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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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游龙-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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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见小龙听了自己报名后,跟着就叫出了声,心里本是很高兴,突然见小龙泪汪汪像要哭的样子,心中一震,趋近身来,摇着他的手臂说道:“你是怎么啦?我叫燕有什么不对吗?”
  小龙一惊,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热泪,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燕姐姐,你这名字很好!只是你蒙住脸干嘛!让我仔细瞧瞧你好吗?一个做弟弟的,连姐姐真面目也不认识,岂不是笑话吗?”
  小龙也真乖巧,一下就把自己的尴尬局面给拉过一边,这次小姑娘倒是相当大方,只一拉就把整个面貌给露出来了。
  小龙可是一楞,他一直以为是昨夜在自己房中画莲花池,一见自己就动手的那位姑娘,可是虽有点像,但是他能非常肯定地判断不是昨夜那位姑娘,只听他说道:“燕姐姐,我像在哪里见过你?”
  小姑娘格格一笑说道:“你呀!神经病,那是我姐姐,她十四岁我十二……”说到这似乎知道说漏了嘴,不禁连连娇呼:“哎呀!你坏!你坏!看我回去告诉姐姐不?”说完嘟呶着一张小嘴,别过身子去。
  小龙忖道:“果然不错,原来她们是姐妹俩。”
  随见小姑娘赌气别过身子,本想趁机一溜跑掉,但是昨夜那个谜,—直绕在心头,这可是个拆开的好机会,连忙陪礼不迭,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直把小姑娘逗乐了,始才探出一个原委。
  原来姐妹两人姓邝,姐姐名飞莺,妹妹名飞燕,宇内四奇琴侠邝步濂的孙女,此次是回外婆家给婆婆拜寿,路经昆明,同行有老家人邝忠沿途照顾。
  这天在客店中,飞莺姑娘半夜半发现夜行人,以为是江湖宵小,气不过爬起身来,但又久久未见声响,晓得自家会错了意,又复躺身睡下,刚躺下,夜行人衣袂飘风之声又至,飞莺姑娘快速地换过夜行衣,开窗飞身上房,竟没能发现丝毫踪影,不禁暗中叫奇,也暗中较上了劲。
  第二天傍晚,天刚起更,飞莺就逼着飞燕,早早入睡,待二更—响,飞莺见妹妹已经睡熟,遂起身换过夜行衣,悄没声地跃上屋顶,俯伏在屋脊上探看。
  果然不多—刻,离客店数幢房屋处,耸起一道黑影,直朝自己藏身处飞来。飞莺打量黑影原来是个小孩,本想现身阻路,但又想到,这小孩半夜里必定不干好事,我且坠他—坠,看他玩些什么花样。
  不想小孩脚程快得出奇,恁宇内四奇琴侠亲传的绝顶轻功,竟然差点追丢了,心中不禁暗叫“惭愧”。
  待飞莺姑娘来到东门,见有两个小湖,—片密林,小孩人影早巳不见,不由得一呆,立刻听到林中传来呼呼风声,且有掌击树身,枝叶“哗啦”“哗啦”之声,以为小孩已经与人斗上了,连忙施展身形,穿林而入。
  飞莺飞燕姐妹,三岁即追随爷爷学艺,早已练就一双夜明眼,这一进入林中,看到小龙单人独马在林中飞纵去的练习武功,心中更是频频暗叫“惭愧”不巳。
  飞莺姑娘接连跟踪了三天之久,竟没被小龙发觉,这一日,大活佛驾临,人家争光抢看,飞莺姑娘可又发现了小龙,小龙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她的眼去,只是最后撞到乞丐时,飞莺姑娘已回店中去了。
