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皮果然比铁甲还耐用,这么一刺,只能伤及些许。
尽管如此,却让妖龙更是惊心。
在它心中已惊诧内丹为何转弱,复被刘吉百般戳剌,这家伙莫非有妖术不成?
纵使它灵狡无比,却是兽不如人,只要心生俱意,已无心再战,装凶咆哮,作势欲佯攻,身形却往后退缩。
刘吉眼看突击奏效,更是狂叫如雷,利刃再刺数刀,挤出吃奶气力,喝吼:“给我滚!”
声如劈雷,炸得妖龙已无心再战,尾巴不断地打出水面,加以掩饰,随即快步爬登上岸。
它仍虚张声势咆哮不断,刘吉亦掠浮水面哇哇喝吼不断。
双方各喝声势,争斗数回,妖龙但觉还是无法消除内丹转弱一事,终于退缩,飞快奔往火焰区那头,决心把事情搞懂再说。
刘吉但见妖龙逃去,死里逃生般自嘲笑起:“他妈的!威力如此之大,竟然把妖龙吼退?实是天下一绝!”
心神一松,终于倒在水面,哈哈畅笑不已,暂时解脱似地随波逐流飘去,再世为人心境使他感到人生只不过尔尔吧!
他一倒下,远处苗如玉、李喜金登时紧张,赶忙游潜过来,及至近处,闻及笑声,两人始安心不少。
李喜金钦佩地笑道:“大少爷一吼逼退妖龙,实是天下第一神功,必定传为武林佳话!”
刘吉苦笑:“少拍马屁,快逃吧!妖龙何时回来,没人知道。”
两人已至,他不便再随波逐流,强打精神,想游寻独木舟,却哪还有此舟影子,敢情方才早被妖龙给击沉了。
刘吉苦笑:“看来得游三数里,找那陈亮船夫才能休息了。”
苗如玉道:“也未必如此,别忘了山崖上另有一艘巨船。”
刘吉道:“那却是鬼王之船,能用吗?”
苗如玉道:“全是一些小兵小卒,怕什么?何况,他们未必知道咱们身分。”
刘吉忽有所悟:“去去也好,顺便打探鬼王住处,到也省去不少工夫,说不定还可救出孟神医呢!”
三人毫无意见,立即游往靠东岸之悬崖处。
尚未游近。
只见得那艘战船己偷偷驶出。
原来方才刘吉等人和妖龙大战,早已引得山崩地裂之势,那战船上士兵心生寒意,无心再等!
然临时要逃,又怕妖龙发现而被击沉,只好怔怔等下去,好不容易闻及妖龙奔回岛脚步声,那群士兵二话不说,赶忙驱船潜退,靠着夜色掩护或可顺利走脱。
故而才代半途被刘吉三人碰上,
乍见船只。
刘吉立即喝道:“暂停暂停!”
再游十余丈,凌空拔起,已落舱板。
几名守卫见状,纷纷抽出鬼头刀,围捕过来。
一名首领斥道:“来者是谁?可知此船乃是阴阳门所拥有!”
刘吉皱眉:“什么阴阳门?不是鬼王搞的把戏吗?”
那首领闻肓一楞,道:“你敢称呼门主名号,何方神圣?”
又怕此人来头不小,语气实是不易拿捏。
刘吉笑道:“我是小毒王,和鬼王也算表亲,大家不必客气。”
守卫头领怔诧道:“小毒王!是哪一门?”
此时苗如玉、李喜金已登上船。
苗如玉道:“小毒王就是苗疆五仙教的小教主,全身是毒,说话小心些!”
此语一出,士兵登时变脸。
那守卫头领赶忙拱手笑道:“原是五仙教之人,呵呵,门主常说将来要合并贵派,共逐武林,当然是自己人,三位请坐,在下长江分舵香主石得贵,请多多指教!”
他随即要手下散去,一方面免得罪贵客,再则免遭毒害。
刘吉摆摆手道:“不必客气,有酒肉,尽管送上来,有干净衣服也拿过来,待会儿再好好聊聊。”
石得贵闻言,立即打哈哈表示没问题。
立即吩咐手下,先送三人到舱底卧室更换衣衫,随又在甲板上摆了矮桌,再置酒席。
此船并无其他农服。只能换上先前杀手所穿之黑衣劲装。
刘吉、苗如玉勉强凑合,李再金却因身材魁梧,找不到适合者,只好穿成七分裤,有若大人穿小衣,颇为怪异。
石得贵连连说抱歉,刘吉却表示将就将就,肚子着实甚饿,便坐于矮桌前,吃起颇为丰富之宵夜。
石得贵老在一旁打哈哈,随时准备侍候三位大爷。
待三位填饱让子后、
刘吉问向王得贵,道:“怎么现在即想返航?”
石得贵干笑道:“小教主应该知道,此次前来猎龙之高手已经全军覆没,小的不走成吗?”
“已经三天三夜,不完行吗?何况小教主亦是经过一番拼斗吧?结果似乎亦不理想,他们又岂是妖龙对手?”
