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护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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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护花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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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正是白鹤观主松阳子。
  第二个是身穿蓝布长衫老者,同字脸,花白浓眉,花白长须,乃是武功门掌门人邵南
山,跟在邵南山身后的是师弟况南强,也有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看去极为精干。
  丁少秋看到师父,心中暗道:“师父果然是到我家来的!”
  丁老爷子站起身,先给松阳子、邵南山、况南强三人作了介绍。
  南天一雕盛世民也引介了同来的人:坐在他身边四十出头的妇人果然是他的妹子姬夫
人,第三个青衣布裙的是辰州言凤姑,第四个青袍老道是岳麓观主常清风。
  大家互相寒喧了一阵,才各自落坐。
  盛世民深沉一笑,说道:“兄弟陪同舍妹前来,是向邵掌门人、丁老庄主讨回音的,武
威镖局承保的镖,中途失踪,迄今已逾半月,不知二位向投保的舍妹,作如何交代?”
  丁老爷子双眉紧蹙,说道:“盛老哥姬夫人,这件事老朽实在抱歉,武威镖局已是百年
老店,江湖同道,也都知道是武功门开设的,据说,失了镖,自当如数赔偿,只是大儿伯
超,是此次押运镖车的负责人,同行的还有两位镖头和八名趟子手,但从南昌出发之后,就
失去了踪影,连究在何处出事,都没有人说得出来。这半个月武威镖局和武功门,曾派出几
拨人沿途查问,始终查不出一点线索来……”
  姬夫人没待老爷子说完,冷哼一声道:“没有线索就可以不管了吗?”
  丁老爷子抬目道:“老朽说的只是失事的情形,因为押镖的人,全数离奇失踪,不知究
竟发生了什么事……”
  姬夫人冷笑道:“你们有多少人押镖,我并不知道,你们随便编个理由,说押镖的人失
踪了,我也不知道。我把东西交武威镖局押运,言明十天送到长沙的,如今逾期已有半个月
之久,你们还在一再推诿下去。”
  丁老爷子道:“武威镖局失了镖,岂会不管?只是至今还查不出头绪,姬夫人可否再宽
限些时日……”
  “你们已经逾期半个月了,还要宽限多久?”
  姬夫人冷冷的道:“连总镖头都会失踪,这话有谁相信,明明是他觊觎财宝,监守自
盗,拿了红货远走高飞了,这还查得到?”
  丁老爷子脸色蓦地一沉,怫然道:“姬夫人,大儿伯超,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已有十
年之久,此次失事,目前虽然还没查出真相来,但伯超是武功门人,老朽可以生命作担保,
决不是夫人所说的这种人,在真相未明之前,希望姬夫人尊重武威镖局,尊重武功门。”
  “尊重武威镖局、尊重武功门,嘿……”
  姬夫人轻蔑的冷笑一声,接道:“要人家尊重,最好先自己清理门户,门人监守自盗,
掌门人和老爹却推诿不负责任,教别人如何尊重你们?”
  况南强听他当着大师兄、二师兄一再诬蔑本门,诬蔑威武镖局还诬蔑师侄丁伯超,心头
极感气愤,大声道:“你们不过保了价值一百万两的红货,只要查明真相,如果真要在途中
失事,武威镖局自会如数赔偿,你不能如此诬蔑本门。”
  盛世民沉笑道:“况老弟,在座的有你们武功门的掌门人和丁老庄主,咱们正在谈论失
镖之事,似乎还轮不到你开口。”
  况南强怒声道:“你们谈论失镖之事,最好就事论事,不要当面损人!”
  邵南山道:“三师弟,你少说几句。”
  “好哇,你们武威镖局自称失事,从南昌到长沙,那一条路上出的事?如今是承平世
界,那里有打家劫舍的强徒了?这不明明是你们总镖头见财起意,企图把这趟镖吞没,这话
我也没说错呀!”
  姬夫人戟指着况南强,续道:“你说我当面损人,那就是不肯承认这趟镖是你们总镖头
吞没了,那好,你拿得出证据?足以证明姓丁的总镖头是清白的吗?”
  此人词锋犀利如刀,咄咄逼人!
  隐在树上的丁少秋自然全听到了,但他只是十五岁的孩子,厅上争论的事,他听得似懂
非懂,好像在说武威镖局失落了什么,爷爷说还没查出来,这姬夫人却不肯相信爷爷的话,
爷爷、掌门人、还有师父都在场,怎么会骗她呢?她应该相信爷爷的话才是。
  丁老爷子赔笑拱拱手道:“姬夫人,老朽说过,目前咱们已经派出几拔人正在分头搜索
找寻之中,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自然无法拿得出证据来,但敝门掌门师兄和老朽可以向夫人
保证,失镖是否能够找回来,当然找回来最好,万一找不回来,咱们也一定会如数赔偿,只
希望夫人再宽限些时日。”
  姬夫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赔得起吗?”
