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百刀捉笑说着,还是前去拿东西。
不久,他果然拿来手链,还有几个熟馒头,算是小勾的早餐了。
“勉强啦,荒郊野外,吃馒头要比吃肉难,这早餐就这么算了。”
小勾只顾啃馒头,双手被铐得烯哩哔啦,他也不管。
随后铁追命将他拉往高塔,小勾仍自大步跟他行去。
方行数步,那一身深白的铁追阳已赶来,他左耳仍带着青玉耳环,威风凛凛行来,见着小勾,一股莫名怒恨的喜悦涌向心头。
“爹。该孩儿照顾他,孩儿跟他还有帐要算。”
小勾闻言一转头,目光直落铁追阳右耳垂那打X的记号,捉谑地笑道:“怎么,我送你的耳环还满意吧?”
铁追阳想起此事,怒火即起:“有一天我会割下你的双耳,拿来喂狗。”
“那也得我落入你手中再说。”
“落在我父亲手中,跟我手中没什么差别。”
小勾瞄眼向铁追命,轻轻讪笑:“掌门人老啦,你儿子已经可以支持一切大局,我看还是向他求情,免得我耳朵不保。”
说着小勾已想行向铁追阳。
铁追命突然喝叫:“放肆——”
他是对小勾吼。
小勾却邪邪地笑着:“你只敢对我吼?不敢向儿子放个屁——”
“胡说,在九尊盟,谁敢不听老夫的话?”
“我当然不敢,否则怎会让你扣人,可是你儿子就不一样了┅┅”
铁追命有些恼羞成怒,喝着铁追阳:“你的帐以后再算,在爹还未查清楚他身分之前,不准你私下找他报仇。”
任由铁追阳气焰高涨,此时也得含怒低头应是,他恨不得一口把小勾给吞了。
小勾一脸佩服:“盟主好威风,小的错怪了。请把我关起来吧,免得你们父子为了我而反目成仇。”
“放屁,你算什么,也想干涉九尊盟的事?给老夫爬上去——”
铁追命一扫掌,打得小勾双膝跪地,只好爬着上高塔,然而他却笑声不断。让铁追阳听得怒气难消,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迟早我会收拾你——”
铁追阳见及父亲和小勾进入高塔,这才恨恨地说道,悻悻离去。
袁百刀却抬头往高处瞧,他脑海中仍自想着要如何利用小勾试药,然而想到的千百种药物,似乎都无法克住小勾,因而大伤脑筋。
铁追命将小勾绑在最高的塔楼里,冷笑地道:“上次让你撞破塔顶,老夫特地加了铸,你可以再试试,若不想受皮肉苦,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小勾笑道:“你安心去吧,不等你回来,我想舍得走呢——”
铁追命惊诧:“你知道老夫要走?——”
“是你说要查清我底细,难道待在这里,就能问出名堂?”
铁追命脸容稍安,冷笑道:“老夫只是不愿逼你,否则早问出你的身分——”
“多谢盟主大恩大德——”
“知道就给我识相点儿——免得老夫临时反悔——”
“你可以让我安心吃早餐吗?话说多了,我有点儿累。”
铁追命冷哼一声,方自走往下层,远远的冷笑传来:“吃完了早餐就舒服睡吧,要是逃出去,我儿子准会割下你耳朵?”
“唉呀,盟主爱说笑,我都被铸住双手,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安心去办事就是了。”
回答的只有铁追命一连串的冷笑声,他并未马上离开,打坐在那里,静静练功。
小勾双手被套铸在左墙上,勉强可以抓馒头喂入口中,行动并不算方便。他想探探铁追命是否走人,也探不着,只好边吃边唱,倒也道遥自在。
铁追命听得心烦,斥叫道,“再唱就把你的口给封起来——”
小勾立即闭口,干声一笑:“你走时再通知一声,到时,我再唱如何?”
铁追命冷哼一声,懒得回答。
小勾不敢再唱,只能哼着小调。也许是一夜未眠,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中已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脸颊忽然一辣,吓得他惊醒过来。
那要命的铁追阳不知何时已爬上高塔奸笑着,那巴掌正是他所赏的。
小勾惊心不已:“你敢暗算我?老头子,你儿子闯入禁地啦,快把他轰出去——”
铁追阳奸笑着:“你叫吧,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我爹早走了,这笔帐,咱有得算了?”
