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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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江湖-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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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黑红门门主“虎头蜂”左宗正就是他。
  迎着黄书郎,左宗正竟有着不屑的意味,硕大的鼻孔中不停的冷哼着。
  左宗正的两边,各有两个大汉并行,四个大汉中,黄书郎只认得一个,那人便是“拼命三郎”洪上天。
  黑红门有四大护法,看来左宗正已亲率四大护法赶来了。
  在左宗正五人之后,黑红门内堂执法白布衣与丁卯仁紧紧地跟着,两人脸上那股子怨毒,黄书郎只一眼便看出来了。
  这时候,从草丛中走出了十几个怒汉,俱都是血红着双目,提着各种不同的家伙。
  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龇牙咧嘴的咬着牙,还发出咯咯响。
  这十几个人绝不是黑红门的一般打手。左宗正绝不会带一般人物出马,黄书郎就以为这十四个人一定地位不小,至少也是分堂堂主之尊。
  不过,黄书郎却很沉着,他的吃惊只是短暂的一转眼间而已。他心中还真佩服老通城的关必三,自己才走出老通城不足一日,凉河的黑红门总堂已大批出动,拦在自己的前头了。
  如果黄书郎知道消息走得这么快,他宁可找地方躲起来,也不放单的被敌人堵在这野林子外。
  他心中明白,这是一场没把握获胜之战,不但无把握,而且获胜机会只有两成。
  黄书郎站在路中央,他笑得十分勉强,也很干涩,那模样也透着无奈。
  “各位,我不用猜想就知道,各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吧?”
  六旬老者左宗正脸上双目炯炯,冷哼一声,道:“你就是道上传言的‘恶客’黄鼠狼?”
  黄书郎道:“不是的。”
  左宗正脸一仰,嘿嘿冷笑不已。
  一边,“拚命三郎”洪上天怒道:“狗东西!你竟然不敢承认自己的臭名了,你怕了,是吗?你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是吗?奶奶的,已经晚了。”
  黄书郎笑笑,道:“王八蛋才会后悔过去的一切,大护法,你会错我的意思了。”
  洪上天指着黄书郎,对左宗正道:“门主,这小子就是专门坑我黑红门的恶客黄鼠狼,错不了。”
  左宗正冷沉地道:“是吗?”
  黄书郎道:“在下不是叫黄鼠狼,偷鸡摸狗的事我不干。打老虎斗狗熊的勾当我才喜欢。
  别人叫我恶客,那是别人叫的,我可不承认,至于名字嘛……”他笑笑道,“我姓黄,名字上书下郎,书是诗书的书,文气很浓,郎是儿郎的郎,可不是豺狼虎豹的狼,千万别弄错了。”
  洪上天骂道:“你他奶奶的就会耍嘴皮子。”
  黄书郎却对左宗正一抱拳,道:“看这模样,眼前这种场面,你老大概就是黑红门门主左大老爷吧?”
  左宗正哼了一声,道:“老夫左宗正。”
  黄书郎道:“御驾亲征呀?”
  左宗正叱道:“下三滥的东西,你是何人门下?”
  黄书郎道:“干吗?套交情不是?”
  左宗正冷笑,道:“相反,今日杀了你,提着你的人头找上你师门,然后杀他个鸡犬不留。”
  黄书郎道:“天爷,斩草除根呀。”
  左宗正吼道:“杀绝与你这恶徒有关之人,也抵不过我儿少强一条性命。”
  他的双目又见泪,提到他的儿子,还真令他痛心欲绝得难以忍受。
  黄书郎淡淡地道:“真是父子连心啊,也父子情深得令我感动,只不过……”
  左宗正突然厉吼,道:“小子,老夫此子乃黑红门未来的延续,却遭到如此不幸,老夫要你亲口说出,我儿少强是否为你所杀?”
  黄书郎怔了一下。
  一边的洪上天已吼道:“门主,错不了的,他们五人头上均遭重击,这狗头的一根钢棒最爱往人头上敲,少主与阴山四煞一定是死在他手上,属下敢担保一定不会有错。”
  原来左少强与阴山四煞的尸体匆匆运回凉河总堂口。那洪上天与运回尸体的“铁头”向冲两人就一口咬定是黄书郎下的毒手。
  左宗正如今面对黄书郎道,他为了确实证明是黄书郎下的毒手,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左面七人中的“铁头”向冲已叫道:“门主,我们将这小子堵在此地,形势上他今天是死定了,在这种了无生机的情势下,门主如此问他,这小子当然不会承认少门主是他害死的。”
  黄书郎哈哈笑了。
  他看看三方面的人物,淡淡地道:“这是什么话?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错,是我宰了那小畜生,如果说我杀人不敢有所担当,娘的皮,当初我也就不会下手杀人了,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洪上天大吼道:“门主,这小子承认了,我们还等什么?”