  丁老爷子怒在心头,勉强笑道:“老朽既然说出如数赔偿,一文不会少夫人的。”
  姬夫人道:“好,就凭你丁老庄主这句话,我暂时相信你,你们要求宽限时日,你说,
要多少时间?”
  丁老爷子回头望望掌门人,说道:“大师兄,你看要多少时间?”
  邵南山沉吟道:“依师弟之见呢?”
  丁老爷子道:“依小弟看,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大师兄以为如何?”
  邵南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弟说得极是,如果半年之内还查不出失镖下落,咱们也只
好认了!”
  丁老爷子道:“那就这样决定了。”说罢,目光一抬,朝姬夫人道:“姬夫人听到了,
敝师兄和老朽之意,少则三月,迟则半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姬夫人冷冷的道:“好,咱们就以半年为期,到时……”
  她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盛世民忽然怪笑一声道:“妹子,别答应得这样快法,连镖局都
不可靠,凭他丁南屏空口答应的话,如何能信?”
  丁老爷子脸色微变,哼道:“老朽说的话,你们不相信,那要如何你们才能相信?”
  盛世民嘿了一声道:“丁伯超是你儿子,也是武威镖局总镖头,他亲自押运的镖,竟然
会在中途突然失踪,从此不知去向,这半年当中,你丁老庄主如果也突然失踪,不知下落,
咱们又到那里去找你?
  不错,前人说得好,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如果你一旦失踪,剩下的只是一座丁家庄的
大宅院,哈哈,这座大宅院,最多也不过值万把两银子,我妹子托运的镖,最少的估计,也
在百万以上,光凭你丁老庄主一句话,岂非毫无保障可言?”
  这话听得丁老爷子面现郁怒,双目神光暴射,沉喝道:“盛老哥把我丁南屏看作何等样
人?”
  盛世民阴沉一笑道:“现在人心不古,丁伯超连镖失踪,就是很好一个例子……”
  丁老爷子怒不可遏,喝道:“盛世民,你欺人太盛!”
  盛世民轻哼道:“兄弟说的是实话,丁老庄主为了盛某这句话,要发脾气,兄弟也还是
要说,所谓人心隔肚皮,江湖上尔虞我诈,乃是常有的事,没有保证,仅凭一句话,谁能信
得过谁?”
  丁老爷子要待发作,但人家说的也是实情,一时竟然答不上口去。
  邵南山及时说道:“依盛老哥的意思,咱们要如何才能使你相信呢?”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邵老哥乃是一派掌门,自然可信,我妹子的意思,在
这半年之内,想请邵掌门人屈驾敞庄作客,不知邵掌门人是否首肯,随咱们前去敝庄盘
桓?”
  “屈驾作客”、“前去敝庄盘桓”,这话不是说要把武功门掌门人当作人质?
  况南强“砰”的一声,手掌重重击在茶几上,虎的站起身来,喝道:“盛世民,你说什
么?”
  盛世民傲然道:“姓况的,你这是做什么?”
  况南强盛气的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冷笑道:“盛某怎么说的,你没听清楚?”
  况南强道:“我要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道:“我妹子对你们口说无凭,无法相信,所以盛某说的是折衷办法,请贵掌门
人随咱们去敝庄作客,盘桓些日子……”
  丁老爷子沉声道:“盛老哥,咱们同是江湖人,古人说得好,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老哥
居然说得出要敝掌门人去当人质,这话对敝门是极大的侮辱……”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丁老庄主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会如此曲解人质二字,
当人质会是侮辱吗?古时候,贵为皇太子还要到诸候的小国里去当人质哩,难道贵掌门人比
皇太子还要尊贵?去当人质,正是表示你们胸无愧怍,能够守信,怎能按得上侮辱二字?”
  “住口!”丁老爷子竖着浓眉,站起身道:“盛世民,你们如果不是藉口失镖,有意上
门寻衅,那么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老朽方才答应过你们,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如果
找不到镖,武功门开设的武威镖局,自会照数赔偿,好了,诸位请吧!”
  说完,抬抬右手,作出送客之状。
  “你说得倒是稀松!”
  姬夫人也站了起来,她一张白皙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然道:“丁南屏,要我们走
可以,你给我马上交出丁伯超,交出我托运的镖来,否则那有这么便宜,任你说三个月、半
年,我就会相信吗?”
  坐在她下首的言凤姑,自从进入大厅,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接着道:“不错,姬大姐
已经说了,除非你们立时交出丁伯超和托运的镖,否则只好请邵掌门人跟咱们走一趟天南庄
了!”
  “无量寿佛!”
