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剑惊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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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剑惊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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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显旁观者清,见淮彬展开玄门“如影附形”上乘轻功,紧附赤霞尊者见身后,他知晓“如影附形”轻功的神妙,无论武功再高,只被敌人制使先机,死活全操在敌人于内,恐赤霞尊者上当,急忙大声疾呼:“尊者当心,小狗用的乃门“如影附形”轻功。”
  赤霞尊者闻巫显之言,心头一震,面上的神色,越显的惊慌,全身不住颤动,似是行功道气之状,须眉皆张。
  东台宾客,听巫显说出淮彬所用轻功,乃是闻名未见的玄门“如影附形”上乘轻功时,齐都投以惊异钦佩的目光,怔怔而视赤霞尊者身后。
  但见李淮彬手持白玉莲,气定神闲的紧贴赤霞尊者身后,距赤霞尊者身体,仅五寸左右,随着赤霞尊者身子动作,其声如响,好似与赤霞尊者合而为一。
  众人看罢,这才衷心佩服,李淮彬的武功艺业,果实不同凡响,难怪年纪轻轻,有那大的名头,情不自禁,发出轰雷似的喝彩之声,甚息还有人狂叫道:“玉莲大侠果然名不虚传!”
  淮彬听出说话的人,语音略带低沉,忙朝发声外—看,只见王国华手舞足蹈,大声狂喊,似乎对于送自己这个外号,甚为拥护!
  淮彬到底是上十几岁的少年,好名的心理在所难免,见王国华对他这样拥戴,内心感觉王国华这人,除了心胸伙窄,嫉念较重外,对朋友尚够热烈,心中又对他生出儿分好感。
  东台上巫显等,虽未随声应和,但内心也感觉到,以李淮彬这样人品武功,的确当之无愧,也喑暗赞同。
  淮彬见此情形,大声道:“些许浮名,辱承各位前辈和众家宾客谬赞,李淮彬实不敢当。”
  赤霞尊者早巳将全身功力准备妥当,等机会挣脱淮彬掌握,这时听到淮彬大声说话,立刻展开五台派随影潜踪身法,闪身纵避。
  众人只见赤霞尊者,身形好似轻风车般,在台上滚来滚去,旋转不停,几乎整个台上,全是赤霞尊者的身形,到底真身隐藏何处,实在无法看清,李淮彬的身形,也在赤霞尊者行动时,大丈所在。
  赤霞尊者在台上转了半盏茶工夫,方才把身形停止下来,巍巍的站在台上,持杖而立,铜铃大眼,朝四下扫了一遍,不见淮彬影迹,面上现出一点得意的笑容。
  突听宣镇东大声道:“尊者小心身后!”
  赤霞尊者闻言,不由脸色大变,神色惊慌!
  东台宾客仔细朝赤霞尊者身后打量,虽未看出淮彬的身形,但足下的薄底快靴,则看的清清楚楚!
  宣镇东语音刚落,突听淮彬大声笑道:“宣寨主的话,一点不错,大和尚白费气力则甚?”
  赤露尊者知自己的轻功,与敌人相较,尚差一筹,如今被他制住先机,如想把他摆脱,实不可能,急忙道:“你的轻功我承认输,如想乘机加害,我绝不还手躲避,任凭下手,如觉这种手法有欠高明,不妨现出身形,我们以真实本领见个高下,不知意下如何?”
  淮彬哈哈大笑道:“我如对你下毒手,十个赤霞尊者也没有命了,还能等到现在!”
  说着,只见白影一闪,赤霞尊者面前,现出淮彬身形,满面欢笑,注视着他。
  赤霞尊者,铜铃大眼似要喷出火来,厉声道:“进招吧!”
  淮彬道:“我如先进招,又和刚才一样,还是叫你先发招!”
  赤霞尊者,禅杖一举,“风卷残云”连磕带扫,斜卷过去!
