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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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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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谷老人劝道:“老化子,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处招灾惹祸,无事生非,我说你,还是忍一忍的好,不然的话,你准要吃苦头!”
  麻谷老人之声有蝇语,但大幻神丐登时竟觉浑身无劲,有似瘫痪了一般,要想站起来,都有困难了。
  原来麻谷老人,习有异术,能趁人不防之际,发声催眠,一着道儿,便全身无力,行动不便,麻谷老人看天都秀士在唐棣面前又点头又晃脑的看唐棣习练崩拳八式,当大幻神丐看出天都秀士摇头,必是表示招式不好,心中大为不舒服,必然会冲前一争短长,所以特别注意大幻神丐的动作,刚才一看大幻神丐一长身,就要去对付天都秀士,所以就在按住肩头,同时,发声催眠,不让大幻神丐向前去拼斗。
  这时只听天都秀士呵呵大笑道:“有点道理,不行,不行。”
  天都秀士突然放声大笑,唐棣才由注意力集中于练崩拳八式中,惊觉回来,霍地收住招式。
  原来他适才实是沉潜于大幻神丐这神拳之中,心练拳,默悟拳诀,先后三人进来,他竟无所觉。
  天都秀士双眸之中,陡现欣悦之光,道:心无二用,专“发而不发则可,因为发可蓄力待机出手;制敌于先机,但崩却要快崩,惟有出拳诀,动作急,使敌人措手不及,必招失败,如果是崩而不崩,则给敌人,出手之便,待机还招,胜算便低,可能制敌,动而守静,乃在于诱引敌人而动,观其虚实,查其招路,蓄劲而待,见机而发,啊呀,唉唉唉,我在说些什么胡说八道!”
  陡然间,天都秀士面如死灰,脸色惨白!
  唐棣心中极为高兴,天都秀士,脸上变白,他竟未发觉,忙道:“谢谢老前辈指点诀窍。”
  麻谷老人早在大幻神丐身边说道:“老化子,你听到没有,我说的如何?”
  大幻神丐这时却早陷入沉思之中,面上也现出喜色,说:“你这次才算说对了。”,·却见天都秀土浑身发抖,两眼发直,身子摇摇晃晃,全身无力,直往洞内走去,眼前的唐棣,几乎被他撞倒。
  唐棣一怔,不知为何,便赶紧跟随,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也是惊惧,两人相隔两丈远近也蹑踪而进。
  两人的内功,皆是深厚,又在暗处,呆了这么久,已能暗中视物。
  ,只见那石洞中宽有一丈,顶上满垂钟乳石,玲珑晶莹有如月宫,更似天府!
  原来这乃是一个天生古洞,越往内进,那钟乳也垂得更有的已垂至洞底,颇似仙宫的株枝玉柱,晶白皎洁,冰宫世界,短的更像银剑倒挂,寒光耀眼,真乃人间仙府,举世难寻,前面有叮叮当当之声传来,其声有如翠玉相碰,清脆悦耳,撞击之音,叮当动听。
  两人一面留神那天都秀士,只见他脚步歪歪斜斜,两腿吃力,行动缓慢,直往里走,两人也在后面不舍,一面也在寻叮当之声的来源。
  两人前进有五门丈远之处,已知发声的原因,原来那叮声,乃是那些钟乳石上面有点点滴滴的水珠,滴下这时,水先滴到钟乳石上,再落到地上,由于年深日久,地上已被击个个的小坑,里面积满了水,那水珠滴下,形成洞壁的回音尔不断有叮叮当当之声传出,由远处乍听之下,有如敲罄撞音,疑似仙姬奏乐,拍节有序,音律清丽。
  两人真是奇怪,这叮当之音入耳,顿觉心神宁静,舒畅‘尘念俱了,欲望消失,争强斗胜之念,功名利禄之心,化为乌有。
  前后四人,都未出声,天都秀士之后,唐棣紧紧跟随,老人和大幻神丐,又并肩蹑踪。
  实在两人一进洞内,便听到那叮叮当当有似偿乐之声,然而然地,不再隐秘身形,简直是怕出声,深怕一出声便破这洞中神奇的宁静,其实这时心中已无虑无思,到了无我地,又哪来的话说。
  那洞中曲曲折折,竟不知深有好远,忽见洞顶钟乳,、渐明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绵不断,却像琴筝演奏,五音齐鸣,更加悦耳动听。
  忽地,眼前一亮,好像到了一处琉璃的世界,看见了百十数根的水晶玉柱,顶样个琉璃的苍穹,真是看的眼花撩乱,白光耀眼,晶莹射目,玉柱圆而且洁,玉笋短而玲珑,真是人间难见,天上少有的仙境。
  两人讶异止步,才发现那洞里已豁然开朗,前面宽有十数丈范围,洞顶上的钟乳直垂到地面,不知哪里来的奇光,照射之下,那光又从那光亮晶莹的钟乳上,相互反射,幻成了一种奇异的光彩,故尔五彩炫耀,附近周围,如同灯烛照明,光亮无比。
  两人正在惊奇之时,只见天都秀士在那无数水柱间穿行,忽然停身不动,举头向着顶上看了一看,便慢慢的双膝下跪。
  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虽然并未跟去,与天都秀士跪拜之处,隔着无数的钟乳,但因那些钟乳,皆是透明之故,是以在外看得真切,这一来,更是大奇不止。
  原来天都秀士正在跪拜,而唐棣也隔着两根钟乳,瞪眼相望。
  天都秀士,是在拜谁?这洞中人还能够去拜谁呢?
