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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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手点将录-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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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宫主继续问道:“那么,那本先王亲手泽的武学宝典呢?”
  方涤尘摇头道:“没有找到。”
  燕山宫主朝桑子弼道:“桑庄主此刻知此物放置何处吧?”
  桑子弼忙道:“老朽怎能得知,这事只有间谷老先生才行。”
  那面几个打得正激烈,刀光掌声,随人而起。
  打得真是难分难解。燕山宫主忽地一飘身,在旁娇喝道:“都与我住手。”
  斗得正烈的四位黄衣劲装护法,一听立时四下分散开来,俱都排在方涤尘身后。
  燕山宫主朝谷天民缓缓说道:“谷老,请不要自找麻烦,来西究竟放置在何处?”
  谷天民哈哈大笑道:“东西,就在老夫身上,你们杀了我,东西便到手了。”
  燕山宫主轻蔑地笑一笑道:“你以为本自没有杀你的能耐?”
  说着把手中的朱衣剑往上抬了抬。
  谷天民耐着性子道:“希望姑娘,不要再次相逼了。”
  燕山宫主沉忖有顷,轻叹一声道:“也罢,念汝乃是先王托付之人,本宫不为已甚。”谷天民不吃这一套,冷冷道:“别臭美了,你若是先王的后人,老夫也不致操这份心了。”
  燕山宫主知道如果再相继纠缠下去,则自己会露出马脚,是以并不答腔。
  她大步地行向桑子弼身前,问道:“你这些属下是由何处直入古陵的?”
  桑子弼一怔道:“就是从本庄的一座凉亭中的八仙桌下那条地道进入的。”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目光四下一扫,又问道:“司马温哪里去了?”
  桑于弼答不出话道:“这……。”这了半天、方才答道:“因本庄适才有事,是以回去料理去了。”
  燕山宫主看桑子弼的脸色,阴沉地道:“我看不是吧。”
  桑子弼忙道:“宫主,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桑某人吗?”
  燕山宫主哼了一声道:“只怕其中另有原因吧!”
  桑子弼苦笑道:“宫主一定要如此说,老朽也没有办法口辩。”
  燕山宫主倏地脸色一沉,厉喝道:“与我拿下他。”
  桑子弼并不胆寒这句话,一阵狂笑道:“姑娘,你真可说得上是心黑手辣,翻脸不认人。”语气一顿又道:“但是你把桑某人也太以看扁了。”
  突地一抬袖,朝空中弹出一颗黑呼呼的东西。
  跟着人已趋近了那批玄衣武士。
  百草翁伸手在怀中掏了掏,亦已飞起身子,飘落于玄衣武士之前。
  这些玄衣武士乃是久经训练之人。
  就在百草翁与桑子弼飘身之际,但见刀光闪闪,人影纷飞,俱以桑子弼为中心,排成了一个半圆的攻势阵法。
  方涤尘听燕山宫主喝叫之声,正持指挥属下黄衣劲装武士上前拿人,说时迟,那时快,突见二三十个玄衣武士把阵式摆开,对方涤尘这面大为不利,是以又反行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燕山宫主见他不动,秀眉一扬道:“方总护法,你是怎么的了?”
  “砰”地一声,桑子弼弹出一颗信弹,已在空中爆炸开来,化作一幢彩雾,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
  方涤尘借机一指彩雾道:“这老贼已然发出信号召人,咱们就等一等吧。”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言罢,他大步行至谷天民身前,道:“谷老快请查一查,只怕先王亲手所泽的武林宝典,已落入土匪之手了。”
  谷天民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言,带着驼背老者经经囹古陵朽去。
  燕山宫主并不发怒,一旋身,低声吩咐方涤尘道:“看住那老贼别让他跑了,本宫去找司马温。”
  言毕,她一招手把四婢与紫衣龙女叫了过来,如飞般奔向秘谷。
  白胡子一拉陆文飞道:“咱们跟去。”跨步便追。
  田威因受了只准出不准进古陵的严谕,故对他二人亦未阻挡。
  一行六人放腿疾奔,不一会已到了秘谷,远远便见谷内刀光剑影,一片杀喊。
  显然有人动上手了。
  白胡子道:“一帮是避秦庄之人,另一帮大约是黑龙帮之人。”
  燕山宫主起步在先,是以早到一步。劈头一句便道:“黑龙帮主被桑子弼封闭在地道之中了。”
  黑龙帮郑仲虎,闻言微微一怔,吃惊道:“哪条地道?”