  淮彬滑步拧身往左迈开半步,白玉莲花一抡,贴紧赤霞尊者者杖身,暗将“夺”“甩”
  二字诀用上,莲瓣倒钩,扣住杖身,往右后方一拂,将已赤霞尊者禅杖脱手。
  赤霞尊者对淮彬,已深有戒心,这招“风卷残云”初看上去,声势惊人,其实,留有余地,招式并未用老,一见不好,霎刻沉腕撤招,堪堪躲过倒钩的锁拿。
  淮彬见他溜滑的紧,乘禅杖后撒之际,欺身上步,抢中宫,踏洪门,身似行云流水,掌中玉莲就像流水落花,紧随杖后,如影附形,只听淮彬口中,发出一声厉吼,赤霞尊者手中禅杖,竟被夺了出去,飞落到广场之上。
  赤霞尊者声怒吼,右手一抬,呼的拍山一掌!
  淮彬感觉赤霞尊者的掌风,非但声势奇大,内中还蕴藏着高热,暗道:“不妙!”
  忙将白玉莲花,化为一片光幕,挡在前。
  淮彬感觉一股热风过后,身体被凌厉的掌风,迫的后退两步。
  赤霞尊者见自己那么歹毒的火云掌,击在淮彬身上,除将他迫退两步外,一点没伤,不禁骇然,那敢再待下去?口中说了句:“小狗没完!”
  说时,立刻纵身下台,展开魅影潜踪身法离去。
  淮彬天性至厚,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伤人,是以见赤霞尊者逃走,并不追赶,只是笑了笑,回了西台!
  巫显见自己方面,一行九个能手,被对头弄的三死三逃。心中满不是味,尤其使他难堪的,对面敌人,全是名不见传的无名小辈,败的有点不甘,这时对淮彬从容下台,不由怒火中烧,向西台上道:“这场由老夫亲领,请萧庄主派人上场!”
  张敬不等萧氏兄弟开口,纵身下了西台,中间只停了一停,即纵到比武台上!
  巫显见是张敬出场,掌中所用兵刃,乃是天门二老的镇山之宝白虹剑,不由一愣!
  他知道,张敬与天门二老齐名,终南派乃武林一大宗派,其七十二解剑术,别具威力。
  乃是个劲敌。
  连忙拱手笑道:“我与张兄神交已久,双方无怨无仇,何必相引呢?”
  张敬也含笑和礼道:“就是因巫兄所说原因,小弟不愿巫兄与临城三侠结怨太深,是以不自量力欲与巫兄印证一下武功,然后劝说巫兄,了结双方六年的误会,不知巫兄能鉴谅微衷。”
  巫显闻言,略微动容,突然想到妻儿的惨死,勾动怒火,惨然笑答道:“张兄美意,小弟心领,无奈此时太晚了。”
  张敬闻言,知道他所指的,乃是宣银娃母子惨死之事,忙接口道:“这也难怪,刀枪无眼,只要动上了手,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伤亡,且而尊夫人和少寨主,也太任性骄横了,是以才有今天的惨祸,小弟!由衷之言,尚望巫兄三思。”
  巫显沉思一会,惨笑道:“张兄盛意,小弟不敢忘,但妻儿之仇,实难忘怀,今日决本着以武会友之旨,顾教张兄几招绝学,使我们亲近亲近,至于化解双方仇恨之事,小弟恕难从命,尚望原谅若衷,匆谓巫某不识进退!”
  张敬闻言,知事难挽回,苦笑道:“人各有志,小弟怎敢勉强,今日我们撇开双方恩怨,就只印证武学,点到为止。”
  巫显点头赞好,笑问道:“我们如何印证,尚望张兄划出道来,以便遵循。”
  张敬道:“我们不用多耽误时间,在下就以师门终南七十二解剑法,领教巫兄威震江湖的分水峨眉刺吧!”
