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快带我去见他。”我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脚下却加快步伐,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梁兴果然正在屋中焦急地踱步,看见我进屋来,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急忙上前拉住我,“铁匠,你去哪里啦,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刚才派人去皇城打探,可他们说你早就出来了,我真担心你出了事!正要亲自前去打探。”
我没有回答梁兴的话,扭头对高山和钟离师说:“我有些事要和大哥单独说,你们先出去,在门外等候,没有我的招呼,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二人恭身退出房内。
我和梁兴在房内谈了很长时间,然后梁兴出房门,没有招呼守在门外的二人,上马直奔西山大营而去。我叫进高山和钟离师:“我决定不再等了,我和钟离参谋先带领骁骑军前往出事地点,高山,府内的众多事务,就拜托你了。”说完,我和钟离师就朝府外走去。来到府门外飞身上马,这时,我看见高山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于是我勒住马缰,看着高山,但他最终向我一拱手,“大人路上保重,望大人早日凯旋!”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向他一拱手:“参军保重!”说完打马扬鞭,向城外冲去。
城外,骁骑军已经整装待发,王朝晖和毛建刚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到我和钟离师,两人立刻上前,“大人,可要马上出发?”
我点点头,问道:“烈焰你们可曾带来?”
王朝晖一听,笑了,对我说:“带来了,不过您的这个儿子可真不好伺候,在大营时,除了梁大人,普通人它根本不让接近,士兵也不敢去给它喂食,只好将它放开自己觅食。今天带它来时,它正在睡觉,死活不肯动,还是梁大人将它拖来,不然我们还真不知怎么办!”
我也笑了,这个烈焰,我不在时,不知道它是怎样折磨这群人的!“它在哪里?”我话音刚落,一道红影就扑到我面前,一个劲地和我亲热,又是烈焰这个家伙,每次见面都要舔我一脸的口水,我和它亲热了一会,拍拍它头,然后翻身骑到它的背上,对其他人说:“好了,出发!”烈焰驮着我,像一道红色的闪电,飞驰而去,其他人也都上马跟在我的身后,随后是那一千骁骑军,风驰电掣地急驰而去……高山不知何时来到城楼,望着我们消失的背影,他喃喃自语:“大人,您可要平安的回来呀!”
我们大约行进了有三个时辰,正碰上迎面而来的探马回报,大约在此地六十里外,发现有车马和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想是贼人留下来的。我陷入沉思,既然贼人能够将青州兵一网打尽,那么显然是训练有素,不应该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这明显是有意为之,目的是引诱我们上钩,这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盗贼。看来此次会是凶多吉少,我对从后面跟上的钟离师说:“钟离参军,你如何看此事?”
“大人,我看此事有蹊跷,依在下之见,我军不宜贸然跟进,以防贼人的埋伏我看我们还是先停下来,仔细打探再做主张。”钟离师的意见与我不谋而合,但恐怕他们并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钟离先生,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万不可自乱阵脚。我估计此次贼人的目标是我,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引我出去,所以一旦我不在军中,大小事物就拜托钟离先生了。”然后我又对身后说:“毛建刚,王朝晖,如果我不在,你们要听从钟离先生的安排,切莫自作主张,否则军法从事,明白了吗!”
“大人,卑职以为万万不可,明知是陷阱,还要跳进去,此乃不智,还是从长计议!”钟离师立刻劝阻我。
“钟离先生,京中那帮人恐怕容不得让我们从长计议,如果我此次不涉险探清他们的阴谋,恐怕以后更加不妙,你也知道,京师眼下暗流涌动,局势非常不稳,如果这次我能查清高飞等人的动向,我们就在以后掌握了主动,这个险必须要冒!”我苦笑道,“不过放心,我知道此事危险,自会小心从事,再说以我的身手,打不过我还逃不了吗?”我安慰众人,接着话锋一转:“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办,我们立刻前进,追踪敌人!”
钟离师等人知道再劝也无用了,于是跟随我继续前进
队伍继续行进了大约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行进间,探马不时回报,贼人的踪迹似乎不见了,我心想:真是怪事,五百人马,六辆大车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他们会隐藏在哪里呢?我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就地休息,看来我们要等待,等待他们自己出现。
已经是子夜了,我站在队伍的前列,等待!只有等待,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贼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队伍由于从一早就出发,中间没有休息,再加上长时间的等待,已经倦怠,我知道,现在才是危险的开始。突然一道亮光从我划过,是一支利箭,我连忙闪身躲过,伸手抓住那支箭,这是一支鹰翎箭,只有边防军才会使用,我的脑海里立刻回响起钟离胜的话:南宫飞云已经秘密回京……箭杆上绑着一封信:九门提督许正阳许大人亲启,“久闻许大人武功盖世,智谋过人,自进京后更是屡做惊人之举,令在下十分敬佩,只可惜一直未能得缘一见,无奈何只好出此下策,望能不吝赐教,在下将在乱石涧恭候大人大驾,望大人能只身前来一叙,以慰在下之心愿,所劫贡品自当如数奉还。南宫飞云上”。
南宫飞云,果然是你!我对钟离师说:“保持警戒,我前去一会这南宫飞云!”