刘吉道:“是鬼王派你们来的?”
“是……”
“为的就是猎此妖龙?”
“可能是吧,小的只负责运送,知道并不多。”
“你一共运送几趟?”
“前前后后,太概有七趟之多。”
“鬼王倒是势在必得。”
石得贵轻叹:“有何用,每次还不是全军覆没,可惜门主一直不死心,或许他该亲自前来一趟,才知道妖龙之可怕……”
刘吉道:“你们总坛设在何处?”
“这个……小教主不知吗!”
“我哪有这么多闲工夫!鬼王才逃出秘牢不久,当然想大展鸿图,他既然有心找五仙教合作,我得找个时间前去拜访拜访,你说是吗?”
“是是正是……”石得贵笑脸迎人。
刘吉道:“那还不快说,地头在哪里?”
石得贵道:“似乎在阴阳山附近,老实说,小的也没去过,无法告知确实位置。
刘吉暗道泄气。
他冷道:“算了,待你升舵主再说,现在退下,我被妖龙所伤,得调息疔伤,没有指示,不准靠近,否则莫名其妙翘辨子,那是常有之事。”
李喜金加句话:“最好用过的碗筷、东西全别碰,我怕连口水、汗液皆有毒,忘了解,伤及无辜。”
石得贯脸色顿变,却仍装笑脸道:“多谢提示,在下会特别吩咐,三位请便便是,小的告退了。”
说完深深拜礼,立即退去,特别叮咛手下,别碰任何东两,甚至,坐在上风处,兔得突遭无妄之灾。
如此一来,刘吉三人终落个清静。
刘吉这才伸伸懒腰,苦笑道:“要命!妖龙实在难缠,打得我鼻青眼肿,伤势不轻啊!”
至今胸口仍觉闷疼。
苗如玉见状,笑道:“试试内丹汁液如何?它该能疗你伤,解你毒吧!”
说完,拿出玉瓶,要刘吉服下。
刘吉低声道:“小声些,若泄露出去,麻烦不小。”
苗如玉早知,说话并未大声。
她道,“其实他们哪知内丹已装成瓶?你放心服下便是,足足两瓶,一瓶给你吧!一瓶留绐你爹解毒,足足有余。”
她交来一瓶。
刘吉却皱眉:“这么多,咱们三人分了它。”
苗如玉笑道:“话是不错,但此药药性纯阳,得看功力深浅,服用多寡,否则贸然服用,又未找到阴寒药物中和,甚有可能引来血脉分崩,走火入魔而亡,你练过奇功,该可服用较多,我和阿喜酌量服用便是。”
刘吉顿首:“那就凭本事服用啦!”
于是打开玉瓶,倒饮内丹汁液,清凉中带着香腥,并不难喝,但流入腹中,霎时化成热流四处奔窜,迫得刘吉不敢大意,赶忙运功加以吸收、引导。
他几乎喝下半瓶,难怪立即冒热汗。
苗如玉、李喜金见状,怎敢大口饮用,两人只敢缀一小口,已是热流洋溢,赶忙运劲催化。
三人便在甲板上运功疗伤。
石得贵见得三人热汗直冒,以为受伤甚重,自不便打扰,顺便作个顺水人情,当当守护神便是。
他哪知三人正享受脱胎换骨之妙。
功行三周天之后,刘吉方觉好受些,但全身仍是火热,干脆脱下衣服,让热汗渗流,他想铫入海水冲凉,但船行速度不慢,为免脱队,只好作罢。
行进中,忽见有人呼唤。
刘吉望去,原是藏在小岛上之船夫陈亮,此时天色已亮,他得以瞧清船上诸位,尤其李喜金个子高大,他眼认出,便自招手。
石得贵见状,正待喝唤手下戒备。
刘吉则说道:“自己人,别紧张,他乃载我们前来的船夫。”
石得贯闻言,方自笑脸迎人。
他道:“可要招他过来?”
刘吉心想自己纵使有意坐此船去探鬼王底细,但留他一人亦觉不忍,遂道:“好吧!引他回内陆,也算积功德啦!”
此语一出,李喜金立即伸手叫道:“过来啦!开船开船,一切顺利,没事了。”
陈亮登时欣喜,赶忙驱船过来,
然而小船总不及战船快速,石得贵只好放慢速度等他,反正不赶时间,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丢下绳索,要陈亮套在船头,被拖着走。
陈亮自是欣喜,立即照办。
刘吉则表示过去聊聊。
石得贵求之不得,否则处处受毒制,多可怜。
于是刘吉、李喜金、苗如玉三人立即掠往小船。
陈亮登时大呼命大命大,他老远不断闻及山崩地裂之声,更见火光、尘烟、水花滔天,三人能活命回来,实是难能可贵。
刘吉只是淡淡笑道:“哪里哪里!”至于被问及是否猎得妖龙,三人同声否认,且直道妖龙厉害,天下无人能敌。他三人再也不敢再去,陈亮表示明智之举。
然后为自己判断正确而笑声不断。
此后几天。
刘吉、李喜金、苗如玉则白由自在来回于大小船之间。除了偶而把酒言欢之外,便是苦苦运功,将妖龙内丹催化变成己有。
虽然每次运功皆奔个满头大汗,但每次运功过后,身体即觉舒服不少,大概内功已有所进展吧!