  巫显称好,突的双手合十,环抱胸前,摆出“童子拜观音”的招式。
  张敬见巫显抬手时,发出当朗声音,知乃蛾眉刺上钢环所发。
  定睛往巫显手上一看,见巫显双掌指上,有一根自晃晃的锋刃凸出,长约八寸,形似柳叶,尖端锋利。
  腕下有胡桃大一个圆球,三支钢圈,套在中指上。
  张敬,乃武林前辈,知巫显如非内外家功力,已人化境,绝不敢使用这种短兵刃。
  持将白虹剑拨出,亮开终南门户,笑说道:“巫兄,进招吧!”
  巫显见张敬掌中乃是前古奇珍,也不和他客气,口答地声:“接招!”
  说着,足踏偏锋,闪身欺进张敬右侧,右掌逼住张敬右臂,左掌中蛾眉刺,竟朝门穴点去。
  张敬闪身错步,“脱袍让位”斜纵出去丈许远,白虹剑一举,“孔雀开屏”,往右侧一划。
  巫显一招落空,观张敬已闪出丈许,早已防到他有此一着,不待张敬白虹剑卷至,立刻纵身而起,“秋风落时”一对蛾眉刺,往张敬身后入洞穴刺去!
  张敬白虹剑刚递出,突闻脑后生风;知巫显业已随后袭到,慌忙撤招缓救,右足则滑一大步,突然错腰旋身!
  同时,白虹剑也变撩为削,一招“惊鸟一瞥”往身后削去!
  巫显见张敬应变神速,不由暗自心惊,那敢轻接其招,“倒跃龙门”身体突然暴退!
  两人全是武林高手,互换两招之后,双方心中有数,意想战胜敌人,实非易事;备施展全身功力,小心应付。
  对拆两百招,兀自难分难解。
  二人这次对手,与前几次大不同,双方身形,不仅飘忽似电,使人难以捉摸,而且专行险着,所差不过分毫,立有生命之危,东西两台上的人,个个都提心吊胆,专心一志,注视着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约莫过了半盏茶工夫,隐隐听见有急促的喘息声传出,两人的身形,则越来越急,到了极处,只见光华连闪,根本看不出人形,
  淮彬对张敬,自然倍加关切,一双俊目,瞬也不瞬,注视着台上,几乎全付心神,已被台上恶斗吸住。
  突然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张老前辈拜在终南门下,内家功力,较老贼深厚得多,就是没用白虹剑,最多再有三十招,立可战胜了。”
  淮彬闻声回头,见说话的人,乃方心上人,不知她和师妹麻姑,几时来到自己身后的?
  如非她出声说话,根本未能发觉,含笑说道:“妹妹说的极是,张叔叔的内功,实比老贼强的多!”
  正说到这里,麻姑突然“哎”了一声。
  淮彬和幻依集中目光,向麻姑注视。
  淮彬温和的道:”师妹为何大惊小怪的?”
  麻姑指着比武台上道:“师兄,梅姐姐,快看!老贼不是在找死么?”
  二人闻言,回头向台上注视,果见巫显,喘息如牛,不顾命,朝张敬猛扑!
  张敬好似投鼠忌器似的,只将白虹剑化为一团光球,密密护住全身,巫显扑来时,光球往左右拉移,不叫其扑中。
  巫显见张敬一味严守不攻,心中非但不领张敬的情,反而恨他取巧,欲将自己累疲,然后乘机反击。
  误会一起,恶念随之而来。
  但见他纵身空中约丈许高下,施展出“飞鹰掠兔”招术,双掌一合一分,朝台上光球拍去。
  光球乍然寸分,只听“呛啷”—响,紧接着又是巫显的惨嗥声音传来,红光一闪,巫显业已洞穿肺腹,陈尸台上。
  张敬面带焦急,掠目不禁落下几滴英雄泪来,喟然长叹一声,忙把白虹剑收入剑鞘,蹲下身去,仰手探巫显的鼻息。
  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道:“这等何苦呢?”
  正当张敬蹲在台上唉声叹气的时候,蓦听一声暴喝道:“张敬!好狠心啊!”
  声到人到,端的神速已极!