“他┅┅他何时走了?”
“你是谁?也敢问我?”
啪啪两响,小勾又吃了两个耳光,打得他两颊发红,怒不可遏:“贱男人,有种放开我,一决雌雄。”
“凭你,也有资格跟我动手?舔我脚趾,我都嫌臭呢?”
铁追阳又狠狠地掴来两记耳光。
小勾被打得泪水直流,不得不大叫不已:“救命啊┅┅杀人啦——老太岁、袁百刀,快来救人啊┅┅”
“你叫啊,不叫我还不过虑呢。我爹走了,我二叔也恨死你,要我重重地教训你,他不会来救你啦——”
“一定是你用计把他骗走的——”
“何必呢,我只说要从你身上弄出太阿剑的下落,他就答应了,你就认命吧——”
“哇哇,我完了、惨了,大少爷你饶了我吧?”小勾一脸苦相,求着铁追阳,惹得他恶态毕现,狂笑不已。
“要我放了你?可以啊,跟在我身边当狗耍,也许会饶你一命——”
小勾突然不叫了,邪邪一笑:“这么难,我不干啦,也不玩啦?早说他们不在了嘛,我也不必多挨两巴掌。”
铁追阳瞧他语气转得如此之快,心头一凛:“死到临头还嘴硬?大爷就是要打烂你的嘴——”
他虽疑惑,却仍举手想再掴两巴掌。
小勾突然运起九龙神功,将他掌力全吸过来,铁追阳登时惊惶,欲退已是不能,叭地一响,硬被小勾左掌给掴了个大巴掌,五指深深地现出红痕。
小勾嗤嗤地谑笑:“如何,不比你的差吧。”
“你找死?”
铁追阳怒不可遏,眼看掌劲讨不了好处,立即摘下腰际的佩剑,抽出利剑猛刺过去。
小勾见状惊心苦叫:“槽了,玩得过火了——手链还未解开啊——”
他不得不两腿蹬向墙壁,双手猛揪扣在墙上的铁链。
铁追阳见他背向自己,更是谑笑,利剑猛刺过去,想切下他臀部下的两块肥肉。
岂知小勾突然摇动背脊,以背扫剑。这做法并不聪明,因为背脊若被刺伤,有可能连带伤及内腑五脏,要比臀部受伤来得危险,然而他却如此做了。
铁追阳见状冷笑:“你想玩命,我成全你?”
利剑不再专取臀部,往那背部一大片刺去。小勾冷喝扫背,轰然一响,铁追阳手中剑竟然被震成两段,他大骇地弃剑跳开。
“怎么跳开,知道我乌龟扫背的厉害了吧?”
小勾并末停止动作,立即将背部倒贴墙上,可见一把晶莹的短刀刺入墙上,位置五好在铁链下方,他双手往下猛拖,铁链卡入短刀,叭地一响,短刀已将铁链切断。小勾得以自由,翻落地面之际,已抓出原来藏在背面的宝刀。
铁追阳见状惊叫不好,拨腿就想跑。
小勾哪能让他如愿,天蚕勾猛射过去,扣住他腰带,人已平飞而至,凌空三指,戳得铁追阳软跪地面,他不得不喊救命,小勾却喊得比他大声,而掩去了他的声音。
“你叫啊,叫破喉咙——看是否有人会来救你?”
小勾动作甚快,将手中铁链脱下,反铐住铁追阳的双手,铁链已斩成两段,他只好解下铁追阳腰带,穿过铁链孔,再绑于墙上的扣环。
铁追阳何曾想到过自己会受囚,谅骇大叫。然而小勾仍同时大叫,将他声音给掩去了。
“如何,我的声音比你管用吧?不过也不能老是陪你这疯子鬼叫。”
滴血勾一挥,切下铁追阳衣角,揉成一团塞在他口中,铁追阳只能闷闷地呜呜叫了。
小勾此时才有心情开玩笑,瞧瞧铁追阳因腰带被解,外裤落在腿间,露出花红的内裤,讪笑声已不断。
“什么嘛,大男人穿什么花内裤,还是大红色的?真是出色,呵呵,不知是颜色的色,还是色狼的色,既然要出色,我就让你更出色——”
滴血勾猛地乱扫,那红色内裤已百孔千痕,惨不忍睹。
偶尔还扫中铁追阳双腿肌肤,痛得他唉唉呜叫,两眼瞪得快暴裂。
小勾捉笑着:“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皮痒,要找来这里讨打,我没有理由不接受啊——”
他突然一巴掌打过去,打得铁追阳泪流满面。
“不只我会哭嘛,你也是多情种子流的多情泪,多感人哪——我实在替你感动呢?”
