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狂侠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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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狂侠一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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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功力全运集于单掌之上,身形未至,掌势已发,激荡的掌劲弥漫于空际,浓浓的当空罩了下来。

  石砥中悲愤的一笑,身躯斜曲而转,左掌疾快的挥出,那最后的一股真力迸激的涌了出来,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西门琦整个身子恍如纸鸢似的卷了而去。

  西门熊脸色一变,身形如电光石火般的扑出,照着石砥中斜掌劈来,石砥中冷哼一声,墨剑恍似银虹般的飞卷而起,森森的剑光逼得西门熊闪电的退了开去。

  石砥中朗朗大喝道:“西门熊,拿命来!”

  他的身形随着话声如电射而来,化作一条剑光,疾射而去!西门熊神情惨变,急忙抱起地上的西门琦闪身暴退,朝幽灵宫外面驰去。

  石砥中紧紧尾随追去,刹时便消逝于重重的沙幕里。

  天空横过一条彩虹,雨过天晴,长江浪花如雪,波涛轻涌,轻轻冲击着江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浪花轻吻着江石,惹起阵阵细柔的絮语,微风拂过树梢,拂动着垂落江里的细柳,摇曳着低垂的柳枝。。

  泥泞的地上有着深深的足印,顺着足痕寻去,只见在一棵弯曲的柳树下,凝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他双目凝视着翻卷的江水,斜斜的靠在柳树上,不时抚弄着低垂的柳枝,摘着青青的条叶,抛落于江水里。

  细长的片片绿叶,飘落在江水里随着翻涌的浪涛,起伏的往江心荡去,而他的心也随着沉了下去。。

  思绪有如江水似的在他脑海翻滚着,他嘴唇轻轻的启动着,茫然的望着江心,低低的自语道:“我的心恍如长江的江水永无休止的滚滚东江,不知流岸至何方?而我的人却如浮萍似的,永远是飘流的,不是么?数天前我在黄沙遮天的大漠里,而今天却又站在长江边上,人生当真如梦,身世如寄。。。”

  石砥中想着,想着不觉的又想起了西门熊父子,也不知那一天西门熊为什么不迥返幽灵宫,而故意把他引来这里,当然这一切非要见着西门熊才知道了。

  “唉。。”

  石砥中禁不住心中的纷悒,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他凝视着天边的块块云集堆,也望着江心的舟子,他的心又开始泛滥着不平的涟漪。。

  思潮恍如澎湃的浪花,在他有脑海里疾映的流转着,那幕幕重重的往事,都活生生的在他眼前划过,如流水。。

  突然,自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步子声,石砥中间声一怔,脑海疾快的一转,斜睨了身后一眼,只见一个渔夫戴着草笠,赤着双足,肩上扛着一根鱼竿,自江岸边上低着头行走,一路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只听这渔夫唱道:“人说长江好凄凉,我说长江最断肠。”

  凄凉江水断肠人,我恨他爹也恨娘。”

  石砥中等那渔夫走过去了,心里顿时吃一惊,他凝视着地上的足印,脸色斗然的凝重起来,立知这个渔夫不太简单,仅仅深陷的足印就非常人所能办到的。

  渔夫似是有意和石砥中为难,走没多远又转回来了,竟然钓起鱼来。

  石砥中看的一愣,暗想天下那有如此钓鱼的人,正在这时,那渔夫蓦一回头,冷冷的注视了他一眼,石砥中只觉得这双眼睛里泛射着仇恨的烈火,非常怨毒。

  他讪讪的一笑道:“借问大哥,你这个鱼是怎么个钓法?”

  渔夫怒声的道:“我这是钓死鱼又不是钓活鱼,你这小子贼头鼠脑的,占了我的地方不说,还要问东扯西。。。”

  石砥中骤遭这渔夫抢白一顿,不觉一愕,他见这渔夫异于常人,暗中就留意起来,他正要说话,那横在地下的鱼竿突地向前移动起来,竿头的小铃也叮叮的作音,分明是有鱼上钩了。

  渔夫急忙回过头去,连忙伸手握住鱼竿,用力的往后拖,那上钩的鱼一定很大,因为那枝径寸粗细的鱼竿都被拗的弯了,可是鱼儿仍在水中未曾露面。

  渔夫神色紧张的向后直拖,一面慢慢的收短鱼线,石砥中想不到长江的鱼竟会如此的大,以渔夫这大的力气都无法一下子拖上来,他一时好奇心动,不觉的伸手帮助那渔夫动手往外拖,谁知渔夫瞪了他一眼竟没说话。

  渐渐水里有东西露出来了,石砥中定睛一瞧,心中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渔夫钓的不是什么鱼而是一口红漆油棺,石砥中正要放手松回水中,渔夫却先他一步,上前大喝一声,铁腕往上一翻,鱼竿朝上空一颤那个红漆棺木如飞的拖上了江岸。

  渔夫神情一松,耸肩道:“好了,你可上来了。”

