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方道:“都是在暗中为当令这位上位做事的人!”
严慕飞道:“你也有这种名册?”
诸葛方道:“我跟端木方四人各据一方,统率着他们,控制着他们,怎么能没有这神名册?”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今夜我的收获可说不少。”
诸葛方道:“千岁爷,这份名册不包括在条件里。”
严慕飞道:“那随你,我说让你多活些时日,也没说让你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活!”
诸葛方脸色一变,道:“千岁爷,你贵为金陵王九千岁,在武林中也是称奇称最的人物,怎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严慕飞道:“我刚才说过让你怎么活了么?”
诸葛方脸色又一变,道:“千岁爷,你……”
严慕飞沉声说道:“诸葛方,难道只许你跟我耍奸滑,我就不能把没说明的话说个明白么?”
诸葛方哑口无言,旋即一点头,又道:“好吧!我认倒楣就是,看来我这‘小诸葛’一旦碰上了称奇,称最的人物,就一筹莫展,全盘俱输了。”
一摆手,道:“千岁爷,请跟我来!”
严慕飞道:“哪里去?”
诸葛方道:“千岁爷请只管跟我来就是!”转身走去。
严慕飞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诸葛’能把我怎么样?”
迈步跟了上去。
诸葛方没往别处走,他径直走向那间精舍。
他回身一摆手,道:“千岁爷请坐坐,容我把两样东西拿出来!”
严慕飞口中漫应了一句,犀利目光却打量上诸葛方这间既考究而又雅致的精舍。
这精舍共是两间,外厢一间是书房,里面还套着一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大概是诸葛方的住处。
他打量间,诸葛方径自走向他那紫桧木装成、漆得光滑明亮的书桌,弯腰就去拉抽屉!
除了要的东西之外,严慕飞也不在乎他拿出什么别的,所以站在那儿没动,也没开口阻拦。
出乎意料的是诸葛方并没有拿出什么别的,他只从抽屉里小心翼冀地拿出了一只桧木盒,往桌上一放,道:“千岁爷,东西在这儿了,请拿去吧!”
严慕飞扫了那只桧木盒一眼,道:“你偏个劳,打开来让我看看!”
诸葛方迟疑了一下,道:“千岁爷请过来看!”
严慕飞道:“不用,我站在这儿看得见。”
诸葛方笑道:“千岁爷,这盒子里一无毒物,二无炸药,难道……”
严慕飞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诸葛方道:“千岁爷,开盒子的是我。”
严慕飞道:“若落个同归于尽,你很划得来!”
诸葛方笑了,微一摇头,道:“千岁爷奈何这般不能相信人?”
伸手抽开了那桧木盒的盖子。
目光所及,严慕飞神情不由—震,他看得清楚,那只桧木盒里只放了两样东西,那两样东西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诸葛方适时问道:“千岁爷可认得这是什么?”
严慕飞道:“铁券丹书!”
诸葛方道:“不错,这是当年太祖酬我四人辅佐大功,颁赐的‘铁券”丹书,千岁爷应该知道它有什么用。”
严慕飞道:“便犯了滔天大罪,它也能保你不死!”
诸葛方道:“千岁爷你看见了?”
严慕飞道:“我看见了,只是,那地图与名册呢?”
诸葛方笑道:“千岁爷,见了‘铁券”丹书’,你还想要名册跟地图么?”
严慕飞双眉一扬道:“诸葛方,你敢诈我!”
请葛方嘿嘿笑道:“严慕飞,你如今怎奈我何?”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以为‘铁券’‘丹书’能保你不死?”
诸葛方道:“难道你不这么想?”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想差了。”
诸葛方笑问道:“是么?”
严慕飞道:“你要明白,‘铁券”丹书’只能折罪,并不是护身符,也就是说朝廷没人敢动你,但在武林之中,这‘铁券”丹书’没有效用!”
诸葛方嘿嘿笑道:“你阁下是‘金陵王’九千岁。”
严慕飞道:“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
诸葛方道:“什么事?”
严慕飞道:“早在当年,太祖已还我布衣!”
诸葛方摇头说道:“严慕飞,我诸葛方可不是三岁孩童……”
严慕飞道:“你应该知道,那座位于金陵胭脂井畔的金陵王王府,从落成到如今有没有人住过?”
诸葛方脸色一变,即时说不上话来。
倏即,他又嘿嘿笑道:“严慕飞,你忠于太祖,也跟太祖的私交甚笃,我不相信你会漠视太祖颁赐的铁券丹书?”
