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刘吉摆摆手,嫌烦似地嗔叫:“知道啦!快滚!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王八灵一愣!
该丢人现眼的是他,怎怪起自己了?反正任务已完成,且少惹他为妙,免得日后自找麻烦。他再次拜礼,躬身而退。
刘吉整理一番衣衫,可惜方才下水,湿了一半,然已无处可换,只好将就,见及豪华宅院,登时喝叫:“统统给我出来,躲在里头当缩头乌龟是不是?
老狐狸你第一个绘我滚出来!”
此语一出,果然引得宅院一阵怔诧,人影晃动,门窗立即撤开,果然见及老狐狸、仇天悔、厉绝生及徐月香等人怒眼反瞧。
忽见刘吉,四人更怒,就待发作。
刘吉却先声夺人,喝道:“搞什么鬼?想造反是不是?也不看看头顶谁的天,脚踏谁的地?敢对我这少门主恶脸相向?不要命是不是?”
此语一出,众人更诧,难道鬼王当真让他接了少门主职位?四人互望一眼,怔然不知所措。
刘吉斥道:“不必东张西望,出来出来,要加入本门,得先学会一些抓鬼功夫,否则怎能来回阴阳两界!”
众人暗付,敢情还要学功夫?如此倒也不吃亏,便自冷目瞪人,慢慢行出。
厉绝生怒道:“就算鬼王也不敢对我们大吼大叫,你算哪棵葱?敢在我们面前发飙!”
刘吉斥道:“他是不想叫,却交代我来叫,理由很简单,三日之内,学不会阴阳驱鬼术,届时他施展邪术,你们逃不掉,受了伤害,别怪我没好好叫你们学这门功夫!”
厉绝生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明明不喜欢被吼,然对方却负有传授武功之责,若翻脸,吃亏的恐怕是自己吧?
老狐狸钱多财较沉得住气。
干笑道:“不知少门主如何学会阴阳驱鬼术?你刚刚还在牢里,相隔不及两时辰就学会了?”
刘吉冷道:“不然门主怎会紧拉着我不放?那什么东西?我一看便会,口诀一背即通,你们只要学会,我不为难,记住,那是你们自家之福气。”
钱多财频频点头,笑道:“既然如此,老朽花功夫学便是!”
那仇天悔脾气最硬,闻言冷斥:“我一剑在手,还怕什么鬼魂,要教,去教别人,大爷我没兴趣,还有,若出了阴阳门,这把剑照样找你单挑。”
他手中已握兵刃,硬是咽不下被辱之事。
他说完,大摇大摆欲走。
刘吉冷道:“门主交代,要学,四人一起学,谁若中途离去,视若叛徒,后果自行负责!”
仇天悔怒斥过来:“放你狗臭屁,不学武功即是叛徒,叫鬼王亲自跟我说话,我倒问个清楚。”
刘吉冷道:“我即代表鬼王,什么意思,教你武功你不学?这未免看不起门主,说你叛徒是严重些,但成为敌人一定不为过。”
仇天悔还想反驳。
钱多财说道:“仇老弟犯不着把鬼王好意拂去,咱们还欠他救命之恩,又何苦连他欲传神功,你却不学?”
仇天悔冷道:“我看是他教,即一肚子火,如何学?”
钱多财道:“暂时把他当成少门主不就得了?”
厉绝生道:“不错,论仇恨,我比你还深,他毁我五仙教,还差点把我灌死,此仇不共戴天,只是看在鬼王分上,我还不是包容下来?别忘了外头还有个刘千知,咱们能多学几样算几样,免得无法翻身。”
仇天悔冷哼:“他爹是咱们仇人,我们却向他学功夫!”
刘吉冷道:“不必怀疑,我已中了门主千毒万毒阴阳汤,除了他,无人能解,我现在只能听他的,否则毙命当场,处境比你们可怜,否则想叫我传功夫?门都没有!”
众人这才恍然,为何鬼王如此快便交付重任,原是以毒相胁,不禁暗道刘吉活该。
然四人却从未想过,这根本是大谎言,注定要倒楣矣!
厉绝生皱眉道:“阴阳汤似乎能迷失本性,你却仍记得清清楚楚?”
刘吉斥道:“鬼王还想问我家事,怎能一次迷失?瞎猜什么?此事不必你来烦,快到练功坪,马步一一蹲好!”
四人直皱眉头表示是何武功?竟然还要蹲马步?
疑惑中,仍往练功坪行来。
刘吉暗笑于心,表情却冷漠:“老实说,阴阳驱鬼术,一半演化自少林心法,因为正必胜邪之故所以才要从马步练起。”
既闻少林心法,四人不疑有诈,心想借此一探奥妙也好。
于是遵照指示,竟然蹲起马步,瞧得刘吉快笑岔肚皮,却得强忍下来,忍之不住,只好喝喝挥拳以掩饰。
待情绪较平静,始道:“由于我入少林八年,学了不少名堂,故门主一说,本人立即顿悟,至于你们,且看天分了!”
