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梦杰出任此职务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那可真的要恭喜先生了!”
“如果是在昨天,我可能会十分的高兴,因为开元城守一职事关重大,手握二十万雄师,何等风光。而且虽然梦杰此前一直是掌管天京防务,但是手下的将士多是我以前的将领,对他不会为难,更何况天京目前十分安全,除了一些宵小之辈,没有什么战事,也无法磨练他。开元地处飞天明月的边境,虽然也多年没有战事,但是听说明月的一等傲国公许正阳目前奉命把手凉州,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易与之辈,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听说他上任几天,接连将凉州城内势力最大的地头蛇连根拔起,再加上之前的升平惨案,血战东京等一系列的传说,恐怕两国之间的战争是迟早的事情。梦杰年轻,有此对手,也可以磨练一下,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许正阳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他缓缓地说道。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暗中戒备。他接着说道:“但是,今天我改变了主意,贤侄可知为什么?”
我强做笑脸,“晚辈愚鲁,还请先生明示!”
“因为你!”他双眼紧紧地盯着我。
“这和晚辈有什么关系?”我冷汗流了下来。
“真的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傲国公许正阳,而且还是许鹏的后人!”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脸上的平静无影无踪,特别是他最后一句,更是让我大惊失色,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我已经决定要让他消失,这样一个老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当下我力透双掌,冷冷的说道:“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许某也就不再隐瞒了,王爷你实在不应该和我单独一起!”说完,我闪身扑上,斗室内劲风荡漾,烛火摇动,我要击杀黄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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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下定决心要将黄风扬击杀的同时,他突然说道:“慢着!贤侄,我想让你先看一样东西,如果你看完之后依然决定要杀我,那么我无话说!”
我放下手,但是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戒备,死死地盯着黄风扬,心中想: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要耍,以我们之间如此近的距离,我还会害怕你耍出什么花不成?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见他走到了那幅画的前面,从画背后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我,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接过那封信,满脸地疑惑,“这是什么?”我狐疑地问道。
“贤侄还是先打开来看看再说!”他十分镇静,但是却难以掩饰颤抖的语气,看来他很激动。我就着灯光,只见信封上写着“许家子弟启”,那字体苍劲雄浑,力透纸背,这字迹好熟悉,我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我再次看看面前的黄风扬,只见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有些发黄的信纸,而且是那种十分普通的信纸,四四方方地折着,我打开信纸,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苍劲雄浑的字体:许家子孙,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你一定是我的后代,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是什么年代,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绝对不能伤害手持这封信的人,而且要尽量给他们帮助!许鹏炎黄历一四四一年六月二十八日。
没有错,这正是我曾祖的字迹,我太熟悉这字迹了,我从小就熟读的《练兵纪要》就是曾祖亲手写的,我又怎会不认识呢?我抬头看着面前的黄风扬,一脸的迷茫之色,怎么办,杀还是不杀?我脸上一时间阴晴不定,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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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风扬在书房中的席话确实不能不让我意外。他与我曾祖之间竟有着那般复杂的情谊。不过他的话也让我放心,至少黄家是不会难为我。只是我没想到高秋雨会是高权的女儿,而我们又相爱了,若她知道我便是让她父亲残废的凶手,那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我昏昏沉沉的走出了书房,脑子里乱糟糟的,我甚至不记得是否向黄风扬告退。仆人将我引到偏厅,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包括黄元武在内,一见我都表现得十分热情,高秋雨更是兴高采烈,在我身边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还有黄梦杰,也在不停地和他的父亲商量在十日的殿试。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维,完全没有将他们说的听进耳朵里去,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谈了一会儿,我就借口今天有些困乏,先行告辞了。高秋雨将我送到了门楼,我让她不用送我,她用一种极其关心的眼神看着我,我笑了笑,让她回去,然后一个人慢慢地向寤寐阁走去……
最难消受美人恩呀!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一个一个身影不停地在我脑海中闪现,高秋雨、南宫月、梅惜月、颜少卿、南宫飞云、高权、黄风扬,还有许多许多人,最后这些人的面目都模糊了,好像都变成了一个模样,我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只剩下空白的一片,沉沉的,我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我隐约听见一阵轻微的衣带破空声,心中立生警惕,神智也立刻回复了清醒,接着我听到有人轻轻的敲击窗户。“谁!”我低声喝问。
“贫道天一,守约前来与施主相见,惊扰之处,多多海涵!”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没错,是天一。我轻轻一拍脑袋,真是糊涂了,我今天和天一相约三更见面,但是今天在黄府发生的事情实在令我吃惊,脑子里全部都是女人的事情,几乎已经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实在是不应该。我连忙从榻上下来,点燃桌上的烛台,然后来到窗边打开窗户,果然是天一站在外面,我连忙将他让进屋内,口中连声抱歉:“在下失礼,屋外天寒,累长者久候,实在是该死,还请真人恕罪。”
天一没有说话,飞身闪进屋内,他缓缓地踱到桌边,举目环视屋中,突然说道:“权力、金钱果然诱人,单看这房间内的摆设,就知道世人为何为这两样虚幻的东西争的头破血流!”
