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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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玉辟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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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名丧胆,无怪隗通天看到玉佩就匆匆离去了。”
  青袍老者把玉佩和短剑一起还给丁天仁,一面说道:“你遇上的也许不是这位大侠,但
这方玉佩和这柄紫虹剑,却是这位大侠之物,你好好收起来,不可遗失了。”
  丁天仁伸手接过。
  青袍老者一手捻须,又道:“你有这两件东西,走遍天下,也没有人敢欺侮你了。”
  布衣少女忽然眨着一双大眼睛,朝丁天仁问道:“你刚才说,你那大哥叫什么名字?”
  丁天仁道:“他叫丁大衍。”
  “大衍……”布衣少女眼珠一转,急急叫道:“干爹,他大哥很可能就是紫虹神剑玉辟
邪的天杀星丁天仁了。”
  青袍老者道:“为父方才也想到了,但两人年岁相差甚多……”
  “不,干爹!”布衣少女道:“他告诉他叫丁大衍,可能是他临时化的名,大‘字’和
‘天’字,只差了上面一横,“衍”字和“行”字不是也差不多吗?他大概不愿意让他(指
丁天仁)知道他(丁天行)的来历,才化名丁大衍的,如果不是的话,他怎么会有这两件东
西呢?”
  青袍老者翟然动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练武的人,尤其像丁大侠这样
的人,到了功臻上乘,就不能从容貌上看得出年龄来了。”
  布衣少女问道:“干爹,听你老人家的口气,这人不是坏人咯!”
  青袍老者笑道:“丁大侠一生行侠仗义,当然不是坏人。”
  布衣少女道:“那怎么会叫他天杀星的呢?”
  “唉!”青袍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才道:“丁大侠是个血性汉子,嫉恶如仇,不论白
道、黑道,只要这人犯了该死罪恶,就没有人能包庇他,在他剑下,不知死了多少该死的
人,但这样来,黑白两道,都对他并不谅解,视同煞星,天杀星这外号,也就不胫而走,三
四十年前,江湖上恶人几乎绝迹,他的功劳,不可谓不小。”
  “啊!”布衣少女忽然“啊”出声来,急匆匆的往屋里奔去。
  原来三人只顾着说话,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自然要进去做饭了。
  丁天仁望着青袍老者问道:“师叔,弟子听说师傅(无根禅师)因本派‘心灯禅功’不
足以抗衡雪山派的‘寒极神功’和‘寒冰掌’,才宣布封山的,不知什么功夫,才能破得了
‘寒极神功’?”
  布衣少女掌着一盏灯走出,放到桌上,又匆勿进去。
  青袍老者微微摇头道:“这很难说,柔可以克刚,刚也可以制柔,水可以灭火,火也可
以胜水,这全以个人的修为而定,‘心灯禅功’原是以禅为主,纵然不足破解‘寒极神功’
但也足可自保,几位师兄伤在隗通天的‘寒冰掌’之下,该是几位师兄功力不如隗通天之
故。”
  丁天仁问道:“这么说,没有人能破解‘寒极神功’了?”
  “那也不然。”
  青袍老者一手捻须,徐徐说道:“雪山终年积雪不消,因此雪山派的人练的都是极阴极
寒的功夫,冰雪到了阳春就会融化,因此东方干阳之气和南方丙火神功,都可能是它的克
星,但这是原理,也并不是一定如此,譬如水能灭火,杯水车薪,依然无济于事了。”
  丁天仁心中只是想着:“东方干阳之气,南方丙火神功,不知是什么门派的功夫?自己
如能学会了,就可以克制‘寒极神功’了。”
  青袍老者后面的一段话,就没有听进去。
  这时布衣少女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出,盘中是四菜一汤和一桶白饭,一一放到桌上,然
后又放好三副碗筷,一面娇声叫道:“干爹,可以吃饭了。”
  青袍老者在板桌上首坐下,朝丁天仁含笑道:“小兄弟,山居简陋,快坐下来了!”
  丁天仁和布衣少女分别在横头坐下。布衣少女给青袍老者装了一碗饭,又替丁天仁装
饭。
  丁天仁忙道:“姑娘,在下自己装好了。”
  青袍老者笑道:“你不用和她客气了,今晚你是咱们父女俩的稀客。”
  丁天仁只好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青袍老者举筷道:“来,这些菜蔬都是山里现成的东西,你随便吃吧!”
  四碗菜肴,有兔肉炒笋片、油焖鲜菇、熏獐腿、炒青菜,和一大碗冬瓜汤,都做得很可
口。丁天仁一连吃了三碗饭,才停筷。
  布衣少女取过木盘,收拾碗筷,丁天仁要待帮着她收拾。
  布衣少女娇声道:“你只管陪着干爹聊天好了,我会收拾的。”
  说完,端着木盘进去,一会工夫,沏了一壶茶走出,放到桌上,又匆匆回了进去。
  丁天仁拿起茶壶,倒了一蛊送到青袍老者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蛊,一面问道:
“师叔,你老人家怎会和雪山派结怨的呢?”