  张敬闻声观看,见宣镇东业已飞临头顶,鸳鸯剑“乌龙交尾”向张敬当头罩下!
  张敬欲待纵身闪避时,无奈宣镇东来势太急,根本不容许有转念的机会,迫不得已,只得把掌中白虹剑,运足全身功力,“拔山举鼎”化为一片光幕,硬接上去,同时,张敬亦随着光幕上升之势,将身纵起。
  就在双方剑光,将接未接的瞬间,蓦见白光暴涨,“呛啷”连声,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娇叱道:“好不要脸!乘机暗算!”
  张敬闻言,知有人接场,将身纵到台角,凝目注视。
  但见灵悟大师弟子蔡幻依,手持白玉莲花,展开佛门心光慧剑招术,与宣镇东恶斗在一起。
  宣镇东尽管功力深厚,鸳鸯双剑疾风暴雨般向幻依抢攻,但是,幻依仍是那么从容不迫,应付裕如,只气得宣镇东哇哇怪叫。
  张敬把双方情形看过后,深积压幻依对宣镇东,绰绰有余,不必为她耽心,这才往台下纵落。
  张敬足刚着地,只见眼前红影一闪,番僧呼鲁吐温执方便铲挡在面前。
  大儿练武的人。全身异常敏感,张敬乃江湖能手,反应更较一般人敏捷,红影一现,立将身体暴退丈许!
  呼鲁吐温笑道:“我们一行九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就剩下贫僧一人,感觉满不是滋味,施主,你就成全成全吧!”
  张敬尚未答话,只见两条瘦人影—晃,二人之间,突然站着一个二尺高,大头麻面,肤黑如墨,满头癞痢的尼姑,冲着张敬道:“张叔叔!你老该休息了,这个大和尚留给晚辈吧!”
  张敬知道麻姑人虽丑陋,乃神尼枯禅子高弟,功力不在幻依之下,笑说道:“贤侄女要凑热闹,老朽只好偷懒了。”
  张敬把话说完,立刻纵身回到西台上。
  麻姑大头以晃着笑道:“大和尚要人成全,你是想升天,或想超度,赶快告诉我,贫尼以便替你安排!”
  呼鲁吐温好似想什么心事般,睁眼看着她发愣,麻姑的话,宛如耳边风,对于他,毫不发生效力。
  麻姑见状,内心亦觉得奇怪,因他心性仁慈,除了穷凶恶极,罪无司怨的大奸巨憨,决不妄下杀手伤人,双方对敌时,亦不愿先出手,是以看见呼鲁吐温站着发愣,她也陪同呆立!
  忽听比武台上,传来两下“呛啷”的龙吟,宣镇龙鸯鸳剑,宛如陨星飞射,跌落地广场上。
  急忙掉头朝台上一瞥,只见宣镇东,口喷鲜血,步履蹒跚,往柳林外逃走,幻依含娇笑,俏生生伫立台一上,手中把玩那支径尺方圆的白玉莲花,越发显得妖媚,宛如嫦娥嫡降尘寰!
  麻姑望着她,扮了个鬼脸,大头一晃道:“姐姐倒是轻松,妹子却遇上麻烦了!”
  幻依望着她笑了一笑,说道:“何必那样心急?耐心等候吧!”
  呼鲁吐温听了她们说话,方从冥想中觉醒过来,睁开铜铃般大眼,射出惊讶的光芒,狠狠盯了麻姑一眼,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麻姑齿牙露齿一笑道:“大和尚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要人成全吗?”
  呼鲁吐温,面有不悦之色道:“出家人为何这样刁蛮?”
  麻姑道:“我说的是真话呀!”
  呼鲁吐温正色说道:“你到底是何人门下?赶快说出来,以免发生误会!”
  麻姑道:“我乃枯禅子弟子,玉莲大侠李淮彬是我的师兄!”
  呼鲁吐温闻言,脑中翻来覆去一想,从未听说有这么个人,心中万分狐疑,问道:“你的师父,驻栖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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