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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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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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道:“吴某忠心耿耿,并无错失,总护法,请拿出令主生死令牌,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锦衫老叟目中精芒*射,怒喝道:“吴越,你也胆子太大了!”
  “好了。”吴越冷笑道:“锺离胡,吴某敬你是总护法才如此向你说话,危在顷刻,群邪即将赶至,若不依照吴某之计,你等将遭陈锦洪鲁宏达等同样命运,死无葬身之地!”
  锺离胡愕然瞪目,吴越忽跨前一步,伸掌紧抵锺离胡胸前道:“请取出生死令牌,吴某乖乖地相随总护法返回总坛面见令主。”
  其实,锺离胡并未见着令主,亦未交下生死令牌,仅颁下虎符一面任由调遣坛堂高手独杀为敌武林人物,并命生擒吴越桂中秋两人,如不听命格杀无论,当即冷笑道:“令主传谕命老朽押你赶返总坛,若不听命格杀无论。”
  吴越摇首道:“吴某不信,你虽膺任总护法,吴某仅比你差了一级,膺任首座,依照帮规,只有生死令牌可将吴某赐死,单凭一句话有谁听信?”
  锺离胡转眼怒形於色,大喝道:“令主颁我虎符一面,任由调遣,若有违命者一律诛杀,难道你胆敢违命么?”
  吴越点点头道:“这话吴某相信,不妨取出,但吴某也有虎符一面,即使总护法也不能不听命。”  锺离胡不禁愕然,暗道:“怪事,他怎会有堂主虎符,这到是异常辣手。”伸手入怀一摸,只觉触指成空,虎符已不翼而飞,由不得面色大变。
  吴越阴恻恻一笑道:“难怪吴某在本门中,总护法总是与吴某为对,处处格格不入,务必置吴越於死地不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令主怎会颁虎符一面给你?”
  锺离胡乃狡计多端之辈,改颜笑道:“吴护法你误会了,本座那有如此用心,共事多年,亲如手足,唉,不必说了,将来见着令主时本座担当一切就是。”
  前倨後恭,判若两人。
  吴越微笑道:“总护法不必如此,其实吴某知道自己并无什么不对,只是少帮主迁怒未将亲事提成,但传闻有误,吴某将司徒母女散去功力制住。”
  锺离胡惊道:“真的么?据闻吴护法亦已中了司徒母女穿肠之毒,所以吴护法不能不听命于司徒母女。”
  吴越朗笑道:“此乃无稽之谈,总护法也相信了么?”
  “并非本座相信,为何吴护法不用特定传讯之法禀知令主,也不致於疑虑吴护法离心叛异。”锺离胡道:“司徒母女现在何处?”
  吴越纵声大笑,继又面色一变,厉声道:“吴某已传讯三次却并无回讯,事后才知藏在桂中秋党羽中,总护法知道么?帮内高手半数均为桂中秋收买!”
  “真有其事?”
  “怎么有假。”吴越沉声道:“吴某一路饱受凶险,怎可带着司徒母女同行,本帮刻已犯了大错,为何遣人袭攻百花抝,造成司徒岳兄妹敌对。”
  锺离胡目泛骇惊之色,顿足长叹道:“想不到桂中秋心怀叵测,真乃始不及料,为今之计速禀明令主才是。”
  吴越道:“强敌即将来袭,如不出吴某所料,头一个便是蓬莱双魅,吴某相信总护法功力旷绝,足可击退双魅,但病在内而非在外!”
  锺离胡面露得色,道:“过承夸奖,愧不敢当,但本座到要试试蓬莱双魅有何惊人武功,吴护法谓病在内而非在外此话怎讲?”
  吴越微微一笑道:“总护法在九华布下多处埋伏,无异天罗地网,吴某不知。但桂中秋却了如指掌,难道都是总护法亲信心腹么?”
  锺离胡不禁一怔,忖道:“看吴越神情倒非危言耸听。”忙道:“吴护法有何万全之策?”
