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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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潮-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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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婆婆带着骆人龙穿过—条长廊,进入一座花木扶疏,风景如画的袖珍花园之内。
  花园中央,有一口八角形的池塘,东西南北宽长均约五丈左右。
  池内种了一些荷花,乍看疏疏落落,没有几片荷叶,显得颇为凋零,但仔细一看,却使骆人龙暗吃了一惊。
  原来,那残荷生长的位置,竟是按九宫八卦方位,培植的。隐隐之中,更寓着极深奥的武学原理,不仅是奇门术数之学。
  一行人走到池边,那老婆婆道:“少侠可识得这口池塘的奥秘?”
  骆人龙不加思索地馗:“八卦为体,九宫为用,阴阳巧合,万象并包。”
  那老婆婆点头道:“大侠既是识得此池奥秘,想必有胆量下池走走的了。”说话中有着激将的意味。
  骆人龙一怔笑道:“老前辈可是要考较晚辈?”
  那老婆婆飘身向那荷叶上落去,招手道:“你如果敌不过老身,也就不用再到少林寺去了。”
  骆人龙心想:“是非老人也讨不了我的半点好去,我就不相信你会比那老魔头还要强些,当下发出一声长啸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前辈既然有心指教,晚辈却是却之不恭。”也飞身而起,三起三落地飘到荷叶之上。 …
  那知当他身形将落未落之际,那老婆婆霍地扬手一掌,朝他劈来,道:“看掌!”
  骆人龙剑眉一剔,只好以游蜂三戏蕊身法,提聚丹田内力,向来掌劲力上一捺,身子弹高三尺左右。
  那老婆婆的掌劲,从他身下一掠而过。
  骆人龙原式不变,还是落在原来那片荷叶之上。
  那老婆婆根本不让骆人龙有喘息的机会,陡然一挫腰,左手一挥,又向骆人龙右胁撩至,其疾若毫,狠辣至极。
  只听那老…婆婆叫了一声:“来得好!”右掌一扬,硬接来掌,左掌绕了一个圆圈,侧身探臂,掌缘到了骆人龙胸口。
  她出手快疾,招式怪异,逼得骆人龙又暴退数步,才化解了她的进逼。
  这时,骆人龙也不由得兴头大起,觉得这老婆婆诚心折辱于他,于是展开一身绝学,和那老婆婆在荷池之中,激斗起来。
  二人力猛势沉,但在那荷叶之上,进退飘身,却又身轻如燕,毫不吃力。
  二人斗到疾处,突闻那老婆婆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骆人龙却觉脚下池水猛然上涨,顷刻之间,便高出了荷叶之上。
  现在,他们只能利用水面涨力,来稳住身形.拚斗对掌了。
  骆人龙和那老婆婆斗了半个时辰之久,竟是占不了丝毫上风。
  起初,骆人龙尽量约束自己,用一般招术和那老婆婆动手,可是,那老婆婆实在太厉害了,不但普通招术应付不了她,就是天魔掌法,也讨不了好。
  最后逼得他展开那武道中的至高绝学,才阻住了那老婆婆的攻势。
  蓦地,只听那老婆婆喝了声:“住手!”纵身退回岸上。
  骆人龙也一收势,飞身出了池塘。
  这时,骆人龙已是有些气喘吁吁的了。偷看那老婆婆,虽比他好不了多少,但在他意念上,觉得对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因为,一个是非老人已是难于应付,再加上这个老婆婆,前途实在困难重重。
  那老婆婆向骆人龙一点头道:“你已经不错了,我们到里面去谈吧?”
  骆人龙随那老婆婆回到另一间精巧的客厅,老婆婆摒退.了手下人众,开口便道:“文大侠,令师可是朱振宇?”
  骆人龙从来不知朱振宇其人,摇了摇头道:“晚辈不识朱老前辈其人。”
  那老婆婆双眉一蹙,道:“你不识朱振宇其人,怎会得到朱振宇一身绝学?”
  骆人龙皱起眉峰,一时打不定主意,该不该把长恨生之事说厂出来。
  这时.那老婆婆忽然幽幽地一叹道:“过去朱振宇打败过血影人魔莫泽一次,可是你功力还差,虽不致落败,想要制住血影人魔,却绝无可能。”听她语气,显然不是是非老人一路的人。
  骆人龙心念一动道:“老前辈是说血影人魔只败在朱老前辈手中过?”
  那老婆婆点头道:“以老身所知,朱振宇是血影人魔唯一害怕之人,数十年前,朱振宇收服血影人魔之后,便杳如黄鹤,失了踪迹,老身日前偶尔路经丐帮,发现你一身所学,似与朱振宇大有渊源,所以特别请你前来,加以印证,老身可以肯定地说,你与朱振宇必有关系,可是你竟不知朱振宇是谁,这岂不是令人百思莫解?”
  骆人龙恍然而悟,原来自己早就落到了她眼中,但她到底是谁呢?她和朱振宇又有甚么系呢?不由反问道:“请教老前辈上下如何称呼?和朱老前辈可是故交?”