  燕山宫主答道:“在避秦庄后花园的地道。”语气一顿又道:“谢清文等人俱在里面,可着人通告金陵谢家,川西张门,三派合力攻击避秦庄。”
  郑仲虎高声道:“多谢宫主,在下这就着人去通告。”言毕,突发一阵大笑道:
  “实不相满,敝帮主早已防到了这一着棋,现古陵四周,俱都是三派之人,避秦庄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燕山宫主目光四处流射,显然是在寻找司马温,但却没见半个人影。
  避秦庄之人,阻在秘道之口,原为阻止各派之人入内。
  双方一场剧烈拼斗,已是互有死伤。
  郑仲虎闻黑龙帮主陷在避秦庄,突然一声震喝道:“住手。”
  黑龙帮之人,闻声纷纷退了下来。
  避秦庄之人也退入秘道之中。
  陆文飞见秘谷之中没有司马温,心念一转之下,脱口道:“他定是藏身避秦庄,我找他去。”
  白胡子一把没将他拦住,遂道:“你去吧,老朽还得去各处看看,我不陪你了。”
  陆文飞回头大声道:“大叔请便。”
  他深感自己放弃父仇,逗留在太行,为的是为故主保全藏宝,若不能有所作为,委实是使对父亲于九泉之下,是以心里十分焦急。
  他对避事庄之路,早已摸清,不多会已望见了那片林子,只见黑龙翔等人一排站立在林子边缘,而司马温却与他们对面而立,一停步,高喝道:“司马温把秘笈取走,诸位切不可放过他。”
  黑龙翔等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出了地道。
  哪料劈面便碰见了司马温,当时并不知他为何返回庄院,其目的只是发泄心中之怒火而已。
  现经陆文飞一叫破,一行人立即展开,将司马温团团围住。
  谢清文扬声喝道:“桑子弼将我等封闭地道之事可以不究,秘笈却绝不容你独吞,趁早与我拿出来,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司马温看了陆文飞一眼,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屹立在当地。
  张二嫂怒道:“对付此等毫无信义之人,用不着与他客气。”一挥手,又道:“大伙儿上。”
  她当光抡拐,直向司马温面门劈去。
  司马温哈哈一笑道:“汝等死期既在眼前,还在执迷不醒,真是可怜亦可笑。”
  张二嫂去势有如电闪,声未落,人已呼地一拐劈了过去。
  司马温一旋身,避了开去,双脚一点地,人已腾空而起,斜斜朝林子飞去。
  谢清文大喝一声,忽地飘身而起,撤剑划出一道匹练似的银芒,凌空朝司马温卷去。
  这一招乃是金陵谢家不传秘学:“长虹贯日”,凌厉无比。
  司马温身在空中,眼看剑影千条,带着震耳的风雷之声,迎面而来,突然双袖舞动,竟起一阵旋风,迎着剑光拍去。
  但见银芒连闪,双方一触即分,两条人影犹如陨星急泻而下,双方一齐着地。
  当此之际,张南与谢一飞也双双出手,二人一左一右朝司马温攻去。
  司马温蓦地双目圆睁,冷哼一声,左拿一挥,硬接了张南全力攻来的“龙腾虎跃”,右手疾弹,震开了谢一飞电闪的一招铁骨扇“千军万马”之势。
  张谢二人乃是门中仅次于门主的高手,当此紧要关头,谁也不肯隐藏武功。
  谢一飞铁骨扇“啪”地张开,恍如一轮旭日,直取对方左肋,招式辛辣。
  张南也大吼一声,左掌推出“横扫千军”,右掌直扣司马温的璇玑大穴。
  司马涅适才与谢清文互换一招之下,已耗去了两成真气,此刻在两位高手攻击之下,不敢硬行对挡。
  一旋身避过了张南的右掌,又一挪身急闪了二步,避开了“横扫干军”,甩肩吸肚,反臂一记“流云飞袖”拂向了谢一飞的胸前。
  谢一飞往横里一跨步,手腕一沉,不退反进,朝司马温的期门大穴扫去。
  司马温一看情势不对,急往后一抽身,平空挪退五尺。
  应变说得上快捷无伦,但宽大袖袍仍为铁骨扇“旭日东升”扫着了一点,束腰丝涤断项,-只黄绫封面小锦箧“啪”地落地。
  司马温一着失机,脸上颜色立变,一俯身便去抓那锦箧,可是已然不及,就在他俯身之际,突闻一声娇喝:“且慢。”一道光芒兜头盖脑地撤下。
  他人单势孤,纵令冒着生命危险去抢那锦箧,如锦箧到手亦难逃群雄的围攻,只好一抽身退了回来。
  陆文飞眼看群雄与司日温的一场龙争虎斗,他仍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立着。
  此刻见锦箧出现,知是晋王所遗秘笈,立时热血沸腾,仗剑飞跃而出,落地并不去抢那锦箧,展开剑式,先使出一招“八方风雨”。
  他近日功力精进,兼以剑术已尽得剑祖真传,这一招“八方风雨”威力绝伦,与他同时冲来的群雄,俱为耀眼的剑光逼得纷纷后退。
  陆文飞一招便把群雄迫退,仍不拾那锦箧,立时敛气凝神,摆开了一个架势。
  在场群雄俱是武林名家,细看这一架势,竟都不识何路数,只觉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进攻,都将遭到凌厉无匹的反击,是以一时之间都不敢冒失上前,连一向暴躁的张二嫂也默默无言。
  此种暂时的沉寂,并非真是陆文飞的武功将群雄镇慑,因为大家都知道首先发难之人,不仅将遭到陆文飞凌厉的反击,而且将失去那稍纵即逝的夺箧良机,这是任何人皆不愿为之事。
  堪堪赶来的张玉凤,她于发出一把没羽金芒后,满以锦箧可入张南之手,不料半途中却杀出了一个陆文飞来,心中大感为难,娇声唤道:“陆文飞,我告诉你,你一个人想独吞是办不到的,如果答应与本门合作,事情才有希望。”
  陆文飞此时才觉察场中多了一个张玉凤,于是扬声道:“在下无意夺取秘笈,此乃是晋王的,应该交给他的后人。”
  张玉凤道:“此间没有他的后人,你想给谁呀?”