  说着突然一伸巨掌,朝石砥中推来,口中还喝道:“滚开,谁要你帮忙。”

  石砥中猝不及防,更没有想到那渔夫力量大的出奇,被推得两三步方始站定身子,石砥中见渔夫不讲理,心里也十分的震怒,气得冷冷一笑。

  他冷哼道:“我好心帮忙,你倒反而神气了。”

  渔夫暴跳如雷,在江边上怒叫道:“混蛋,谁要你帮忙。。。”

  语声一转朝身后大喊道:“喂,你们怎么不滚出来,等这小子再跑了,要找可没有这么容易了。。。。”

  “嘿嘿,他跑不了。”

  随着这阵话声,自江岸的两排柳荫之下,突然涌出了八道人影,这些人僧俗皆有,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石砥中正感情形有些异乎寻常,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巨响,他急晃身形,回头一瞧,只见西门熊缓缓地从那口棺村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他又冷哼一声道:“又是你!”

  西门熊身上滴落着水珠,冷冷的道:“你不是要找我么,几天来我都在这里等你,石砥中眼前各派都有高手来了,我先替你引见引见。。。”

  石砥中扫视了凝立在他身前的各派高手一眼,只见在这八个高手的脸上,俱流露着悲愤怀恨之色,他长吸一口气,冷冷的道:“不用了,并不需要认识他们。”

  西门熊一怔,暗暗在冷笑着,他知道今天石砥中定然逃不出各派高手的攻击,是故他乐得大方的一笑,目光朝一个自须及胸的道人轻轻一掠。

  这个白须深及胸前的道人满脸都是一股怨毒怒恨之色,他双目寒光如电,却合间有一股威光射出,只见他冷冷一哼,大步的走了出来。

  他自人群步出之后,瞪着石砾中半晌说道:“你就是石孤中么?”

  石砥中见这个年老的道人口气冰冷,没有一丝缓和的语气,他知道这里面误会太深,一时间解释不开,闻言双眉一蹙的道:“在下就是,有何见教?”

  这时自人群里走出一个清翟的老者,上前道:“道长,我们还等什么?”

  白云道长一见走出的是峨嵋的公孙牛,双眉就不由一皱,他素知公孙牛是江湖上知名的牛脾气,脾气一旦发起来当真如牛似的难缠,这个修为甚高的道人一叹道:“公孙大侠,我们还是慎重的好。。。。”

  公孙牛脸上悲愤之色愈来愈浓,冷哼一声道:“我们涉山跃水远远的赶来这里,所为的就是替死难的弟子报仇,现在石砥中就在我们面前,道长怎么反而犹豫起来了。。江湖败类人人可除,道长若再不施令,我公孙牛可等不及了。。。”

  他满腔悲愤怒的诉说出来,声音高昂激扬,这无异给各派高手打了一针兴奋剂,纷纷喊呐附合。

  石砥中怒视着公孙牛,冷冷的道:“你说谁是江湖败类。”

  公孙牛暴跳如雷的大喝道:“我说的是你又怎么样,石砥中,你不要以为得到了天下无敌的武功便敢目空四海,我公孙牛虽然技不如你,但也凭着丹心一寸正气,和你斗斗。。。”

  石砥中见公孙牛虽然火暴旺了一点,倒也不失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知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他,石砥中望着他淡淡的一笑,没有再说话。

  牛发了一顿牛脾气,始终未见石砥中有何动静,他自觉甚是失趣,气得他瞪着石砥中走了过来。

  他恍如是疯了似的,神情难堪的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石砥中淡淡的道:“你认为我说什么呢?”

  公孙牛一怔,道:“说你该说的。”

  石砥中知道公孙牛除了较憨直外,心机一点也没有,这种人本是最容易对付的人,但,一旦发起了牛脾气也是难缠的很,他落寞的一叹,摇摇头道:

  “我说了你们也不相信。”

  他深知今日之事不是他现在能解释,纵是费尽了口舌,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唯有西门熊能证明自己是无罪的,可是西门熊会证明么?显然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公孙牛虽是年纪不小,但胸中一丝城府也没有,他深知石砥中所言甚是,不禁把脑袋一拍,道:“对!你还是不说的好。”说着便转身往人群里行去,那知他行走了几步,突然回过身来,怒瞪着石砥中道:“我差点被你骗了,石砥中,你杀我峨嵋派的弟子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来,我公孙牛先来领教一番。”

  这个老头子,想到就做出来,他人虽浑功力却不弱,只见他肩头一晃,电疾快飞身跃了起来。

  他不多考虑,闷声不吭的双臂一抖,左掌疾劈而出“嗤嗤”之声响起,一股浑厚的掌劲斜拍而来。

  石砥中大喝道:“你这条老牛,我石砥中没有骗你,贵派弟子确非我杀,不信我可指天为证。。”