  三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洞顶上,华光流转,似彩练千条般的回环闪耀,此外则别无他物。
  这时忽听天都秀士一声长叹,以绝望的语调说道:“我,我只道一十五年不动手脚,不修内功,所有的武功全已为啦,不料功力却比先前倍增,这真令我伤心痛绝,也更令我悔恨交集,我只想在此地伴你,终老于九泉之下,不再修武厮杀而违背天心!”
  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隔得较远,只能看到那洞顶上光华流转,此外则别无所见。
  唐棣距离天都秀士很近,乃随天都秀士目光看去,忽然发现那洞顶之上,幻出千条彩练,流转内晃之中,影绰绰的现出一个人影,显然天都秀土所说的话,就是对那人影说的。而且态度虔唐棣更是惊奇不止,看天都秀士对这人影这般虔诚恭敬,顶礼膜拜,长跪不起,这人影若不是他的尊长,就必是他的大人,如果两者都不是的话,那就是他十分尊敬的人了。
  唐棣心中这么一想,不由的也生出虔敬的念头,严肃的着,不敢移步向前。忙着抬头细瞧,渐渐的看出一张笑脸,盈的微笑,渐渐的更看清那张笑脸,竟花容玉貌,国色天香,乃是一位娇媚的女子!
  这工夫,天都秀士,不言不动,长跪不起,两眼仍然流露绝望的神情,抬头上望,凝神注视,垂头静思,倍感忧戚。
  后面,麻谷老人,大幻神丐仅能听得出天都秀士说话的音。
  麻谷老人向大幻神丐问道:“老化子,你瞧出来什么没有,他不但没疯没痴,人家是弃了武功,不愿再争强斗胜,只是,只是,他为甚么要发誓呢大幻神丐道:“我想这天都秀士,多年闭关不出,熟读易经,洞澈天地心,自己便大澈大悟,不愿再杀伐诛戳,违背上天好生之心,所以发誓,这也是人的本性,因为世上愚庸之辈,只知自私自利小则偷窃强抢,大则祸国殃民,最后失败,轻则蹲监坐狱,大丧生毁命,遗臭万年,无一所得!”
  麻谷老人,点头赞同的说:“老化子,今晚你倒真茅塞顿开,分析合情合理,我老头心中倒是十分敬佩,真的今天社会上有些昏昧无知的人,:功、名、利、禄,冲昏了头,竟做那作害理,违背良心的事!
  实在可悲!”、再说唐棣凝目而视,时间稍久,也看得更清楚,这才发现游动的千条彩练,原来是那女子身上,穿着一身鹅黄翠绿的衣襟上面,绣着多彩多姿鲜艳耀目的花卉和栩栩如生的飞鸟翔禽,那洞顶光亮照射,再经那无数的钟乳石曲折反射,相互映照,所以幻化出许许多多的光彩来。
  唐棣看清楚洞顶上面是位冰肌玉骨娇艳的女子,便不敢再盯着人家瞧看,而且天都秀士也必恭必敬的对她虔敬,心中自然也生出了敬意,是以,他虽然凝眸而视,但一看清楚了,便也不敢再向上仰视。
  目光移到天都秀士身上,却见天都秀士那脸上绝望的神情,已然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又继续的说道:“这么说,你不怪我啦,我虽然违背了誓言,违反了你临终时的吩咐,你也会原谅我的错误!”
  唐棣听完这句话,不由的一怔,心中也不由的疑惑起来,“临终”怎么说?难道这女子不是活人?但是她那雪肤花貌,轻盈的浅笑,却比活人更清逸艳丽,天下哪有这等奇事,死人面容娇艳秀丽,岂不一奇?
  心念一生,不由得又仰面凝神而视,却见那女子仍然微笑着,只是两眼微闭。
  唐棣心中更为疑惑,但见那女子在坐着,这一阵工夫,并未有丝毫动弹,面上虽有浅笑,但浅笑和姿态,仍然没有变动,这时唐棣才觉得这女子有些地方和活人有所不同,面貌虽然娇好,但始终没有表情,坐着不动,始终同一姿态,不闻不动。
  而最不同的地方,是当天都秀士绝望之声一出,好似在那哀告一般,而那微闭的双眸,也未稍动,显然不知,这时唐棣已不再疑惑,确信那女子已经死亡,现在端坐在洞顶上,显然是一具死尸无疑!
