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在江湖中又浪迹十年却是一事无成,只增添了苍老的岁月罢了。
唉!……人老苍颜皓首後……这些心态想来你也甚为清楚,人老了一切心态也逐渐改变,尤其是那种孤寂心态,原本只是想找个隐密之地安渡馀年,也想到峰谷的隐密离世,但却没想到她们小夫妻几个居然尚留住峰谷中,因而再次相遇。
承蒙他们小夫妻不弃的留我居於峰谷同处,在年馀的时光中……杨老弟,你可知那是我一生中最欢乐、最安详、最不孤独、也最不用勾心斗角不须烦忧是否遇到什么仇家的时日每日看著那些孩子们发自内心喜悦,欢乐的缠若我,爷爷长、爷爷短的……你知道吗?在夜深人静独自休歇时,我尚不肯入睡的回味著他们的天真活泼撒娇喔闹的样儿,令我不禁开怀的舍不得安歇。
我浪荡江湖数十年的岁月中,俱是独来独往的无一亲人,如今我已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孙儿一样……嘿!嘿!杨老弟你别奇怪的这样看我,你想为他们留下一个美好的环境,美好的未来,那我何尝不是?虽不是我自己亲生的孙儿……但是……我也如愿无悔了。”“浪里白条”杨百桐怔怔的望著他,见他双目微红的道出内心之语,也甚为感触且老眼含泪的笑道:“吴老哥,你说得没错!小弟老伴早逝也只有这一个独女,自从嫁给雨生後,也未曾想过要依靠女婿女儿,然而年事渐增後孤寂之感也油然而生且随年倍增,这也是我们这把年纪之人才能体会这心情。
儿女大了也皆有他们的天地,与我们也有些隔阂,但是小儿孙们却是最能疏解孤寂的好寄托,我们会求他们什么?会想得到什麽?说穿了也只不过是填补孤寂的空虚,老哥!你我皆同此心,只不过以往皆隐於内心未曾渲泄,他们小儿女怎了解我们的心情?”“毒拐煞”吴道成耳闻他言,顿时如遇知己的激动伸手抓著他手臂笑道:“呵!呵!呵!杨老弟!这可是咱们这把年纪之人的共同心境,只差有否寄托之处,但是我们有了,是吗?”“唔……哈!哈!哈!不但有了,而且……还多得太多,有时还真被那些小萝卜头烦坏了呢!哈!哈!”“呵!呵!值得!值得!”
两人心情开朗欢愉得把臂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并使两人间的友情增进了不少。
神色虽萎靡疲累,但却精神朗爽满面欢颜的回到峰谷,在众多孙儿的思念笑语及欢乐中,两人皆二安抚妥当後,才回至小搂好好的休歇一日。
之後数日,两人深居简出的在小搂内依草图精心绘制出一幅蓝图後,才欣喜的将两人所精心策画的事告诉了“丑魂”梅雨生夫妇,并详解图内各处的用途及构造。
当众娇娥得知两位老人家下峰半月馀,竟然未曾远离的疲累探险,不由埋怨两人一大把年纪了尚令人担心,因此皆不同意两人再下峰劳累,以及耗费巨大心力的去做一个浩巨工程然而“丑魂”梅雨生听罢两人的详解及用途後,沉思其中优点,如真能依两位老人家所测量之图完工後,必然能使峰顶住所甚为安全隐密,外人再难轻易登临峰谷,因此基为同意两位老人家的构思。
就在当日,“丑魂”梅雨生便备妥将近六十个嵌镶明亮夜明珠的钢珠座,以及一些需备之物,亲自下峰探勘一番。
之後又将自己勘察心得与两位老人家研商,并修改了一些构思及应加强之处。
两年多几近三年後。
在一道环峰脚而过的山涧顶端悬崖处,有一片宽阔的树林。
只见新旧交杂的三百馀株树木,竟是东两株、西三株,有时直列成排有时斜列成串,有些则是数株凌乱一团,有此前是七歪八扭的极不相衬,总欢之下看似凌乱杂生,却又有此孤曾相识。
原来竟是“仙谷五梅”姊妹,依“浑天星图”所布植的三恒四宿星阵。
在阵底悬崖边绿,只见一道近丈宽的突岩凌空前伸,离崖壁约莫两丈馀,前端尚有尺馀宽的凹陷深槽。
而悬崖正对面的峰壁,离涧底足有三十丈高之处,此时正有一块又长又宽厚的巨石板,被四条粗如儿臂的铁链紧扯缓放,待与崖壁突岩深槽搭平时,中间只有不到一寸的间隙。
峰壁巨石板下落之後,立时显露出一个丈馀高五尺宽的半圆洞道,内里并不光滑,但都凿修平整,而且顶端尚嵌镶著甚为明亮的明珠为光。
此时洞内正有八个年约十二、三岁至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男女,每人皆扛著一个盛满碎石的竹篓鱼贯而出。
只见他们恍如戏耍般的在树林内左一步进两步,右三步退一步的在树林内迅疾闪动,不多时已穿林而出,将碎石倾倒在各低洼之荒草丛内,接而又重返峰壁石洞内。
不到片刻续又见他们再次扛篓而出,如此连续来回五次重返洞内後,便听一阵机簧转动绞链扯拉之声响起,那片厚长沉重的巨石板又已缓缓上升的密合在峰壁中,从外观上实看不出是个可升降的石岩板。