  他双肩微动,身子向前欺近两步,左掌轻轻往外一拂,右手轻轻一旋,在这一翻之间,一股迥旋不已,劲道急涩而出。

  “嘭。。”

  公孙牛只觉双臂疼痛异常,全身劲道竟然一丝也发不出来,他的身子跄踉的退了五六步,惊悸的望着无事的石砥中,满脸都是钦佩之色,但他想起石砥中连毙数派弟子之时,那流露在脸上的钦佩之色,默然的逝褪了,他脸上神情惨变,变得激动不已。

  他喘息数声道:“大丈夫敢做敢当,我公孙牛佩服的是铁胆英雄,你这小子只能无胆,做了事都不敢承认,算那门子狗熊。”

  他口不择言乱骂一通,石砥中听得双眉紧皱,他这时不愿给公孙牛太难堪,仅是不悦的冷哼一声。

  公孙牛见石砥中冷哼一声,便不再答腔,他认为迥天剑客石砥中在小看他,顿时一股怒火涌了上来。

  他强忍双臂的痛楚,大喝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我老牛。。。”

  西门熊冷冷的道:“公孙牛,峨嵋派算是什么东西,人家迥天剑客有迥天之能,才没有把贵派放在眼里呢!”

  公孙牛如何能忍受得了,他气得脸色铁青,只恨得全身血液沸腾的几乎胀裂血脉,他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怪不得不跟我说话呢,原来是瞧不起峨嵋。。。”

  话声中,他的身躯忽然一长,有如鬼影似的一晃,指掌交施,连着击出三式,有似滚滚的江潮,波涛汹涌的翻卷过来,悉多击向石砥中的身上。

  石砥中这时无暇和西门熊计较,只得脚跟一移,匆忙中一沉腕,斜掌把三式凌厉的攻势接住,他不愿和公孙牛纠缠,手腕一用力把公孙牛甩了出去。

  公孙牛陡觉,一股推力涌了过来,身子便如飞的往江中落去,他这时借力已是无法,在空中狂吼一声,只得把身子往江水浪涛的江里落去。

  “嗖。。”地那江边的渔夫,鱼竿抖手一甩,一条银线电射而出,照着公孙牛坠落的身形飞去,那渔夫丝毫也不慢,长竿在空中一抽一送,公孙牛的身子恍如绵紫似的落了岸,四周的人都不由惊呼了一声。

  公孙牛惊魂甫定,额上都不禁急得汗水簌簌的滴落,他撩起衣袖拭了一下汗水,气得满头发丝都根根的立起来,他紧咬着双唇,晃身又朝石砥中扑了过来。

  这时人群突然掠出一个虬须青面的汉子,他身系一柄长剑,腰紧英雄丝,条条折细绿丝随风摇曳,他急步上前一拉公孙牛,道:“公孙兄,你先歇歇,这事交给我了。”

  公孙牛一时气愤填膺,跳起来骂道:“谁要管我,我就骂他祖宗三代。。”

  那中年虬须青年汉子面上一冷,道:“这么说是我华山多事了!”

  西门熊唯恐自己人先起哄,他连忙高声的道:“我们的目标一致对外,你们吵什么?”

  公孙牛和那虬须紫面的大汉似是非常谨慎幽灵大帝西门熊似的,两人相对的望了一眼,各自默默的退了下去,要知西门熊在武林中是被列为天上二大高手中其中的一个,各派因受幽灵宫的控制,故每一派都不敢不听他的。

  白云道人这时见各派都欲制石砥中于死地,他虽然也恨透了石砥中,他也不愿意各派高手对付迥天剑客一人,尤其连手攻击一人,这在武当来说是件可耻的事情。

  他,颔下白须拂动,低叹一声道:“石砥中,中原各派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连杀各派弟子,贫道虽然有意坦让你,但是。。”

  迥天剑客石砥中见各派高手变得不讲理的向自己挑战不休,心里突然激起一股怒忿的烈火,脑海里如电光石火般的闪过一个意念,急快的忖思道:

  “我迥天剑客自闯荡江湖以来,何曾要人家来原谅我,帮助我,若不是我彻悟人生的真理,那会忍耐这么多的时气,今日白云道人语中多是怜悯之意。。。哼!我石砥中当真是这么软弱无能么?江湖既然少不了我,我就在江湖里翻滚吧。。哼!他们若再逼我,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意念犹如江湖似的冲击在他心里,使得他忧悒的雄心又一次的奔放出来,自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做然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又清晰。。。。

  他凝视着天边的云层,冷笑的道:“道长不要多说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白云道人脸色一变,悖然的道:“想不到你这么不识抬举,贫道今日旨在拿下你的人头,祭那些死亡的各派弟子,贫道首先向你讨教一番。。。”

  说着,在肩上缓缓的拔下了一柄薄薄的锋刃的长剑,一招“白鹤亮翅”

  武当派披风剑法已施了开来。

  石砥中朝他的剑式上斜睨了一眼,冷冷地道:“你不是我的敌手,你们还是通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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