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泉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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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泉争雄-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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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正山惊讶已极,如此看来,那高胖老人比他要高一筹了。
  高胖老人这一脚踢出,距离短须老人中极穴三寸就便不前送,停着不动了。
  金正山再看那短须老人,面露惊异之色,眼珠转了两转。
  金正山心想:若我是短须老人,只有后跃以消解来势。但他不敢猜得太满,已知道两个老人均不是等闲人物,要高出他许多,也等他另有奇招出奇制胜出说不定。
  两老人原式僵持甚久,金正山又想到,如果正式同人交手,岂能费这许多时间去思索?
  不过,他到底是个极聪慧的人,心说这两人所用招式均为绝招,一招一式均为呕心之奇招,当然与正式过招不同。
  果然短须老人并未后跃消解来势,只见他伸出的右臂下沉切向高胖老人小腿,拍向前胸的一掌,顺势改为骈了中食二指径点对方双眼。
  金正山看了大惊,原来这个短须老人亦是用的绝招,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个老人所用招式,不但是他生平所未见,而且招式之狠毒玄妙,亦是他所仅见。
  大凡一个练武的人,对于精绝武学,无不好如命,金正山为武林异人之徒,本身已是顶尖儿高手,今夜竟得奇招绝学,那得不高兴?
  当下,将两老人一招一式默默地牢记在心,因为两老人每一招一式发出后,都是原式不动,思索甚久才改变一招,可破对方来势。这样一来,令旁观的人更易了解。
  金正山一面琢磨两个老人绝学,一面猜测两老人的来历。尽管凭他为武林异人门徒,所见所闻甚多,但无法看得出两老人门派来。
  他这里在惊奇沉思,那边的冷晨清又何尝不同他一样?冷晨清自在吕梁山连遭变故之后,人虽仍是天真无邪,但心思却更变得灵慧得多了。
  她在那边屋檐下,一见老人各施绝学,一面专心默记,一面暗忖:前面糟老头主人,原来是怕我们来到此地偷学绝功,故用危言耸听的话威骇我们。
  她同金正山二人正默学两老人绝功时,两老人突然招如雨出,由慢变快了,而且惭惭地快得两人身法都看不出来。
  约有顿饭工夫,两老人倏然分开,相距丈余远,跌坐地面运气行功起来。
  金正山见没有什么再好看的,正想转身而去,冷晨清忽然蹑脚蹑手的跑了过来,伸手拉着金石谷朝庄外郊野疾奔。
  金正山不知道这个丫头发现了什么,心头忐忑不安地只好随着她狂奔。
  奔了一阵,离庄屋约有二三里地,才停身下来。
  二人奔出郊外后,休息了一会,冷晨清然后笑道:
  “那个糟老头故意拿话威吓我们,叮嘱我们不要到后院去,原是怕我们偷学两个老人绝招。”
  金正山沉吟半晌道:
  “但我总觉得其中必另有隐情,事情绝不以我们所想这么简单。”
  冷晨清想了想,道:
  “我看不出另外有什么隐情。”
  金正山立起身,望了望天空,慢道:
  “现在已是四更过,我们再演练几遍就回去吗!”
  冷晨清忽然兴起的道:
  “金兄,我们来过几招试试看,可好?”
  金正山经她一提,也兴趣特浓地笑道:
  “也好,我们先用各人所学的来切搓,再将我们所学两老人的招式溶化运用出来。这样,更对我们有益!”
  当下,二人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动起手来。
  只见人影穿闪,掌影如飞,冷晨清家学渊深,身手不弱。金正山艺得高人,更是不凡。
  当初还看出拳打脚踢,掌劈指点,打到后来,愈打愈高兴,愈打愈激烈,不但连招式都看不出,而且连人影也分不清了。
  论功力,冷晨清终于要逊许多。好在是志在切搓,金正山处处则谦让几许。
  但他也十分佩服冷晨清这个女孩子,这么年轻有这么大的能耐,也就难能可贵。
  冷晨清心头何尝不明白自己差人许多,因此对这个不拘小节的少年,也是生出无限的敬意。
  转眼三十余招过去,金正山忽然耸耸双肩笑道:
  “姑娘请注意了,我的新招到了。”
  嘴里说着,手脚可未停,只见他右臂倏神,骈指如戟向冷晨清左后肋志堂穴点来,左臂侧击一拳,向她右胸击来。
  他这一招使出,同他们单独演练不同,声势骇人,威猛无比。
  冷晨清虽明懂得这一招,但也被声势威力吓着呆了一呆。
  那敢怠慢,立即立膝半曲,身形斜侧,右臂下沉横切金正山右腕,右掌当胸拍出,连消带打,紧拍他前胸巨阉穴。
  她这一招,即是运用短须老人那一招,招式老练,威力之大,亦不弱于金正山使出的高胖老人的那一招。
  金正山轻喝一声“好”,并接道:
  “注意!”
