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虽然住在城里,但是没事儿总会来看看这个把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奶奶。
小五和房成久两个人狂奔到王婆子家,结果正赶上王婆子当护士的孙女儿王巧回来看她,留在家里住,这也好,虽然不是妇产科护士,但是给王婆子打个下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王婆子和王巧二人,就一起跟着房成久回了家。
接生的过程小五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一直和房成久蹲在房门外面抽烟,开导着一脸着急的房成久,就这么一直挨到了天都快亮了,结果就听见屋里忽然就砸开了锅了。
这一听情况就不对劲儿啊,房成久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领着小五就冲进屋里,结果才知道,这孩子是生下来了,也确实是个男孩儿,但是却是一个死胎。
房成久一下就傻在了当场,半个月前到城里医院检查这孩子在肚子里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生下来会是个死胎?双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期盼了将近一年,结果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成久的表现还算好的,可是房氏那个泼辣老娘们就急眼了,站在床头指着身体还因为刚生了孩子十分虚弱的英子就骂上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扫把星啊,丧门星啊,生不了种的废物啊什么。
结果房氏就这么骂了一会儿,英子忽然“咯咯咯”的笑了,然后“噌”的一声就打床上窜起来了,一把从王巧的怀里把那个死胎抢了过去,光着屁股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跑,一下子就这么疯了。
这家里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但是也不能任由英子发疯啊,这光着屁股在外面跑,多丢人现眼的一件事儿啊,所以老房和他的婆娘房氏,房成久和他的弟弟房城远,再加上小五和王英,全都追出去了。
可是这发了疯的英子跑得这叫一个快,谁也追不上,好在农村人起的都早,这时候已经陆续有出门下地干活的了,一看到这情况,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都帮着老房家抓英子。
就这么一直闹了一个来钟头的功夫,英子在二十多个村里人的围追之下,脚下一滑,抱着那个死胎就摔在地上了。
然后怪事儿就来了,还没等大家伙过去把英子给按住呢,就听英子怀里的那个死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竟然活过来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英子也安静了下来,也不闹了,也不跑了,被自己家人领了回去。
至于那孩子为什么死而复生,就连王婆子和她的孙女王巧也说不清楚,不过总归这件事情虽然波折,但是孩子还是活过来了,房家人喜得贵子,盼了多少年了,虽然事情蹊跷,也没太往心里去。
而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之后不到一个月,那个影响村子里的大事儿就开始发生了……
听完小五讲的这件蹊跷事儿,我心里也犯嘀咕了,又跟小孩子有关系,难道说和我现在正在经手的这件事有联系不成?
我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孔顾引,孔顾引也同时看向了我,我们眼神交流了一下,看来是想到一块去了。
这时候阿龙要的菜终于全都上齐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我和孔顾引吃的都不多,阿龙还真是可以,八个菜六碗米饭,让他吃了个溜干净儿。
吃过饭之后,孔顾引便又把小五叫了过来,说道:“你带我去那个老房家看看,这户人家还住在这里吧?”
“在,在。”小五点了点头,道:“房成久和他弟弟都去城里打工了,不过老房老两口还有英子都留在这呢,唉。”
“怎么?”看到小五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我问道。
小五苦笑了一下,道:“要说英子挺可怜的,现在虽然不闹了,但是精神上还是不正常,久哥一到城里打工,家里没人护着她,她那日子,唉,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得了,我直接领你们去吧。”
就这样,我牵着同样吃得油嘴麻舌的黑豆儿,和大家伙儿一起离开了这个小饭馆儿,结果这黑豆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有力气了,“噌噌噌”的往前窜,我都有点而拽不住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小五领着我们走的方向,竟然和黑豆儿窜的方向一个样儿,一直到了村南头儿的一个三间砖瓦房,两个下屋的大院门前,小五便说到了地方,而黑豆儿也不窜了。
我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孔顾引,孔顾引冲着我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之前料想的没错,那个死胎复活的怪事,恐怕真的和我们要找的那个双魂共生中的小孩子邪秽有着抹不开的关系。
小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小五皱了皱眉头,道:“老房和他婆娘应该下地干活去了,恐怕只有英子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们就这么进去好么?”
