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月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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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月落大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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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正触及天星宫主心底创伤,强压下的怒火,在这刹那,顿时暴发出来,她厉叱一声,道:“我终身不嫁,也要跟你算清这笔账,莫于道,拿命来!”娇躯一晃,纤纤双掌如二道白色电光,呼地向莫于道幻影罩去。

  莫于道狂笑道:“好,好,你既不义,莫怪我无情!”脚下一顿,人已自窗口倒射出去。“追!”天星宫主一声尖喝,也跟着掠出窗口,二道人影泻落院中,只见小楼前已泾渭分明。

  所有天星宫人以罗成与妫姥为首,与三十余名金环门徒各执兵器,对面峙立。

  双方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动,相互监视着,但—见莫于道与天星宫主临空急降现身,静峙状态立刻变成动乱。

  罗成首先电掣般冲去,口中大喝一声“杀!”

  双臂急挥,一排排移山倒海的罡劲,已如狂风骤雨般向莫于道压去。

  莫于道身形未落地,陡又升起三丈,口中大喝道:“王总坛主,准备好了吗?”

  “鬼医”扬声道:“已准备好了!”

  莫于道掌势轻轻一抖,向罗成一吸一推,反击出一招,口中疾道:“那你们慢慢退!”!

  那三十余名金环门高手,立刻缓缓后退。

  罗成一招未得手,天星宫主跟着出手,她已运足全身功力,人如电光一闪,张臂向莫于道抱去。

  这情形看如疯狂了一般,全无招式可言,其实却是天星武学中最深奥的一手武功——“抱月摘星”。

  双臂中间由潜劲一逼,犹若真空,不但具有吸力,只要一被抱中,纵是大罗神仙,也骨骼尽碎,化成血泥。

  莫于道这时刚飘退七尺,方自落地,猛觉自己身躯如欲离地向天星宫主冲去,这与他所施的阴阳真经上奇学有些相似,哪有不知厉害的道理,慌忙双臂回圈,阴阳二道奇异的罡气也逼射而出。

  场中立刻掀起像龙卷风一般的气流,呼地卷空四飞,周围林木咔嚓连声,竞断了十余株。天星宫主前冲的身躯却被这股潜劲逼得倒退十余步。她究竟伤未痊愈,一招力拼之下,居然差了莫于道半筹。

  这时金环门高手已由莫于道断后,在向后慢慢地退。天星八姥眼见宫主踉跄后退,齐声道:“云娘保护宫主,待我们来对付这恶贼!”八人齐齐移步,仗剑向莫于道逼去。莫于道厉笑道:“你们谁是我的对手,竟然还不死心,火令主,丢二个玩意儿,给她们尝尝!”“遵命。”在往回返的一名金环门高手陡然双手齐扬,二颗如鸭蛋卵般的黑球向天星八姥疾射而至。

  这二件暗器射出,莫于道身影立刻疾退!妫姥与妲姥双双怒哼,举剑就挥。这刹那,罗成已发觉不对,大喝道:“姥姥,挡不得!”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轰!轰!二声巨响,接着火花四射,烟屑纷飞。火光烟屑中,只听见莫于道得意地大笑,天星八姥凄厉的惨嗥,天星宫主的惊呼,响起一片。

  等烟雾消散,莫于道与三十余名高手,早已不见了影子,只见妲姥浑身火伤,在地上呻吟,妫姥一条右臂齐肘而断,八姥已经气绝,其余的人皆被这二颗火药暗器,炸得衣裳破裂,狼狈不堪。

  天星宫主眼见这种惨烈景象,星眸喷火,银牙连咬,天星宫自再复江湖,境遇如此之惨,这是第一遭。她恨恨道:“云娘,你照顾姥姥们伤势,其余的跟本宫追敌!”

  罗成慌慌道:“追不得,陇西火神已被那恶贼收罗于手下,他们必定会以火器来对付你们的!”