老狐狸道:“你不是被少林留级七八年?”
此话引来四人捉笑不已。
刘吉冷道:“看我武功,像是个留级生吗?老实告诉各位,我早修得炉火纯青境界,只不过学了谦虚,故意如此宣传而已!”
众人虽不信他练得如何炉火纯青地步,但他们全交过手,自也不信他是留级生,笑意立失。
仇天悔冷道:“有招快传,光耍嘴皮何用?”
刘吉道:“那得怪老狐狸,说我是留级生,我当然要反驳!”
钱多财干笑:“老朽道歉,你快传吧!”
刘吉这才露出笑意:“早识相不就没事?注意听了,大家皆知魔由心生,故驱鬼神功贵在定神醒意,方不致被鬼魂所迷。少林有一门绝学叫狮吼功正是其中翘楚,故四位得先背基本口诀,然后慢慢吼出,自有用处。”
四人乍闻狮子吼,已喜出望外,这可是少林不传之秘,没想到此时却能一窥其奥妙,甚至学着?
四人已迫不及待,直叫快传口诀!
刘吉暗笑于心,暗道:“整死你们!”
他已喃喃念出少林小和尚挑水时运气之口诀:“双脚踩啊涌泉升,灌三脉啊上丹田,穿齐门啊上肩头,左一顶啊右一顶,浑身是劲啊过山河!”
众人闻言但觉怪异,怎生力道全运往肩头?
这跟狮子吼有何关系?
老狐狸道:“此口诀为何啊呀叫?一点不像绝顶神功?”
刘吉淡笑:“所以你不了解少林武学,其实少林武学必定从小打好根基,才能往上扎根,我不晓得你们智慧如何?加点音韵,不是更好记吗?”
仇天悔冷道:“免了免了,把精要说出便可!”
刘吉道:“可是我习惯如此背出,临时要变,可能改不过来。”
老狐狸转向仇天悔道:“姑且让他去念吧!咱们随便听听,把不必要的省略便是,少门主请继续!”
刘吉暗笑,道:“都听清楚了,将劲道逼往肩头之后,双肩突往前缩,一道真劲猛冲咽喉,再喝出声音,大家试试。”
众人闻言,立即依照方法通劲喝喊,然那双肩往前抽缩举止,倒若抽筋般让人发笑。
刘吉见状已快笑岔肚皮,表情却仍一味认真说道:“对了对了!就是如此!”
众人喝成出声,但觉劲道浑厚——其实只要运功,自有此感觉,以为摸着什么门路,各自欣喜一笑,大有一探再探奥妙之境。
老狐狸笑道:“声音倒是实在,只是双肩抽来抽去,好像抽筋,有点不雅啊!”
刘吉道:“这即是内家真劲狮子吼秘密,它必须融合丹田,肺腑以及双肩之力吼出,才能气盖天下,你们只要把动作收敛,自可做到无表,哪还见得抽筋举止!”
老狐狸频频点头:“说的有理。”
他试着收敛态度,喝喊起来更有心得。
厉绝生等人见及效果,立即跟进,一时间,四人全在喝吼及肩头抖动中寻找协调,喝喝之声不断传出。
倒像一群狗儿沉吠,惹来刘吉暗笑不已,大叹自己简直神童,竟然把四大恶整得如此德性。
然说穿了,只不过是个贪字罢了!
那喝声渐响,突然把住在附近的苗如花引来。
她身材变得苗条,行动自是快速,掠近练功坪,乍见四老喝叫不断,态度甚是不雅,疑惑不已,突又见着刘吉,怔斥道:“你在干什么?”以为刘吉耍了手段。
“站住,不准过来。”刘吉忽见她,突然大喝。
喝声使苗如花住足。
但随即想起自己是他仇家,何虚听他。
冷笑一声:“你算什么,要我站住?”
刘吉又斥:“少打岔,我们练功,小心帮规伺候,厉绝生,还不快叫她滚蛋!”
闻及练功,苗如花已是一愣!
厉绝生为学狮子吼,登时喝道:“没你事,退下,这是不传之秘,外人学不得,走吧!没有命令,不准再上练功坪。”
他用上狮子吼功力,果然声音洪亮,震得苗如花惊心动魄,以为师父大发其怒,更是怔诧当场。
厉绝生却暗自得意,功效果然不错。
苗如花脸色微变:“师父……”
厉绝生喝道:“下去,有话待会儿说!”
刘吉道:“听见没有,我现在是少门主身分,奉门主前来传授秘功,你别打岔,否则出了事,谁都负担不起!”
厉绝生又喝声快走,苗如花脸色铁青,怒瞪刘吉一眼:“咱们走着瞧!”
终于含恨甩头而去。
厉绝生竟然奉承笑道:“小女孩不值事,尚请少门主见谅!”