  …
  第十七章 绛衣云娘
  那老婆婆吁声一叹道:“老身也姓朱,早年人称绛衣云娘的便是,说起来,朱振宇还是老身的堂兄啦!”
  骆人龙瞿然失惊道:“呵?原来是朱老前辈,晚辈多多失敬了。”听他的语气,显虽对绛衣云娘的为人颇不陌生。
  绛衣云娘朱紫霞见骆人龙语气之间,对她充满了敬意,霍然一笑道:“江湖上还记得老身这个人么?”
  骆人龙肃然道:“老前辈用火绝艺名动天下,江湖上对老前辈,无不念念难忘。”
  绛衣云娘朱紫霞怡然一笑道:“这只怕是文大侠个人给我老婆子的面子吧!”语声一顿,又接道:“但望文大侠再给老身一个面子,将得艺情形赐告,以释老身疑怀。”
  这时,骆人龙大致已可确定那长恨生就是朱振宇了,于是,遂毫不保留地将获得长恨生绝学之事,据实以告,最后道:“莫非那长恨生老前辈就是朱老前辈?”
  绛衣云娘朱紫霞黯然点头道:“妇人之仁,遗祸武林,长恨生!长恨生?他确应该抱恨终生!”言时一片戚然之色。
  骆人龙本可借机向她游说,请她出手相助以灭是非老人,可是,骆人龙不是轻于向人求助的人,纵有天大的困难,也绝不逃脱,是以这种念头,在他脑中想都没有想起过,他这时
  只是深深为绛衣云娘表示人类的同情。
  绛衣云娘唏墟了一阵,忽然面色一正,道:“多谢大侠坦诚赐告,老身感激不尽,大侠有事待办,我也不多留大侠了。”有了送客之意。
  骆人龙身受长恨生朱振宇传艺之恩,这次有机会对他多了解一点,心中也甚是高兴,正待辞退,忽然想起一事,道:”晚辈来时,据太行三煞相告,说老前辈在少林寺下了附身毒
  火,不知老前辈可肯赐予薄面,为他们消去火毒?” ,绛衣云娘朱紫霞摆头道:“那只是太行三煞赚骗大侠之词,其实并无其事,大侠放心回去好了。”
  骆人龙释然道:“晚辈告辞了!”向绛衣云娘朱紫霞行了一礼,飘然举步,走到了门口,忽然,绛衣云娘朱紫霞唤了一声:“大侠请慢走一步!”
  一阵风声,绛衣云娘朱紫霞手中托着一只绛色玉瓶,赶上骆人龙道:“是非老人诡计多端,与人相争,手段毒辣,老身这里有一瓶“绛宫冰硝”,请大侠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绛宫冰硝”,乃是天下万火的克星,是为江湖上一般用火名家所忌,有了它,便不怕是非老人对少林寺施行放火的毒计了,当下心中一动,便不推辞,接过“绛宫冰硝”,道了
  一声:“多谢朱老前辈!”长揖而去。
  骆人龙别了绛衣云娘朱紫霞,展开身形,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嵩山。
  骆人龙这是第一次至到嵩山,他目前虽是身为盟主之尊,却是一点也不自大,心存敬人之念,到了嵩山山麓,便放缓了步度,从容向山上走去,以示对少林的礼敬。
  骆人龙走了一程,沿途竟未遇见半个少林弟子,他知道少林寺的警戒,是采取外弛内张韵布置,是以,并不以未曾遇见少林弟子为奇。
  眼看巍巍峨峨的少林古刹已然在望,顷刻间,骆人龙便立在少林寺山门之前了。
  门口站着四个手执禅杖的高大僧人,脸上神色显得极不自然。
  骆人龙向那四个和尚抱拳为礼道:“四位大师请了!”
  四个和尚之中,为首一僧瞧了骆人龙一眼,悻悻然道:“施主不用多礼了,你要进去你就进去吧!入山门,逢拐右转,便可到你想到的地方了。”
  骆人龙瞧了那答话僧人一眼,欲言又止的一阵纳闷,举步进入了山门,照着那僧人的话,逢弯右转,走了进去。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少林僧人,从他们神色上,虽看—出他们很紧张,却因未曾遇见一个相识之人,也不便开口相询。
  转了七个弯,穿过了一片丛林,来到一处石室之前,石室的门是紧闭着的,门外站了不少僧俗人等,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事。
  骆人龙走了过去,正想有所打听,忽然,一个僧人向他迎面走来,合什道:“施主,这边请!”
  带着骆人龙绕过人群,走了不少路,也经过了许多少林僧人的警戒线,到了一座精舍之前,那僧人请骆人龙入了精舍,吩咐小沙弥奉上清茶,便合什退了出去。
  骆人龙这时满头雾水,也不知少林寺发生了什么事?正胡思乱想中,忽闻一阵步履之声从外面传来。
  骆人龙转头向门外望去。 只见在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之后,枯禅禅师急步走了进来,歉容满脸地向骆人龙合什为礼,道:“盟主来得可快,敝寺疏于接待,尚请多多见
  宥!”
