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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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书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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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庞大身躯高约八尺,宽大袍袖闪闪发光,人未到,桀桀笑声早已入耳,袖袍所带劲风,树木吱吱作响,此人内外功均已臻于化境。
  铁头书生不识得此人,但觉此为劲敌,且师父未到,恐与华山老人,难讨好去,他初生之犊不畏虎,明知敌人厉害,也不能露出怯意,故镇定如常,但见他立掌当胸,右手宝剑在握,意定神闲间,更显得英姿洒脱,气宇不群,何如斗雪之梅,傲霜之菊,端地铁头书生,并非浪得虚名者。
  华山老人见他临敌不惧,有为有守,不禁点头赞赏。
  这时群魔陡然两下一分,先向红衣巨人施礼。
  那红衣巨人眼高于顶,右手一摆,算是还礼,两目环视后,怒喝道:“这里就只两人么?”那意思是两人竟这般费事。
  华山老人又一声呵呵笑道:“两人你嫌太少,呵呵!两人就弄得你鸡犬不宁了。”华山老人素来狂放不羁,见对方这等势派,定知来头不小,他虽然未与红衣上人会过,但自他武功上看来,也八九不离十,故用冷言冷语来激怒他,果然红衣巨人一翻巨灵之掌,一股狂飙突然而至。
  华山老人见这斯怒极发掌,忙以有相神功护住全身要害,纵身避过。
  铁头书生本与华山老人并排站立,红衣巨人一掌劈到,少年心性,那里见过这般桀傲之人,明知这掌劈到何止千钧,但他不退反进,以先天罡气罩住全身,右臂一伸,人随剑走,竟自掌风中趋身而入,人若伏地追风,剑似狂风扫叶,金鲤倒穿波,一招三式,竟攻向红衣巨人下盘。
  他这骤然出手,大出意外,不仅惊得华山老人大呼不止,就连那红衣老怪错愕间,连续拍出两掌,人也跟著暴身猛退,才险险地躲过他这一招三式,但那红袍下摆,却被割下一大片,顿时被掌风卷起,有如一只蝴蝶。
  红衣老怪登时面色铁青,真是三十岁老娘,倒绷了孩儿,这要他老脸上如何挂得住,环立诸魔,亦皆大惊失色,对铁头书生发出不可思议的困扰。
  因为凭他这年纪,怎么也不会练成恁般功力。
  红衣巨人正是金兰十义之首红衣上人。
  十义共分老十义,少十义,小十义,红衣上人算是祖师,权力可生死予夺,十义门中,良莠不齐,爪牙遍全国。
  老十义以红黄蓝白黑为标记,但均系长袍,少十义亦以五色,但著短装,小十义则无特殊标志。
  不过他们教规严谨,生性狠毒,更藉泰山胜地,得齐鲁之便,隐恶扬善,故不为人所察,乃能长成如许势力。
  老十义更蓄意结交江湖能手,故虫鱼杂处。
  红衣上人轻易不莅会众,全由少十义接待,无影女魔与红衣上人本为旧相识,红衣上人欲藉其歹毒暗器为泰山增色,故百般拢络。
  这一群魔头,平素都是眼高于头,何曾服过人来,今载铁头书生,居然敢向虎头拔须,那还不无名火高三千丈。
  按说铁头书生这招以毒攻毒,也端地险极,一个不慎,就将落个粉身碎骨。
