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单掌在卡沙背后的灵台穴,将内力源源输入、他为卡沙疗伤的同时,仍然如常地回
答小仙的问题。
他嘘楼气道:“没什么大碍,卡沙只是疲劳过度,加上一些轻微的内、外伤作崇,才会
晕倒,只要稍加休养,多吃些补品,很快就能恢复。”
老巫师听完小天的话,就用秒语,对赶上祭坛的酋长,和其他围拢过来的族人,高声翻
译小天所言。
老酋长愁眉不展地嘀咕着。
老巫师翻译道:“小天,酋长大人在问,卡沙是不是真的不要紧?他希望能由我来医治
小酋长。”
小天尚末答话,卡沙轻轻呻吟一声,已经转醒。
小天将卡沙横抱而起,头也不回道:“卡沙是我兄弟,又是因为我和小仙才受伤,理所
当然由我来医治他。请你转告酋长,请他不要担心,我精通医理,如果有我治不好的病,天
底下,大概也没几人能治。”
小天发下豪语,排开人群,径自和小天一同走向酋长的家,留下老巫师,向老酋长解释
情况。
三天之后的早晨,小天和小仙在卡沙和老巫师的相送之下,步出桃花谷。
老巫师感伤地翻译道:“小酋长希望你们能多留几天,他说他病已痊愈,正打算好好陪
你们玩玩,怎么你们却急着要走。”
小天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长老,请你转告卡沙,我们因为拍心血龙令的事所以
急着离开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桃花谷的,这里已经算是我们在苗疆的家,对不?”
老巫师翻译之后,卡沙红着眼,抽着鼻,伸出健臂,紧紧分握小天和小仙二人的手,当
然,小天他们听不懂卡沙快速无比的苗语,但是,浓得化不开的离愁,却是宛若触手可及的
有形绳索,将众人捆的紧紧的。
小仙伸手自一个小麻袋中,陶出一块紫竹令牌,交给卡沙。
她对老巫师道:“长老,请告诉卡沙大哥,这块紫竹令牌,是我的独门的标志。我在上
面刻了一些字,送给卡大哥当纪念品,如果有任何困难或需要,可以拿这令牌到外面有中原
人的地方,随便找个乞丐将令牌给他看,白然有人会替他解决问题,而我也会很快接到通知
尽快赶来帮忙。”
老巫师点着头,将小仙的话,翻译给卡沙听,卡沙明了地点点义,再次紧紧握住小仙的
手,表示他感激之意。
小天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叫道:“对了!〃他自腰间卸下,当初替卡沙解危时,得来的水
晶旱烟杆。
小人将烟杆双手奉给老巫师,老巫师有些鄂恃然地瞧着小天。
小天嘻嘻一笑道:“长老,你和我老爸是素识,自然是我的长辈,这次遇上你,是不小
心的意外,未经故意设计,所以没准备好东西孝敬您老人家,这支水晶旱烟杆,是另一批生
苗子酋长的东西,我就借花献佛,将它拿来孝敬您,希望你能收下”
老巫师神情激动道:“小天,你知不知道,这支水晶旱烟杆,是尼呼啦族的统治信
物?”
小天茫然地摇头。
老巫师解释道:“尼呼拉族,汉语称为蛇族,正是我族的死对头,他们住在桃花谷西北
方一处狭谷之内,由于狭谷内物质稀少,所以尼呼拉族时常出谷,到森林里打猎猪。尼呼拉
族人生性凶残、好斗,但是出于他们武力强盛,手段恶毒,所以,无人能治服得了他们。”
卡沙不解地以苗语询问老巫师,老巫师以是在解释他方才说的话。
许久,老巫师回过头,指着小天手中的水晶旱烟杆,继续道:“传说,尼呼拉族曾接受
一名持着水晶旱烟杆的人帮助,解除灭族的危机,那人走时留下旱烟杆做为纪念。后来,水
晶旱烟杆就变成尼呼拉族统治者的表徵,谁能拥有旱烟杆,谁就能号令整个尼呼啦族。”
小天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喜道:“这样子刚好,我将水晶旱烟杆留下,您就可以统治那个你什么乱拉族的人,
他们就不会来打扰桃花谷。”
老巫师犹豫道:“这……你还是送给小酋长比较妥当。”
小天不以为然道:“哎呀!卡沙有我的项链和小仙的令牌,已经够啦!而且他现在又不
抽烟,旱烟杆送他也没用,对不对?倒不如长老你先用,等以后卡沙会抽烟时,再由你把旱
烟杆给他,这不就两全其美。”
卡沙听到小天一再提起他的名字,显得很好奇,老巫师苦笑着,解释小天的话,不料,
卡沙听完后,竟猛点头,赞成小天的说法。
小天呵笑道:“这下子,你该收下水晶旱烟杆了吧?我拿的手都酸啦!”
老巫师盛情难却下,只好庄重地捧过旱烟杆,他无奈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先替小酋
长保管这支水晶烟杆,以备不时之需。”
小天满意道:“对嘛!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一家都是自己人,太客气就见外喽!”