  但是当地赶到东门外密林中时,也没看到他的影子,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焦急,不知他跑哪去了。
  返回客店坐了—会,心中甚为牵挂,再次出屋,来到镖局偏院,小龙仍然未返,见他窗门未闭,遂耸身跃进房去。
  室中甚为整洁,桌案纸笔齐备,不觉似有意又似无心的,把爷爷住处莲花池描绘了一幅,正搁下笔怔怔地欣赏着这幅入神的画。
  蓦然背后传来步履之声,这—惊,惊得面上飞红,回首一看,不是他还有谁?自己身为闺女,十四岁也不能算小了,虽说江湖儿女,可以无需顾忌这种凡俗之礼,但是寅夜暗入人家室中,总感到难以分说,羞愧难当。
  飞莺姑娘脑中闪电般—转,立刻欺身进招,小龙在猝不及防及不愿回手之下,差点让飞莺姑娘所伤。
  飞莺姑娘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愿回手,微“哼”一声,回身就逃,唯恐落足处让小龙知道,遂尽力放开脚程,往反方向逃去。
  待其往另一方向折返店中,曙光已露,妹妹飞燕也已醒了,飞莺暗忖:自家已不便再和对方见面,且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见飞燕即醒,又晓得这个妹妹刁钻聪明,武功与自己也是伯仲之间,随将此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飞燕,托她在这一夜一定要将此事办妥,因为后天就是外婆七十大寿正日,明日即需启程赶往。
  所以在这一夜,飞莺却换了飞燕,她姐妹俩每年均需往返路过昆明两三次,对昆明地势非常熟识。
  这夜飞燕姑娘见小龙,并没预定的往东门去,反朝南门耸去,一下子停身在府衙门高高的墙上,欲进不前地在沉思什么,飞燕姑娘可就急了,立刻现身招手,小龙明是看见了却不理会。
  飞燕姑娘灵敏的头脑—闪,立即飞身欺前进袭。用最快速的动作,环绕着小龙连连击出三掌。
  飞燕姑娘别具用心,是以掌致中途,立刻撤招变式,绕到小龙身后,又再攻出一掌,此掌一出,见小龙腾身耸起,知道事已成熟八分,立即回身窜逃。
  这以上就是飞燕姑娘告诉小龙的话,当然这其中也隐瞒了些什么,小龙可没去迫问。
  飞燕姑娘说完,反逼着小龙将身世说出,因为姐妹两人一直对小龙都感到十二万分奇怪,爷爷一再说,两人武艺轻功可比美江湖—流高手,像这等年岁,练到这种程度,武林中少之又少。
  小龙没法,用非常简短的方式,说道:“我父母均被—个红衣大和尚杀死了,我要找那红衣番僧报仇,我跟着师父练了两年武艺,师父又死了,当然我知道我还差得太多,我还要另投名师,再习绝艺,才能如愿报仇。”
  小龙为什么说学了两年武,因为无影怪侠恩师,曾对他说过这句话:“你得了天下千百年罕见的“千年玉灵芝”,习武一月,等于常人练功—年,还难达到此等功力。”小龙追随无影怪侠一月,于长耳哥哥处又学了—月,所以他说练了两年,其实常人再练十年,也难达此等浑雄功力。
  飞燕姑娘立即惊喜交集,惊的小龙只有短短两年,就能达到如此地步,如再练两年,武功将达到如何惊人地步呢?喜的是,小龙直需另觅名师,爷爷名列宇内四奇,姐妹俩求求爷爷,定能使他如愿以偿,日后三人可以整日相处,这她又怎能不高兴呢?飞燕姑娘随又问道:
  “你在这已没有亲人了吗?怎的半夜出来练武?而又跑得这远。”
  小龙只得将半路得遇李志虎镖头,承蒙垂爱,认作兄弟等事说了,但镖局中却无人得知他身藏武艺。
  飞燕姑娘一听,更是高兴随将自己心意说出。
  小龙可不知道宇内四奇在江湖的名头有多大,但看她姐妹俩人一身武功,也知道定是武林前辈高人,遂说道:
  “承蒙燕姐姐瞧得起我,铭感不尽,只是李大哥现在押镖未返,需再等上数日,待其返回镖局后,向他说明原委,再和姐姐等同去,不知姐姐能够相待否?”