  当他一见红衣巨人那桀傲粗暴之态,料定必系老魔无疑,所谓善攻者,攻其所必救,铁头书生本是少年心性,心说:“目前彼众我寡,且老魔威势慑人,必有惊人武功,我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先杀杀他的火气。”
  小心眼正在使坏,不意老魔掌发,卷起数丈狂飙,威势骇人,暗忖道:“我若以飞剑还迎,纵可伤得老魔,自己也必伤在他掌下。”
  因为驭气飞剑,势必难获两全,虽然先天罡气可以自保,但若要破老魔掌力,实在不易。
  他这心念一转,登时就破掌风而入,直取老魔下盘。
  果然红衣上人未曾料得这个娃娃有恁般功力,几被他这一招三式所乘,老脸上陡现铁青,是恨极,也是怒极。
  当下一声怒喝道:“取玉禅杖来。”
  这声过后,跟著是群山响应,有如天崩地裂般。
  瞬间,就见四个护法童子,披著红衫,抬著一根禅杖,登时群魔肃立,静寂无声,大地也如死寂般。
  原来玉禅杖是泰山镇山之宝,重四百余斤,由一段缅玉与纯钢铸造而成。外面一片绿光,有若鬼火。
  四护法童子抬著玉禅杖,冉冉而下,脚似凌空一般,显然这四人功力,无一弱者,但见个个虬筋粟肉,步履如飞,就可概见。
  忽然又是一声暴喝!“玉禅杖到”。
  群山更是一阵狂呼,果真慑人心魄。
  红衣上人手卷袍袖,接过“玉禅杖”,顿然目光如炬,怒视著铁头书生。
  铁头书生心中不禁微颤,但仍故作镇静。
  原来红衣上人见这少年破他巨灵之掌,更迫得他险为所伤,料定此人年纪虽小,必有来历,一怒之下,才取出镇山之宝“玉禅杖”来。
  铁头书生初生之犊不畏虎,那管什么玉禅杖厉害。
  华山老人不禁大惊失色,他虽未见过玉禅杖,但他见广闻多,知此为金兰十义全力劫得此宝,供作镇山之用的,相传此杖的灵异,且老魔在禅杖上,下过数十年的苦功,今竟小题大作。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凭两人真才实学,在红衣老魔掌下,也难占得便宜,何况他这镇山之宝。
  回头见铁头书生左掌护胸,右手持剑,脚下不丁不八,戒备甚严,但对玉禅杖却如没事人一般。
  华山老人虽觉他傲得可爱,但今日如何全身而还,实在须要费力,眼下众多高手环视,个个皆为姣姣人物。
  而红衣上人则更是威风百倍,怒喝连声,红袍闪动著金光,禅杖射出绿影,与这月夜火炬,相映成画。
  可惜此地并无诗人,且皆视性命如儿戏般。
  铁头书生见红衣老魔空自暴喝,兀立未动,早已耐不住少年心性,回头向华山老人笑道:“师叔!这荒山聊寂,我来与你老人家解闷儿。”说罢,右臂微抬,银虹暴涨,宛若银蛇吐信般,暴飞而出。
  华山老人正自苦笑不得,见这娃娃太已不知天高地厚,这时还来开心,面团团笑呵呵的脸上,虽未皱著眉头,早又是一声呵呵之笑,也是端地慑人心魄。
  原来铁头书生人虽站在丈许开外,飞剑出手,快逾电光火石,方圆丈许,皆罩在飞剑之下,驭气飞剑,气定神闲著。
  红衣老人尚未料到这娃娃能有恁般武功。
  正一楞间,猛地一掌,击偏飞剑,陡然绿光起处,虎虎风生,那一枝玉禅杖,舞动开来,推出层层杖影,片片寒光。
  真个剑如夭矫游龙,乍隐倏现,杖如排山倒海,似幻还真,剑虹闪闪,杖影幢幢,好不威猛。
  酣斗约半盏茶功夫,红衣上人猛作狮子吼,玉禅杖蓦地一变,“旋天转坤”疾转为“狂风扫落叶”,一招两式,凌厉无俦般推出。
  铁头书生驭气飞剑,再也不是那般气定神闲,但见他面露凝霜,左手之立掌当胸,英俊的面颊上,微露汗珠。
  飞剑盘旋,顿形迟滞。红衣上人手挥玉禅杖,宛若怒潮卷空,有似迅雷惊霆,眨眼间,狂飙卷夜幕,掠地见寒涛,威猛之极。