老巫师微笑以答,在一阵热烈的拥别之下,小天他们二人,带着卡沙和老巫师衷心的祝
福,向苗疆内陆的鬼域,有名的床木塔杀喀——风雷潭,出发。
山中无甲子,晨昏易渡。
小天他们纵然有喀针尔族老巫师的详细指点,仍耗费不少时日,才堪抵达风雷潭鬼域之
外,最后一处可供休息的干净水源区。
小天他们二人进人苗疆内陆区。
已过月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使得他们知道,身在内陆,应该如何避开危机。
譬如,以饮水而言,内陆区的水源十有八九,受到天然毒瘴的污染,如果随便喝喝,轻
则凄凄惨惨地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哀哉,永归极乐。
以目前情况而言,只要进人鬼域的范围内,能否找到干净、安全的水源,实在令人怀
疑。
所以,小天和小仙二人,决定在进风雷潭玩命之前,要在这个水源,好好地即时行乐一
番。
于是,他们大口小口地喝些甘泉,让自己留下足供回味的甜美记忆,免得自己日后忘记
水的味道是什么。
是日,小仙吃过烤肉之后,探首在山泉旁,饮水解渴,原便漱洗一番。
忽然,小仙神色惊惶地大声惨叫,躺在树荫下休息的小天闻声像被针刺到般〃蹦!+/
地弹起身,他的人尚在空中,已经“呼”然扭身冲到小仙身旁。
“小仙,出什么事?”小天难得如此惊慌失措,神色骇然。哦,由此证明,在他心中,
小仙可比他自己重要多啦!小仙不相信地瞪视水面,许久之后、凄凉哀号道:“怎么办,我
胖了耶!”
小天一听,差点吐血,他一抬腿,将小仙踹入水泉里凉快,同时哭笑不得的骂道:“神
经病,发胖有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般鸡猫子大叫,我还以为什么事。呵呵!”
骂到后来,小天看着泉水下小仙那副落水狗的模样,忍不住呵呵轻笑起来。
小仙坐在泉下的水潭中,拨开被水浸湿,遮在眼前的散发,嘟着嘴道;〃谁说发胖不是
大事,发胖之后,会破坏原本均衡协调的身材,连带的会影响到施展武功时的用劲和感觉,
说不重要?”
小天眼瞪着小仙,笑骂道:“无聊!”他不理会还在水里的小仙,径自回身,重新躺下
休息。
小仙轻哼一声,自水中爬起来,揪干衣服上的水,将后腰的墨竹拿下,插在地上她到是
很在意,当场舞起双掌,在泉水边,练起武来,好生体会发胖后的感觉。
小天嘴里嚼着一根干草,闪闪道:“算啦!胖都胖了,现在才想到要减肥,已经是老母
鸡下蛋,——来不及喽!”
小仙施开醉龙十八滚的步伐,一个踉跄侧转,抖手一记天旋掌赏给树荫下的小天。小天
哩笑一声,默运金刚护体神功也不动,潇洒主动地接下这一掌。
小仙左手猝劈,大跨步欺身上前,接着右脚飞踹,一招二式,就拿小天当靶子,做为练
武对象。
小天依旧维持,躺在地上的姿式不变,只是抬起左手一挥一翻,轻易化解小仙的攻击,
他吐掉口中的干草。有趣问:“哟!你还真想运功呀?好,我就陪你减肥。”
小天忽然翻身而起,左脚猝然扫向小仙,小仙滴溜溜一转,闪开之后,一退却进,回敬
小天一记右回旋赐,小天嘿然飘身,贴着小仙的脚尖躲开攻击,他同时屈指微弹,一指禅搔
向小仙腋下,
小仙本能地尖叫一声,甩臂扭腰,脚下点地,连退三尺,之后,她不服气地隔空劈掌,
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落叶蔽天。
原来,小仙掌力不是劈向小天,而是击向地上,在一片尘雾漫天的朦胧中,小仙贼兮兮
地掩上,直待看到小天在沙雾里的影象后,方才双掌合作,猛儿猝翻,全力推出一击。
哇!”
一声惨叫,出自风沙之内,正是小天中击的哀叫声,小仙心头扑通一跳,她原以为小天
一定能躲开这记偷袭,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全力而攻。
怎料,小天似是遭到意外——
小天,你受伤了吧!
可是,四周除了风沙呼呼,便是人声寂寂,就赶紧四下搜索,终于,被她瞥见左前丈余
处,横地而卧的小天。
小仙奔上前去,跪在小天身旁,拼命地摇着他的身体,急唤道:“小天,你醒醒嘛!你
怎么啦?”
