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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浓须大喝道:“何兄不必悬疑,多亏了钟离老师暗中相助,不然均已遭了毒手。”
灵霄一步跨出,闻言也怔了一怔。
钟离胡抱拳笑道:“老朽钟离胡,劲敌*伺,无从细诉,不过老朽也成了叛门之徒,与吴越桂中秋并足而立,灵老师受惊了?”
灵霄抱拳称谢道:“钟离老师为何知道老朽被困?”
钟离胡答道:“我钟离胡因在本门,稍知四堡机密,破了青龙机关总枢纽,不过并非老朽之功,得吴越之助才徼幸成功,灵老师被困得灵老师同行见告才知?”
“吴越尚在此么?”
“不在!”钟离胡答道:“他已去玄武堡了!”
灵霄浓眉皱得一皱。
钟离胡深知其意,不禁笑道:“吴越并非灵老师敌人,灵老师不过受桂中秋之托而已,其实桂中秋却是居心杀害灵老师之人?”
灵老师知失态,怅道:“灵某何必苦苦追寻桂中秋下落。”
“桂中秋下落只有袁绶知道,眼前袁绶正与天鹰帮十二星宿拚搏!”
“现在何处,是否困在灵某被困的酒坊中!”
“不是,灵老师如要知道桂中秋下落,必须使袁绶不受伤害,我们快去!”
忽见街心右侧传来急剧爆响,一道浓密火焰冲起,钟离胡面色一变,倏的腾空掠去。
这时,袁绶已与十一匪徒在街心急搏,火焰升起之处,就是那朱门宅院内。
袁绶也不明何故,显然为人所纵火燃烧,那十一匪徒自浓烟中窜出,认定是袁绶所为,不由分说,联臂合攻。
袁绶畏火势酷焚如炙所*,退至街心,挥剑迎敌。
匪徒十一星宿武功略高,联臂合击阵式玄沌辣毒,袁绶心头暗暗凛骇,暗道:“先力求自保,再找出他们破绽逐个击破,”剑势挥去宛若惊涛骇浪,寒飙啸动,威势猛厉。
蓦地,半空中一道黄虹电击而下,一个匪徒首当其冲,被黄虹击中右肩,惨嗥声起,轰然倒下,躯体斜切轮度砍成两快,鲜血溅飞如雨。
其余匪徒不禁大骇。
不言而知那是灵霄飞斧,匪徒尚不明何故之际,又见八道黄虹惊天降下,耳边又响起灵霄语声如雷大笑声。
袁绶趁着匪徒们心神旁骛之际,一剑刺中一名匪徒透胸而过倒地殒命。
钟离胡及斧魔灵霄等人皆相继扑去。
其余匪徒见势不妙,纺纷突空遁去。
火势冲霄腾空,迅速蔓延开来,邻近几家亦现出火光,热气*人。
钟离胡大喝道:“诸位请随老朽疾撤出青龙堡,稍迟即将炸成飞片!”
于是斧魔灵霄及袁绶等人均随着钟离胡迅疾如风掠出青龙堡外。
他们一至高处,回顾青龙堡,只见青龙堡已成一片火海,浓烟冲天。
忽地起了一个爆炸之声,石头奔空飞溅,火势更烈,天际一片赤红。
钟离胡不禁长叹一声道:“老朽自愧不如吴越!老朽也惋惜本帮令主不能识人!”
袁绶听出钟离胡话中含意,不禁一怔,道:“此火是吴越引发么?如此说来吴越尚在青龙堡吗?”
钟离胡道:“吴越点燃了引信,早就离开了!”
“如今何在?”
“他已去另三堡,一举毁灭老贼根据地。”钟离胡忽目注袁绶说道:“袁老师难道与吴越也有不解之仇么?为何亟亟于知道吴越的下落?”