“大人!”钟离师欲言又止。
“钟离先生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想要我的命,那还要问问我手中的诛神愿不愿意!”我爽朗地笑道,语气中透出无比的自信。
“大人小心!”钟离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我紧了紧身后的双刀,认清方向,提气急驰而去,我没有留意到,我身后二十丈外,有一道红影紧紧跟随……
在我离去后,钟离师立刻命令队伍加强警戒,所有人人不卸甲,马不离鞍,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在我离开两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开始感到疲倦,从昨晚到现在,大家都没有合过眼,就连毛、王二人都有些撑不住了,钟离师更是感到两眼直在打架。突然两旁大亮,从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的人马,只见黑压压一片,数不清有多少人。钟离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说只有五百贼人吗,可眼前至少有三千人马,个个盔明甲亮,武器精良,就连城卫军也比不过他们,这哪里是贼寇,这分明就是明月的正规部队。禁卫军,钟离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高飞此次是要将自己一网打尽了。遭到突然袭击的队伍一阵慌乱,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等待着钟离师的命令。
“藤枪骑兵在外,长枪骑兵居中,弓骑兵在内,围成圆阵!”一连串的命令从钟离师口中发出,“王朝晖领弓骑兵,漫天散射!”这批骁骑是我从西环带下来得,训练有素,听到命令,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在王朝晖的带领下,弓骑兵率先行动,在敌军进入射程,一弓三箭,三百名弓骑兵一齐发射…
“毛建刚领长枪骑兵五百步刺袭……”
“藤枪骑兵三百步突击……”
在钟离师的指挥下,城卫军慢慢稳住阵脚,敌军显然没有想到在经过漫长等待之后,城卫军在突袭之下并没有溃逃,反而有组织地进行防守和反击,速度一下子放慢了下来。一时间两军陷入了胶着状态,看着不断缩小的圆阵,就要耗尽的箭支,不断伤亡的士兵,钟离师心中大急得,大人,你在哪里呀!
殊不知此刻我也陷入了生死关头。当我来到乱石涧,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负手背对我而立,当我来到他的身前,他开口说道:“大人令在下真是好等!”声音清朗,可以感觉出此人的内力不凡,他转过身,和我面对面站立,此人剑眉虎目,面如冠玉,身形伟岸,双手如白玉般没有瑕疵,且隐有光华流动,年龄约有四十出头,总的来说,他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在下南宫飞云。”他向我一拱手。
我感到一道寒彻肺腑的怪异气劲向我袭来,直撼我的心脉,一刹时,我对此人的好感烟消云散,我暗自运气,拱手施礼:“在下许正阳!”
两道气劲相撞,我身形微微一晃,只见南宫飞云的身体向后连退了六七步,脸色苍白,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许大人功力果然深厚,飞云佩服!佩服!可惜我们各为其主,不能成为朋友,真是飞云一大憾事,可惜!可惜!”
“南宫将军未奉诏令,私自从通州潜回京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这个不劳许大人费心,过了今夜,我想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倒是许大人自恃武功高强,孤身前来,恐怕过于托大了吧!”
“是吗?”我微微一笑,“只怕未必,我想单凭南宫将军尚无胆说这个大话,还是将其他的朋友叫出来,也好让在下一一拜见!”
“许大人果然聪明,一言中的,难怪进京短短数月,就将六殿下搞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将计划提前。在下有自知之明,单凭在下恐怕实难留住大人,所以……”他轻咳了两声,“出来吧,莫要让许大人笑话我们不知礼节!”从暗处闪出十几人,我暗自心惊,这些人的身手个个不凡,两边太阳穴都高高鼓起,显示出极深厚的内力,再加上那个南宫飞云,此人的内力阴寒无比,而且从刚才的较量中我可以发觉此人的内力虽在梁兴之下,但是相差不多,看来今天恐怕要费一些周折。我将噬天决运转全身,六识瞬间进入空明状态,诛神握于手中,内力勃然而发,阴阳二气迅速运转,方圆数十丈笼罩在我的气场之内,诛神光芒大盛,刀中寒气似有形之物,直逼场中众人,刀口流出宛若实物的光芒。“还未请教各位的大名?”
