梦襄纵身入池,同他摇手叫道:“不行,云兄,你不能救我,因为你有“三不欢”的原则,而我却还是蓬门未开的处子之身……”
云梦襄、笑道:“不要紧,珊妹,我加今对你求婚,就算把我们的破瓜花烛之夜,略为提前举行,便不违背我们的三原则了”
一声“珊妹”,一句求婚,把个“玄阴公主”欧阳珊听得喜心翻倒,“嘤咛”
一声,把整个娇躯,都软瘫在云梦襄的怀抱之内。
初试春情,不宜水战,云梦襄自然把她抱出池来,彼此脱去衣裳,拭乾水渍,双双拥倒榻上。
肤光细緻,迷人丰韵.此时此地,慢说是中了“无相迷神氤氲粉”邪毒的欧阳珊,就连那曾经凔海,历尽巫山的风流剑客云梦襄,也无法再加自制!刚才,在“玄阴谷”,司马青萍一声一声的“…云相公…相……公”叫得令人消魂,如今的欧阳珊则一声一声“云……兄……云兄……云……哥…哥……云…哥哥……”叫得於消魂之外,更添淒婉!在欧阳珊口中断断续续“云……兄,云哥……哥!”
淒婉消魂的低呼之内,可以听得出淒婉之声,渐来摲弱,渐渐消失,终於只剩下一片“哥……哥,云……哥……哥,我的好……好……云……哥哥……”的消魂呼唤!好事每难持永久,风流毕竟有收场,先前在“玄阴谷”口的收场是云梦襄解毒复元,司马青萍疲乏困地,晕睡在丰草之内,如今的收场,却恰巧人易其趣。
欧阳珊奇毒得解,由少女变成少妇,雨露新承,容光焕发,比适才更添了几分娇艳!云梦襄虽因修为深厚,未像司马青萍那样,於事毕之后,便宛如虚脱地:晕倒榻上,但他既曾自己中毒,又变为人解毒,先后两度尽力驰驱,狂施雨露之下,也已满面疲色。
欧阳珊蜷伏在他雄健而又温暖的怀抱之中,偷愉瞥他一眼,呢声叫道:“云……兄…”
她适才被邪药所迷之上,虽然叫出一声声令人蚀骨消魂的“云……哥……哥!”
但如今人已清醒,遂不好意思再用这过份亲暱称呼,而改用了比较恰当大方的“云兄”二字。
云梦襄不会答话,只向欧阳珊低头看了一眼,但目中神光黯淡,显示他颇为疲累。
欧阳珊低声道:“云兄,你…你似乎太过疲累,不妨事么?”
云梦襄摇头道:“不妨事,我只要好好休息一会,便可复原,欧……”
一句“欧阳仙子”刚要出口,目光闪处,瞥见了满榻的处子流丹,心想双方关系,已然如此,称呼上若再生分,岂不伤了欧阳珊的芳心,遂赶紧改口说道:“珊妹不必担心,你自己所中邪毒,业已完全袪解了吧?”
欧阳珊满面娇红,点了点头,偎在云梦襄的耳边,以第人无法与闻的极低极低语音,悄然问道:“云兄。我记得你适才向……向我求……求过婚了?……”
云梦襄不迟疑地,应声答道:“珊妺放心,云梦襄便因生平作事,绝对负责,才订下“三不欢”的自律原则,方才我已向珊妹求婚,说明彼此合欢之举,只是把洞房花烛,提前实行,珊妹问起则甚,是怕我不负责任?还是你自己有些后悔?”
欧阳珊赧然道:“小妹得侍云兄,已是终身之幸,怎会有所后悔?我只是要在彼比清醒之时,听上云兄一句话儿,比较定心而已。”
云梦襄见欧阳珊美绝天人,资禀又极精粹,不由爱意滋生,把环拥着娇躯的右臂,搂得紧了一些,含笑说道:“珊妹如今已听我在清醒之时的亲口承诺,可以定心了吧?我能得珊妹为妻,亦颇满足,从今后,任凭环肥燕瘦,艳色无边,我也於三千弱水中,只取一瓢饮了。”
他的话犹未了,欧阳珊便吃吃娇笑地接口说道:“云兄,我不是妒娘子,不会想独自霸佔你这位衣香鬓影,到处留情的“沧海巫山”,风流剑客,只要你对我不负心,任凭你娶上多少如夫人,我也决不生气,甚至还乐於玉成……”
说至此处,把她那赤裸裸,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同云梦襄怀中,偎了一偎,嫣然笑这两个字儿是“缘孽”二字,但作并排横着,每个字儿之下,又画了一个问号“?””
欧阳珊道:“此处不会有别人前来,这“缘?孽?”二字,一定是青萍写的!”
云梦襄诧道:“她既能写字,显然业已苏醒,怎么不回“玄阴谷”中,人到那里去?”
欧阳珊白他一眼,皱眉说道:“云兄,你是吃惯胭脂的“风流剑客”,怎么如此不懂女孩儿家心理,青萍经过此事,既羞於见我,更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