  左宗正心中也吃惊,谁的门下如此跋扈?江湖上实在少见,尤其是面对生死关头。
  他伸手拦住四大护法的冲动,冷静地道:“很有骨气,也像个男儿汉。”
  黄书郎道:“我根本就是个男子汉。”
  左宗正道:“你敢说出你的师门吗?”
  黄书郎笑笑,道:“左门主在套我说出我的师门,哈……激将法也用上了。”
  左宗正道:“如果你是男子汉,你就说出你的师承,小子,你敢吗?”
  黄书郎淡淡地,道:“其实,我若说出教我育我授我艺业的人,左门主一定会大失所望,因为我根本没有师父。”
  左宗正火大了,怒骂道:“放屁,若没师承,你这一身武功从何而来?”
  黄书郎道:“说穿了,我甚至连我的父母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快要饿死在庙墙外的孤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干爹把我抱去养大的,干爹就是我父母,干爹也是我师父。”
  左宗正厉声道:“谁……谁是你干爹?”
  黄书郎道:“皇帝老子。”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但旋即闻得洪上天大骂道:“放你妈的屁!你小子在胡说八道的唬爷们呀。”
  黄书郎笑笑,道:“当然不是真的皇帝老子,而是在我的心中,我干爹就如同皇帝老子一般,我尊敬他老人家,我更爱他老人家,因为他很伟大。”
  左宗正吁了一口气,道:“小子,你那可恶的干爹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
  黄书郎黯然地道:“我的干爹已不在这丑恶的世界上了,他老人家是被人害死的。”
  左宗正怒道:“胡说!又是胡说!”
  黄书郎道:“你应该相信,我是个不说瞎话的人,左门主,我干爹早就死了。”
  左宗正脸色极寒,·道:“你那干爹老子他叫什么?”
  黄书郎恭谨地道:“当年江湖上的‘飞云怒虎’石不古就是我干爹。”
  左奉正闻言,脸色立变,咬牙切齿地道:“好啊,原来古老头是你的干爹呀。”
  黄书郎道:“左门主也认识我干爹?”
  左宗正吼道:“剥了皮,我也认得那石老怪。娘的皮,自从我立山开寨以后,正想再找他一较高下,却传来了他的死讯,当时我还不相信江湖上有人能压得住那专门捣蛋的狮虎两人,后来才证实石老怪死了,便是那‘西山狂狮’田不来闻言也完了,哼……”他连哼数声,又道,“这些专在道上制造血腥的家伙,命是不会长久的,就如同你小子。”
  黄书郎脸上在变颜色,有人咒骂他干爹,他当然会怒火攻心。
  左宗正又沉声道:“不错,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小子的作风就很像当年的石老怪,爱管些狗闲事,在道上不得人缘,嘿!你小子马上就知道爱管闲事的下场了。”
  黄书郎道:“左门主,我请问你一句话,问完了咱们再杀,如何?”
  左宗正道:“说!”
  黄书郎道:“令郎是个武才呀。”
  “要你此刻奉承,晚了。”
  “是晚了,只不过他也应该死。”
  左宗正要出手了,黄书郎立刻又向左宗正道:“左门主,你很爱你的儿子左少强,是吗?”
  左宗正道:“老夫以他为荣。”他顿了一下道,“天下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
  黄书郎双手一拍,道:“得,左门主终于说了一句天地良心话,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他脸色猛一厉,声音提高,道:“左少强在老通城经营一家人肉铺子,是也不是?”
  左宗正叱道:“关你何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儿过他的独木桥。河水不犯井水,你去搞你干爹教你的打家劫舍,做你的无本生意;我儿着人开他的半掩门,做他的窑子买卖,两条路上各自干各自的。你居然黑心去捣了白红院,抄了姑娘们的窝。小子,你知道白红院养了多少人吃饭?上下打点,张罗设备,共有五七十人靠那白红院养家活口,你他娘的胡搞一通,弄得老通城的白红院鸡飞狗跳,姑娘们也断了营生。”
  黄书郎冷冷道:“真是人嘴两片皮。你的儿子左少强在道上正是一匹小色狼。他用的手段真够毒,派人到处去找花姑娘,一旦被他看上,弄一包宝物去下聘,硬把人家大姑娘拉上床。他先玩上一阵子,然后说人家的姑娘早就破了瓜,是个不贞的破姑娘,生生把姑娘送进白红院。他仗着有个老爹是黑红门的当家,更仗着手下一些恶汉似虎狼,谁还敢找他去理论?