  陆文飞一怔,忙道:“当然是谷老前辈了。”语气一顿又道:“他乃是看守古陵之人,如晋王的后人没来在下仍交给他保管。”
  张玉凤道:“你真是死心眼。目下的情势能容你把东西送走么?”
  陆文飞亦知情势险怨,自己孤身一人,而难应付,无奈他天性倔强,宁折不弯。
  当下扬声答道:“在下行事但知为所当为,至于成败得失,那只有尽人力而听天命了。”
  就这谈话之际,谢清文早已把场中的情势看了一遍,以实力来说,自然是谢张二派占优势,但若想单独取得,谁也没有这把握。
  谢清文心念一转,暗用传音对张南道:“张兄尊意如何?”
  张南知他是征询自己的意见,遂道:“咱们二派向来步调一致。”
  谢清文接道:“时机迫捉,稍纵即逝,咱们得快……”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响起,黑龙帮副帮主郑仲虎领了一队帮内高手飞奔而至。
  张南脸上颜色立变,急道:“情势已然变化,且看黑龙帮的态度如何?”
  黑龙帮主黑龙翔,一直静立在一旁,此到见自己的援军已到,方才缓缓行了过来,徐徐道:“陆世兄,你可信得过老朽?”
  陆文飞道:“以帮主平日的为人,在下自然信得过,不过……”语声一顿又道:
  “只是此物并非在下所有……”
  黑龙翔截断他的话音道:“你错了,老朽的意思是护送你把东西交给古陵之人。”
  陆文飞一怔,道:“此话当真?”
  黑龙翔哈哈一笑道:“老朽乃是一帮之主,岂能诈骗一个后生晚辈?”
  陆文飞深呼了一口气,道:“如此晚辈先行谢过前辈的雅意。”
  郑仲虎神情紧张道:“启禀帮主,据前山得来的消息,古陵取出之宝物,已被朱衣门下之武士向后山转赶来了。”
  黑龙翔点了点头,大步朝陆文飞行去。
  谢清文突然横跨两步,将黑龙翔挡住道:“慢着,黑兄如此大包大揽,那是全没把我等看在眼中了。”
  黑龙翔沉下脸来道:“并非兄弟擅夺,此物应交给晋王的后人。”一顿又道:“谢兄何故拦阻?”
  谢清文眼下一扫,道:“各人心里有数,黑兄的意思是要把晋王之物据为己有。”
  黑龙翔寒着脸道:“当然,各人心里有数。但我黑某人决不是谢兄料想的人。”语气一顿,看着谢清文又道:“还望谢兄出言,必要思想一番,不可出口伤人。”
  谢清文怔了一怔道:“黑兄护送这秘笈的用意何在?尚备明示。”
  黑龙翔笑了一笑,严肃地道:“自然是出于尊崇晋王的为人。”
  谢清文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看未必吧。”
  黑龙翔也是怔了一怔道:“或许谢兄说得有理,但信不信由你。”
  谢清文又道:“兄弟并无独吞之意,不过既入宝山,理应大家分享。”
  黑龙翔摇了摇头,一字字地道:“办不到。”
  张南厉声道:“黑兄既无意合作,看来只有武功上判是非了。”
  他为了明白表示与谢家同仇敌忾,一趋身迈步向黑龙翔行了过去。
  黑龙翔神色不变,徐徐道:“张五爷有意赐教,兄弟当得奉陪了。”一顿又道: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此刻的处境可谓危殆以极。”
  张南哈哈笑道:“黑兄,不用拿这些话来吓唬人,我张某不吃这一套。”
  谢清文默默观察四周情形,觉得本门与张门的人手尚未赶到,一旦动手难有必胜的把握,故而有意拖延时间,当下一拦张南道:“黑兄言之有理,咱们犯不上伤了同道之间的和气。”一顿看着黑龙翔问道:“黑兄果真要把锦盒送入古陵?”
  黑龙翔正容道:“兄弟绝无半点虚伪之意。”
  谢清文道:“倘若避秦庄与五毒帮中途劫夺,那贵帮又当如何?”
  黑龙翔道:“那当然敝帮全力以赴了。”
  谢清文道:“嘿,不愧为黑龙帮之帮主。”
  黑龙翔一抱拳道:“谢兄,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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