  蓦地——
  山谷远处随风飘传两声刺鼻长啸。
  吴越面色一变,道:“双魅已来了!”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住锺离胡腕脉,道:“我等先隐身暗处,让丘护法留此挡他们一阵!”一跃而起,望山石之后藏下。
  邓安平等人亦纷纷随去。
  锺离胡先是一惊,待身形落实后吴越五指一松,心中立宽,才知吴越并无恶意。
  啸声未绝,蓬莱双魅带着刺耳啸叫疾逾流星地先后落在半霄亭外,其后接踵三个玄衣劲装面目阴冷的中年汉子。
  双魅仍然带着两具头罩,目吐慑人寒电,衣袂迎风飘飞,凝视着端坐亭中的丘显达。
  丘显达虽然武功高强,却面对着凶名久著、威震江湖的一双凶邪巨掣,心中似有点发毛。·
  须臾,戈盾才阴恻恻冷笑道:“你是天鹰帮中人么?”
  丘显达缓缓立起,道:“敞帮徒未露面江湖,但世人以讹传讹称之为天鹰,请问阁下来意?”
  戈盾道:“是天鹰帮就好,老夫也不为难你,亦无意与贵帮结怨,请从实相告司徒白现在何处?”
  丘显达道:“敞帮并无司徒白其人。”
  “难道吴越不是贵帮首座护法?”
  “不错,吴越系本帮护法。”
  “司徒白既未在贵帮,为何吴越将司徒白妻女带走,奉命送交司徒白。”
  “阁下无中生有,还是阁下亲眼目睹、抑或风闻,司徒白全家居住准上百花抝,啊,想必阁下两位就是蓬莱戈氏昆仲了。”
  “不错,老夫正是戈盾。”戈盾沉声道:“既然一问三不知,老夫追踪吴越,望交出吴越,老夫两人询话后如无其事立即就走!”
  丘显达冷冷答道:“我奉命擒拿吴越桂中秋一双叛徒,迄至眼前尚未见叛徒两人影踪,纵然吴越在此,也万难从命!”
  忽闻一声惨噑从双魅身后腾起,只见双魅身后三人中一人倒向万丈深渊下堕去,带着裂帛惨嘶,随风远曳山谷,令人心惊瞻寒……
  戈盾不禁大喝道:“你胆敢施展鬼域暗算!”
  丘显达面色现出一抹惊慌之色,闻言冷笑道:“戈二先生请勿血口喷人,不错,本门确在九华设伏,但志在叛徒吴越、桂中秋二人,其他武林人物只当游山香客视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用不着向二位手下施展暗算!”
  双魅身后两人本非他们门下,见同道堕崖身死,不禁悲愤於色,同声大喝道:“诡言狡辩,还我兄弟命来!”
  箭步抢身而出,各撤出肩头兵刃。
  左显达哈哈大笑,迈出半霄亭外,道:“既然如此,老朽接着就是,刀枪无眼,二位若要性命留在九华,也怨不得老朽了。”
  戈戎、戈盾忽闻蚁语传声道:“两位真是傻瓜,受了桂中秋之愚了,吴越早从险径绕过头天门赶望金鸡崖了,桂中秋亦追踪而去,方才那人堕崖身死系桂中秋党羽黄蜂针暗算,激使两位与天鹰帮正面为敌,但赶行程。”
  双魅互望了一眼,将身腾空回掠头天门而去。
  丘显达冷笑道:“两位师尊都心有畏惧走了,难道还在此等死不成!”
  二人不禁恼羞成怒,其中一个厉喝道:“双魅并非我等师门长辈,仅是同路而已!”
  丘显达瞧出两人色厉内荏,不禁微笑道:“蓬莱双魅凶名久著,威慑江湖,他们为了司徒白而来,两位又是为了什么?莫非两位自问能为强过双魅么?”