三天光景已过。
是日中午,已抵吴淞口。
陈亮眼看老家已至,再世为人让他欣甚直笑,在依依不舍中告别众人领了银子已登岸而去。
刘吉突然想及,如若绕道长江口打探阴阳山下落,势必要再浪费不时间,倒不如先回老家,待找到父亲,解去他身上之毒,再作盘算,事情或可较为顺利。
于是他转向石得贵,说道:“我临时有事,得先到龙门山办理,你回去帮我问问阴阳山下落,一月之内,我必去找你,到时立了功,保证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几日相处,石得贵似知刘吉能耐不小,已心生巴结之意。
闻言立即大口答应:“没问题,小的必定照办,不过,得在小的未出航之日才成!”
刘吉道:“我会特别注意,告辞,来日再见。”
说完拱手拜礼。
和李喜金、苗如玉掠身上岸,遥遥招手而去。
石得贵满心不舍,直到人踪消逝街角,他始肯催船返行长江渡口,交差去了。
十天后。
洛阳城。
刘吉终于领着苗如玉抵达家乡。
媳妇见公婆般窘境困窘着苗如玉。
她已然踌躇不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清巷刘家深深庭院已临,苗如玉更挣扎难行,极欲躲开。
刘吉瞄眼道:“你不进去,俺老爹的毒怎么解?”
苗如玉窘声道:“只要给他服下内丹灵药即可,我现在不适合进去吧……”
瞧瞧自己,一身男士打扮,且风尘朴朴,想来就狼狈,根本毫无女人味!
刘吉笑道:“我爹娘才不会在乎这些,何况没了你,事情怎会如此顺利!进去吧!阿喜敲门,急救站生意上门啦!”
李喜金登时往大门敲去,随又敲着左侧千斤石狮笑道:“生意上门啦!”
石狮沉沉轰响,似作醒状。
苗如玉更形困窘,一张脸飞红耳根,不知该如何是好。
里头已传来急叫声:“谁?敢玩石狮吗?”
听声音,敢情是大姐刘佳佳。
李喜金笑道,“大小姐吗?我是阿喜,是大少爷要我玩的!”
“阿吉,你们回来了!”
刘佳佳登时欣喜,赶忙抓门而开,素白淡装总难掩儿女英雄之风雅气度,她依然英美动人,瞧得苗如玉暗呼好美,颇有相形见绌之态。
刘佳佳见及弟弟,轻轻笑起:“你可回来了,可带回解药?娘急死啦!”
刘吉笑道:“没解药,我哪有脸见你?爹也回家了?”
刘佳佳轻轻一叹:“是回来了,但是脸色不佳,明明常常发冷颤,问他又说感冒。后来他才偷偷告诉我,中了毒,把我急死了,他却说你会拿回解药,一等就是半月余,实是让人担心。”
刘吉笑道:“反正你也没事做,担担心何妨。”
刘佳佳英眉一掀,“你才没事做,快进来,爹等着解毒,快进来,阿喜还有这为英雄……啊!你是女的!”
刘佳佳这才发现苗如玉原是胸脯挺耸,嫩脸动人的漂亮姑娘,连忙道歉,笑脸不断。
“你一定是苗姑娘?爹说过你,果然好美,让人嫉妒呢……”
苗如玉更形困窘。
她道:“姐姐过奖了,你才是大美女,我差多了……”
刘吉笑道:“两泣不必谦虚,一个国色天香,一个天香国色,同样是美得冒泡,绝世无双,且是未来刘家特色,那才光彩!”
苗如玉但觉窘困。
刘佳佳却斥道:“话可别乱说,什么美得冒泡?姐随便接受,苗姑娘可受不了你胡言乱语,真是没风度!”
刘吉干笑:“反正我是赞美的活,别介意便是。进去吧,先治好爹的伤势再说。”
他忽又转向李喜金,笑道,“把急救站擦亮些,老爹已回,该开始营业啦!”
李喜金猛点头,直道是极是极,已跳上门槛,准备擦亮牌子。
柳佳佳则领着弟弟、苗如玉穿过枫林。
刘吉见及上次被摧毁之枫叶已然长得茂密,不禁想笑,然算算时日,几乎巳牦去四五个月之久,行前是初春,此时已夏未,未久将枫红满天,不禁感慨时光流逝太快,
及进大厅。苗如玉已见及听有墙壁木匾字画,倒也奇怪。
刘吉解择,那是刘家丰功伟业。
苗如玉始明白刘千知侠行风范,不禁对他更形尊重。
猝过大厅,已及后院。
刘佳佳喊着母莱,苗如玉只见得一衣衫槛褛贵妇人缓行而出,苗如玉早知她即是出身慕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