孔顾引呵呵一笑,道:“没什么,这光天化日的,老夫为民解忧,谁还能说什么闲话,走。”
说罢,孔顾引直接就抬脚进了院子,我看着孔顾引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特么的,总感觉这老小子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呢,自从这一次见到他,发现他变得积极了,也没有以前那么自私了,难道说真特么的想开了不成?
“嘭嘭嘭”当孔顾引敲响老房家的房门之后,过了能有五六分钟,屋子的房门才“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然后我就看见,这条门缝的后面,露出了一张阴恻恻的脸!
第826章 初探房家
那是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似乎是因为常年没有受到过阳光的照射,所以脸色病态的惨白,比之半天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头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脑袋上,满眼血丝的盯着我们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疯子我见过不少,不过这样的,真比女鬼还像女鬼啊,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因为英子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心里发毛了。
“嫂子,是我,小五。”我赶紧拽了拽一旁的小五,小五反应了过来,走上前去,说道。
“小五?”英子愣了一下,好像正在思索这个名字,然后才哦了一声,缓缓的把门缝开得大了些,说道:“你来找我啊?”
“这个……”看到英子令人发寒的眼神,小五也是不禁打了个冷颤,左顾右盼了一下,说道:“房叔不在家?”
“不在。”英子道:“你有什么事?”
英子这几句话说的都没有任何的语气,平淡、冷漠,仿佛小五的这些问题和出现,和她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一样,这给我一种像是被邪秽觅了身子的感觉,于是偷偷的开启了自己的阴阳眼窥视着这个女人的魂魄。
魂魄的颜色很轻,但是并没有参杂着一丝阴煞之气,这证明这个女人并没有被邪秽侵占了身体,但是似乎魂魄并不完整,恐怕这就是造成她这种精神失常状态的原因所在。
这时候小五又打了个哈哈,说道:“没啥事,过来窜窜门,对了,我大侄子呢?”
“你大侄子是谁?”英子问道。
“就是小宝啊,你儿子。”小五说道。
一听到小五提到自己的儿子,英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变了,两条眉毛都扭到了一起,说道:“不管你的事!”然后“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小五被这英子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看了看孔顾引,说道:“这英子的精神……看来得等到老房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再来了,总不能硬闯民宅啊。”
孔顾引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我,对我说道:“刘先生,老夫眼拙,不知道你看没看出那个英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道:“似乎魂魄有缺失,但是也没有别的问题,看来原因还是出自那孩子的身上。”
没想到这时候阿龙却在一旁说道:“师父,你们过来看。”
我和孔顾引朝着阿龙望去,感情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房子的窗户口去扒眼儿了,而且似乎这窗户后面虽然拉着窗帘,但是仍然不经意的空出了一条小缝隙,可以看到窗户的里面。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是既然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啊,于是我和孔顾引苦笑了一下,也都凑了过去。
结果我们看到的是,英子坐在屋里的炕上,背对着我们,怀中抱着一个不大的小孩儿,看来就应该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婴儿小宝了,只不过我却嘶了一声,根据刚才小五所讲,英子生的应该是一个男孩儿啊,但是这个小孩子穿的衣服,怎么看怎么是小姑娘的啊。
于是我拍了拍小五,让他也看上一眼,说道:“小五,你不是说英子生的是男孩儿么?”
“是啊。”小五点了点头,道。
“那怎么穿着女孩儿的衣服?”我问道。
小五说道:“这件事啊,小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小宝确实是个怪胎,虽然是个男孩,但是从小一穿上男孩子的衣服就又哭又闹的,非得穿女孩子的裙子啊,花棉袄啊一类的,才能安静下来,越花哨的越好,反正孩子也不大,索性老房家就先当是女孩儿养了,以后长大了明白事儿了再往回扳吧。”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自己六岁之前的时候,也是让家里人当着女孩儿养着的,只不过那是受我爷爷的嘱托,为了避开我家和那个灰家老太太的三世仇怨才这么做的。
但是这小宝的情况,肯定和我那个不一样,那又是出于生么原因呢……我明白了,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是怎么回事儿了,那个双魂共生中的小孩子邪秽儿可是个女儿,难道说是它觅了小宝的身子,所以才这样子的?
