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恍然,甚是感激:“多谢你替我解决这问题,这试验实在太重要了。”
小勾轻笑:“不错,以后女人要试男人忠心,先吊他一下准没错。”
轩辕书羽苦叹着:“若是男人要结婚先上吊,我还是打光棍好了。”
小勾笑的更弄人:“眼光正确啊,其实连上吊的勇气都没有,你又怎能有勇气把女人娶回家?”
轩辕书绝被人推拿一阵,脸色有些苍白,闻及此言,勉强挤出笑意:“我已经上了吊,我可以娶走新娘了吧?”
小勾嗯了两声,立即激动地叫道:“可以,当然可以,你不能娶,天下就没人可嫁啦—
—请受小弟一拜,伟大的男性——”
小勾当真单膝落地,拱手用力真诚地拜去。
此举又让人觉得唐突而想笑。轩辕书绝直呼不必了,他最怕的还是小勾不知是否另有招式。
“剩最后一招啦,就是我的礼物,不过这得等你们拜礼过后,我再送给你们。”
小勾起身走向秋雨,凑向她耳朵,轻轻说道:“我试过你未来的老公,觉得还算满意,你是否愿意嫁给他?”
声音虽小,却能让众人听及。
小勾此举,只不过是演戏罢了。
秋雨轻笑回答:“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不愿意就只好去当尼姑啦——”小勾逗人直发笑。
众人亦是暗笑不断。
秋雨表情甚是怪异:“那我只好愿意嫁给他了。”
小勾满意点头:“对嘛,如此伟大的男性,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他移步轩辕书绝,大声说道:“你真是爱心感动天,就此过关啦——”
轩辕书绝苦笑:“我觉得感动你,比感动天还重要。”
“没那么严重吧?”
小勾虽想极力否认,却掩不住一股自得神情。
在催促下,秋封侯夫妇已回坐太师椅。
秋雨和轩辕书绝重新拉上彩带,准备拜礼。
神偷李花已唱高调:“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上花轿啦——”
新郎新娘恭敬拜礼,二次重来,倒有些像在扮家家酒,秋雨不时露出窃笑声。
小勾纠正她:“新娘你太兴奋了吧,要表现父母养育之恩,应该忍不住要流泪才对啊—
—”
秋雨仍是忍不了笑意,不过她回答也有理:“早上哭过了。”
小勾一时语拙:“这……这……好吧,有哭就好,反正是喜事,能笑尽量笑。”
说到后来,他也自个儿笑起来。
神偷又唱:“拜别兄姊家亲,该上轿啦……”
他目光瞄向小勾,又瞧他手中木盒,表示也该上礼了。
小勾已嗤嗤地笑起:“人生才结一次婚,平平淡淡结了,实在无味,所以应新娘要求,来点儿新鲜的,所以你们也不必上轿啦。”
这话又引来在场诸人惊诧,不知小勾又使出何花招。
轩辕书羽急道:“不坐轿,要坐什么?”
“坐窝。”
“窝?”
“不错,孵蛋的窝。”
此语一出,果然惊动众人。
尤其是轩辕书绝:“你要我们孵蛋?”
小勾一脸认真:“不错,你忘了还有“生”字一关未过。那不是看你活得很好即可,而是要测你是否会生儿育女。你知不知道,结婚除了找伴之外,最重要的是传宗接代?”
“话是不错,可是孵蛋……”
小勾神秘地笑着:“这可开玩笑不得,我在宝贝门待了那么久,任何宝贝我都瞧过了,其中就有这么一篇秘招,就是孵蛋,如此即可测出你们是否会生育,生出来的是男是女,保证准确无比。”
神偷李花半信半疑:“这么神奇?”
小勾自得一笑:“当然,否则就不是宝贝门的秘招了。”
“怎么用?”
“很简单,奥妙全在蛋上面,他们只负责孵,若孵出公的,将生男孩,孵母的,即生女孩,孵不出来就别指望生孩子啦——”
秋雨甚想尝试:“拿一个让我孵,我想要女儿啊。”
小勾瞄眼:“新娘子请保持风度好不好?要含蓄些,免得你公公婆婆吃不消。”
秋雨顿觉又失态了,伸出的手立即收回,再也不敢开口。
书绝不忍:“这种方法不错,试试也好。”
秋雨听得甚是高兴,想以眼神传达感激之意,却被红布挡着,只好作罢。
小勾则瞄向两人,含带谑笑:“轩辕兄,试试是可以,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否则一连孵上三天,很累人的呢——”
轩辕书绝仍是一口答应:“照你所说,一辈子才结一次婚,岂可平淡度过,在下多谢少侠替我想出新招,实是感激不尽。”
小勾瞧他如此感兴趣,不禁稍怔:“你该不会是想讨好新娘子吧?”