此时我已经关好窗户,闻听天一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楞,“在下愚鲁,不明白真人话中真意,还请真人明示!”
天一笑着说道:“这区区一个客栈,摆设如此豪华,任取一样,已经可抵寻常三口百姓家的一年费资,能够住在这里,想来一定要不少的金钱,而且是那些寻常人家难以想象的。可以说能够住在这里,就已经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得意感,怪不得天下纷乱,其实人们争的不就是这洋洋自得的惬意感觉吗?有再多的金钱,再大的权力,但终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天理,两手一伸,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盖世的功业转眼化做云烟,到头来人争的是什么呢?唉!”天一说到这里,突然转身对我一笑,“施主莫要介意,贫道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胡言乱语罢了。”
我闻听微微一怔,但立时露出笑脸,肃手让座,一边说道:“真人的话确有几分道理,但是晚辈却不敢苟同!”看着他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我接着说道:“权利、金钱确实可爱,但也确实罪恶,它能沟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让世人为之疯狂,为它犯罪,但是却不可否认,也正是这种欲望,才给了世人前进的动力,自从炎黄大陆被人类统治以来,数千年的历史,从野蛮人的噬毛饮血,到现在的精美菜肴,从用树叶兽皮裹体到今天华美的衣裳,从草屋茅棚遮风挡雨,演化到今天雄伟的城池,不都是因为这种欲望而产生的动力?至于今后这炎黄大陆会成为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不会比现在差,因为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人们总是在想过更好的日子,那么这个世上的争斗就不会停歇,人类就会继续前进,我们看到了一些丑恶的东西,比如争权夺利,血腥杀戮等等,但是却不能否认这种欲望也让我们生活的更加快活,人们知礼守节,看看那些流传千古的妙文,不也告诉了我们这世间的美好吗?所以只要这个世上有人类的存在,名利之争就永远会延续下去!而且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将那名利看破,就连千年前的文圣梁秋,不也曾经双手沾满血腥,去游说各国的君王,或者说他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但是那难道就不是一种欲望?千年后的今天,历代君王将他的语录奉为治世宝典,文人骚客争相为他著书立传,为的是什么,不也是为了延续他的那种欲望?真人是道门中人,讲的是清净无为,与世无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看不惯人们为了名利打破头皮,但是不要忘记,道门始祖在创立道门学说时,不也留下了洋洋五千字的经文,按照道家的理论,应该是清净无为,既然清净无为,那么有何必留下那五千字千年流传呢?真人难道说这种欲望是丑陋的吗?所以我说,我不会放弃尘世的名利,因为我是俗人一个!”说完,我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天一。
天一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他才开口道:“施主说的不错,但是也不能否认,为了名利二字,多少人借着行善的名义为恶?贫道不否认因为名利,世人产生欲望,因为欲望,人类在进步,但是施主有没有看到,争斗的结果是少数人得道,芸芸苍生依然沉沦苦海,如果人们没有了欲望,那么众生平等,又是何等的快事!”