  飞燕姑娘听到小龙一口应允,真是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笑叫道:“行!怎么不行?我和姐姐明天就要赶去给婆婆拜寿,迟则半月,快则十日即返,你就在镖局等着,你那哥哥回来,你就向他说好。”
  二人谈谈,说说,天已快亮了,二人身上都穿的夜行衣,白昼里不便行走,遂趁这天色将亮未亮之际,尽快地往回奔。
  二人在房上分手后,小龙一迳往房里钻,因为天已微明,镖局里已有人起来了。
  小龙略事憩息,即整衣到镖局柜上,打听李大哥的消息,正巧总镖头也在柜上,八卦掌史宾见这位小兄弟,这一个月来,越来越是神完气足,精神悠扬,不禁暗中注意上了。
  小龙听得李大哥传回消息,镖已平安送达,人正在归途中,再有三天也就可以返抵昆明。小龙不觉十分高兴,翻身回进去的时候,身子轻飘飘的,走得也挺快,这就叫做喜极忘形。
  总镖头八卦掌史宾,双眼未离小龙,一见此情,心头一怔,敢情这小鬼身上,还藏有武功呢?只是他没叫破,因为他心想,纵然学了几年武功,又能好到那去。
  午饭后,八卦掌史宾无意中一说,却让他两个宝贝儿子听到了,这时雪梅正立身一旁,一见史家兄弟,那满脸不屑的样子,知道定得出事,趁送饭之际,悄悄对小龙一说,叫他千万隐藏容忍着,决不可显露。
  史家兄弟老大史锦沦今年十五岁,老三史锦汉十二岁,俱都脾性乖劣,不近人情,史家姑娘名婉华排行第二比史锦沦只小一岁。
  这日小龙承雪梅姐关照后,心情甚是不安,想不出应该怎样对付好,但愿雪梅姐言过其实,最好当然是他们兄弟俩别来。
  这应该说是“心中愈怕事愈多!”午时刚过,史家兄弟俩,已大摇大摆地来了,小龙赶紧迎出房门,不想礼尚未行,史锦沦伸手一把,握住小龙腕脉,稍连功力一紧,忽觉手中握的虽是软绵绵,但却象一个打足气的皮球,竟然使不上劲,但自己却毫无痛苦,不觉面上一热,潜提真气,遇足十成真力,使劲一握。
  小龙他可是没有心显露,但是他身上的神功,不自主发出的抗力,小龙根本就莫明其妙,这刻见对方似乎已然较上了劲,但自己却毫无痛苦,蓦然想起了雪梅的话,霎时“哎哟”!一声惨叫,运气一逼,头上汗珠滚滚而下,身子也弯蹲下来,就象要跪下般的。
  史锦沦才算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黄兄弟!莫怪!莫怪!这是给你闹着玩的。”说完瞟了弟弟一眼。
  小龙心里暗自好笑,脸上可没显露出来,一迳用衫袖频频擦汗,口中连连叫道:“史哥哥好大的腕力!”
  蓦然,当胸飞来一拳,风声也自不弱,小龙心想:乾脆要装就装到底,打量拳已及衣,好象根本不会闪避般的,顺着来势,“扑”!的往后倒了个四脚朝天,呲牙裂嘴连连呼痛不已。
  史锦沦看弟弟一拳将小龙打倒地上,象是非常得意,遂也跨前一步,摆腰飞起一脚,踢得小龙连连翻滚出七尽远去,才牵起弟弟往内院而去,临走依然说道:“黄兄弟,莫怪!莫怪!这是给你闹着玩的。”
  小龙躺睡在地上,心中恼恨万分,竟自不愿爬起身来,其实他根本没有伤痛,只扑跌翻滚的感到奇耻大辱,但父母血仇,较这又何至百数十倍。
  蓦然门上人影一闪,身旁已蹲着雪梅丫头,热泪满眶,莹莹欲泣,小龙一笑道:“姐姐,你哭什么?我没有受伤呀?”
