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玉手点将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卧龙生玉手点将录- 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陆文飞想起爹爹遭遇伏击之事,知他所言决非虚假,只是想不透王孙等一行来太行的用意何在。于是试探着问道:“大叔既觉出此山杀机四伏,便应劝我那大哥早日离开是非之地。”
  白髯老者微微一笑道:“家主人旨在探幽览胜,与人无利害之争,何惧之有?”
  陆文飞将信将疑道:“我那大哥此来果真只是为了游山?”
  白髯老者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话音一顿接道:“不过有时他也喜伸手管管闲事。”
  陆文飞想了想抬头问道:“昨晚之事大叔已然亲见,可知将会成一个怎样的结局?”
  白髯老者轻喟一声道:“雪山盲叟自认多谋,没想到已为自己引来了极大的危机。”陆文飞心里一动道:“难道这陷阱是盲叟设下的?”
  白髯者者摇头道:“他没有此能耐。”
  陆文飞若有所悟地道:“那是另有其人了?”
  白髯老者朗声一笑道:“公于一夜未眠,该回店去歇息啦,何故又管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陆文飞不便再追问下去,也哈哈一大笑道:“在下果是问得太多了。”
  拱了拱手,转身举步朝山下行去。
  回到“不醉居”,已是巳牌时分。他一晚未眠,回转房中倒头便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突为一陈杂乱的脚步声惊醒。当下一翻身坐起,就看门缝往外一望,只见黑龙帮主黑龙翔,领着易晓天匆匆走过,朝雪山盲叟所居的小楼行去。
  于此风云紧急之时,黑龙翔亲身前来不辞居拜访雪山盲叟,自是重大之事,于是也开门行出来。
  摇见黑龙翔行到楼下后,便即停步不前,转脸对易晓天吩咐数语,易晓天匆匆朝小楼奔去。
  陆文飞不愿去凑那热闹,行到廊下便将脚步停住,那黑龙翔一回头,只见陆文飞正在廊了,微感意外地怔了征,随即出声喊叫道:“小兄弟请这来,老朽有话问你。”
  陆文飞此刻倒不好意思不答理,抢前数步拱手道:“帮主呼唤何事?”
  黑龙翔微微一笑道:“你的福命不小,是怎地脱出那墓陵的?”
  陆文飞道:“在下误打误撞,由基陵过道坠落山谷,就这样胡里胡涂地出来了。帮主精通土木建筑之学,想已查出陵内的奥秘。”
  黑龙翔轻喟一声道:“说来惭愧,老朽若不是巧遇高人指点,说不定此刻还困在古陵之内呢。”
  就这说话工夫,雪山盲叟已领着云娘下了小楼,远远便哈哈笑道:“黑帮主亲临小店,事不寻常,但不知为了何事?”
  黑龙翔笑了笑接道:“公孙兄说得不错。兄弟果有一件不明之事来请教,还望据实相告。”
  雪山盲叟把脸一沉道:“秘图已为汝等取走,今又找上门来,不赚欺人太甚吗?”
  黑龙翔也敛去笑容拱手道:“岂敢,岂敢。本帮取去公孙兄之秘图那是有约在先,是是非非,往后再说,今天兄弟登门求教。想知道一下那秘图究竟从何而来?”
  雪山盲叟冷冷答道:“此事恕瞎子无法奉告。”
  黑龙翔郑重其事地道:“此事至关重要,务望公孙兄不要隐瞒。”
  雪山盲叟冷冷一笑道:“你一定要我瞎子说,我可告诉你,那是我瞎子杜撰的。”
  黑龙翔摇了摇头道:“公孙兄你是自欺欺人,那幅图你决然无法杜撰。”
  雪山盲叟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能?”
  黑龙翔趋前二步,压低噪音道:“并非小弟小看公孙兄,那秘图细腻精确,不是精通土木建筑之人,决然无法杜撰出来。”话音一顿,接道:“那图与原图应无二样,所差的是内里重要机关消息,俱已变换。不明内情之人,若按图冒昧行入,危险万分。因此兄弟怀疑那是一位别具用心之人,有意布下的陷讲。
  雪山盲叟身躯一震,强自镇定道:“有这等事情?”
  黑龙翔接道:“兄弟近日已隐隐觉出此事大不寻常。事关武林同道千百人性命,还望公孙兄以大局为重。”
  雪山盲叟此时的面色显然极是凝重,沉吟半晌,长叹一声道:“瞎子此图乃是得自一位樵子之手。”
  黑龙翔何等精明之人,察言观色,已知雪山盲叟必有难言之隐,微微一笑道:“公孙兄既有难言之隐,兄弟是多此一问了,告辞。”
  双手一拱,领着易晓天,径自行出店去。
  陆文飞站立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忖,只觉雪山盲叟的一举一动,都难令人捉摸,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雪山盲叟耳听黑龙帮主脚步已远,突然一声长叹,半晌方对云娘道:“站在廊下的是陆家娃儿吗?”
  云娘答道:“是他,爹有什么事?”