  他们三人乃五指连环三刀尹兴仁、尹兴礼、尹兴义,在天南也卓负盛名,但比起蓬莱双魅却望尘莫及,三人均是色中饿鬼,听闻紫凤司徒婵娟人间绝色,不禁垂涎勾起觊觎之念。
  堕崖身死的尹兴礼,剩下两人闻言不禁心怵,互望了一眼,尹兴仁道:“我等并非与贵派为敌而来,九华真是贵派总坛么?禁止江湖人物来往?”
  “九华乃十方胜地,任人登临,更非本门总坛重地,焉能禁止江湖人物来往,两位既无敌意,请便吧!”
  山风忽送来冷峭笑声道:“无用的东西,五指老鬼龙白被你们三人丢尽了!”语声未落,山道上突闪出四个身着白衣短装面像突着怪异老叟。
  他们四人均秃额疏眉,脸色惨白,吊眼鹰鼻,目光碧绿,生似四个孪生兄弟,但唯一可分辨的就是颔下须髭有别,银白、花白、褐黄、浓黑不同。
  丘显达一望而知是北邙四煞,不禁一怔,怒道:“北邙也与本门为敌么?”
  尹兴仁、尹兴义两人昔年往北邙作客,故而认得四煞逢蒙,花无叶、车乘公、邴赞,忙抱拳道:“四位也来了么?”
  北邙四煞仅略略颔首为礼。
  逢蒙目注丘显达怪笑道:“北邙本与贵派河水不犯井水,奈势成骑虎,*非得已,也怪不得老夫四人了!”
  丘显达不解其语,诧道:“这是何故?”
  逢蒙冷笑道:“请问百花抝是贵派一处分坛么?”
  “风马牛毫不相关!”
  “既是无关,贵派是为何遣人盲目屠戮百花抝,北邙多人在百花抝作客亦遭非命,我等就冲着此事而来!”
  丘显达暗暗一凛,摇首道:“在下并不知有此事,显系移祸江东之计,可有什么真凭实据么  ·
  “有,当然有真凭实据。”石径蹬道弯处疾闪现出一男一女身影,正是百花抝少庄主司徒岳及司徒锦霞。
  司徒锦霞面蠓黑纱,身着黄衣劲装,蛮腰似柳,玉骨冰叽,亦是人间殊色。
  丘显达自然认得司徒兄妹,但故作不识,诧道:“少侠、姑娘请告来历?有什么真凭实据?”
  司徒岳冷笑道:“尊驾乃附从小辈,说出亦无用。”
  丘显达突发出哈哈大笑,转身穿空斜飞而去。
  司徒岳面色一变,大喝道:“鼠辈休逃?”与司徒锦霞双双腾空追去。
  北邙四煞舆尹氏弟兄亦纷纷接踪司徒兄妹之后追下。
  口  口  口
  吴越一行与锺离胡在华阳洞内详敍别後经过详情。
  只听吴越道:“总护法,事全坏在桂中秋一人,自妙峯山起,徐州威远武馆等莫不是桂中秋泄露机密造成本门重大损害!”
  锺离胡神色大变道:“真的么?”
  吴越道:“吴某目前说得天花乱坠,总护法不信也是枉然,俟擒住桂中秋必真象大白,方信吴某之言不假,但本帮眼前却已落在劣势,只有三成胜算!”
  锺离胡神色一变,道:“这话老朽不信,设伏全是奉命布置,厉害无比,任是蓬莱双魅这般顶尖人物亦无法全身而退。”
  吴越微微一笑道:“片刻之后总护法就会相信了,厉害人物并非蓬莱双魅,而是桂中秋,他只藏在暗处运用,更将总护法设下九处险伏了若指掌。”
  锺离胡大惊失色道:“他如何知道老朽设下九处险伏?”
  “吴某已说过,桂中秋潜入本帮之内心怀不轨,恐有半数之人均为他收买。”吴越朗笑道:“好,吴某说到此处为止,稍时自然明白。”
  这时,丘显达已掠入洞内,与锺离胡附耳密言。
  锺离胡不禁面色一变,道:“尹氏兄弟及北邙四煞尚好打发,但司徒岳兄妹却委实棘手!”