  “唉!”青袍老者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雪山派仗着武功阴毒,人多势众,门下弟子
横行川康,由来已久,峨嵋派虽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但派中弟子都是皈依佛门,与世无争
的出家人,俗家弟子每代只传一两个人而已,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会和雪山派结
怨,其他川中门派如青城、邛崃,人数较少,更不敢得罪雪山派,这也就是雪山派弟子目空
四海,骄横跋扈的由来……”
  他取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又道:“那是三十四年前,老夫在青羊宫前遇到一个道人,
手中持着婊装已十分破旧的墨拓碑文,说是六朝时代的古物,沿途兜售,索价十两银子,路
人几乎没有一个理他,他忽然走到老夫面前,说道:‘贫道一路行来,找的是有缘之人,哈
哈,看来这有缘之人就是施主了,这样吧,贫道就半价,算你五两银子就好了。’
  说完,就把卷轴朝老夫手中递来,老夫那时不过二十五六,明知这些沿途兜售的东西,
多半是骗人的,但因脸嫩的关系,人家递过来了,不好意思推却。正在犹豫之际,突听耳边
响起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施主不可失之交臂’!
  这句话他竟以‘传音入密’说话,内功必然已达上乘境界,不觉抬目朝他看去,那道人
正朝老夫含笑点头,就凭这一句话,老夫就化了五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
  布衣少女道:“干爹,女儿怎么从未听你说过呢?”接着“啊”了一声,又道:“干
爹,你说的就是放在木柜里的那卷墨拓碑文了?”
  青袍老者微微颔首道:“不错,唉,但也由此和雪山门下结下了怨。”
  布衣少女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青袍老者道:“当天中午,老夫刚在临江楼找了个座位坐下,拿起茶盅喝了口茶,就有
一个锦袍青年朝老夫走来,他指着放在桌上的那卷碑文,问道:‘这卷东西你是从那里来
的。’
  老夫那时也年轻气盛,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从那里来的,与阁下有何关系?”
  那锦袍青年冷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夫道:“我花银子买来的,怎会不知道?”
  其实老夫只是因那道人传音入密,才送他五两银子,他说是六朝时代的古物,老夫根本
没有打开来看过,更不知道它是什么了。
  锦袍青年忽然冷笑道:“你知道就好,告诉你,这是咱们传家之物,你纵然花银子买来
的,也应该物归原主,你现在明白了吧!”说着伸手来取。
  老夫伸手一拦,说道:“且慢,你说是你们传家之物,那么你且说说看,这是什么东
西?”
  锦袍青年道:“我自然知道,这是六朝时代的一幅古画。”
  布衣少女道:“他说的不对呀,那是一幅墨拓碑文,怎么会是古画?”
  青袍老者笑道:“他大概只是听人传说,我在青羊宫路上用五两银子买了一幅六朝时代
的古物,他以为是古画了。”
  布衣少女道:“那是他存心讹诈的了。”
  青袍老者笑了笑道:“老夫因道人说过是幅碑文,如今听那青年说是古画,心中也有些
不信,更何况在酒楼上这一起了争执,就有不少食客朝我们两人看来,就算老夫是用银子买
来的,也变了收购赃物,心头自然十分气愤,不觉站了起来,大声道:“阁下只怕认错了,
这是在下在青羊宫前用五两银子买下来的,你说是你家传的古画,现在我们打开来让大家瞧
瞧,也请大家作个公证,如果是一幅古画的话,阁下只管取去。”当下就取起碑文当众就打
了开来,那当然不是古画,而是墨拓的碑文,只是这方碑文,形如符录,刻的并非中土文
字。
  那锦衣青年大声道:“就是这个,这是我家的东西,一点也没有错!”又要伸手过来
取……”
  布衣少女气道:“这人是个无赖。”
  青袍老者道:“老夫岂会让他取去,这就大笑一声道:“阁下原来是想巧取豪夺,那你
就看错人了!”就这样两人在言语上起了冲突,动起手来,老夫才知道他是雪山派的人。”
  布衣少女道:“雪山派的人也不能蛮不讲理,哦,后来呢?干爹是不是出手把他打死
了?哼,这种人死了活该!”