  雪山盲叟又道:“你请他来阁子里说话。”
  云娘便对陆文飞招手道:“喂!我爹请你来阁子里说话。”
  陆文飞略事迟疑,大步行了过来道:“前辈呼唤何事?”
  雪山盲叟举杖指楼阁,举步便行。这遭他竟不待云娘扶持,三步两步使跨上了阁子。
  陆文飞跟着行入,雪山盲叟先行在椅上坐下,复又一举手道:“陆兄请坐。”
  陆文飞见他态度突变,心中甚感意外,但却依言坐了下来。
  雪山盲叟轻吁一声道:“是我瞎子太多疑,几乎误了大事。”
  陆文飞心里一动,依然坐着没作声。
  雪山盲叟又道:“原来陆见乃是名门高徒,老朽真个失敬啦!”
  陆文飞欠身道:“岂敢,前辈高抬了。”
  雪山盲叟叹了一口气道:“陆兄这番来太行是奉师使抑是父命?”
  陆文飞答道:“都可以说,只因先母病危,是以家师着我回来探望。”
  雪山盲叟哼了一声道:“果真如此?”
  陆文飞不悦道:“在下没有欺蒙的必要。”
  雪山盲叟沉忖有顷道:“分尊令堂俱已仙去,照常理说,陆兄不在坟前守制,便该回见令师,共商复仇之计。何故逗留太行,莫非另有所图不成?”
  陆文飞怔了怔激动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在下誓要查访出此人,致祭在亡父的坟前。”
  雪山盲叟冷笑道:“为雪父母大仇,虽死何捍?”
  雪山盲叟唉声一叹道:“令尊大人何等英雄,尚且死于仇人之手,以陆兄一人之力,纵然寻访着了仇人,又能怎样?依老朽之见,你该早日返回师门,将一切经过禀告令师,请他为你作主。”
  陆文飞起身拱手道:“多承前辈关切,在下感激不尽,若只是这些话,晚辈告辞。”
  雪山盲叟急摇手道:“你且稍坐,老朽还有话说。”长吁一声又道:“这些天来老朽所遭遇的一切,陆兄俱已亲见,结局如何,实难预料。”
  陆文飞很想数说他几句,一眼瞧见雪山盲叟那副老迈龙钟之态,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话到唇边,又复住口不言。
  雪山盲叟别有所图,见对方默然不语,继续又道:“太行山之事,远近皆闻,令师不会不知。说不定早已来太行,老朽自知已成众矢之的,早晚难免。”
  黯然摇了探头长叹一声又道:“老朽风烛残年,死不足借,只是云娘这孩子,唉……”陆文飞生具侠肠,不禁义形于色道:“这点前辈请放心,如果有人意欲加害贤父女,在下决不袖手。”
  雪山盲叟摇头道:“老朽这场灾决难逃过,岂能连累陆兄?倘防兄果有相助之心,老朽意欲将云娘托付与陆兄,免去后顾之忧,如此便可放手与他们一拼了。”
  陆文飞愕然道:“这如何使得?在下身负血仇,随时均有遭遇伏击可能。令授与在下同行,定将受到连累。”
  雪山盲叟接道:“令师侠名久著,江湖同行谁不景仰?小女叵与陆兄同行,他们看在会师徒的份上,多少有个顾虑,总比在老朽身边好得多。”
  陆文飞虽有相助之心,但让一个年轻女子,成天跟在身边,终觉不妥,当下迟疑着道:“在下暂时无意离开太行,这事以后再说吧。”
  雪山盲叟点头道:“那也好。”随后吩咐道:“云娘,快过去拜见陆大哥。”
  云娘应声姗姗行了过来,衽衲道:“拜见陆大哥。”
  陆文飞慌忙起身抱拳道:“不敢当,姑娘快请起来。”
  云姐微微一笑,缓缓退回到雪山盲叟身畔。
  陆文飞细看云娘,虽然满面黝黑,但身段婀娜,一笑之下,露出浅浅两个酒涡,甚是惹人怜爱。他乃极重义气之人,想到她父女二人,一个残疾,一个是弱女,处境果是堪虞,遂愤然道:“不才虽是江湖末学后进,力量微薄,但绝非轻诺寡信之人。贤父女但有缓急,在下绝不袖手便了。”
  雪山盲叟长吁一口气道:“云娘,你去厨下吩咐他们,即速备桌上等酒席来,为父要陪陆兄好好喝几杯。”
  陆文飞忙起身道:“不敢当,在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办,盛意心领了。”
  抱拳一礼,举步便行。 

    
  
 第五回 风云际会

 
 
  雪山盲叟另有居心,岂肯轻易放过,急道:“陆兄反正住在店内,何必急在一时?”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壮汉匆匆行了进来,在雪山盲叟身畔低低说了几句。雪山盲叟面容惊变,沉声道:“知道了可与我好好接待。”
  陆文飞知已发生变故,借机行出阁采。回到房中,心中深为雪山盲叟父女这荒山小镇开设“不醉居”的用心推想了一遍,断定雪山盲叟开这间店,决不是为了挣钱。既不是真正做生意,当然是另有所图了。