许久,仍是不见小天有所动静,此时风沙己停,落叶归根,周围一切,恢复成空山寂寂
的模样,好像恒久以来,一直是这样的存在,而没经过方才小仙造成的骚动一般。
小仙这才看清楚,地上的小天,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一口气将断末断,情况凄惨无
比。
小仙心里一急,“哇!”的一声,扑伏在小天的身上,泪如泉涌,急急奔流,惨然地嚎
滔大哭。“小天,你醒醒呀!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以为你躲得开嘛!哇……”
忽然——…
小天忍不住噗嗤笑将出来,小仙抬起滂沱泥泪眼,楞楞地看着小天,却被她一眼瞧见,
小天正目光古怪地睨着她嘿嘿直笑。
小天又爱又怜地谑道:“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小仙一楞之后,已然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小天装假的当。眼泪犹挂粉颊,小仙小嘴一
瘪,恨恨的一拳捶在小天的肚子上。
她怒道:“我捶!我捶!我捶死你这个骗人精!”
小天冷不防有这么一下,肚子被捶个正着,他〃哎呦!”惨叫一声,双手抱着肚子滚开
了。
小仙却得理不饶人,追上前去,莲足猝踢,不停地踹向小天。
小天一个鲤鱼打挺,躲开小仙的飞足,几乎是抱头鼠窜地四下逃命,他口中犹自喊着,
哎呦,不得了,谋杀……杀人喽!”
小天硬将一句谋杀亲夫,生生吞下肚,不敢吼出来。
他上天人地地逃命,小仙如影随形地追杀,二人一前一后,绕着水泉四周打转。
小天凭着自己较高的轻功,始终在小仙前方三尺左右,使小仙看得到,打不着,恨得手
养养,却又莫可奈何。
正当小天暗自得意时,突然,他觉得屁股一痛,〃哎呦”一声,他抱着屁股如青蛙般,
蹦蹦蹦,连跳三大步,刹住身形,回头一望。
原来,小仙久追小天不着,正好经过插往地上的墨竹旁边,于是,顺手一捞,将墨竹抓
进手中,狠狠地往小天屁股戳去,以泄戏弄之恨。
嘿嘿!小天大意失荆州,被戳个正着,他好气又好笑地揉着屁股,埋怨道:“什么嘛!
怎么可以戳人家的屁股,真是——…。
小仙右手墨竹拄地,左手插腰,半支茶壶相地蛮横截口道:“真是什么?真是聪明是不
是?”
小天遵循古训,所谓好男不与女斗,于是他英雄气短,猛摇双手,停兵休战道:“好!
好!你聪明,我输你可不可以?”
他在心中暗自加上一句:“才怪!”转身无趣地走回树下。
他边走边犹自一边压低声音嘀咕道:“赤查某!赤爬爬,他姥姥的,女人就是女人,真
让人消受不了。”
小仙虽然听不清楚,小天口中在嘀咕些什么,可是,不用大脑想也知道,一定是在骂她
的。
于是,她泼性待发,正打算好好地兴师问罪时。
忽然——
“呱……〃一声,凄厉尖锐的鹰啸长鸣,他们俩不约而同转头望同声音来处,只见一道
耀目金光冲霄而起,和刺眼的阳光两相辉映。
小天,脱口大呼:“金鹰!”他二话不说,拉着小仙,身形倏晃猝闪,以乾坤大挪移带
着小仙,逸向金鹰冲起的方向。
一座千仞孤崖,孤伶伶地耸立于大地之间,宛若一座被造物者,刻意孤立的离岛,在它
四周,环绕着苗疆内陆特有的万丈绝壑,谷深不知几许,只见有滚滚云岚,在壑底深处隐约
翻动。
此时,天际那道金光,在略一盘旋之后,仿佛雷电般,陡然俯冲,扑向孤崖的顶峰。
原本宁静幽美的崖顶,如今布满穿着紫衣的紫微宫人马,和点点刺目的殷红。
血,来自紫微宫人马的身上,也来自另一只已经受伤的金鹰身上。
俯冲那只金鹰,猛拍着翅膀,将遭围杀地上伴侣的紫微宫人马狂然扫开,其中有二名紫
微宫的小喽罗,被金鹰的巨翅扫下孤崖。
在〃呀——〃然惨叫声中,那两名小喽罗,就像二个被人丢的破布娃娃,直坠深壑底下,
不过瞬间,两人已被云岚吞没,连呼声也不复听闻。
但是,围杀金鹰的紫微宫众徒,仿若末见一般,仍旧一个个悍不惧死的狠命朝金鹰扑
去。
体形较高大的雄金鹰,半掩挡住受伤的雌鹰身前,只见它,爪,羽翅,每一处能用以抗
敌的地方,皆尽全力的挥,扫,抓,刺,拼死命地护持着受伤的伴侣,丝毫不顾自己临身的
攻势。
小天他们二人赶到孤崖对面的山岭时,正好看到紫微宫的人,跌落崖下。
小天俊目一瞄,脱口怒斥道:“他姥姥的!紫微宫的混蛋们!是怎么摸到金鹰的窝?”
“嘎——”
又是一声厉呼,雄金魔的左翅,被一名年约四旬,突目露齿,面貌如鬼,手持夜叉的紫
袍人,一叉刺成对穿。
这名紫袍人,正是紫微宫改制之后,由山西黑道高薪挖角,请来出任幽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