  “什么?你没受伤?怎的不爬起来?”雪梅是躲在院墙外,一直注视他们兄弟俩,一见他俩笑嘻嘻地出去,立刻闪身进来,突然间发现小龙躺在地下,这一惊非同小可,待一见小龙那嘻皮笑脸的样子,宽心大放。
  小龙一式“鲤鱼打挺”,腰腿攒劲,一蹦蹦起老高,安稳稳的站在地下,道:“姐姐,我这没受伤不是?”
  雪梅丫头高兴之余,却发娇嗔:“你坏呀!欺侮婢女,当然罗!一个下贱婢女哪放在你们相公的心上。”
  小龙一听,暗叫“糟”!急急说道:“姐姐,我不是这意思,姐姐好心的关怀,感激还来不及呢?那还有瞧不起的,方才我身体虽没受伤,我的心却受了很重的打击所以我气愤的不愿马上爬起,我要躺着静静地想一想,没想你这时会来,你又怎么能怪我呢?……”
  雪梅只不过是撒撒娇而已,听这么一说,马上抢着道:“好啦!好啦!别说了,这身衣服也该换换,我给拿后面洗去。”
  待雪梅取了衣服走后,小龙就一直在思索着,镖局已不能再住了,他可受不了这等无理的侮辱,但又怕因此得罪待自己如亲手足的李大哥,终于他又想到还有三天,受气也只有三天,李大哥也回来了。
  当夜,小龙躺在床,久久未能合眼,忽然想起数夜没习功了,遂爬起换过夜行衣,窜身上房。
  刚立稳身子,远远一条黑影,窜房越屋而来,小龙看天色月沉星稀,昏黯黯的,已近三更时分。
  打量纵来黑影,肩头仿佛抗了一大包东西,以为宵小盗窃之流,暗忖:我瞧瞧他做什么的……
  随将身子一伏,待黑影过去了,才纵身暗中坠去。
  经上次飞燕姑娘一说,小龙可就乖巧多了,学着飞燕把脸也蒙住了,只留下两个小眼珠,骨碌骨碌的闪动,身子也躲躲藏藏的,追两步停一停,总是找容易隐避的地方落足。
  小龙这夜半飞行,昆明城里,他早巳熟透,见前行人影,竟然落身在府衙后院里,心中不禁暗叫:“官府中人,难不成也往外做案吗?”
  眺望四下静寂如死,放胆跟着跳下院子,房内灯光已亮,且传出轻微人声,小龙听不清,一闪身粘墙而立。
  “大哥,这娘们看样子,骚劲定然十足。今夜我俩先乐上一乐,明夜再送给大和尚……这娘们我就不相信他还是原封货……”
  小龙话一入耳,已然料到几分光,再用指甲往纸窗上,悄悄地扎了个洞,凑眼望里偷窥。
  果如其然,卧塌上用被包着一个少妇,此刻被子已然散开,少妇长得十分标致,肉色更是欺霜赛雪,一块红胸抹,一个绣花肚兜,身上再没一丝布料,那玲珑的裸体,耸峰圆臀。直能使人心醉神迷,把持不住。
  小龙一见,胸头火发,瞟目一看,好家伙,正是自己的活冤家,死对头,金门三煞兄弟俩,不禁俊目喷火,五内全烟,一声长笑,人已退出三丈,高叫道:“狗奴才,鹰孙子,做得好事,还不出来领死?”
  房中灯火立熄,窗门“克嚓”震碎,飞出一条黑影,黑影落地,又是“克嚓”连声,小龙注目—看,原来是一张木椅,包着一件黑衫。
  再一回首,不知何时身前丈来远,已站立着金门双煞(三煞已死其一,故称双煞)老大欧阳其—见来人,敢情是个乳臭未除的小毛孩,不禁眉头微蹙,认为方才做得太已过火,如临大敌般的对付这么个雏儿,—旦传扬开去,往后就别想再道字号了。
  可是那龙吟般的长笑,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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