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夫妇,共创风火门,不枉为师教导你们一场。”
如今眼见为实,秦师兄果真了得!只可惜他堕入名利场中,追逐的是荣华富贵,师傅的教诲,早被他弃之道旁。唉,大师兄啊大师兄,你怎会是个没心肝的伪君子呢?……
她想着想着伤心起来,眼泪又悄然流出。
此时秦玉雄对皮怀志的剑路已经熟悉,以守为主变为攻多守少,渐渐占了上风。
郎戈不禁焦急起来,秦玉雄如此了得,己方无人是其对手,这便如何是好?看来只有自己出去拼命,因为只有自己熟悉风火刀法。
她并不知青衫客的事,更不知道东野焜的功夫,是以阻拦他不让他与秦玉雄动手。
但皮怀志经验甚丰,对风火刀法的路子也摸熟了几分,是以不会在百十招内失败。两人越斗越激烈,月光下只见两团白光盘来绕去,寒光闪闪,冷气森森,好不惊人。
郎戈见状,又稍稍放了心,但她担心使出“风雷激荡”绝招,她相信无人能挡。
果然,只听一声大喝,秦玉雄手上腰刀刀芒暴长,一阵罡风声起,白光中闪现刀影,泼风般向皮怀志卷去。
郎戈看出,秦玉雄使的是“狂风烈焰”,惊得大叫一声:“不好!”立即一步跃出,腰刀晃起一道白光,向秦玉雄攻去。但东野焜比她快了一步,直闯入白光中,架住了腰刀。
秦玉雄忽觉青影一闪,刀势受阻,侧面还有人以兵刃攻来,便急忙往后一跳收式。
他看清了,是东野焜和郎戈袭击他。
“东野焜,你该死!”狂怒中他不假思索,暴喝声中向东野焜杀了过去。
郎戈惊得大叫:“二师兄,退开!”
却听东野焜喝道:“师妹,快退开!”
秦玉雄怒气冲天,一口气劈出了五刀,刀刀都被东野焜以臂肘架住。
陈志鸣看得清楚,脱口叫道:“青衫客!”
因为只有青衫客肘腕套着皮套,敢招架兵刃,此外没再见过第二人。
秦玉雄本来可以明白过来的,但他怒极发了狂性,只顾出招杀人,竟没转过念头来。
东野焜仍不忍心将秦玉雄一“杵”捣死,但存心给他点颜色看,让他惊惧中认真想一想,或可悬崖勒马、改邪归正。
于是,他在挡架了五刀之后,立即反攻过去。他以两个拳头当“杵头”,两只手臂当“杵杆”,是以比拿兵刃的人,“兵器”短了许多,非得近身攻击不可。加之两只臂肘不怕刀砍,可以随意挥挡,这样一来使他可以在挡架时贴近对方,使对方难以对付,手中的兵刃变得毫无用处成了累赘。他才攻了三招,就把秦玉雄逼得后退了三步,刀法步法全乱了套。
这时,他才猛然清醒过来,与他交手的是货真价实的青衫客,不是他过去的师弟东野焜,不过,青衫客就是东野焜!
这个发现,使他心惊肉跳,继而又激起他的愤怒,他要以“风雷激荡”取他狗命!
然而双方离得太近,腰刀根本无法施展,对方的两个拳头,犹如两个小铁槌,时时击向自身要害,只好连连闪避后退。
突然,对方一拳砸在他的腰刀上,手一松,“当啷”一声,腰刀落地。
秦玉雄大惊,心念一转,一掌击出,被东野焜一拳挡住,把他震退了两步。
江南双鬼不识东野焜的厉害,老大刘良驹跳了出来,手挥沉甸甸的方节鞭,“呼”一声打去,东野焜照旧以臂架挡。
秦玉雄连忙退出圈外,拾起腰刀观战。
刘良驹喝道:“小子,再吃我一鞭!”
东野焜轻轻闪过,问道:“你是何人?”
刘良驹大咧咧道:“小子,你家爷爷号称江南双鬼,识趣的跪下叩头,饶你个全尸!”
冯二狗叫道:“杀人无算,作恶多端,东野老弟千万莫手软,除了这害人精!”
刘良驹骂道:“刘爷最喜杀人,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脱,要你们死得骨断筋裂!”
喝声中一鞭夹头打下,力大鞭沉,气势刚猛。东野焜揉身而进,左臂挡架右“杵”直击刘良驹心室,这一下动作快速,极难闪避。
但刘良驹却把身子一扭,躲开了这一击,实出众人意料之外。
东野焜一击不中,刘良驹已转到他身后,方节鞭夹风击他左肩。东野焜身形一转,左臂架住铁鞭,右“杵”同时击到。刘良驹不闪不躲,待对方拳头将到时,突以左手一把扣住东野焜的腕脉穴,口中喝道:“小子你认栽吧,大爷毁了你这只手!”