袁绶摇首答道:“袁绶义兄桂中秋和吴越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与袁绶无干,但桂中秋必暗随吴越之后,不知他们之间怨恨如此之深,只怕两败俱伤。”
钟离胡发出一声苦笑道:“目前老贼阎白枫必欲将吴越桂中秋与老朽置之于死地不可,他们如识大体,务必协力同心应付艰危才能免去杀身之祸,私人恩怨容待日后才是正确。”
袁绶叹息一声道:“袁某之意亦是如此?”
灵霄忽面现惊容说道:“袁老师长发被何人切取一截?”
袁绶闻言不禁面色一变发现果然被割去寸许长短,断处平整,显然为锋利刃芒所断,知是白骨老魔所为,却又不知是何时所割,不由自主地一颗心望下急沉。
他为了喜怒不现颜色,淡淡一笑道:“谅是与匪徒拚搏时,发丝飘扬不慎被割所断。”语声哆哆一般,又道:“钟离老师说得不错,他们两人如不捐弃私怨,必遭杀身之祸,钟离老师请带路,袁某如见着桂中秋愿竭尽全力斡旋。”
钟离胡慨然应声道:“好,咱们速去玄武堡。”
鬼影子阎白枫困入旗门中又与千面佛蒲敖激搏甚烈,掌风过处,刮起冰雪瀑空溅飞如雨,威势骇人。
千面佛蒲敖虽是武林中高人,一身奇学已臻化境,却比鬼影子阎白枫稍逊一筹,只丈璇玑迷踪步巧妙身法淆惑阎白枫的心神,有时乘着阎白枫露出些微破绽时,重重地击出一掌。
阎白枫吃亏在心虚恐慌,尤其两人一模一样,无分彼此,不免心神浮动。
蓦然,一双身影捷如飞鸟般从空泻落。
来人正是蓬莱双魅。
戈戎口中发出一声惊噫,喝道:“你们两个究竟谁是阎白枫老鬼!”
千面佛蒲敖发出一声哈哈大笑,穿空拔起去势如电。
戈戎道:“尊驾定是阎白枫了。”
阎白枫答声道:“一之为甚,岂可再来?二位真想埋骨在这插天崖下?”
戈戎怒道:“老朽两人并不想死,你也未必办得到,只要你能引我们去青龙堡面见司徒白,咱们之间恩怨一笔勾消!”
鬼影子阎白枫忽目注远处,惊道:“不好,青龙堡被火所毁,两位只怕来迟了一步,快!咱们走!”身形腾空拔起。
蓬莱双魉发现远处山谷由弥漫冲起浓烟烈火,亦随之腾空掠去。
千面佛一落实,即闻夏衡道:“蒲兄快来!”随声望去,见老夫人亦在,不禁趋前问询司徒老夫人见着了司徒白否?
老夫人告知详情。
蒲敖面现惊容道:“如此说来,我等务必使阎白枫不受伤害。”说着目光向外一瞥,接道:“看来你们几位已布下奇门禁制,为何又撤去。”
夏衡道:“不如在阎白枫回程之际截住,俟阎白枫赶至青龙堡时,青龙堡已成一片火海。”
蒲敖道:“好,阎白枫再赶至其他三堡时,三堡上之消烟冲天,与灵霄袁绶遭遇,目前当务之急,应设法解脱司徒老庄主心灵禁制才是,不然,我等投鼠忌器。”
余凤叟道:“已命碧鹫传讯少侠,谅少侠自有办法,但目前并不在急,一旦解脱禁制,阎老贼必肆无忌惮,放下施为了!”
蒲敖颔首道:“说得也是!老夫人,老朽之意指的是令郎令嫒,推测已见着老庄主,严命令郎令嫒立即回转百花门重整家园,不得忤令。”
老夫人应声称是。
口 口 口
且说五女店那长江镖局副总镖头程乃恭探听出阎玉已离去不知何往,不惊一怔,暗道:“不妙,这五女店外已布下天罗地网,如何阎玉逃出不被发现,先是活丧门郜星,再又是阎玉。”不禁语塞,忙召策众人商研。
忽然一人飞奔而入,禀知发现阎玉踪迹,距五女店东二十里外深山古庙中。
程乃恭精神大震,道:“只要擒住阎玉小贼,不愁蔽总镖头颜中铮可获知下落,恩相等亦可从此高枕无忧。”玄率领诸人追踪而去。
在程乃恭等人一行之后突闪出无影刀薛瑜神枪谷鸣两人,目送久云,薛瑜冷笑道:“如非需要程乃恭去京面质作证,此人不除总是祸害?”