  直逼得铁头书生,步履踉跄,连连退后。
  第二章 荒山艳影撩人心
  正当红衣上人杖法骤变,真逼得铁头书生步伐散乱。
  飞剑竟在凌厉无俦杖影中,摇晃不定,银虹也顿失那耀眼光华,甚且全罩在玉禅杖之下,碧玉之光,冷森森地,刺人眼目。
  这本是金兰十义的镇山之宝,红衣上人复使出这武林绝学,降魔杖法,端地招式诡异,不但穷天下之变化,且藏无尽之神奇。
  但见绿光闪闪,杖影幢幢,挟风雷之声,若奔雷,若迅电。
  铁头书生顿觉杖风砭肤生寒,飞剑运用迟滞,心下大惊。
  心说:“这秃魔端地厉害,我若就这般败走,岂不辱没师名,以后那还有面目去江湖闯荡。”
  当下左臂一穿,暴声虎喝,劲吐声出,猛地一掌推出,右臂也同时一收一引,飞剑倏地收回。
  那一掌虽是仓促间飞出,竟然用上了十成功劲,早听得红衣老魔一声怪啸,被震退了数步。
  铁头书生忙抱元守一,渊□岳峙,易攻为守,故玉禅杖起处,虽虎虎生风,竟也奈何他不得。
  余众见头儿亲自出手,纷纷后退,场中顿成一个圆圈,将两人围在中间,复从人丛中走出个黄衫怪人,有如黄影一晃,扑到华山老人面前,口中朗朗地笑道:“老儿,还认识我罢。”他可掌发在前,吐声在后。
  华山老人陡觉一股软绵绵,轻飘飘的掌风扑到,初尚未曾留意,待看清来人怪相,不觉也是一惊。
  但那阴柔掌风已然击到,若要硬接,怕不立即毁了,但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却暗藏阴柔罡力,是黄衫怪人数十年功力总汇。
  从他先发掌,再露面一点看来,显然其狠毒无伦。
  好个华山老人,不愧为武林尊者,虽因事变仓促,却不慌不乱,硬以有相神功护住全身要害,人却斜刺里暴退,突出黄衫怪人掌风之外。
  虽然险极,但能互易地位,发掌相还。
  黄衫怪人见一击不中,那老脸上陡现紫光,口中不停地怪叫,霍地两臂一张,腾身一跃,竟有二丈来高,他这轻身功夫,端地惊人。
  黄衫怪人已在空中霍地一蹬双腿,拧腰斜掠,有似鹞滚鹰翻一般,刷地一声,斜刺里当头扑到。
  华山老人见他凌空下击,轻功更神奇诡异,知他必有毒著,忙斜身撤步,将自己成名风雷掌法,连连劈出。
  陡闻风雷之声,地动山摇,不仅硬接了一掌,且风雷掌相交拍出,凌厉无俦,直震得三丈方圆,尘沙乱舞,碎石横飞。
  黄衫怪人倏然目光如电,一声怪啸,巨灵之掌由缓发而骤至,变生俄顷,有若迅雷惊霆,狂飙乱卷,威力已因怒极而倍增。
  两人这一以真功相见,倒也旗鼓相当。
  只是华山老人为忠厚长者,宅心仁厚,更不嗜杀,虽然在真力相拚,不见真章不散,但并无妄杀之念,且对黄衫怪人,虽无好感,但其并非罪大恶极,故不过欲以武功胜得一招半式,就告终结。
  但黄衫怪人自与红衣老魔联成一气,结庐泰山后,不仅欲问鼎武林,掀起这场浩劫外,对华山老人更有过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故一出手,就是致命绝招,那管什么江湖体统,完全是下三滥作风。
  两人虽有邪正之分,却都是武林翘楚。
  掌发处,呼呼之声,狂飙陡卷,宛若排山倒海,不仅尘沙飞扬,碎石如乱箭四射,群魔弟子,已有数人被石矢所击伤。
  他们这种斗法,表面看来,虽是缓慢慢地,毫不著力,其实两人都拚出了内家功劲,而且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华山老人的有相神功,在移位换形的身法下,端地快速无俦,威猛绝伦,移位时身形不动,对方亦无法捉摸。