十馀丈长的洞道中有六粒明珠嵌镶洞顶,使洞内竟如晨曦,洞道尽头处竟然是一个天然大洞穴,是有十馀丈宽窄,在两侧各有一间以岩块堆砌成的石屋,内里是三房一厅的住宿之处,木制桌椅睡床俱全。
在洞道右侧之处则有一个以岩缝渗水聚流的大水池,取用甚为方便。
洞穴正中央有一座以石块碎石砌成的三尺高九尺见方,以及五级石阶的平台,平台中尚有八根一人合围的桐油巨木耸立至洞顶岩壁内的岩洞中,甚为隐固不移。
八根巨木柱朝内之处皆有沟槽,此时平台左侧的四根巨柱内正夹著一个木制栏笼,四角各有一条钢索吊连在高处井穴内垂下的粗钢索上,中间尚吊垂著一粒明珠。
此时正有两男两女站立木笼内,其中一人拉扯巨木柱上的一条细索後,顿见木笼微微震抖,接而便缓缓上升的隐逝於顶端宽大井穴内。
约莫片刻後,又见右恻四根巨木柱的凹槽中,也缓缓降落一个同样的木笼,其内则有三男一女的少年,笑意盎然的步下平台,朝站立台前的三女一男二招呼:
“三哥你们辛苦了。”
“三哥,六姊、八姊、十三妹你们辛苦了,下午就交给小弟了。”
“嘿!九弟,你们都准备妥当了?交给你们罗!”“哇!肚子好饿哦!三哥快走吧,九弟你们可要小心些喔!”轮班交换後等候木笼的一男三女也已跨入木笼,不多时也已缓缓上升。
随著吊垂的明珠亮光四望,只见宽大的岩井皆已凿修得宽窄相同,中间每隔丈馀便以粗木、木板分隔水笼升降滑道,因此安稳不晃的甚为安全。
上升约莫二十丈左右,正好与左侧下升的木笼交错而过,内里也有两男两女四人,双方损是笑望呼唤甚为亲和。
上升约近八十丈高时,已然升至一间石室中,顶上乃是一座巨大的粗木绞盘咕噜,而木笼门外则是一间小石室,并有一道石阶上行,在折转数次上行约三十馀级石阶後,又进入一间石室内。
与刚才搭乘的木笼相同,只不过略小尺馀而已,四人进入木笼後则可容身,并不会拥挤此次续又上升约五十馀丈後,便已到达顶端的石室内,石室内也有一道石阶上行,并隐隐传来金铁交呜的凿石声。
四人站立石室不久,已然见石阶顶端步下“丑魂”梅雨生以及“毒拐煞”吴道成两人,四名少年男女立时恭敬的唤道:“吴爷爷……”“吴爷爷!爹!”“爹……”
“咯!咯!吴爷爷和爹成了个粉人哇!”只见两人全身衣衫俱都沾满了石粉及碎石屑,甚为脏乱,因此“丑魂”梅雨生立时笑道:“嘿!你们先上去吧,吴爷爷和爹尚要清理,一会再上去。”“是!那孩儿先上峰了。”“吴爷爷、爹!孩儿等就先行一步了。”於是三哥身分的少年便步向右侧石壁上的一支铁把手拉压,顿时正面石壁吱吱乍响,缓缓打开一道石门。
霎时一片光亮阳光射入室内,而门外竟是一片蓝天白云艳阳当空的晴朗天空。
石门外的一道狭窄山壁险径,正是原先登峰之狭径,不过此时已在壁间钉有一条钢索可供拉扶,山径下方已是约莫两百丈高之处了。
四名少年男女似已行走山径习以为常了,因此毫不心畏的快步上行。
突听其中一名少女笑说道:“咕!要是等上层的井洞也贯通了,而升笼也装好了,到时上下峰可就方便多了。”另一名少女闻言也接口道:“对嘛!山径风景虽好,但是走起来总是心中毛毛的,尤其是遇到山风罡冽或阴雨之时,那可是更骇人呢!”那三哥闻言顿时回首笑道:“哈!哈!哈!不错啦!你们可知当初三哥与大哥跟随两位爷爷及爹在此山径中嵌钉钢索时,那可是毫无著力之处,又要拉扯沉重的钢索,那时可是惊险万分呢!”“咕!哈!好啦,三哥,都听你说过几十遍了。”
男女四名少年笑谈中,已顺著钢索迅疾的登峰而上,不多时已隐入一片云海之中。
而此时的峰谷上,在进出洞道的右侧山壁间,此时已凿开了一个两人高的山洞,内里乃是一巨大粗木咕噜架在两侧岩壁洞穴内,咕噜上缠绕的半满钢索分左右两卷,两条钢索俱垂入正下方的一个尺阔圆洞内。
山洞内右侧则有一个下行梯阶孔道,下方约有二十级石阶便到达一间石室,与其它石室相差不多,正中便是一个八尺左右的深井洞,左侧半边正停著一个升降水笼,右侧则是钢索下垂深入。
此时上层咕噜突然转动,停在石室的木笼已缓缓平稳下降,未几,只见右侧井洞处已缓缓升上另一个木笼,立有五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年男女戏逗笑闹的步出木笼奔往上层。
不到片刻续又缓缓升起另一个木笼,并且行出“浪里白条”杨百桐,绿梅紫娟、“四娇”王小桃三人。
“哈!哈!哈!看来再过几天後这层井洞也能贯通了,已然大功即将告成了。”
“绿梅”紫娟耳听“浪里白条”的欢笑之语,立时接口笑道:“杨伯伯!刚才听下方挖掘之回音,顶多一尺左右之厚,如果下午加把劲的话,说不定今日便能贯通,再修整便较容易了,那以后孩子们上下峰时便安全且快速多了,而且以後峰谷也更为隐密安全,不虑外人能轻易登峰了。”四娇王小桃也笑说道:“当初要不是吴伯伯、杨伯伯两位老人家不畏艰辛危险的探出峰心秘洞,而同心齐力的挖掘秘洞,说不定现在以及未来还是要靠峰壁险径上下峰呢!”