谷鸣道:“插标卖首之徒,随时都可取他性命,无须疑虑,列是迄今为上,尚未采知颜中铮生死下落!”
薛瑜道:“我料颜中铮吉人自有天相,尚好好活在世上,他深谋远虑,必暗中相助我等!”
天际忽传来一声鹫鸣。
薛瑜神光一亮,道:“老偷儿有信息到来了。”嘬啸发出一声哨音。
只见一只巨大碧鹫飞降落下,薛瑜忙取下翼下信管,取阅函讯,已明就理,抚慰碧鹫道:“难为你了。”从腰下囊中取出一包牛肉给碧鸶食用。
二人商计须臾,写就回信系在翼下命碧鸶飞回覆命后,赶向阎玉藏身之处。
阎玉双目发直,神智恍惚,但犹清楚。
贺翼却焦急忧心如焚,不时与骆席侵麻人龙两人商量,其余之人均遗在庙外设圈伏守。
阎玉见状不禁冷笑道:“贺翼,本少命主福大命大,必不会死,你急成这样为了什么?”
贺翼忙道:“属下奉夫人之命,来尽护卫之责累及少令主伤重如此,已该万死,再如遇不测,属下恐万死莫蔽其辜。”
阎玉鼻中冷哼一声道:“事已至此,又有何法可想。”
贺翼道:“依属下之见,不如疾撤转返冷蔷宫。”
阎玉冷笑道:“如此一来,我阎玉岂非被人耻笑,尤其是在那郜星面前无法抬起头来!”
贺翼神色一呆,道:“那郜老贼必在夫人之前局排属下的不是。”
“你知道就好。”阎玉冷冷一笑道:“必须除去郜星不可!贺翼,你传讯冷蔷宫,把一切罪错均诿之于郜星老贼!”
贺翼嗫嚅答道:“这样妥当么?万一……”
阎玉沉声道:“没有什么万一,有本少令主在,你还怕什么?速飞讯告知我娘。”
贺翼连答了几个是,躬身退出。
阎玉又向骆席侵麻人龙道:“我料今晚必有人来犯,你们两个出外巡获接应他们。”
骆麻二人领命趋出。
阎玉忽闻窗外击指声,拂袖一挥,灯光陡的熄灭,穿窗掠出。
只见是无影刀薛瑜。
薛瑜低声道:“咱们去塔上晤谈!”
寺后浮屠九层,虽年久失修已是颓坏,仍依然凌霄耸空,巍巍矗立。
薛瑜把接获碧鹫飞讯告知。
阎玉双眉一皱,道:“这到是棘手难题,心灵禁制虽然可解,但彼此之间受创沉重,司徒庄主须为时日久方可痊愈……”
忽闻夜风送来呖呖莺声道:“公子在说什么?”
香风一闪,只见司徒婵娟率领四婢鱼贯闪入。
阎玉哦了一声,道:“你娘也来了!”
司徒婵娟剪水双眸注视着阎玉,叹道:“公子尚未回答小妹的话?”
薛瑜告知详情。
司徒婵娟不禁忧形于色,道:“公子,就不能设法使家父与小妹等团聚么?”
阎玉道:“姑娘,凡事欲速则不达,令尊如非万不得已,绝不敢施展心灵禁制之术,在下必可使令尊安然无恙!”
司徒婵娟深信简松逸决非推托之词,不禁嫣然一笑,检衽万福道:“小妹在此先谢谢公子了。”
他们就在塔上商计如何进入冷蔷宫之策,席地而坐,四婢拿出携来酒肴纷陈于地。
司徒婵娟吩咐四婢下塔守夜。
无影刀薛瑜一闻酒香入鼻,而道:“好酒,这大概是百花陈酿吧?”