  松阳子起身打了个稽首,缓缓说道:“贫道松阳子,和这位言女侠、常道兄,都是第三
者,贫道是适逢其会,在丁老庄主庄上作客,本来这是托镖和运镖双方的事,不容贫道置
喙,所以贫道一直不曾说话,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相争不下,说到后来,难免成为意气之
争,因此贫道不揣冒昧,只好站起来跟双方作个调人……”
  丁少秋眼看师父站起来说话,心想:有师父出面,双方应该卖师父一个面子了!
  只听常清风没待师父说下去,就大笑一声道:“道兄不是丁老庄主巴巴的从白鹤峰搬来
的帮手吗?白鹤门和武功门源出同门,自然要帮着武功门说话,道兄自称第三者,岂不自欺
欺人,如何能充调人?”
  松阳子给他说得一怔,双目不由得朝常清风望去,说道:“常兄说得没错,白鹤门和武
功门在三百年前,确出同源,但近百年来,早巳成为两个门派,贫道和丁老施主虽是方外论
交,并无偏袒之意,今晚因眼看你们双方各持巳见,难免会各走极端,届时岂不伤了两家和
气?贫道……”
  姬夫人冷笑道:“各走极端,难道我托保的镖,连总镖头都不知去向,武功门还想恃强
不承认吗?”
  松阳子道:“丁老庄主并没有不承认……”
  姬夫人道:“他承认什么?一会说派人寻找,至今尚无眉目,一会又说最迟半年,如数
赔偿,这些岂不全是敷衍的话,咱们今晚一走,明天只怕就找不到人了呢。道长难道没有看
到,家兄说了句要他们掌门人到天南庄作客,他们就借题发挥,准备和咱们翻脸。
  就是当人质,这句话,也没说错,如果武威镖局这趟保的是官家银子,追究责任,武威
镖局是武功门开设的,镖局的总镖头是丁南屏的大儿子,那么邵掌门人和丁南屏就难脱关
系,这两个人势必要扣押起来,先就吃上官司,直到追出镖银为止,咱们还只请邵掌门去天
南庄作客,这有什么不对?道长如果不是替他们助拳来的,这调人不作也罢!”
  她词锋犀利,说得松阳子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才好?
  这些话,实在逼人太甚,丁老爷子平日涵养再好,听了也无法忍受,仰天长笑一声道:
“道兄不用和他们说了。”
  一面朝盛世民、姬夫人沉声道:“盛老哥、姬夫人,你们信得过丁某,半年之后再来,
欠钱还债,自会照数赔偿。如果你们别有居心,以失镖作藉口,来丁家庄寻衅,丁某也不是
怕事的人,你们要待如何,只要划下道来,武功门也绝不含糊。”
  盛世民深沉一笑道:“看来咱们今晚已经无法善了,那也好,江湖上本来就是强者为
胜,咱们既然谈不拢,不妨在武技上一较胜负,咱们落败了,就依丁老庄主半年为期,届时
找不到失镖,由武功门负责赔偿。如果咱们胜了,就依兄弟方才所说,请邵掌门人屈驾去天
南庄一行,等半年之后,获得武功门赔偿为止,这样,不知二位认为公不公平?”
  丁老爷子早已气疯了心,闻言洪笑一声道:“盛老哥既然划下道来,咱们就是接不下,
也非接不可了。”
  说到这里,抬头叫道:“丁乾。”
  只见一名庄丁急忙走了进来,垂手道道:“老爷子有何吩咐?”
  丁老爷子道:“你去叫柏长春他们进来。”
  丁乾答应一声,转身退下,不多一会,就从门外走进五个劲装汉子,朝上首抱抱拳道:
“弟子柏长春、伍世贤、顾孟雄、全义兴、芮璜告进。”说完,站到左首下方。
  这五人自然是武功门的门下,年龄最大的已经四十出头,最小的也有三十岁,就因南天
一雕盛世民来意不善,武功门不得不作防范,这五人就是从众弟子中挑选出来的,今天,武
功门的弟子,少说也动员了三十个人,一起赶来丁家庄,听候差遣。
  盛世民看了五人一眼,嘿然道:“丁老庄主,咱们如何比试?”
  丁老爷子道:“敝门忝为主人,自然悉凭盛老哥吩咐。”
  盛世民回头朝姬夫人道:“妹子,还是由你来调度吧!”
  姬夫人道:“武功门的弟子不是已经出场了吗?”说话之时,左手轻轻一抬,说道:
“第一场,你们先上去一个,向他们讨教几手。”
  她左手这一抬,站在她身后的四名劲装汉子中,有人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这人四十出头,脸色黄中透青,腰间插一支两尺多长的铁手,只要看他脸色和使的兵
刃。就可以知道此人可能练的是旁门功夫。他走到大厅中间,抱抱拳道:“武功门那位下场
赐教?”
  况南强道:“伍世贤,你去好了。”一面暗以“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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