  江湖上也少有人敢和他提一提他做的缺德事。”
  左宗正怒骂道:“可恶,满嘴胡说八道,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黄书郎自怀中摸出那本小册子,抖手抛向左宗正,道:“呶,这小本子来自你儿子的口袋里,十六个良家姑娘被他玩过以后推入火坑了,你若不相信,打开小本子看一看便知道了。”
  左宗正当然不用看,因为黄书郎的话他早就知道了。
  儿子干什么事,老子第一个知道,天下没有一个糊涂父亲的。只有在儿子出了事以后,老子才装糊涂。
  左宗正却不一样,他忿怒地道:“很好,这是你得自我儿少强之物,也是一项佐证,证明果然是你杀了少强的。”
  黄书郎道:“我一直没有否认。”
  左宗正道:“果然石不古作风,小子,你今天死吧。”
  黄书郎冷冷道:“我还不打算死,左门主,得劳动你的大驾了。”
  左宗正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不配。”就在他的怒声里,只见他右手一挥,道:
  “各路堂主听着。”
  分别据守在三个方向的十四名堂主,立刻高声同应:“属下在。”
  左宗正紧接道:“小心围紧这小子,他若企图往外突围,杀无赦。”
  “是,属下恭领门主令谕。”
  黄书郎哈哈笑道:“真够威风,也很够排场,牛鬼蛇神一大帮。”
  左宗正嘿然一声,道:“你马上就知道谁才是江湖大豪。”
  黄书郎道:“非左门主莫属。”
  左宗正咬牙道:“内堂执法何在?”
  就在他的身后匆匆的转出两个人,这两人黄书郎当然认识,白布衣与丁卯仁不只一次与他交过手。
  只见两人并肩对左宗正施礼,道:“门主吩咐。”
  左宗正道:“你们两人曾与这泼皮交过手,竟然失手在他的手中,本门主实在不太相信,今天你们两人再出手,倒要看看这小,子的手法到底有何高明之处。”
  “遵谕。”
  黄书郎哈哈笑了。
  他虽然笑得出来,心中却十分紧张,他知道今天乃生死关头,至少喜笑怒骂得收敛收敛,全神贯注地干上这一仗了。
  他的棒已拔在手上了。
  当然,他的尖刀也握在手上,双目看着往他移来的白布衣与丁卯仁。
  “啪!啪!啪!”白布衣的乌鞭在空中抽得象火炮般的吓人,他龇牙咧嘴地嘿嘿笑道,“黄鼠狼,你赶快祷告吧,死了以后就不会下十八层地狱了。”
  黄书郎道:“下十八层地狱的是你们,老子是来催你们命的人。”
  三尺半长刀高举在空中,丁卯仁咬牙道:“王八蛋,几次被你逃掉,今天老子在琢磨,应该先斩断你一双会跑的狗腿。”
  黄书郎不甘示弱地道:“是吗?你小子也得要小心你的脑袋破,这一回我一定叫你的脑浆流出来。”
  于是,二对一的杀法展开了。
  白布衣的乌皮鞭在空中盘龙似的兜头往黄书郎抽缠上去。
  黄书郎只用眼瞟着敌人的鞭梢,人并未立即动,因为还有个挥动三尺半长刀的丁卯仁。
  于是,斜刺里那把“嗖”声吓人的长刀跟着拦腰斩到,而丁卯仁的动作是粗野的,他身边的刀直撞过来。
  黄书郎的纯钢棒“呼”声点地,身子冲天飞起如苍鹰,就在这时,白布衣那盘缠的乌皮鞭急速地在下面布了一片鞭影,堵兜黄书郎可能落下的每一个方向。
  黄书郎的棒子连连疾点又绞,刹那间,他好像一身被无数根棒子包围着一般,对准丁卯仁直冲过去。
  金铁在瞬间撞击,丁卯仁怪叫着凌空翻滚,钢棒打在长刀上,他的刀几乎被打得脱手飞去。
  黄书郎看来是撞击丁卯仁。却在震退丁卯仁的同时,他又拧腰反弹,乌皮鞭回抽瞬间,钢棒已打在白布衣的手腕上,同时左手尖刀搠过去了。
  来不及挥鞭,白布衣竭力后跃,那乌皮鞭反而成了他的累赘,握也无力,丢也不是。
  这只是一个照面,还不及一招的事,而站在一边注视的左宗正,木然地对身边四大护法道:“小心他那把尖刀与他的刀法。”
  真是行家,左宗正一眼便看出黄书郎手上的“恶信”短刀了。
  丁卯仁双手抱刀,发疯似的狂叫:“杀!”
  大旋身闪过敌人的尖刀,白布衣重聚功力于乌鞭上,他配合着丁卯仁的狂叫:“杀!”
  空中刹时鞭刃交织,打着旋风般卷向敌人。
  黄书郎似乎突然发了疯,宛似魔神附体般的大力,难以抑止。那真是怪异与神诡般的疯狂,他的棒子打着劲旋,旋出一片光华,闪缩在他的周身上下每一个可以闪动的部位,长刀飞上了天,乌鞭掉落在地,没有“哧哧”声,但白布衣与丁卯仁两人几乎互相搂抱在一起,更且流着鲜血往外撞去,光景伤得爬也爬不起来了。
  是的,左宗正说对了,黄书郎最不愿以尖刀刺杀的手段,这时候他用了。
  他必须在此刻痛施杀手,除非他不想活了。
  黄书郎旋转着身形不可思议的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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