  吴越诧道:“此话怎讲?”
  锺离胡长叹一声道:“令主本意将百花抝化为飞灰,后闻司徒岳兄妹率领庄众得以安然逃出,不知何故,令主竟突改心意,严令拦阻司徒兄妹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亦可生擒,不得伤害半根毫发,违者立即处死,这岂非太过棘手了么?”
  吴越默然不语,心内却肯定了一宗事实。
  蓦地——
  洞外传来数声尖锐哨音。
  丘显达面色一变,飞掠出洞外而去。
  吴越道:“总护法,既然病在内而非在外,隐秘已然外泄,可敌则敌,不敌则返。”
  锺离胡冷笑道:“老朽偏要让他们尝尝厉害!”言罢一闪出洞。
  丘显达出得洞外,发觉奇门禁制已破多处,不由暗感大骇。
  原来洞外乃一片敌许乱石林,横牙竖愕,丛生荆棘,凭险而守,诱使来敌入伏,定可一网打尽,此刻却多处静悄悄地不见任何异徵,显然伏守暗椿已然逃离。
  丘显达暗道:“莫非吴越之言然毫不假,不少人已为桂中秋收买逃离!”
  如此一来,奇门禁制已无法发挥原有的威力,致北邙四煞等人可长驱直入,即使遇顽抗者也轻易地被打发殆尽。
  突然石后闪出尹兴仁、尹兴义兄弟,横阻在丘显达身前。
  尹兴义冷笑道:“尊驾不如束手就缚以免一死。”
  丘显达双鈎一扬,闷声不言,寒芒两道疾弧望尹氏兄弟头间勾去。
  尹氏兄弟大暍一声,双刀挥攻如风。
  却不知丘显达身为护法,一身武功并非等闲,出招奇快凌厉,尹氏弟兄刀势才出得半途,丘显达双鈎在两人颈项间。
  只听丘显达一声长笑起处,尹氏兄弟两人首级已离腔飞起,尸体倒卧在血泊中。
  但闻一声冷笑道:“好歹毒的鈎法!”
  石林之后疾闪出两条身影,正是百花抝司徒岳、司徒锦霞兄妹。
  司徒岳长剑一指,厉喝道:“丘显达,速将吴越现在何处说出,可免你一死!”
  丘显达道:“未必!”继而一摇,诧道:“你何从知老朽之名?”
  “自有人告知在下。”司徒岳话出剑出,剑花朵朵涌袭丘显达胸后多处要害重穴。
  丘显达也不打话,双鈎震起凌空光网迎攻而去。
  司徒锦霞横剑守护司徒岳之后。
  乱石间不时传来惨叫之声,北邙四煞在大肆杀戮。
  北邙四煞武功虽高,但天鹰帮布伏的杀手亦非易与之辈,若凭真实武功打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四煞却以北邙独门歹毒暗器相继打出,无异如虎添翼,当者披靡。
  突闻一声大喝道:“让开!”
  天鹰帮杀手闻声疾撤,一条身影迅疾无匹的阻在北邙四煞身前,正是天鹰帮总护法锺离胡。
  锺离胡横剑凝立,阴恻恻道:“你们四煞在北邙不过是二、三流脚色,也敢向本帮撒野,死!”
  一声死字出口,剑光托着一朵碗大寒星迳向银须一煞刺去。
  剑式看来平淡无奇,却似缓实速,竟无法让了开去。
  只听一声凄厉惨噑腾起,银须恶煞咽喉被洞穿一个拳大血孔,仰尸倒下。
  其余三煞大惊失色,喝声甫出口外,锺离胡已三式疾出,绝不容三煞有缓手之机。
  一刹那间,剑飚急漩中又是两煞毙命,只剩下黑须恶煞被断去两条手臂。
  锺离胡指出如风,点了数处穴道,喝道:“北邙受何人耸涌舆本帮为敌?”
  黑须恶煞怨毒在胸,答声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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