“不瞒你说,这次是在下甚想尝试的。”
“这个……想不到你倒也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嘛——”
“跟少侠学的,只有不知新娘子……”。
秋雨哪肯放弃,登时点头:“我孵啊,我老早就想要知道会生男的还是女儿。”
小勾频频点头:“很好,夫妻一起来,就更灵了——”
他已将木盒打开,里头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十余颗蛋,他弄笑着:“不知你们喜欢什么蛋?”
轩辕书绝问:“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就像选儿子一样,有人喜欢生龙儿,就选龙蛋,喜欢凤女,就选凤蛋。”
“那我就选龙蛋吧——”
“对不起,太多人要龙蛋,我刚好缺货,这颗蛇蛋如何?蛇是小龙,凑合凑合吧——”
小勾拿起一颗拇指大,带点儿青的圆蛋,晃向两人。
秋雨立即急叫:“不要蛇蛋,想到蛇,我心头便怕。”
“好吧,换成鼠蛋……龟蛋如何?呵呵龟蛋可长命百岁——”
小勾抓出一颗带紫斑点花蛋,已笑歪了嘴。
秋雨困笑:“不要不要,龟蛋多难听——”
“可是它真的可以长命百岁哩——”
“不要不要,生出来,人说龟儿子,多难听。”
这话也引来群众欣笑……小勾名堂真不少,连龟蛋都弄得来。
小勾无奈:“是你们没福气啦,其实龟跟龙都是帝王相,你们不要,只好让有缘的去享用啦——”
秋剑梧道:“少侠可以留来自己孵啊。”
“是这么想过,可是我专吃鳖的,龟鳖不同宗,要是生出鳖儿子来,你叫我怎么收抬?”
瞧他一副认真样,秋剑梧也拿他没办法,一张嘴老是笑不合口。
小勾又喃喃自语:“蛇蛋不要,龟蛋也不要,那驴蛋如何?”
神偷说道:“你想让他们生个笨儿子?”
小勾轻笑:“其实傻人有傻福,驴子也没什么不好,它拖得重。”
秋雨说道:“不要啦,要是女儿驴驴的,我怎么向人交代?”
小勾弄笑:“好吧,反正看你也孵不出大驴蛋,再换一个……鸡蛋啦——这最普遍了。
呵呵,长大了当野鸡……”
他已想起在妓院的野鸡陆三三。
小竹已嗅哼了一声,神偷立即想起鸡蛋暗喻并不好,说道:“贼小子你有什么好蛋,就拿出来,他们孵得也会起劲些,老是鸡鸭鬼蛋,登不了大雅之堂。”
秋雨说道:“对呀,你找出很有诗情画意的蛋,我们会很愿意孵的。”
小勾瞄眼:“这可不能怪我,鱼肠宫的好蛋并不多,有情调的就更少了。”
秋封侯一时也觉得有点儿窘,因为小勾似乎话中有话。他说道:“天鹅湖中的天鹅也许下了蛋,老夫这就去瞧瞧。”
他想动身,小勾却叫他:“不必啦,若非还有这两颗好蛋,鱼肠宫真的就要完蛋了。”
他拿出两颗稍带肤白,拳般大小的天鹅蛋,晃向秋封侯及新郎。
秋封侯已然轻笑:“少侠早找来了,正好少了老夫一番手脚,就让小女孵此蛋吧。”
秋雨登时欣笑:“天鹅好了,孵出来雪白可爱,就跟女儿一般,好美啊。”
小勾道:“好好孵啊,别让赖蛤摸给吃了——”
他伸出左手食中指,学扎童般在天鹅蛋外壳画了秘符,还念了咒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耍得有模有样。画完后,才将两颗蛋分别交给新郎和新娘:“小心啊,好蛋最难孵,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干将堡为止,一共有三天时间,你们要抱好,不得弄破了,而且还要保持温度,天鹅才会破壳而出。生男生女单看你们努力了。”
秋雨接过天鹅蛋,爱若骨肉,孵得甚是小心。
然而轩辕书绝大男人一个,想孵蛋化天鹅,就显得笨手笨脚。不过他还是甚感兴奋地孵着,希望三天后即会有结果。
小勾手中还有十几颗蛋,立即向众人推销:“你们要不要来一颗?孵出心得后,保证你们名声大振,轰动大江南北。”
神偷李花讪笑道:“怎么轰动?变成孵蛋先生,还是龟儿子专家?”