这一招确实高明,大出意外,众侠惊得喊出了声,凌晓玉、雷霄、严仁君从各自立身处蹿了出来,可是还没到斗场,就见东野焜右手一“杵”击到刘良驹心口上。“哇”一声,刘良驹口吐鲜血,被东野焜左手再一抖,一个身子摔到了三丈外。
他做梦也想不到,东野焜根本不怕治穴,和七煞真人一样,死得糊涂。
这一来,震慑了全场。
乔劲福大吼一声,挥鞭跃出,如疯虎般扑了过去,凶蛮之劲大发。
东野焜举手一架,一翻腕抓住了方节鞭。
乔劲福用力一拽,动不了分毫,左手立即狠命一掌击出,,快如闪电。
东野焜右手一“杵”捣出,只听一声震响,乔劲福噔噔噔退后三步,七孔流血倒地。
只一两招就毙了在江南横行的江南二鬼,惊得陈志鸣、湘西三霸魂飞天外。
秦玉雄在刘良驹死时就打定了主意,趁所有人都把目光对着乔劲福时,他突然一个倒翻,跃出四五丈外,紧接着一个纵跃,没入花树之中,再一跃越过了围墙,身形一晃不见。
刘良驹一招就倒在地上,秦玉雄招呼不打就开溜,使余下的人哪里还有斗志,一个个施展轻功,四处飞蹿,各自逃命。
众侠没料到秦玉雄会逃,要追已经不及,皮怀志、张彦礼师徒追至围墙上,那里还有他的踪影。只得愤愤然转回,正好碰到逃蹿过来的乌云豹巫胜,当即截住厮杀。
陈志鸣、陆望、王简父子朝福居方向逃,被严壮行、冯二狗、侯三娘、侯四姑、吴小东、牛安堵住,只得拼命冲杀。
追命客史志久被雷霄追上,哪里还走得了?便抽出扑刀狠斗。
勾魂罗刹管翠玉、黑心书生司徒俊被凌晓玉、宣如玉及四星女围住,左冲右突脱不了身。
湘西三霸与骆艄、俞秀娥、裴泱、张元顺、张劲风、张劲竹力斗,拼命想冲出重围。
田刚毅、杨忍等人则袖手旁观,以防有人漏网。
杨忍东张西望,恨不得去找个人斗上一斗,可敌人都有了对手,他无法去插一脚。况且这些敌人都是脓包,不经他出手一击,所以他虽技痒,只好忍耐。
不出顿饭功夫,史志久被雷霄击杀,司徒俊、管翠玉、湘西三霸、乌云豹都去了地府。
只有陈志鸣、陆望、王简父子没丧命,梁公柏、雷霄都叫大家手下留情,因他们过去作恶不多,应给条生路。
东野焜、凌晓玉、沈志武等都赞同此议,并劝陈志鸣等返回故居,不要再沉沦下去。
王简羞惭万分,当即带儿子去福居,叫上二十八宿,连夜回家去了。
陈志鸣、陆望见秦玉雄独自逃生,无情无义,又见大势已去,也不愿再为金龙会效力,谢过众侠不杀之恩,回杭州府闭门思过。
他们一走,郑明珠等才从宿处出来,还有王品等人,所有的刀手剑女都想回家乡,不愿再为金龙会卖命。
临走,凌晓玉道:“各位今后若再遇到危难,可以投奔太湖总寨安身!”
众人齐声感谢,收拾好衣物出门。
郎戈与郑明珠等人依依不舍,说好以后再会面。
她被四女带入卧室后,四女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人来救她,她以为四女套话,不理不睬,四女知她不信任她们,经商议决心先亮底,她们愿救郎戈逃出,但要郎戈也救她们。郑明珠把秦玉雄如何逼她们做侍妾的事说了,告诉她已与王品等人约好出逃。
郎戈见她们一个个眼泪汪汪,信了她们的话。
四女遂替地解了穴道,带她到她们住的小屋,并把王品等四人找来商议,等东野焜他们来后,大家都不作声,然后伺机出逃。
郎戈告诉她们放心,来的都是高手,定能拾掇了司徒俊这班凶顽,然后放她们回家,从此脱离金龙会。就这样,东野焜等人进入时,她们依计而行。
因此,相处时间虽短,郎戈谢她们相救之情,彼此有了情义。
之后,众侠将尸身背出,到城外埋了。
仁勇堂除剩堂主秦玉雄,已经瓦解。
回到镖局,凌晓玉埋怨东野焜,为何不告诉她也来参加,她和宣如玉等去虎威镖局找他们,听如澄大师说了才赶来的,嘱他以后不可如此。
东野焜除了点头答应,还能说什么?
冯二狗在一旁忽然叫道:“冤枉哪冤枉!”
何凤娇道:“咦,关你什么事,你喊的什么冤,叫的什么屈?”
冯二狗道:“我为东野兄弟鸣冤呀!”
凌晓玉诧道:“奇怪,谁冤枉他啦!”
冯二狗道:“万松婆婆视我等为眼中钉,我们能大摇大摆进你府上去联络么?”
杨杏吃吃笑道:“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何用你来岔嘴?”
乔玉珠道:“就是嘛,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汤燕道:“打是爱来骂是疼,你……”
凌晓玉脸红了:“死丫头,你嚼什么舌?”