  黄衫怪人实非无能之辈,论轻功已登峰造极,且身怀武林绝学,故不论华山老人移位换形多快,他总会横里相截,而且变幻不常,以逸而待劳。
  真个是影随身转,宛若风卷残云。
  华山老人慑于黄衫怪人武功神奇,是以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一直守多于攻,虽然斗得难解难分,总以趋避迎击相向。故黄衫怪人却奈何他不得。
  差不多有顿饭功夫,始渐渐看出黄衫怪人,除掌力雄厚,轻功稍胜外,论功力却不及自己。
  是以渐将风雷掌法和有相神功,发挥无上威力,竟然立将黄衫怪人飘浮不定的身形阻滞,神奇而雄厚的掌力,也不再似先前灵活。
  华山老人面上红光又现,双掌直劈,直震得山林震动,树叶飘落。
  黄衫怪人乾瘪瘪的脸上,竟现青光,形如僵尸骷髅,好不骇人,但见他怒啸连天,瘦如骷髅的怪爪,倏地一收。
  华山老人顿觉十数道寒针猛袭而至,且力道奇猛,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那种袭人寒气几令人窒息。
  心说:“这老怪人练的什么武功。”忙暴身猛退,但老怪物却如影随身,全身被罩在刺人的寒爪之中。
  当下心中暗忖道:“传闻金兰十义中,有人曾练得寒爪冰功。此种功夫就是百炼金刚,鲜有转游斗过百十招者。”
  这是黄衫怪人自一个西域番僧学得,且有个十载苦练,故发出时有嗡嗡之声,不过此种功夫,不轻易使用。
  因为对方在他这种“寒爪冰功”之下,慢慢血液凝固,骨节硬化,时间一久,纵有仙丹妙药,亦无法救得性命。
  华山老人已经纵横江湖数十年,一向是眼高于顶,初上来,那将这个黄衫怪人放在眼中。
  待他一使出“寒爪冰功”,顿觉冷气逼人,针风刺骨,才陡然警觉,忙气纳丹田抵御寒气,并以有相神功贯注两臂之上,发掌相还。
  说时迟,黄衫怪人猛地怪爪陡涨,挫腕一吐,掌力软绵绵地,陡觉一股寒风扑来,方圆丈许,全在掌风中。
  饶是华山老人移位换形快捷,猛地向左飘身避过正面,亦为掌力带得心头微颤,正当华山老人自以为避过这险招,蓦闻焦雷声动。
  黄衫怪人左掌猛撤,飘身疾进,同时箕爪伸而复收,相交拍出,怪声怒叫道:“老鬼,向那里走。”
  蓦地,“寒爪冰功”遥向华山老人击到。
  华山老人深知这种掌力厉害,且奇寒难耐。虽为时甚短,亦感四肢酸软,当下也觉心惊。
  侧目回望铁头书生,正与红衣上人游斗著,虽然红衣上人功力深厚,竟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复因铁头书生知他玉禅杖威力奇大,不敢轻敌,挫腰凤点头,剑卷转地凉飕,一招平沙落雁,直向双胫剁去。
  铁头书生因见驭气飞剑不能见功,且几遭毒手,故才猛地收剑,更欺红衣上人身躯高大,自信身法奇快,但见他一剑出手,盘旋直入,一招紧似一招,绵绵不绝,真个是寒光泻地,剑如游龙。
  红衣上人倚仗自己精深的内功,迎战铁头书生的飞剑,虽然他舍长就短,但其一剑在握,端地非凡,真有似掠云之燕,较之驭气飞剑,毫无逊色,直惊得红衣上人面上红光更炽,目中凶光暴露。
  心说:“这个娃娃竟会驭剑,若再假以时日,怕不称霸武林,那时,我们岂能幸存,不若趁其功力尚浅时除去,以除此后患。”
  当下红衣老魔心念陡转,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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