“都可以啦——”
小竹听得想笑而嗤嗤地笑起。
小勾的蛋已没人敢要,他只好自己留着,至于抱不抱,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花轿已不用,换来两辆平台马车,车上以麻草和棉花结了一个如鸟巢的窝。
礼轿变得如此,实在有些突出,但新郎和新娘早答应在先,又为了别开生面和兴趣,终究还是坐上大鸟巢。当真如大鸟在孵蛋。
礼车是单调些,小勾特别再绑上绿竹、花簇,添来彩带,如此瞧来已变得喜气洋洋。在爆竹、奏乐声中,车队这才缓缓驶离鱼肠宫。
虽是第二次,但秋家双亲见及女儿又走了,心头亦是酸楚着,直到将人送到大门老远,他们才返回。
又得开始准备晚宴,也好,只要一忙,即会忘了酸楚之心而换来喜气。
除了神偷,年轻人都跟了过去,连小竹也不肯留下,他虽跟小勾吵架,却不甘,跟去瞧热闹也好,而且若有机会,他还想报一箭之仇呢——
多了几辆礼车,行路速度较快。
“孵蛋可要小心喔,不能太热,那会把蛋烹熟了,不能轻重孵,否则一边熟一边不熟,不能太用力,那可会流产喔——要细心地孵,勤翻动,那样孵出来的天鹅才会活泼可爱。”
小勾总是很小心地指导两位新郎新娘孵蛋,惹来不少笑声,随行者有的觉得好玩,也要了小蛋径自孵着,可惜耐心不够,只不过玩玩罢了。
秋雨和轩辕书绝则是全神贯注,尽心照料,两人甚至还较量起来,各自研究技巧,而且还私下讨教周遭看来较有经验者,那种不停倚头嘀嘀咕咕的情景,倒是构成一副甚是有趣的画面。
进行中,小勾当然是最威风的一个,他昂首阔步而行,还不停检查两位新人的怀中蛋,他似乎也希望把戏变成真,天鹅真的孵出来呢。
这动作瞧在秋寒眼里,不知疼爱多少,总是含情地笑着。
然而小竹心头火可就有一把没一把地扇着,他最看不惯小勾和任何一个女人亲近了。
车队仍是热闹前行,行约几十里,就到了中午的出事地点。秋剑梧这才想起还有一位妹妹自从追向小勾就不见了,
他不得不问:“丁少侠,我小妹呢?”
小勾闻言呵呵笑起:“她追向周公殿了,现在不知醒了没有?”
“她在哪里?”
“竹林后面的一棵锌树上。”
秋剑梧深怕有变,立即飞身离去,直落竹林。
不久他已将一脸迷糊的秋水给带回来,瞧她的模样,似乎是受了迷药才被制,被哥哥泼了冷水才醒过来。
她忽而瞧及车队变了样,新娘新郎都坐在窝中,不禁想笑:“这是怎么回事?”
秋剑梧道:“婚礼不过瘾,他们改变方式,孵蛋去了。”
“孵蛋?真好玩,我也要试试。”
“可以啊,你向他要去。”
秋剑梧指向小勾。
秋水乍见是他,旧仇新帐都翻起来,怒冲冲地喝道:“他还敢在这里?我揍死他——”
一个箭步,她就想冲过去揍人。
秋剑捂立即拉住她:“小妹,喜事当前,有什么帐,以后再算。”
秋水虽任性,她对哥哥的话,也不敢不听,何况今日的局面也不一样,只好硬将脾气给压下,恨恨往地上打了两掌,算是暂时把情绪给发泄。
“这小子,算你走运,否则我剥了你的皮——”
小勾知道秋水今天是作不了怪,故作迷糊而亲切地向她招招手。
“喂,要不要个蛋孵一下?”
“孵你的头——”
“试试嘛,说不定你会孵出老虎蛋来呢——”
“什么,你说我是母老虎——”
“没有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秋水气得双手直掐,想象着扣住小勾的脖子,硬想把他给掐死。
小勾呵呵地笑着,自言自语道:“身体语言,正是最好的表现哩……”
此时秋水正在张牙撩齿,若非母老虎,也相差不远了。
她恨得牙痒痒。
小勾则已闪向前头,不再理她,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就生气。
秋水咬牙一阵,得不到对手反应,也没了兴趣,自言自语地骂着,骂久也会累,这才开始注意车队,怎么讨论的全是孵蛋之事。她忽而笑起,小勾鬼主意最是恶作剧。不知不觉中,她也想起那幕曾经和小勾同床共枕之事。虽然是被他耍了,但那滋味却是又甜又怕又刺激啊,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瞄着小勾背影,她心头竟然乒乒抖起,脸容也热起一片红晕。
他们预备在半途住客栈,换了马车,时间自是耽搁不少。
圆月初升中,他们已住入平西镇天庐客栈。
那里早有人料理一切,原来是全被包下。
然而却另有客人。
不瞧还好,这一瞧,小勾两粒眼珠差点儿掉出来。
他发现里头坐了那浓眉生刺的南宫云,而他旁边竟然是长发披肩,黑纱罩身的梦丹丹。
“你们怎会凑在一起?”
小勾实在想不通,梦丹丹怎么又找上了南宫云,这实在不可能,然而却发生了。
小竹也张着嘴,以为瞧错了人,眼睛睁大再瞧,不错,这女人确实是梦丹丹,除了黑纱遮的肉较多外,其他全都如假包换。
南宫云一身今色的锦袍,还带了玉扇,一扇一扇地,极力作出风度翩翩的模样,他已含笑拱手为礼:“鱼肠宫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