“诚然!”严慕飞道:“就是我如今身在江湖,我也永远承认是太祖的臣子。可是我告诉你,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别说是区区铁券丹书,就是太祖仍在,我要杀你,他也拦不了我……”
诸葛方摇头笑道: “严慕飞,我不信!”
严慕飞道:“你自己看。”
抬手一招,那只桧木盒离柜倒飞入手,他一声:“陛下恕我!”
手腕一振,桧木盒跟桧木盒里的铁券丹书立即粉碎坠下。
诸葛方大惊失色,道:“严慕飞,你敢毁……”
严慕飞冷然一笑道:“我只是证明给你看,我并不是只说大……”
“话”字未出,诸葛方翻身便往里冲,可是怪了,他只觉背后有一般强大吸力,吸得他两条腿不听使唤,不往前跑,反而直往后退。
这时,严慕飞话声也跟着响起:“诸葛方,你有多大能耐……”
诸葛方翻身砰然跌了下去,颤声说道:“王爷饶命!”
严慕飞双臂住下一垂道:“怎么?现在不是严慕飞了?”
请葛方忙道:“王爷,微臣该死。”
严慕飞道:“你本来就该死!”
请葛方一惊忙道:“王爷开恩!”
严慕飞道:“何前倨而后恭,你还有铁券丹书么?”
请葛方道:“微臣该……不敢,王爷开恩。”
严慕飞脸色一沉,道:“那么说,那两个的所在?”
诸葛方道:“王爷明鉴,微臣真不知道。”
严慕飞道:“那我就没办法开恩!”
诸葛方忙道:“王爷,在,在地图上!”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真有地图?”
诸葛方道:“回王爷,是的,真有,真有!”
严慕飞道:“那你还等什么?”
诸葛方道:“是,是!王爷,微臣这就拿,这就献于王爷!”
说着,他爬了起来,战战兢兢而匆忙地走到书桌后拉开了另一只抽屉,又拿出一只桧木盒。
他把桧木盒往桌上一放,没等严慕飞再说话就抽开了盒盖,往盒子里一指,道:“王爷,地图在这儿。”
严慕飞看得清楚,那桧木盒里放着一张摺叠着的羊皮,是不是地图他一时还不敢断定,当即说道:“那名册呢?”
诸葛方忙道:“回王爷,没有名册,微臣是,是骗王爷的!”
严慕飞道:“真的么?”
诸葛方道:“微臣有多大的胆子敢骗王爷?”
严慕飞道:“事实上你的胆子并不小!”
诸葛方忙道:“王爷开恩。”
严慕飞目光落在桧木盒上,道:“那确是画着那两个所在处的地图么?”
诸葛方忙点头说道:“是!是!王爷,微臣若再敢欺蒙王爷,愿……”
严慕飞道:“无须再说,展开来我看看!”
诸葛方脸色一变,迟疑着没动。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没听见么?”
诸葛方忙道:“是王爷,微臣听见了。”
严慕飞道:“那么你还等什么?”
请葛方道:“是!是!王爷,微臣遵命……”
嘴里这么说,手却没动。
严慕飞淡然说道:“怎么?那地图上有剧毒,碰不得了?”
诸葛方一惊,忙道:“不,不!王爷,地图上没有毒,地图上怎会有毒……”
严慕飞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碰它?”
诸葛方忙道:“微臣不是不敢,是!是!微臣这就献于王爷……”
这回他动了,伸手拿出了那张羊皮一展,然后跨步上前,双手递向严慕飞。
严慕飞伸手接了过去,诸葛方目中异采一闪,躬身退向后去。
严慕飞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羊皮上,只一眼,他皱了眉。
那张羊皮上,画的有山,有河,有圆圈,还有两个x记号,错综复杂,他一时还真难看懂。
看了一下,他抬眼说道:“诸葛方,这地图的两个圆圈是表示什么?”
诸葛方道:“回王爷,微臣不懂。”
严慕飞道:“那么这两个x记号是……”
诸葛方道:“就是他两个的所在处!”
严慕飞道:“诸葛方,这张地图真是画着那两个人的所在?”
诸葛方忙点头说道:“是真的,王爷,微臣天胆也不敢……”
严慕飞一点头,道:“好!诸葛方,你跟我……”
脸色一变,目中异采暴闪,跨步而至,出指连点堵葛方两手手臂的穴道。
诸葛方连双手都没来得及转,两只手臂上的穴道便被严慕飞点中,他陡然一惊,忙道:
“王爷这是……”
严慕飞犀利目光逼视,道:“诸葛方,怪不得你不敢碰这张地图,原来这张地图上沾有剧毒,只要误触地图,稍迟发觉……”
请葛方道:“王爷也中毒了?”