刘吉笑道:“不客气,未来都是自己人,哪还在意这些,咱们继续练,免得误了进度。”
老狐狸忽有所觉,道:“我看,不如移往隐秘处,在此大吼小喝,传出去,是有点不雅!”
刘吉凝神一想,颔首道:“说的也是,喊来喊去总会惊动人,我看你们就回到房中,各自把方才功夫练得无形之后,咱们再往下一进度发展,毕竟四位身份皆不低呵!”他明着替四位保住颜面。
暗中却盘算四人若真的把鬼王吼来,岂非一切穿帮?
便不如让他们回房先吼个够,再想办法下一步骤,此时此刻,能拖多久算多久、方为上上之策呵!
四人闻言,但觉甚佳,遂告别,各自回房,躲在隐秘处,果然吼得更悠游自在。
刘吉听在耳里,笑在心里。
他想四人全是老江湖,到时若不弄出些许真正武学,可能瞒之不过,于是开始揣想,如何把狮子吼口诀变得有形却毫无用处?
想过一遍,有了底子,他倒悠闲起来。四下走一圈,忽又想及苗如玉和李喜金近况不知如何?
他想探往他处,可惜武功被封,甚是危险,何况连地点都搞不清。
想及地点,他得找人问询,否则永远摸之不着,未免吃亏太大。
然而到底该找谁探询呢?
心念一转。
他想到老狐狸,这家伙有求于自己。若和他谈条件,或许可进行顺利。
在无人可想之下。他立即就前往老狐狸住处,脑袋则飞快转着。
来到老狐狸住处。方欲探头,忽闻屋内传来喝吼声,吓得刘吉眉头一挑,敢情节目仍然精彩进行着。
暗道:“绝顶功夫总是绝顶吓人。吓吓我老人家又算什么?”
说完,暗笑几声,这才故意干咳,通知里头有人来了,这才大步推门而入。
老狐狸乍见刘吉,登时露出一脸夸张谑笑,道:“少门主大驾光临,实是荣幸之至!”
刘吉邪邪一笑:“少来这一套,你不会不明白,我来找你是别有用心。”
钱多财眉头一挑,嘿嘿佯笑:“少门主真是莫测高深,我可猜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有关那宝藏……”
刘吉道:“什么宝藏?”
“就是那……”钱多财深怕泄了底,四处张望,随即干声笑道:“少门主该知道的……”
刘吉邪眼一笑:“宝藏的确迷人呵……”
钱多财登露贪婪:“少门主是否告知一二?”
刘吉瞄眼道:“说是可以,不过,得有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刘吉轻轻一叹:“唉!其实,我这个少门主也是被迫的,鬼王什么时候不高兴,随时会砍我脑袋……”
转盯钱多财:“所以我准备拿宝藏跟你交换我那两位朋友下落,到时我走人,你可轻轻松松得到宝藏!”
钱多财眼睛一亮:“可以可以,快把宝藏地点告诉我,我马上带你去见小姑娘!”
刘吉瞄眼道:“当然是你先说,我可是身落险境,不想再冒险。”
“呃呃……”
“你想想看,现在我受困此处。暂时是走脱不了。你只要帮我救出朋友,就可以知道宝藏下落。届时。你只要拨个机会开溜,就能去挖宝,对你这么有利的事,有何好犹豫?”
钱多财疑心道:“你岂会甘心放弃偌大一笔宝藏?我不大相信!”
刘吉故意叹声道:“我也不想放弃吗!不过,眼前我的朋友马上要遭殃,我若不快点设法弄走他们,他们可就死定了,所以只好找你好好谈这笔生意,算是押宝啦!意思即说,他们的命比较值钱,你好好想想,这是千载难逢机会。再说,鬼王要我当少门主,若我提出条件交换,他也未必不肯答应!”
老狐狸自有盘算。
他想刘吉受制鬼王,也许走得了今日,走不了他时,或许可先交换,到时只要宝藏到手,哪怕他事后纠缠——这次得用最隐秘方式藏妥,任神仙也难找到。一世该以宝藏为重吧!
想着想着,他终于点头。
“好吧!我就跟你赌上一局,不过,咱们得先说好,我只负责救出你的朋友,至于你……”
刘吉呵呵一笑:“我的事我自己负责,你放心好了!”
“一言为定!”
“当然!”
钱多财心里暗爽,这回可赚到了。
刘吉却在心里笑翻天,心想,这个老狐狸若知道自己并未中毒,且打算准备和他一起走人,不知是何种表情?
两人总是笑脸迎面。竟也客套起来,开始相互磋商,准备如何进行计划。
次日,午时未至。
刘吉尚且赖在一间无人居住的华宅,那床甚大,足够他做春秋大梦,至今未醒。
老狐狸钱多财却已神秘兮兮地闪身而至。
轻声急道:“快起来吧!我已经找到地头了!”
此语有若电流,电得刘吉蹦床而起,怔喜:“当真?”
老狐狸呵呵笑道:“事关重大,老朽自得加把劲才行。”
刘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