  天星宫主恨恨道:“我不甘心。”

  云娘也劝道:“宫主别着急,此去太行,不怕找不到他算账,现在还是为姥姥们看顾伤势要紧。”

  于是,天星宫人纷纷把伤者抬入屋中。

  八姥已死,回天乏术,受伤的妲、妫二姥,好在有灵药,经过服药包扎,一阵忙碌,除了外伤需要稍待时日合口外,其余已无大碍。

  其余姥姥分别更换衣服,劳累了一夜,大家都需要休息一番。

  这时,云娘向罗成暗暗施了一个眼色,罗成会意,走到天星宫主面前,深深一揖道:“宫主,在下固执偏见,致成连香风波,衷心槐咎,希望能赐宽恕。”天星宫主一哼,转过身去,她外表虽仍倔强,可是星眸迷濛却已泪水盈眶。想起仅不过两日之隔,自己由冰心玉洁的少女变成了残花败柳,面对暗中倾慕的罗成,又悔又恨,怎不心如刀割。

  罗成一叹道:“在下自知有负宫主,但望以后能略效微劳,以报万一。”天星宫主终于强忍下悲痛,淡淡道:“往事不提也罢,云娘,你刚才说太行能找得到那恶魔,你怎知他会去太行?”云娘忙道:“罗公子曾得一幅三皇宝藏图,莫贼人虽在此,但早已遣门下高手前往掘宝,此刻他除了赶往太行外,决不会到别处去。”天星宫主道:“三皇藏室又是怎么回事?”罗成知道她是伤心人别有怀抱,故意岔开话声,正好也能免除自己尴尬,忙接口把三皇事迹,略为叙述。

  天星宫主听完,道:“既然如此,二位姥姥就在此养伤,八姥遗体暂殓于此,我们休息片刻,立刻赶往太行,若不把此魔割上千刀,誓不甘休!”

  罗成道:“宫主不妨多休息一二天,不怕这恶魔飞上天去,同时我还要回去看看我娘!”

  天星宫主冷冷道:“你要走就走,没人留住你!”

  罗成神色一窘,云娘却含笑道:“罗公子,我们宫主就是这种娇生惯养的脾气,你就走吧,咱们就在太行会合。”

  罗成何尝不知道女人就是这种脾气,你不迁就她,她要恨你,迁就了她,她又摆架子,于是,忙拱手道:“那么在下先告辞了。”

  离开了小楼,罗成如飞穿越丛林,回到西子湖畔,发觉湖畔已无舟船,正自沿途眺望,倏听得一阵款乃之声,循声而视,只见一条小舟,自湖心经过。

  “船家,快来摆渡,多给银子。”那摇橹船家听得人叫唤,立刻运桨如风摇了过来。

  罗成急于回去,未等船靠岸边,就飞身上舟,这时他才看清这般家头戴竹笠,青布包头,竟是个女的,只是对方低头划桨,一时看不清面目。

  罗成上了船,那船娘已划桨转向湖心,边问道:“公子去何处?”“九溪十八涧。”罗成掏出一锭银子道:“这些船资全赏你了。”船娘道:“多谢公子慷慨。”

  罗公子陡觉这种莺声呖呖的语声好熟,不由一怔,他人本站在船中,好奇之下,立刻坐下,凝神一望,不由失声道:“燕姑娘,怎么是你!”摇船的竟是“七剑神君”之女,昔日的未婚妻,这大大出于罗成意料之外。

  只见燕玉姬微微一笑,道:“成哥!总算你还认识我,其实我在这里已等了三天多了。”罗成怔怔道:“你一直在何处?令尊呢?”燕玉姬道:“我与家父一直在金环门中。”