严慕飞道:“不错!我是中毒了!”
诸葛方道:“王爷,这毒没有解药。”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你看是不是能毒死我?”
诸葛方道:“那么王爷制我双臂穴道是……”
严慕飞道:“免得剧毒上身,你被毒死!”
诸葛方诧异地道:“王爷似乎不该……”
严慕飞道:“我答应过你,让你多活些的日的。”
诸葛方呆了一呆,道:“我没想到王爷这般宽宏大量,那么容我告辞!”
他一躬身,就要走!
严慕飞一招手,道:“慢着!”
诸葛方抬眼说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严慕飞道:“你要上哪儿去?”
诸葛方目光一转,道:“从此天涯海角。”
“不!”严慕飞微一抬头道:“你不必去天角,也不必去海角,你跟我走!”
诸葛方一怔道:“跟王爷走?”
严慕飞微一点头道:“是的,跟我走!”
诸葛方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严慕飞道:“你要走了,以后我上那儿找你去?”
诸葛方道:“怎么?王爷还要找我?”
严慕飞道:“不错,我以后还有用你之处。”
诸葛方道:“王爷是要我……”
严慕飞道:“要你到南京功臣楼、凌烟阁故址之前!”
诸葛方脸色微变道:“王爷的意思是……”
严慕飞道:“慰胡将军几位的在天英灵!”
诸葛方脸色大变,失声说道:“王爷是要我……要我……”
严慕飞道:“否则,我无颜见他几位。”
诸葛方道:“王爷答应过让我多活些时日的……”
严慕飞道:“我并投有食言,也没有自毁承诺,从现在起一直活到我找全了当年太祖身边的四大智囊为止,你该知足了!”
渚葛方细目暴睁,厉声说道:“严慕飞,你,你,你竟……”
严慕飞淡谈说道:“我怎么?我食言背信了么?留你在世上继续为恶,那该是我的罪孽,活到我找全四个为止,你应知足了。”
诸葛方神情忽黯,颓然摇头说道:“我认栽了,一着之差,全盘俱输,隐藏多年,仍未能逃过此劫,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严慕飞道:“这是报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上天让你迟到如今才遇报应,你应该很感激天心仁厚。”
诸葛方抬眼说道:‘好吧!我跟你走!”
头一低,没再说话。
严慕飞陡地一声冷笑道:“诸葛方,我还有用你之处,否则我不会留你到如今,让你自绝!”
飞起一指点了过去。
诸葛方一个下巴应指而落,他猛地抬头,神色凄厉,好不怕人,怒目逼视严慕飞,像要吃人。
严慕飞淡笑摇头,道:“无须如此,当年火焚凌烟阁、炮打功臣楼之际,胡将军几位哪个用这种神态对你了?”
诸葛方机伶一颤,凶态倏敛。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这才是,走吧!”
他侧身让开了出门路。
诸葛方头一低,颤抖着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几声叱喝。
严慕飞神情微震,抬手一指点倒了刚一怔神的诸葛方,闪身掠了出去。他刚出去,一条矫捷人影如飞射进院子,而且长身就要往精舍里扑。
严慕飞陡然沉喝:“来者何人,请停一步!”
那黑影身形一震,硬生生地刹住了扑势,这时有五六条人影翻上墙头,一见严慕飞喝住来人,立即停住不动。
严慕飞凝目细看,只见来人是个脸色黝黑、浓眉大眼的英武年轻人,身穿劲装,手里握着一柄长剑,隐隐慑人。
他当即开口说道:“阁下能闯过墙外阻拦,足见不凡,请示称呼?”
那黝黑英武年轻人目光凝注,道:“阁下又怎么称呼? ”
严慕飞道:“阁下,先发问的是我。”
黝黑英武年轻人迟疑了一下,道:“我姓左。”
严慕飞进:“阁下手持利器,夜闯武术馆,不知有何目的?”
黝黑英武年轻人道:“你可是方馆主?”
严慕飞摇头说道:“不,方馆主另有其人!”
黝黑英武年轻人道:“那么阁下请别拦我,我要见方馆主。”
严慕飞道:“阁下要见方馆主有什么事?”
黝黑英武年轻人浓眉一扬,道:“阁下既不是方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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