我拍了拍孔顾引,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把我的猜测告诉给他,孔顾引听完也是连连点头,说道:“看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过这事情又不好办了,因为至始至终除了那小宝喜欢穿女孩子的衣服外,还没听小五说这小家伙闹出过什么动静,我们根本就没理由对这小家伙下手啊。
现在这小孩儿可是老房家的命根子,如果我们在没被对对方解释明白的情况下就冒然行事,到时候非得捅出大麻烦不可,就算房家人都有理性,可是那个英子,我知道这疯疯癫癫的女人现在恐怕满脑袋唯一在意的就是她怀中的那个孩子,到时候疯起来和我这一拼命,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孔顾引自然也想到了这些,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想不出个太好的办法,过了良久,才忽然说道:“看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我一听这特么的不是废话么,可是现在这邪秽就在眼皮子底下了却对付不得,我心里真的急得跟个什么似的,说道:“那我们至少得尝试着再做点什么把?这坐以待毙的也不是个办法啊。”
孔顾引点了点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那个王婆子,她是第一个见到这个孩子诞生的人,说不定当时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是小五不知道的。”
我一想,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总比在这什么都做不了强,于是把小五叫了过来,问王婆子还在不在村子里。
结果小五却说道:“不在了,自打这孩子出生之后,王婆子就跟着她的孙女搬到城里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孙女住哪?”我问道。
小五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孙女在哪工作,应该能找到她的,嗯……对了,就是第四人民医院,大地方。”
第827章 约王巧
打车先把黑豆儿送回了漫鱼部落动漫店,把在路上打包的几样饭菜交到周晓彤的手上,再次叮嘱了一下她老实在家呆着,我便火急火燎的再次出发了。
等我开着半天河的老爷车拉着孔顾引师徒二人到了第四人民医院的时候,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好在根据从小五那打探出来的消息,很快的就联系到了王巧所在的科室,正赶上她忙完了点儿活儿,在休息室休息呢。
这是一个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长相中上等,很干净,一点儿乡下出来的气质都没有,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身洗得一尘不染的护士装,给人一种很干练很成熟的感觉。
对于三个陌生人的突然造访,王巧明显得感觉有些意外,站在护士休息站的门口不停的打量着我们三人,显得有些茫然,但是却相当的客气,估计把我们当成了哪个病患的家属了吧。
“王女士,你好。”孔顾引很合时宜的主动向王巧打了声招呼,毕竟我看上去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忽然搭讪的话难免会让王巧心有芥蒂,感觉不自在,但是孔顾引不一样,他可以装出一副令人尊敬的长者风范,会让人觉得放心很多。
“这位先生你好。”王巧也是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不知道几位是……是哪位患者的家属么?”
孔顾引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此次冒然造访,是有事情要拜托王女士你的。”
“拜托我?”王巧皱了皱眉头,估计有些蒙圈了,心里肯定得犯嘀咕啊,我们这三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又不是病人家属的,能拜托她什么事情。
王巧沉默了片刻,说道:“几位先生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呢,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我的。”
孔顾引道:“不会认错的,你的老家是丰土村吧?”
丰土村,就是那个小村子的名字,王巧一听孔顾引连自己的老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忽然有些警惕了起来,说道:“是啊,可是几位到底是谁?”
孔顾引说道:“我们是为了整个丰土村的村民而来,有事情需要在王女士这里了解一下。”
要说这孔顾引真是老奸巨猾了,这个帽子扣的,直接把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搬出来了,毕竟王巧虽然现在进城了,但是那丰土村至始至终都是她的家乡,是她长大的地方,所有的村民都算是她的熟人朋友,这么一来的话,她就没办法拒绝了。
不过,王巧也不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生瓜蛋子,在这么一个大的医院里想要混得好一点,人情世故那也是必须要掌握熟练的一项技能,所以她虽然被扣了一顶大帽子,还是没有立刻应下来什么,反倒是对孔顾引问道:“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这件事可说来话长了。”孔顾引看看偶有人来往的走廊,皱了皱眉头,道:“王女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在上班呢。”王巧有些为难的说道:“这确实不是很方便,有什么事儿还不能在这说么?”
“好吧。”孔顾引点了点头,道:“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