场中众人脸上露出惊色,南宫飞云更是微微一振,眼中精光大盛:“这几位乃是来自昆仑的仙长,他们有一笔账要和许大人清算,没想到传闻不假,许大人的修为可以进入天榜中前十位,可惜!可惜!”
我不再听他废话,多拖延一会儿,就多一分变数,双手一振,诛神划过一道闪电向离我最近的几人劈去,招式虽然简单,但却让那几人生出难以躲闪的感觉,诛神带着一种千军易避的气势,刀势牢牢锁定对方气机,当先那人肝胆欲裂,只觉呼吸一阵困难,想向一旁闪去,可又觉得无处可闪,一咬牙,手中长剑用力向外一封,一股强绝的内力自剑上涌来,长剑瞬间碎裂成一堆碎片,向两边迸射,周围的人连忙躲闪,一阵手忙脚乱,那人刚挡住第一道气劲,身形向后连退数丈,还未站稳,就觉又有一道气劲直袭心脉,于是用尽全身的劲力抵挡,前劲未消,第三道气劲又到身边,这次他再也无力抵挡,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倒飞数丈,摔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这正是我自创的“长河三叠浪”。此时其他人一声呐喊,向我扑来,我身形如鬼魅变幻无常,在众人眼里,我就像风一样不可琢磨,身形过处,只见血光突现,无人可拦,转眼间已有数人倒下;突然我感到身旁气机大动,想也不想,单手挥刀向外封去,只听一阵金属撞击声,一股奇诡的阴寒劲气传来,直撼我心脉,我闷哼一声,运劲向外一推,来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跪在地上,我抬眼一看,正是南宫飞云,他这一击,虽让我心脉受损,但他也不好过,脸色煞白,一口血吐在地上,我无心再战,朗声说:“南宫大人既有不适,在下也不再打搅,告辞了!”说完就向涧外逸去。
就在我快要到达涧口之时,从一旁突然袭来一道内力,我毫不犹豫,伸手向外一封,只觉一股奇强、奇诡、奇纯的气劲向我袭来,直撼我心脉,我只觉心中一阵绞痛,口中一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提督大人留步,宴席尚未开始,何必匆匆而去!”
我跪在地上,以刀驻地,满脸血圬,披头散发,暗自调动体内阴阳二气,修复我受损的心脉,抬头透过散乱的头发,我看到七个身穿道服的老道站立在我面前,一脸的阴笑,“昆仑七道拜见大人,家师受挫于令师,一直念念不忘,今日再见故人之徒,不忍手痒,欲和大人切磋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我苦笑着:“我能不同意吗?”心中暗自悔恨,我也过于托大了,自我噬天诀练成以来,尚未逢敌手,对天下的高手未免小视,今日看来凶多吉少了,这几个老道看来不弱,从刚才的气劲来看,我远远不是敌手,没想到昆仑派居然有如此高手,只有拼死一战,或许可见一条生机!此刻我已将体内的伤势压住,“今日能与高手一战,乃我辈幸事,接招!”我作势欲扑,昆仑七道连忙警戒,但我却反身形向身后扑去,身后众人一涌而上,将我围住,我再无顾虑,大喝一声:“天地同悲!”双刀瞬间劈出360刀,庞大的内力将周围的人挤压在我身边,360刀从不同角度融为一刀,瞬间将我周边之人的气机通通锁住,天地间似乎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气氛,众人拼命挣扎,但却无处可逃,只听一声巨响,一片尘土飞扬,尘土散去后,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我依然半跪在地,口中再吐一口鲜血,抬眼向飞奔过来的七道看去,只见这七个老道脸色苍白,再无任何出家人的风范,指着我大骂:“好个狡猾,凶残的凶徒,今日如果让你生还,天下将永无宁日!”我张开带着血的嘴巴,仰天大笑,“天下永无宁日?与你和干!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却只能暗中偷袭,什么正义,什么名门大派,我呸!不过是一群偷鸡摸狗的鼠辈!”我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如若今日生还,终有一天,我必将血洗你昆仑一派!”我转身对在地上疗伤的南宫飞云说:“许某光明正大来此赴约,是因为你南宫飞云的名气,什么战神,不过是一个只能耍阴谋的小人,原以为你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敌人,狗屁!沽名钓誉之辈!”南宫飞云被我骂得满面通红,无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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