  但人死后,怎么会像活人一样?尤其那存身所在,更令人奇怪不止,这都是使唐棣心中大惑不解的。
  ’唐棣当即向前走近两步,忙低头看天都秀士时,却见他忽然双手捂着脸,俯伏在地,不言不动,再走到天都秀士身后,而秀士这时仍然不动,似乎并不晓得,这才又仰面向上,仔细的细瞧。
  忽听身后,麻谷老人之声,低得仅可听闻,音调之中,了惊讶赞叹,说:。
  “老化子,妙啊,妙得很,你瞧!那女子哪是虚空悬坐来她是坐在一个水晶球的里面。
  大幻神丐,也哑着嗓子说道:“呸!麻谷老儿,你见过世面没有,根本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那个哪是水晶球儿,她是坐在一个挖空的钟乳里不过,这倒是真妙得很,构想更是奇特,实在奇妙得很,可惜我老化子既无儿又无女,又没老伴儿,不然,死了也埋在钟乳里,倒可叫他们常常来瞻仰遗容,既省下棺木,又免得伤事。”
  原来天都秀士跪在地上,一心一意在仰面说话,唐棣也不停的瞧着,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已然悄悄到了他的身后却毫无晓得,听到大幻神丐发言时,才晓得大幻神丐和麻谷,已到身后,便急忙的侧身侍立。
  却因大幻神丐的一句话,他也恍然大悟,才又仰面看时见那女子存身地方,是一块经过人工修整的钟乳,把中间氢恰好容得下那女子跌坐在内,如果不详察细看,便容易误认那女子是虚空悬坐。
  大概这两位江湖异人,平日游戏风尘,玩笑惯了,两人,一面观察,一面打趣。那麻谷老人,又在说道:“老化子,你别假充内行,我这双老眼再花,难道还看不出来,且休管它是钟乳,还是水晶球儿,但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可开了眼界了,说得不好听点,这洞中何异是洞天福地,神仙住处身人洞来,真个有些自惭形秽了。
  老化子!你看,这洞中一尘不染,寂静无声,既无尘世杂乱现象,更少人间的喧噪声音,叹人生之有限,何如安居静室,自享其乐,悲死亡之无常,不知善心永存,德泽常施,让彼此心地纯洁,则虽身处脏乱之所,而心自洁,人虽居闹市之中,亦感其骚扰。”
  那唐棣虽然有着华丽,风度翩翩,但这古洞之中,实无异神闹府,瑶池神宫,竟然也深有同感。
  忽听大幻神丐喜道:“在这里,在这里!”
  唐棣不知道他的说“在这里”的用意何在大幻神丐伸着手向四壁乱指。
  麻谷老人也喜孜孜的说:“果然妙绝,真个是匠心独具!”
  便侧头看是唐棣随他手指之处看去,只见圆顶的四周,像繁星一般,嵌着无数颗的圆形钟乳,那皎皎的青光,光亮虽不很大,但因数量太多,又经过这么多的根根的钟乳,曲折反射,真的有如白昼,蓦地里乍人洞中,倒认为是天光,而忽略了光亮的来源,大幻神丐一发现,怎不令两人也同时喊起妙来。
  虽然如此,但三人语声却都很低,虽在行动,但脚下也全没带出半点声响,深恐惊扰了天都秀士。
  忽见天都秀士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也柔和了,脸上显得甚宁静,同时也露出笑容来了,先前他破壁而出,小天下,那种狂傲态度,也不复存在,而且那目光中,流露出爱恋之意。
  唐棣站得最近,看得也最真切,心中不由一动,暗道:“那女子莫非是他的恋人?现在虽然丧生,但天都秀士,却爱情不灭,恭谨为礼,低声祝告。”
  顿时便又记起他适才间痛苦和绝望的表情,和他那十分的虔诚,便又想道:“这女子生前,必是他十分敬爱的,她与天都秀士必是在洞中合籍双修,恩爱如恒的一对神仙伴侣。”
  这么想时,便不由自主的,又抬头瞧那女子,只觉得那女子真是国色天香,花容玉貌,人间实属罕见,只怕瑶台月下,琼楼山巅,也难得一瞧,不但美艳,而且美得飘逸,令人对她一看,便有尘念顿清之感,万事不存之心,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位艳绝世的女子所占有。
  唐棣的心往下一沉,心中一叹:“这么一位美绝人寰,兰菊不足喻其芳,冰雪不能喻其清秀英娴自有慧德,这样一位女子,竟然死了,休道是天都秀士对她情深爱挚,只怕任何人见了,都会生出敬爱之心,沉痛哀悼感。”
  如何不是,唐棣便在不知不觉间,深深的叹了口气,不但叹息而且也必恭必敬的和天都秀士一秀跪倒行礼。
  好像是唐棣的这一声叹息,才将天都秀士惊醒过来,实是他沉缅在往事之中,自入洞来,便一心一意只在那女子身上,思念和记忆!虽然不是到了忘我的境界,但是也忘地身外世界上的一切。
  唐棣一叹,竟把天都秀士从缅怀往事之中,唤醒过来,这才现三人的存在。
  他见到唐棣跪地叩拜,面上顿现喜色,哪知他一看见唐棣身边的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站在当地,忽地两眼一睁,大喝道:“你两人怎地不拜!”
  麻谷老人却呵呵笑道:“拜她算得了什么,要是敬她,爱她,便该设法令她起死回生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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