“浪里白条”杨百桐耳闻两女之言,更是老怀开慰的笑道:“哈!哈!这可是应了古语,真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今大功将成,快回去将好消息告诉大家,让她们也高兴一番。”如此的大好消息,果然使得在饭堂用膳的十馀位美娇娘及四十多个大小孩子,俱欣喜万分的欢声雷动,庆贺即将完成的浩大工程。
时光迅又流逝了将近一年。
时值秋末久一初之季。
北风劲疾呼啸,带来了凛人肌肤的寒意,尤以山势高从的“天台山”山区更为寒冽逼人此时在“天柱峰”峰脚,竟有十馀个身穿灰色短装的身影站立在山径起端,并立山径之前的三名华发老者,此时俱细望著一片木牌上的字迹,并听右侧一人疑声道:“怎会这样?依板上所书之意,那岂不是再难登峰了?彭堂主,你看我们是否还要登峰一探?”
居中一位紫膛脸,神色威武且蓄有三缕长须的五句老者闻圭口後,也未吭气的仰首遥望,只见半峰中云雾滚滚的里围住峰腰,难以望清峰壁的景况。
因此续又望向山径前的木牌叹声说道:“唉!想不到你我王堂堂主奉谷主之命前来下帖邀约,但是竟然人去楼空的从何寻起?但是若不登峰一探却又有亏谷主所交付的任务,但若要登峰的话,依我看十之八九是白跑一趟了!”左侧一人闻言立时接口道:“唐堂主!姬堂主!依牌上所刻写的告示少说也有一年了,如果果真如此,那麽峰顶必定早已无人了,可是如果那梅……梅公子一家因峰壁塌陷而无法下峰,那麽岂不是要困毙峰顶?不过依本座之愚见,此时峰顶的梅公子一家早已迁移了,你们看!这木牌上的落款不就是梅公子之名吗?由此可见他们早已搬迁了。”
“喔!嗯……没错!梅雨生就是梅公子之名,如此看来却是已然搬迁了。”居中的姬堂主闻言也略有同感,不过为了谷主所交付的任务,实不敢如此轻易的就此离去,因此立时朝两人说道:“这样吧!你俩和属下在此稍待,我且登峰一趟看看情况如何?否则回谷後难以对谷主交待。”
姬堂主说罢,立时循著山径疾掠而上,不到片刻已奔掠至一处离峰下约莫四十馀丈高之处。
只见前方的岩壁竟崩场了甚广的一片,少说也有二十多丈宽窄,而远方的山径也因转角关系而无法观望到,也不知另一方情况如何?“唉!果然如牌上所刻,看来此趟是白跑了。”姬堂主返身下峰,待与同伴说明所见後,於是相商分头至山区内的各村镇、山居人家打探梅公子一家人的下落,希望能得到些蛛丝马迹而查出梅公子一家的下落。
此时突听白面长须的唐堂主甚为懊恼的皱眉说道:“哼!那梅……梅公子可真是臭脾气呢!到现在已是十馀年了还不肯叩认亲爹,使得相距不远的苗府主一家人都无颜前来,深怕又讨个没趣,只好由我们亲自前来下帖邀约。”紫膛脸的姬堂主闲言後却叹声说道:“唐堂主!咱们谷主责令我们三人远来下帖,还不是想藉著老谷主七十大寿为由请梅公子一家至谷中赴宴,说穿了便是想劝服梅公子认祖归宗。”
後方面色泛黄的彭堂主此时也接口沉声说道:“其实梅公子会有此违逆伦常之情,说来也是情有可原,想当年他自幼便遭……”彭堂主话未说完,立被居中的姬堂主插口打断,说道:“好啦!这些事可别再谈论了,咱们身为下属最好少评论长上是非,还是快离山区采访梅公子一家人的下落吧!”然而山区幅地辽阔且人烟稀少,村镇之间少说也有百里之距,山居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姬堂主一行人在各处村镇采访时,一天中至多采访两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