“真人此言差矣,晚辈不否认这世间有人借善为恶,但是在下认为名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不化,天下何来众生平等?真人看到世人堕落,就远走避世,但是红尘中当真就有一块净土吗?那只是一种逃避。在下明白道门始祖的失望,但是在下更佩服文圣梁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曰不智,但是挺身而出,教化众生,那是一种何等的勇气!连佛祖也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味逃避,或许能使个人心安,但是又如何面对天下苍生?眼看苍生沉沦苦海,却束手旁观,也不是大丈夫所为,道门讲究功成身退,可是真人还没有建功就萌生去意,未免有些……”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天一的脸色有些难看,知道我已经说中了他的心事,接下说道:“当今天下,诸侯林立,八国争雄,苍生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真人却不理世事,独善其身,未免有些自私。在下不才,也有七情六欲,对那名利二字也甚是向往,难以脱俗。但是如果在下能让百姓安乐,苍生脱离苦海,就算在下是为了一己之私又有何妨?真人说苍生堕落,但是自己却独善其身,我看真人才是堕落,此刻危难之时,真人应该挺身而出,教化众生,即使在红尘中沾染俗物,也是功德无量。我知道道家有一句名言:上善若水。但水无常形,应该善为疏导,如若任其肆虐,终成祸害,人心若水,正需真人疏导呀!况且真人真能免俗吗?真人在这世上,吃的,住的,不都是尘世俗物吗?既然真人已然身在红尘,何妨寻找这红尘之乐,就算是他日得道,也不枉涉足这尘世一次呀!”
“这,这,师门的训示,贫道也无奈呀!”
嘿嘿,既然已经用师门的训示来搪塞,那么说明你已经心动了,就让我再给你添上一把火吧。我心中暗笑,既然你坐在我的面前,我要是不把你拉下水,就不叫许正阳!我不由得长叹一声,“真人可能在昨日你我的比试中发现了,你我的招式十分相似,不知真人师从何处呀?”
对于我突然改变话题,天一先是一愣,不过这也是他今天来找我的主要目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开始和我谈论起人心的问题。他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请恕贫道无礼,施主郑阳这个名字恐怕不是真的名字吧!请施主先回答我的问题,施主可是明月的一等傲国公许正阳许大人?”
我装做先是一惊,脸色大变,体内真气汹涌勃发,房间里的烛火摇动,我作势就要出手。天一一代宗师,怎么会感觉不到我真气的异样和我的杀机,连忙出声:“施主莫要见疑,贫道绝无恶意,只是想要证明一些事情,如果施主不是许大人,那么今夜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如果施主是许大人,那么贫道想你我之间的渊源颇深!”
我缓缓收回真气,但是脸上依然有十分明显的戒备之色,我看着天一,沉声说道:“既然真人已经看出来了,那么在下也就不再隐瞒,不错,在下正是许正阳!”
天一的脸上露出喜色,他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的问道:“听说大人师从亢龙山金龙洞的蛇魔道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不错,先师正是亢龙山的蛇魔道人方浩天。真人有什么疑问吗?”我沉声答道。
“没有,没有,贫道只是确认一下。”天一更加激动,他说:“其实从今天的比试中贫道已经猜了出来,但是还不敢确定,毕竟大人乃是明月的朝中重臣,手握凉州兵马,怎么突然出现在天京?贫道原来打算过几日前往凉州,向大人确认,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说话有些结巴,然后说道:“既然大人师从蛇魔道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说他还有几个师弟?”
我装做疑惑地回答:“听说过呀,而且先师还曾经嘱咐,让我将清虚心经和七旋斩的心法交还给师门,只是由于亢龙山远在安西,乃是飞天的领土,在下当时闯下滔天大祸,乃是飞天的重犯,不能前往师门拜见长辈,心中一直十分的不安。此次前来天京,就是想看看飞天的情形如何,如果可以,在下就想前往师门,了却先师的一桩心事。真人为何问这个问题?莫非,莫非真人就是……”我一副吃惊的模样。
天一微笑着点头,“贫道正是方师兄的小师弟。大约在六十年前,方师兄代师授艺,传授我们八个师兄弟,所以虽然方师兄名为我们的师兄,但是实际上是我们的师傅。三十年前,方师兄将清虚心经的第三层心法和七旋斩传授给我们,他说依照我们的进度,大约要十年可以有成,他决定云游天下,让我们在亢龙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