  罗成脸色顿时一变,旋即叹道:“莫贼恶彰已明,你与令尊何以不潜身远避。”燕玉姬道:“自正义帮无形中瓦解,家父与我就想离开,奈何莫贼威胁利诱,不准家父离开,当时势成骑虎难下,并听说三皇藏宝出土,所以阳为敷衍,暗中却待机会,不瞒你说,我就是奉家父之命,来向你通报,并且请你宽恕我们过去的错误。”罗成感慨地道:“在飞雁庄中,承你帮了不少忙,我怎会再斤斤计较以前那些误会,令尊现在何处?”“太行山中。”燕玉姬神色一整,道:“成哥,你是否要去?”罗成道:“我早已想过,此刻我回去见过家母,就要上路!”燕玉姬低声道:“成哥,你千万小心!”罗成道:“莫贼党羽在太行山中可是另有阴谋安排?”燕玉姬道:“太行山中没有什么陷阱布置,倒是途中应该小心,听说莫贼请出来好几个厉害的魔头,要想在半途中拦截你们!”

  罗成傲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不在乎这些。飞雁庄二庄主仇叔叔卢叔叔他们都好吗?”燕玉姬轻轻叹道:“他们都知道当初鲁叔叔的确是自杀,而且是金环门中的党羽掘尸弃于道上,布置的挑拨离间之计,可是他们刚知道自己错了,却已经太晚了。”罗成一震道:“怎么太晚了?”燕玉姬道:“卢叔叔与仇叔叔发觉真相,欲离开金环门,却被莫贼发觉,派人暗刺于客栈之中。”罗成两目喷火道:“好恶贼,此去太行,我若不把他碎尸刮骨,难泄此恨。”可是他却料不到途中风波重重,几乎到不了太行山。

  天下第一帮与各路群雄赶往太行山,由于人多,是分批出发的。行前大家都定好了沿途联络照顾的标记,约定在太行山麓会齐,再等候罗成。

  “沧浪神刀”展雄、“铁面飞卫”与“托塔天王”牛钊是一路。

  由于罗成在后面还不知什么时候到,故而一路行来,他们并不急。遇镇打尖,天暮求宿,倒是像以往那样,游侠江湖。

  这一天人暮,三人踏进仅离中州府五十里的芦塘集。芦塘集虽是一个小镇,由于是到中州的必经要道,一条里长街上却颇为热闹。

  “托塔天王”是吃惯了大鱼大肉,进镇目光就注意街上招牌,看哪里有酒楼饭馆。五步距离,不正是一条长帘高悬,上面写着长春楼三个大字。“喂!展老兄,咱们填饱肚子再说。”他拔脚就冲进长春楼。

  三人一落座,牛钊就嚷这叫那,忙得堂倌奔断双腿,好容易酒菜上桌,牛钊立刻大吃大喝起来。“沧浪神刀”目光一扫,见偌大一座酒楼,食客只有三四个,端酒饮了一口,不由说道:“奇怪!”“铁面飞卫”问道:“什么事儿奇怪?”“沧浪神刀”展雄道:“约二个月前,我也从这儿经过,来过此地打尖,那时食客盈桌,座无虚席,而且这家菜也烧得不错,今天怎么如此冷冷清清!”牛钊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展老儿,做生意也有走运背时,哪能保得定天天都赚钱!”“沧浪神刀”道:“此地既是要道,此刻又是晚餐时刻,居然无人上门,除非这家酒楼换了厨师或有问题。”牛钊道:“别疑神疑鬼了,吃饱找家客栈睡觉,明天早早赶路,人家赚钱赔本,跟你有什么相关!”“铁面飞卫”目光一扫,道:“‘铁板飞钹’聂大侠,‘生死铁判’周谦,‘秦中一剑’柯芜,‘七里飘香’梅邦人,这些人都来过了。”“托塔天王”牛钊一怔道:“在哪儿?”“铁面飞卫”道:“你自己不会看楼梯吗?”“沧浪神刀”目光立刻向楼梯望去,只见楼梯扶手木条上果然刻着一个飞钹,一支铁笔,一柄小剑,一朵梅花。正是彼此联络的标记。