司徒婵娟娇笑道:“薛老怎知这是百花陈酿,晚辈敬你一杯。”
薛瑜忙道:“不敢,老朽谢姑娘好酒。”举杯相敬,一饮而尽。
司徒婵娟道:“公子,既知冷蔷宫是鬼影子阎白枫夫妻潜隐之处,不如直捣黄龙,犁庭扫穴,不宜坐失良机。”
阎玉微微一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如果仅仅是为了解救令尊,也不会耗费这么多手哪了,在下扮作阎玉获知了不少隐秘!”
薛瑜诧道:“从贺翼口中得知?”
阎玉点点头道:“阎白枫不但是三面人,而且是勒索先明志士的罪魁祸首,握有各地志士名册及坛舵秘处,他不献于清廷,却用来为勒索条件,如不应允,则泄露一二处不重要的坛舵密告于清廷。”
薛瑜不由咬牙切齿道:“阎白枫端的可杀。”
“不过近数年来阎白枫收敛不少,到不是阎白枫洗心革面了,而是司徒老庄主之功,而与之同归于尽不禁慑然。”
“不对。”薛瑜摇首道:“近来各地志士根据地不是迭遭大内鹰犬挑破么?”
阎玉菀尔笑道:“鬼影子是何等人物,怎会与奸相断绝,从此不提供线索,反使奸相起疑,亦非司徒老庄主所愿,不过这几志士海底现藏在冷蔷宫内,在下先要取到不可?”
薛瑜点点头道:“少侠应如何着手?”
阎玉低声密语长久。
薛瑜与司徒婵娟不禁赞道:“果是绝妙好计!”
酒是美酒,菜是佳肴,无影刀薛瑜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三人又谈了一阵,无影刀薛瑜立起道:“老朽久久不归,谷鸣符韶二位必然久候不耐,恕老朽先告辞了”言毕疾闪掠出。
司徒婵娟道:“刀称无影,神枪无敌,数十年前便享誉武林,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却最是高傲自负,不料竟与公子投契莫逆,堪谓异数。”
阎玉道:“姑娘说得极是,在下深蒙这些武林前辈提携照顾,实乃格外殊荣。”
司徒婵娟不禁嫣然一笑。
忽见一婢上得塔来禀道:“贺翼坚欲敬见公子。”
阎玉道:“准他上来?”
原来贺翼发出飞讯后,匆匆前往阎玉住处,发现灯火全无,认是阎玉入睡,趋高窗前探视,不禁面色大变,心神狂震暗道:“不好,少令主竟失去踪迹。”心慌意乱地掠出庙外,找来骆席侵麻人龙询问。
骆席侵道:“少令主独自外出绝不可能,庙外有我等七人巡夜,为何不见少令主,如果说是少令主神智不清之际遭人暗杀被人掳走更属荒谬,也显得我等太无用了,或许少令主就在庙内,不妨寻寻看。”
立时三人分头在庙内四处搜觅。
月黑无光,贺翼忽发现塔下里有四个女婢模样,不禁一怔,喝道:“塔下何人?”
一婢应声道:“贺老师是找你家少令主么?现在塔中与我家姑娘叙谈。”
贺翼凌空飞掠落在四婢之前,抱拳道:“四位姑娘好,少令主现在塔上可是当真?烦劳通禀,就说贺翼有要事相见?”
只见一婢娇笑一声道:“那里只有要事相见,分明是耽心你家少令主是否安然无恙?”
贺翼不禁老睑一红,抱拳赧然笑道:“四位姑娘就行个方便吧!”
那捧剑女婢娇笑道:“侯着。”飞身疾登上塔而去,须臾返回道:“你家少令主命你上去!”
贺翼道:“是,多谢姑娘!”抱拳一拱,入得塔内飞登而上,只见阎玉与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