  骆人龙连道:“不敢!不敢!”说话之际,注目向枯禅禅师脸上瞧去,发现这位仅隔了两天不见的枯禅禅师,竟是苍老得多了,忍不住问道:“禅师,贵寺发生了什么事情?’’枯禅禅师脸上掠过一道不可言传的痛苦神色,叹声道:“敝掌门人私人方面发生了一些纠纷。”
  骆人龙疑道:“什么私事?”
  枯禅禅师苦笑道:“掌门人私人之事,请盟主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私事呢?枯禅禅师却是不再说下去。
  按说,人家既已说明了是私人之事,骆人龙原不该再追问下去,但这时骆人龙心中一动,暗忖道:“有这样巧的事?当这大会即将举行的时候,上人会有了私人的纠纷,呵!
  莫非
  又是是非老人玩的把戏?”此念一生,骆人龙身为各派盟主,责任攸关,不由他不过问,于
  是微一沉思,道:“禅师,在下有一不明之处,尚请禅师赐告。”
  枯禅禅师合什道:“盟主有什么话,只要不涉及敝掌门人之事,贫僧知无不言。”
  骆人龙道:“上人的私事,是否绝对与贵寺无关?”
  枯禅禅师一愕,道:“目前与本寺无关,如果事情的发展,发生了意外,也可能影响到敝寺。”
  骆人龙道:“我们凡事应作坏的打算,如果事情发展到影响贵寺时,会不会影响到各派共谋的大计?”
  枯禅禅师想不到骆人龙有此一问,同时也觉出了这一点的严重性,当下极难措词,因而嗫嚅了牛天,才道:“敝掌门人定力极为深厚,贫僧相信他能渡过这一魔劫。”
  骆人龙道:“上人如果渡不过呢?”
  枯禅禅师哑然无语,合什当胸,一连念了七声:“阿弥陀佛”,显然,他也是不能自然。
  骆人龙正色道:“贵掌门人私事的发展,既可能影响到整个武林,便不能视为私事了,在下身为盟主,更不能不管,请禅师三思而言。”
  骆人龙话声甫落,门外有人接话道:“盟主之言甚是,贫道等也有同感。”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二人,并肩走了进来,向骆人龙稽首为礼,道:“盟王来得正好,对于上人之事,尚请盟主作一决定。”
  骆人龙请大家坐了,道:“二位掌门人可知上人发生了什么事?”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道:“贫道等不便打听,虽微有所闻,却不能肯定,还是请禅师明白见告,我们大家也好商量应付之策。”
  他们岂有不知之理,只因那事从他们口中说来,极为不便,所以,非请枯禅禅师亲自说明不可。
  枯禅禅师沉默了半天,忽然仰天一叹,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事已至此,贫僧只好向盟主陈述了。”
  原来,在三天之前,少林寺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白发如银的老婆婆,声言要见少林掌门人痛禅上那时,枯禅禅师尚未赶回少林寺,是由监堂大师静禅禅师报与痛
  禅上人知道的。上人起先极不愿接见那老婆婆,后来,经不起那老婆婆提出一件信物,痛禅
  上人只好答应与她相见于石室之内,共处四天,以消宿孽。
  他们进入石室之内,便关上了石门,现在已是三个整天了。
  从那老婆婆随行人的口中;才知道那老婆婆原来就是上人早年俗家的妻子,这次之来,乃是要上人还俗回家,共过夫妻生活。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岂不透着奇怪?
  骆人龙剑眉一扬道:“禅师,你们看出这事情的蹊跷没有?”
  枯禅禅师蹙眉道:“这事确是乖情悖理,但贫僧身为少林弟子,无掌门人令谕,不敢擅作主张。”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也同声道:“贫道等也不便预干此事,唯望盟主相助上人脱劫。”
  骆人龙点头道:“在下义不容辞,自当效劳。”
  这时,枯禅禅师的脸色,也就开朗了不少。
  夜幕低垂,月黑风高,正是非常适宜夜间行动的有利时机。。 这时,天候不过二更左右,骆人龙罩上一件遮头盖脸的黑色大披风,欺近了那间石室附近。
  石室外面,右边站着一十二个少林弟子,左边站着一十二个俗装汉子,彼此监视着对方的行动,同时,也象征似地保护着石室内的人不受干扰。
  骆人龙何等功力,身形一起,破空无声,竟在他们毫无感觉之下,掠到了石室的顶上。
  这间石室,四面无窗,只在屋角傍边有四个通气的洞孔。
  骆人龙便借着那气孔向石室之内瞧去。
  石室之内,一片漆黑,但在骆人龙这等绝顶高人眼中,却仍然瞧得清晰无比。
  只见石室正中央,盘膝坐着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则围着他打圈游走。
  在她游走的时候,还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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