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季芳道:
“有效的!除了僻水避火两件宝衣,因为互相冲突不能同时穿着外,其余都可以同时生效……慢来!莫非你知道排云宝衣的下落吗?”
金蒲孤点点头,正想开口说话!
骆季芳却伸手拦住了道:
“知道就好!不必告诉我!除了我自己所有的隐形宝衣外,我不想知道别的事……”
金蒲孤又怔住了,骆秀芳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太使人难堪,乃叹了一口气道:
“为了这六件宝衣,使得我们骆陈孟三家互相残杀猜忌,手足相残,夫妇成仇,我听见了就伤心,因此不想多谈,因为先人的遗志,想将隐形与穿石两件宝衣合归为一,而我与孟石生却因性情志趣俱不相投,无法结合,所以我才与他订下这个赌约,以期稍遂先人之志,至于其他四件宝衣,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金蒲孤来刻后才叹道:“假如其他人都能像仙子一样想法,这些纷争就不会存在了!”
骆季芳黯然叹道:
“其实我们三家的后人也不尽是贪利好货之辈,错误的婚姻才是最大的暗礁……”
对于他们三家的件事,金蒲孤已从陈金城那儿听说了,自然不便多表意见,想想才道:
“仙子对于我的请求……”
骆季芳瞟了他一眼道:“你一定要隐形宝衣吗?”
金蒲孤点头道:“是的!因为我一定耍杀死刘素客!”
骆季芳沉下脸道:“别扯到其他的事上去,我只跟你谈隐形定农的问题……”
金蒲孤愕然遭:
“我求借宝衣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杀死刘素客,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件事!”
骆季芳道:
“你拿隐形宝衣去作何用途是你的事!”
金蒲孤欣然造:“那仙子是答应下借了!”
骆季芳庄容道:“是送给你,不是借给你!”
金蒲孤闻言倒是一愕,看骆季芳满脸正经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因之颇感意外地道:“在下只求~借足矣!此外别无他望!”
骆季芳依然是庄容答道:
“要!你就拿去,不要,就算了,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从来不与人产生借偿的关系,尤其是这件隐形宝衣!”
金蒲孤实在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知道骆季芳的脾气,事情大概就此决定了,他只能说耍与不要……
要还是不要呢?这使他很为难!平白向她求取这样一件重宝,似乎不太说得过去,可是要想通过孟石生除去刘素客,又必须借重此衣,迟疑了半天,他才讪然遭:
“在下本不敢多承奢望,可是事出必须,仙子又不允下情,在下只好腼颜求踢了,不过用完之后……”
骆季芳连忙摆手道:
“那时物权为你所有,如何处置也是你的事,不必告诉给我知道!”
金蒲抓原想说用完之后,可以听取她的意思,特宝衣再归还给他们验家的人,以表示自己对此物绝无窥偷之心,然而骆季芳连这个表白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也只好不开口了,三人默然片刻,双方都没有再说话。
骆季芳只给他在要与不要之间作一选择,金蒲孤已经表示接受了,却不见她作进一步的表示,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欲待相询,却又怕过分造次,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骆季芳则默默片刻后,向阿芳打了个手势,转身向洞门处走去,金蒲孤见她毫无交代,实在忍不住了。
连忙跨前一步道:“仙子……”
骆季芳回头道:
“隐形衣我已答应相赠,是否能取到手还要着你的机缘,所以你不必太着急!”
金蒲孤微愕道:“难道东西还不在此地?”
骆季芳忽地一笑道:
“你若是有此机缘,虽远在千里之外,瞬息可致,机缘不至,眼前之物,亦惜不能见!”
金蒲孤证了一怔,还没有弄清她话中的意思,她们主仆两人已隐入洞门之后不见!
金蒲孤自然不能追上去一问究竟,只得眼睁睁地看她们走了,然后呆立当场,仔细去玩味那机缘二字。
机缘就是机缘,那是佛家的典语,机至自然缘生,讲究通合自有定数,不必强求,好像他除了静静地等待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因此他只好望着那两扇洞门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洞中不见天光,无论昼夜,金蒲孤的心情先是在急切的期待,继而因久持不至变得焦灼,最后却因焦灼而变得烦恼,可是不管他期盼也好,焦灼也好,烦恼也好,洞门后寂然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慢慢的,他连那些烦恼也没有了,腹中只感到一阵迫切的饥意,肚子咕咕直响,这也难怪,他匆匆地离开了刘日英,又匆匆赶到雁荡山,一路上都没有吃东西,有事情在身时,可以忘却饥饿,现在闲了下来,辗辍饥肠开始提出了最原始的要求!