  话音甫落,左脚如飞踢出。
  冷晨清见来势过于猛烈,心头慌了慌,在他左脚刚踢出,她的右臂立化拳为点,伸出中食二指向金正山双眼点去,左臂原式不动顺势切他的小腿。
  二人各将这一招使出,突感功力过强,如排山倒海之势不可收拾,不禁猛然大惊,不约而同相互大声叫道:
  “快后退。”
  两人虽各这样惊呼着,但谁也收不了这猛烈之势,接着又听得二人又各自大叫一声,金正山被冷晨清中食二指深深地插入双目,冷晨清则被金正山一脚,老老实实地踢在中极穴上。
  当下,冷晨清被摔于三丈远外,昏死地下,金正山则双珠被挖得鲜血直流,左腿亦被冷晨清一掌切断,痛死在原地不动。
  此时,晨曦稍露,朝霞初升,在这深山幽谷之中,格外显得静寂。
  草地上躺着两个将死未死的青年男女,男的即是不拘小节的金正山,女的是天真未凿的冷常君。
  正在此时,蓦地飞来一个怪老头,须发苍白虬结,朝天鼻、歪嘴唇、烂眼角。
  一来到当地,面现惊讶之色,赶紧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塞在金正山嘴里,一粒塞
  在冷晨清嘴里,然后一手一个,提起冷晨清及金正山如飞而去。
  这个怪老头,将二人提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里,分别查看二人的伤势,金正山双目已瞎,小腿已断,是无法可治疗得好。
  冷晨清中极穴中了一脚,已是气如游丝,能否救得一命,尚难逆料,怪叫化看了一阵,不明白二人为何作生死决斗?
  他将金正山小腿捆绑起来,又用灵丹敷于两眼眶之内,然后默运真力,替冷晨清推宫过血。
  约顿饭工夫,金正山倒是醒了过来,冷晨清面色虽已由白转红,人仍是昏迷之中,双眼紧闭。
  怪叫化停下手来,长嘘一口气,又塞一粒灵丹在冷晨清嘴里,然后来到金正山面前,轻轻叫道:
  “谷儿,你可好些?”
  金正山刚刚清醒过来,一叫怪叫化声音,忙答道:
  “师父!师父!你在那里?”
  怪叫化凄惨地道:
  “谷儿,我在这里!”
  金正山心头一酸,道:
  “师父,谷儿枉负了你老人家一番教养之恩,上了人家大当了!师父能原谅我吗?”
  怪叫化泪如泉涌,半晌强忍着悲伤,说道:
  “谷儿,你到底同何人决斗,伤得如此严重?”
  金正山手一挥,怒气不息地道:
  “师父,我是伤在一个女娃之手!”
  “谷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姑娘虽没有死去,但离死神也不远了!”
  金正山大急地道:
  “师父,她是个好姑娘,弟子求求你老,先救回她一命再说,我既由她所伤,但根本不关她的事。”
  怪叫化愕着地不明白其中道理。
  金正山知道师父心头难解,乃又道:
  “我同那位姑娘,都是上了别人的当。那姑娘中了我一腿,已是受伤不轻,师父如不及时施救,性命难保了!”
  怪叫化叹了口气道:
  “如此说来,我只好借以本身真力挽回她一命吧!”
  说着,又来到冷晨清身前,托起她侧卧着,伸出双掌,一手按在她命门穴,一手按在她中极穴上,运气行功导劲引力起来。
  这一次,怪叫化施出全身真力。他乃武林中有数绝顶高人之一,内功何等深厚,这一来将本身数十年修为的真力,导入冷晨清奇经八脉中,过紫府,逼玄关,约顿饭工夫,冷晨清才幽幽弱小叹息一声。
  怪叫化汗如雨下的收回双手,侧过头轻声向金正山道:
  “不妨事了。”
  他立起身又来到金正山身旁坐下,调息运气一阵,然后睁开双眼,说道:
  “谷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正山叹了口气,道:
  “这也是徒儿一时大意,中了奸人毒计,才落如此下场。”
  “我奉师父之命,追踪‘桃木剑’之后,在五台山就遇上了这位姑娘。”
  当下他便将五台山一切经过说了一遍。
  怪叫化点点头道:
  “雪山狼过去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后来呢?”