  青袍老者道:“我发现他是雪山派的人了,他当然也发现我是峨嵋派的人,大概打出五
十招左右,依然不分胜负,他冷笑一声,振腕一指点了过来,老夫骤不及防,被他击中左
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一时心头大怒,击出一记‘伏虎掌’他正因击中老夫一指,
洋洋得意之际,被老夫击中他胸口,当场仰跌出去,吐出一口鲜血,其实当时老夫一记‘伏
虎掌’,只有三四成火候,纵或内伤,也不至于伤重不治)倒是他练的‘透骨指’乃是独门
阴功,当时虽然也只有三四成火候,但老夫伤在太阴肺经,当时经过运气疗伤,也并不觉得
如何、直到半个月之后,才有咳嗽咯血的现象,赶回伏虎寺去,经师尊以心灯禅功治疗,因
为时已晚,落得个终身残废……”
  布衣少女气道:“这人真是该死!”
  青袍老者续道:“不料此人伤重不治,竟然故意颠倒事实,说他和老夫是为了争夺一幅
达摩祖师遗留的神功而起,这幅神功,原是他在青羊宫前向一个道人以五两银子买的,老夫
恃强从他手中抢过来的,雪山派的人三十年来,一直在找寻老夫下落,其实说穿了,只是在
找这幅墨拓碑文罢了!”
  布衣少女问道:“干爹,到底这幅碑文是不是达摩遗留的神功呢?”
  青袍老者笑了笑道:“这个老夫也不知道,因为当年先师听了雪山派的话,曾要大师兄
远上少林寺,向藏经阁识得梵文的老师傅请教,但也认不出来,据告昔年西域不下数十国之
多,同是梵文,也各自有异,而且有许多小国,早已不存在了,因此纵是梵文,也无人能识
了。”
  布衣少女道:“那雪山派为什么还要争呢?”
  “他们自然不知道了。”
  青袍老者续道:“但不论是不是达摩遗留的神功,它总是上千年的古物,是老夫花钱卖
来的,雪山派也没有理由心存觊觎,藉口寻衅。”
  丁天仁半晌没有开口了,这时抬目问道:“师叔,师傅是不是因无法化解雪山派的‘寒
冰掌’才封山的?”
  青袍老者微微点了下头道:“照你方才说的,隗通天‘寒冰掌’很可能已练到十二成境
界,就是‘三阳神功’也未必克制得住他,大师兄练的‘心灯禅功’或可自保,但其他几位
师兄就个是他对手了。封山,对一个门派来说,是不得已的事,如无重大变故、谁也不愿意
宣布封山,因为封山之后,这个门派也就在江湖上除名了……”
  丁天仁听得心头一阵激动,胸口宛如压着一块沉铅!
  青袍老者缓缓吁了民气,接道:“但封山也有一个好处,在封山期间,一切的江湖恩怨
都随着停止,另外在封山期间也可以专心一致、集思广益的去研讨高深武学,作为重出江湖
的准备。”
  丁天仁垂着头,黯然道:“那不知要到那一年了。”
  青袍老者道:“时光不早,小兄弟该休息了,老夫睡在东厢,今晚只好挤一挤了。”
***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丁天仁醒来,青袍老者早已起床,不在房中,当下也并不在
意,上了年纪的人,大都睡眠很少,习惯早起。开出门去,堂屋板桌上早就放好盛了半盆清
水的木盆,边上还放着一方面中。
  布衣少女迅快的从左首房中走出。她一张娇靥似乎稍事修饰,秀发梳得一根跳丝也没
有,还打了两条辫子,垂在胸前,这时看到丁天仁,眨动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叫道:“丁
大哥早。”
  她叫出“丁大哥”,粉脸微微有些发郝。
  丁天仁忙道:“姑娘早”
  布衣少女道:“桌上脸水已经打好了,你快洗把脸。”
  丁天仁道:“多谢姑娘。”
  布衣少女迅快的往后面走去。
  丁天仁走到板桌前面,洗了把脸,就把脸水往门外倒了,回进堂屋,布衣少女已经端着
一锅稀饭,和四式小菜在桌上放好,一面朝东厢娇声叫道:“干爹,吃早餐啦!”
  丁天仁道:“师叔不在房里。”
  布衣少女奇道:“那会到那里去了?”
  她匆匆走近大门,在屋前屋后找了一回,依然不见干爹的影子,心下大急,叫了几声,
也没有听到回音,就匆匆回了进来,说道:“干爹不知道去了那里……”
  她急得连粉脸都胀红了!
  丁天仁道:“师叔也许在附近走走,很快就会回来的。”
  布衣少女道:“但干爹平时就算要出去走走,也都是吃了早餐才出去的,就是出去,也
总在附近,不会走远,叫一声就听到了,方才我叫了几声,都没有答应……”
  丁天仁道:“姑娘不用急,师叔不会有事的。”
  这样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然不见青袍老者回来,布衣少女早就坐立不安,在门口进进
出出的不知走了多少次,这回实在忍不住了,双眉紧蹩,望着丁天仁道:“丁大哥,这怎么
办?要不要出去找找?”
  丁天仁也没了主意,说道:“师叔一身武功,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强敌的,何况又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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