饥饿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你不想到它时,两三天粒米不进都不在乎,一旦想到它时,连片刻光阴都难以挨过,到了最后,金蒲孤只想有一点东西能够果腹,此外什么都不想了,因此他立刻举步向洞门走去!
为了隐形宝衣,他不好意思开口相索,为了讨一点东西塞肚子,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况这个时候,他根本已忘记了隐形宝衣,只有食物才是最迫切的需要!
转过洞门,是一条窄窄的通道,一直通到一个漏光的洞口,经过通道来到洞口,他才发现那是一间石室,烛光通明,玉芳正蹲在地下煽着一口小风护,炉上是一口蒸锅,祸中透着阵阵的热气,带着触鼻的香味!
其实那只是一锅馒头而已,对金蒲孤说来,却比什么都美丽芬芳,他等不及提出请求,伸手揭开蒸笼,抓了一个馒头就往口中塞去,只觉得那是生平所偿过最佳的美味,两三明就咽下去了,伸手抓第二个时,才发现阿芳带着一脸的笑容瞪着他!
金蒲孤有点不好意思,讪然地道:“我……是俄急了!”
阿芳微笑道: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替你预备的,桌上还有着热汤肉脯。你可以慢慢地吃!”
金蒲孤移目到旁边的小圆桌上,看见那儿果然排着几个瓷碟,用一个纱笼罩住,乃拿了两个馒头,走到桌旁,揭开纱笼,见是一碟成鱼,一碟肉脯,另一个盖盅里却盛着一碗热腾昌的鸡汤!
肚子里有了一个馒头压住饥火,他不再那么猴急了,就着鱼肉鸡汤,饱餐了一顿,才拍着肚子笑道:“这是我生平最舒服的一餐……”
阿芳微笑道;
“其实这都是粗陋的食物,饥不择食,你才觉得它们好!换了平常……”
金蒲孤连忙笑着道:
“闯荡江湖的人,那里还考究吃喝,平常我食用的东西也不见得比它们好!
阿劳谈笑道:
“我不是说这些,季姑一直认为我是个最笨的质司,鸡场太咸,馒头太硬,肉蒸得太生鱼烧得太烂,若换在平时,准叫你食不下咽!”
金蒲孤摇摇头道:“你太客气了,我觉得很好!”
阿芳一笑道:
“明天你再这样说,我就感谢不尽了,至少我可以告诉季姑,我的烹调还有人欣赏!”
金蒲孤心中一动适:“骆仙子呢?”
阿苦笑笑道:
“在等你!”
金简孤微征道:“等我?”
阿芳点点头正色道:“是的!等你,她把隐形衣准备好了,等着你去取,谁知道你在底下一呆就是半天……”
金蒲孤一惊道:“有那么久?”
阿芳道:“半天还是最少的估计,此地没有时漏,据我看最少也有八个时辰了,我真不明白你在底下做什么只
金蒲孤讪然道:“什么也没有做?”
阿芳不信道:“这就奇怪了,你向李姑要东西时,现得那么着急,季姑答应给你了,又迟迟不去取……”
金蒲抓一叹道:
“我何尝不急,只是未得仙子进一步的指示,不敢造次前来相求!才在那里苦候……”
阿芳睁大了眼睛道:“季姑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一切但凭机缘,还要她如何指示呢?”
金蒲孤愕然道:“机缘两字就是指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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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阿芳冷笑道:
“不是指示是什么?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连这两个字都解不透?”
金蒲孤摸着脑袋道:
“我是真糊涂了,我以为机缘二字表示凡事自有天定,不可强求……”
阿芳哼了一声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可是天上并没有掉下五谷杂糖米,收获是缘,耕耘便是机,不去求机,何能得缘,就以刚才的情形而言,我替你准备了食物,也得要你自己来吃,你若是一直等在底下,饿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季姑关照过一切由你自己去摸索,不准人打扰你,你不开口,我只得让你一个人在底下发呆去!”
金蒲孤恍然道:
“这次我真是想左了,幸亏有这一场肚子饿把我引了上来,否则我抱定机缘死等,守株待兔!”
阿芳冷笑一声道:
“守株而待兔,也得找棵树才能等下去,如何去选定那棵树便是机,能否得兔要看缘,你死等在底下,连守株待兔都不够资格,机是一种机遇,你必须先去求机,才能等绿……”
金蒲孤连忙道:“是了,我这就找骆仙子去?”
说着站起身来,四处找了一遍,发现这石室还有一个里间,备有石榻,衾枕之物,大概是一间卧室!