  这些标记分明是经过时运功以指甲刻划上去的,划得虽然细小,旁人自不会注意到,可是怎逃得过这些高手目光。

  “沧浪神刀”道:“他们的确是来过此地,灵山老弟,你算算走在咱们前的人有几批?”“铁面飞卫”钟灵山道:“四批。”牛钊道:“不错,跟‘铁板飞钹’一起走的是三个,第二批好像是‘七里飘香’与‘五手时迁’一路,再来是‘生死铁判’与‘木君子’,下面是‘泰中一剑’等七人。”“沧浪神刀”笑道:“这四批人都在这里碰了头,这倒热闹,反正地方不大,吃过饭,咱们找找他们。”正好堂倌这时又上菜了,“铁面飞卫”移了移桌上盘子,道:“小二,你们做的菜还算地道……”堂倌放好菜,忙哈腰道:“客官爷夸赞,这年头儿生意难做,不做得好一点,怎能拉得住顾客。”“沧浪神刀”笑道:“话是不错,但今天生意为何这么清淡!”小二倏叹息了一声,道:“三位客官有所不知。”“铁而飞卫”道:“难道另有缘故?”

  小二道:“最近镇外新开了一家鲤鱼楼,听说一味鲤鱼,烧得绝妙人间,而且那边酒色俱备,所以过路商客一窝风地往那边赶。咱们镇上一些同行都被他们整惨了,不到半个月已有二家赔本关门。”

  牛钊笑道:“生意就要竞争,但你们也太笨了,不会上那鲤鱼楼去看看,学他一手回来照方抓药!”

  小二苦笑道:“回客官爷的话,咱们掌厨的去过三次,却怎么也学不会,那批娘儿们的手艺也真绝,一味鲤鱼能烧出三十六道菜,只只滋味不同,确实有点名堂。”

  “沧浪神刀”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咱们下次也不会再来照顾你家生意了。”

  堂倌一呆,哭丧着脸匆匆离开,引得素来不笑的“铁面飞卫”,嘴角也不禁露出笑意。

  三人吃饱喝饱,付了账,下了长春楼,却见“铁面飞卫”轻轻一碰“沧浪神刀”道:“你看!那儿也有标记!”

  四个与酒楼上同样的标记画在对面“神仙居”客栈的灯笼下面,所以一眼就能望见。牛钊道:“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三人过街进了客栈,店小二立刻哈腰迎了上来。问询道:“客官爷可要落店?”

  “沧浪神刀”摆手道:“不忙!咱们先找朋友!”

  店小二连连颔首道:“客官爷的朋友是哪一位?”

  “沧浪神刀”道:“咱们的朋友一共有四批,共十多人,其中有一个红脸膛,高瘦个子,姓聂,还有……”

  “哦!客官原来是找他们,对对对,共十几位是前天昨天分批落的店,可是订下了房间,没过夜就走了,到今天还没有回来!”

  “沧浪神刀”一怔道:“他们订了房间没住?”

  店小二神秘地一笑道:“大概那几位爷还未尽兴,玩得起劲,都不想回来了。”

  “铁面飞卫”也愕然插口问道:“这话怎么说?此地有什么地方好玩?”

  店小二道:“爷们没听说鲤鱼楼吗?”

  “沧浪神刀”道:“刚听到此地新开了一家鲤鱼楼。”

  “那不得了。”店小二邪笑道:“除了鲤鱼楼,还有什么地方能使人去了不想回来!”

  牛钊哇地一叫道:“小二,你怎知咱们朋友都去了鲤鱼楼?”

  店小二被牛钊的吼声吓了一跳,慌忙道:“第一批爷们来,听说鲤鱼楼,就告诉小的把房间整好,茶水泡好,他们去鲤鱼楼吃了饭再回来,哪知一去不返,后来几批来的爷与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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