  再进一步推想,觉出其所图谋之事,不外两项:第一他是三个特有秘图者之一,开设这间店,为的是等候另两位持图之久前来会合。
  第二,可能雪山盲叟组有秘密帮派或参加了什么帮派,于此荒山负责策划某一项阴谋。陆文飞虽是初出江湖,但因父亲师长惧是武林前辈,耳濡目染,对江湖上之凶险,多少有个认识。细细推敲之下,觉得雪山盲叟父女大为可疑,仍应多加小心,不可冒失吐露实情,以免误了大事。
  静思了一会,目光一扫之下,突觉房中似有人搜查过。急取过自己随身小包袱一看,竟亦零乱不堪,尚幸秘图是藏在剑匣之内,对方即是为此而来,那算是白费心机。不过这事发生后,陆文飞心中不无凛然之感。因为由这件事证明,可知已然有人对他起了疑窦。
  陆子俊之死,本来就不是一件寻常之事。陆文飞是他的独子,今既有人找上他来了,事情决不会简单。由来人搜查他的行囊举动,可以推想到来人并非是寻仇,而是寻找什么东西。这件东西极可能就是秘图。同时更可推想到,他爹之死,亦是因为秘图而起。
  陆文飞乃是一位意志极其坚强之人,他把这些前因后果想通后,心中一阵冷笑,忖道:“这倒好,我正愁找不到仇人,他既找上我了,好歹我得看看他是谁。”
  一个住店的客人,房间经人搜查过,不论有没有丢东西,都得找柜上问话。陆文飞没有这样做,他像没事的人一般,连对小二都没问一声。
  暗中正自思忖对策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陆文飞起身将门打开道:“是哪一位?”
  只见云娘满面含笑,当门而立。
  陆文飞微感怔了怔道:“姑娘来此何事?”
  云娘微微一笑道:“爹爹要我来请陆大哥去阁子里喝酒。”
  陆文飞摇头笑道:“在下根本就不会喝酒,谢啦!”
  云娘不悦道:“这是我爹特地要人预备了的,你如不去……”
  陆文飞无可奈何地道:“这般说来那是非去不可了。”
  云娘一拉他衣袖道:“走吧,不用罗嗦了。”
  陆文飞只得掩上房门,随着云娘重又来到楼阁之上。只见阁内早已丰丰满满摆下了一桌酒席,同时席上还多了一位身披鹤氅,年约五旬上下的文士。
  雪山盲叟听得脚步声响,知是陆文飞来到,哈哈一笑道:“来,来,老朽为你引见一位高人!此位乃是避秦庄的司马总管。”
  陆文飞拱手一礼道:“久仰。”
  中年文士欠了欠身道:“兄弟司马温。”
  陆文飞从未在江湖行走过,既不知避泰庄在哪里,亦不知司马温是何许人,是以并未在意。
  司马温待陆文飞坐定后,擎着酒杯道:“久仰贤师徒的大名,今幸得见,兄弟先干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陆文飞举起杯子也干了半杯。
  司马温微微一笑道:“令师胡大侠久已不在江湖走动,这番太行山风云际会,他老人家必也来了。”
  陆文飞摇了摇头道:“家师行事向不令在下得知,是不是来了,在下不知。”
  司马温哈哈笑道:“原来如此。”随之笑声一敛,复又道:“闻听令尊大人于数目前遭到伏击,可曾查出是哪方面的人所为?”
  陆文飞插头说道:“毫无眉目。”
  司马温沉吟有顷道:“令尊隐迹荒山想是避仇。陆已须想想他生前有哪些仇人,就不难追查出来。”
  陆文飞轻喟一声道:“在下自幼随师学艺,对先父之事一无所知。”
  司马温同情地一叹道:“分尊弥留之际,总该留下几句话。”
  陆文飞痛苦地摇头,当晚悲惨一幕,复又呈现眼前。
  雪山盲叟突于此际插言道:“陆世兄,你也不用悲苦。避秦山庄交游极广,等会请司马总管为你费神查查,定可明白O”
  司马温点头道:“此事本庄义不容辞,不过总得有些线索才好者手。”
  陆文飞拱手称谢道:“承蒙司马总管,慨允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此乃寒门私仇,怎可累及旁人,实不敢有劳大驾。”
  司马温哈哈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陆兄何必见外?等会不妨去到敝庄,见一见敝东主,好歹有个商量。”
  雪山昌叟接道:“陆兄快谢过司马总管,若蒙庄主答应,天大的事也能办得到。”
  陆文飞表面虽没有反对,心中却大不以为然,是以默然无语。
  阁内一时极沉闷,雪山盲叟擎起面前酒杯,正待打破眼前的沉寂,突然白果脆连翻,冷冷哼了一声。
  司马温蓦地哈哈一笑道:“何方高明驾到,何不请下来喝一杯?”
  只听檐头冷森森地道:“公孙龙,你倒安闲自在得很。”
  飒然一阵风响,落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