吴小东道:“二狗,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我还没人骂哩,你瞧东野兄弟乐滋滋的,没半点委屈,爱听得很哩!”
东野焜忽然大声道:“不错,我爱听,心中确是乐滋滋的,没半点委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一向老实巴交的东野焜,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一点也不害臊,实出众人意料之外,齐把目光去对着凌晓玉,一个个大笑起来。
凌晓玉先是一愣,继而又羞又恼,跺着脚指着他道:“你、你说些什么呀!”
东野焜乐呵呵地答道:“心里话呀,没半点掺假,我真的乐滋滋的……”
“哎呀,你这个呆子!”凌晓玉叫着赶紧往大门走,她本也该回去了。
何凤娇等五女笑着去追她,众人则笑着在后相送,东野焜自己也呵呵笑个不住……
第二日上午,凌晓玉等又来镖局,与大家商议谋取相爷凭证的事。
在议事室内,众侠均已在座。
凌晓玉道:“自周熊、蔡民杰两位副主事到来后,万松婆婆对我相逼日紧,要我在五天内获取相爷谋反凭证,否则以军法论处。周熊两位对我甚好,要我获取相爷凭证后交给他们处置,并嘱我不要泄露给婆婆,并暗示我他们是宫中内侍派来的,与婆婆臣属的头儿不同。
如果我能获取凭证交给他们,由他们呈交给他们的头儿,我就立了大功,可以升为副主事乃至主事,并说他们来此充当副主事只是暂时的,只要得到相爷谋反凭证,他们就回大内。我不明他们是宫中哪条线上的,也不明他们的意图,就说:‘二位,属下向由婆婆管辖,获取的凭证若不交给婆婆,她一旦知晓,我……’话未完,蔡民杰道:‘凌主管放心,这事自有我们担待,只要获取到凭证,凌主管马上就可得到封赏,地位与婆婆相同,到那时平起平坐,她又能奈何?’周熊道:‘凌主管,凭证交与我们,才能上达圣听,否则落于他人之手只怕是石沉大海,凌主管白费了一番心血。’我说:‘二位大人,婆婆将凭证交到宫中,难道还会有什么闪失不成?宫中那位内侍,莫非与胡相爷……’我没把话说完,他二人自然知晓我的意思。蔡民杰道:‘凌主管,宫中事,不好随便说,我二人来万松婆婆处任副主事,就是为了监察她和你们的举动。我二人对凌主管不疑,故以实情相告,此事千万不能泄露。’周熊接道:‘这事半点马虎不得,切记切记!’我一时不好再说什么,只有答应。二人又说了万松婆婆武断专横,对我这样文武全才的主管颐指气使,十分不公,他们也感到为我不平云云,最后要我放心,他们会照应我,不让我受到委屈。我回房后想了又想,对他们还是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一点不信。不管怎么说,万松婆婆是主事,我不能不听她的号令,所以如果取得凭证后该交给谁,我还没拿定主意。”
宣如玉道:“万松婆婆心胸狭隘,性情暴燥,在她手下只怕命不长久,何况我们曾反抗过她,她岂会善罢甘休?昨日你求她饶赦我姐姐和姐夫向东野兄他们通风报信之罪,她虽然点了头,但你没看到她的脸色么?天哪,又阴狠又恼怒,我敢说,她定要惩治我们!”
凌晓玉道:“这个我知道,她现在还不会处置我们,因为她急需获得相国谋反凭证,不得不利用我们,一旦她拿了凭证去请功,得了封赏,我们就死到临头了!”
冯二狗道:“那还去找凭证干什么?凌姑娘不如溜之大吉,让老太婆自己找凭证去!”
凌晓玉道:“自从知晓父母不在狱中后,我何尝没有这般想过?但相爷谋反之日,不知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到那时旧元从大漠进军,倭寇从海上登岸,黎民百姓又遭浩劫。我要是不知其中原委也就罢了,偏又知晓了这一秘密,而且能够防患于未然,我又怎能忍心抛下不管,坐视天下大乱、百姓又罹兵灾呢?二狗兄,你说是不是?就像二狗兄吧,本可以远离京师去过自在日子的,但也卷进了这场是非之中,几历艰险而不悔,至今仍留在京师。二狗兄若不是赤心奉国、急公好义、施仁布泽之君子,能这么出生入死、威武不屈么?”
冯二狗听凌晓玉这么赞他,直喜得他昂首挺胸,左顾右盼,满面春风,乐不可支。
他连忙道:“不错不错,凌姑娘说得是,我二狗素来堪称大雅君子,一向壮志凌云,公而忘私,是这世上少有的谦谦君子。只可惜珍珠裹在泥土里,不被姑娘小姐们赏识,以至到如今仍是形单影只、光棍一个……”
本来,姑娘们见他这般得意,就想骂他几句,殊不知他还自夸自赞,说自己是“大雅君子”,并且说着说着居然拐到他是“光棍’’之类的混帐话题上来,而更可恶的是,他边说还边把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