可是卧室里并不见人,他走了出来,又想往别处去找寻,阿芳把他叫住了道:
“你别乱闯了,这里别无道路,就是这么大一点地方,再往下跑,闯进你来时的急漩中,可没有人再来救你!”
金庸孤一征遗:“那我上那儿去找骆仙子呢?”
阿芳叹了一声道:“看来也许是你的缘份不够!”
金蒲孤莫明其妙地道:“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芳沉思片刻才道:
“也罢!天意莫测,徒尽人事,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假如你仍然想不透,就走出这间石屋,我在外面等你,送你出去后,你也不必再来了!”
金而孤连忙道:“是!谢谢你……”
阿芳想了一下才道:
“求而必失,忘而始得,无中生有,玉人在侧,从心所之,悬崖莫勒!”
金蒲孤一怔道:“这是什么?”
阿芳微笑道:“这是佛家的偈语,道家的机锋!”
金蒲孤连忙道:“佛性道机,我一无所知!”
阿芳道:
“佛性即人性,道机即心机,你能从镜花水月中找到此地,悟性一定不差,慢慢地去想吧!”
说完将桌上的碗碟收拾了,走到石室门口,将上面的布帘金蒲孤喘息着道:
“你既然救了我,就证明了天意冥冥,一切都在定数中,还是帮帮我的忙吧,同心结子,必须要两个人同心,才能顺利地解开……”
迟疑片刻后,金蒲孤终于感觉到有一支手伸了过来,与他同时在解衣上的纽结,同时也听见骆季芳吐气的声音道:“金蒲孤!你不要以为我是荡女淫娃!”
金蒲孤肃声答道:
“我不敢!你守身至今就是一个明证,我若存有此心,叫我天诛地灭!”
他底下的话被两片湿润的嘴唇堵住了,只觉得衣上的纽结一个个迅速地解开,直到第三个结上!
骆季芳停住了手,紧紧地搂着他,贴着他的耳边道:
“最后的一个结必须要你自己去解……”
金蒲孤将两支手都空了出来,顺着方向摸索下去,却只能摸到一片柔滑而微有汗润的肌肤,就是找不到那最后的一个结,双手不禁一停,骆季芳又贴在他的耳畔低声道:
“不要问,耐心去找,一定会找到的1”
金蒲孤只得顺着衣缝,上上下下地摸索着,从肩上摸到腿边,触手都是肌肤,再下去连衣衫都模不到了!
“那最后一个结在那里呢?”他心里急得像火在燃烧,就是不敢问,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
用手扯住衣边,使劲向旁边一抽,一件薄如蝉翼,透明如玻璃的绸衣,紧紧地裹藏着骆季芳晶莹的肉体!
骆季芳双手一松,本能地遮住下体,轻声道:“那就是隐形衣,你可以……”
金蒲孤将手中的绸衣最后一个扣子解开,喘息着道:“去他的隐形衣!”
用最快的手法将这件绸衣从骆季芳身上脱了下来,二人火一般热的身子立刻绞作一圈……
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金蒲孤才轻声道:
“你冷谈时就如同一座冰山,想不到在这座冰山之下,却埋藏着一座火山,反应竟是如此美妙……”
“不要讲话,紧紧抱着我!”
“不要那样急,来日方常哩!”
“不!今日之事,可一而不可再,我和你这次结了合体之缘,分手之后,恐怕不再会见面了!”
“这是什么话,骆…季芳,难道……”
“不要问!等一下我会告诉你的,相聚苦短,离情无尽,要好好珍惜它,千万不要把它浪费了……”
“不!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以后……”
“不要问!不要问,至少不要在现在问……”
两个人又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人是存在的,是活动的,其余一切都静止了!
然而,那一切是真正的静止了吗?不!隐约间石壁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已经很明晰了!
骆季芳将金蒲孤猛地推开,急声叫道:“孟石生!”
她的警呼已经太迟了,石墙上传来一声破裂,碎石翻落,露出一个圆洞,接着滚进一团黑色的人影。
人影站了起来,赫然正是孟石生,他似乎也为眼前的情景怔住了,呆了片刻,才发出一声冷笑道:“好!金蒲孤!我两次饶过你的性命,而你却抢去了我的妻子!”
金蒲孤无以为答,只是低下头,骆季芳却沉下脸道:“孟石生,你滚出去!”
孟石生行笑道:
“好一个贞烈的妇人啊!你再三拒绝我的请婚,假借练功为藉口,现在怎么说呢!我居然傻得会相信你,尊重你……”
骆季芳依然沉着脸道:
“孟石生!你把话说明白一点,谁是你的妻子!难答应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