  金正山道:
  “后来‘桃木剑’离开五台,我同这位姑娘一同后追,在途中遵照师父指点,昨夜才追到此地。”
  “我同这位冷姑娘昨天到达此地后,已是天晚了,便在那山下一所庄院借宿。”
  “那庄院主人是一个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看来不懂武功,我们便承他招待留宿在庄屋里。”
  “到了我们要归寝的时候,屋主万分慎重的叮嘱我们夜间不要乱走动,尤其后院不能去,否则生命即不保。”
  “当时,我同这位冷姑娘,均被他的话所激动,到了二更,我们不听那老人的警告便向后院踩探去,那知危险倒没有遇上,却看见两个老人在练功。”
  “那两老人是在对搏,每一招一式都精绝无比,我同冷姑娘便偷学得两老人各二招……”
  怪叫化眼一瞪,打断他的话,问道:
  “那个老头是怎么的两个人?”
  金正山接着回道:
  “一个高胖一个是冷削面有短须。”
  怪叫化眼暴冷芒地叫道:
  “好,说下去,后来怎样?”
  金正山乃道:
  “我同冷姑娘将偷学的四招绝功,便在郊外练起来,我们练熟后,便相互对搏起来。”
  怪叫化忽变得急躁发起火来,叫道:
  “蠢材!”
  金正山被师父一骂,嚅嚅地道:
  “是的,弟子蠢极了,一时没有警觉,在我同那冷姑娘彼此受伤后,我才醒悟,弟子该死,请师父处罚。”
  怪叫化叹了口气,道:
  “你已落得如此下场,我那还忍心来处罚你呢。后来,一定是你同那姑娘各偷用人家的招式来打伤自己了?”
  金正山黯然道:
  “是的,我们二人各出最后一招时,立感情形不对,觉得威力奇大,我们警觉地彼此大叫提出警告,但终于迟了一步,收势已不可能。”
  怪叫化烂眼一翻,道:
  “你倒不错,终于警觉了,你可将所警觉的原因说给我听听。”
  金正山道:
  “弟子在受伤一刹那,第一个涌上我脑子里是屋主糟老头。”
  怪叫化接着道:
  “不错,他明确警告你们不要到后院去,实际是故意激怒你们,引起你们好奇心。”
  金正山道:
  “师父说得极对,他是故意激怒你们。第二个涌上我脑子里是那两个练功的老人,他们既是高人,那能不会发觉我们在一旁偷看。”
  怪叫化眼睛一翻道:
  “对了,是故意让你们偷学他两人武功,然后在练习时自相残杀,要知道他们那四招,本身功力如不到绝顶,一经使出,便自难收。”
  停一停,又问道:
  “你可知道,那屋里三个老头的来历吗?”
  金正山沮丧地道:
  “弟子至今还猜不出!”
  怪叫化叹了口气道:
  “蠢材!蠢材!他们是……”怪老人叹了口气道:
  “蠢材!蠢材!那三人你都不知道吗?”
  金正山躺在石床上楞了一楞,他这人本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但也想不出他师父所指那三人是何人。
  幽谷兰冷晨清躺在另一个石床上,她虽经怪老人以本身数十年的修为,导气引息,人已清醒,但小腹痛苦仍未减除。
  她听了怪老人的话,也感到奇怪,脑子思索一阵,亦想不出那三个是谁?
  怪老人又长叹了一声,半晌,才道:
  “本来我已同他们约定,对于他们的行动是决不干扰,也决不泄露。”
  金正山双眼及小腿上涂过灵药后,痛楚已减少,听了师父的话,突地哭道:
  “师父,弟子已遭那三人诡计,失了双目,断了双腿,这个仇,弟子旦不能报,但仇人的姓名应该得知!”
  冷晨清也悲愤激昂的脱口接着道:
  “老伯伯,他们是谁?告诉我,他们利用我伤了金兄,这个仇,我得代替金兄去报。”
  怪老人突然双眼一翻,朝天鼻向上耸一耸,侧过头向冷晨清,喝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我老头都不敢说替你金兄却报仇,你有什么本领,敢口出大言?”
  冷晨清被怪老头一吆喝,先是一楞,接着天真地笑了笑道:
  “老伯伯,你不能小看天下人呀!……”
  她小嘴一厥,微微低哼了一声,续道:
  “我知道老伯为什么不说。”
  怪老人听了她天真无邪的话,不禁一怔,心说这女娃倒怪有意思地。
  他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同他们有约,故不能说。”
  冷晨清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侧过头来,道:
  “这不是原因,只是掩饰之词,别用话来骗我们小孩!哼!”
  说到最后,还哼了一声!
  怪老头可被她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道:
  “你说,我看你能不能说出别的理由来……”
  冷晨清不待他的话说完,立接着道:
  “那三个武功比你高,你是怕了他们!”
  这一下,可把怪老人弄起气来,突地跳下座位,人一晃,便来到冷晨清面前,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冷晨清的鼻尖,厉声道:
  “丫头,我怕谁?你说!你说!”
  怪老头突然发起气来,倒又把冷晨清吓了一跳!躺在那边床上的金正山笑道:
  “师父,你老人家不要生她的气,她……是个好姑娘!”
  他深怕师父真个生了气,要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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