突然又落掌如飞,打得铁追阳双颊肿如两片屁股肉,小勾才歇手。
“敢打我?也不问问现在是几月?都快腊月啦,帐当然要还得快啊——”
任由铁追阳咬牙切齿,此刻也吭不出一个屁来。
小勾斜眼而笑:“没时间陪你玩,有痛苦就有快乐——”
一指戳向铁追阳笑腰穴,登时让他感受到又痛又酸笑的滋味,身躯扭得不成人形。
“别笑得那么夸张,害我有点儿嫉妒——”小勾摸摸他脸颊,无奈地道:“没办法,我有事在身,不能分享你的快乐,我走啦,请好自为之。”
小勾为了追寻铁追命,不敢耽搁,已快快地溜去。
铁追阳双目瞪大,充满血丝,身形扭抖不已,口中呜呜乱叫,无尽的怒火简直就快把他烧病了。
小勾潜出高塔,并未发现九毒魔君,心头稍安,随又找寻小径,翻墙出去,直往林中掠去。
不久,小竹已找上来,见着小勾,说道:“铁追命往山区掠去,要跟吗?呵呵,你的嘴巴怎么肿肿的?”
小勾自得一笑:“这还小意思,有一个人比我还惨,脸上长馒头而已。”
小竹捉笑:“龟笑鳖无尾,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时间跟你争,快追铁追命,否则你我都要变鳖了——”
第二十五章 真假太岁
不敢耽搁,小竹立即领着小勾往山区追去。
山区愈来愈高,树木渐少,换来一片雪地,小竹不得不更小心追踪。
因为小勾偷偷抹在铁追命身上的药物,在冰天雪地里,味道显得淡多了。为了免于追错方向,小勾也不愿催小竹,两人就此慢慢地搜寻。不知不觉中,寒夜又临,还好雪地一片青白,能见度也不算差,两人并未停止搜寻。
直到二更。
两人搜至一处断崖旁,忽有声音从下边传来。
“那小子来了?”
“喔。”
“他有何目的?”
“不知道,他只来要早餐。”
“要早餐?我看不会如此简单吧。”
“我也这么想,所以想来查查他的身世。”
“他何时来?你这么快就来找我?”
“今天清晨。你放心,我已把他铐起来。”
“你制得住他?”
“是他自愿让我铐的。”
“不好,一定有原因,快回头瞧瞧——”
话声方落,即闻得两道劲风射向崖面。
这下换小勾急叫不好,拉着小竹就往转角处凸岩闪去,两人动作虽快,但在雪地里,难免带出痕迹。
这还没关系,在闪入凸岩之际,方始发现这是雪冰所堆成,两人疾速闪动,难免带出风声,而且闪落许多雪。
虽只一点点闪落声,但对铁追命这绝顶高手,已是足足有余。只听得一声“有人——”
两道人影已往反方向遁去。
“不必躲啦,快追——”
小勾心知行迹败露,不必再躲藏了,当下立即返追。顾不得小竹轻功较差,一马当先地穷追两人不放。
他自服得黑兰花汁液,轻功精进不少,追掠之间,并未差对方多少,若非他们纵崖而逃,小勾早已瞧及两人的面目。
就在悬崖尽头,转向一片高原之际,小勾猝而瞧及除了铁追命之外,另有一名青衣老人正闪入岩角处。
“会是他?”
小勾已经恍然,这青衣人一直和九尊盟有某种关系,上次自已本可脱逃,最后仍被他给挡回来。
他到底是谁?和九尊盟到底又有何关系?
他为何要给自己十二星相的名单?
小勾搞不清,脚步追得更勤。数十丈一纵即至,掠到岩角处,青衣人已失,只剩铁追命疾掠而去。
显然青衣人的功力要比铁追命高得多了。
小勾总得追着一位来问问,当下拼命追赶,在雪地中东掠西窜,追赶十余里之外,方自逼近百丈。他不得不佩服铁追命轻功也不差。
铁追命似乎觉得已甩脱不了小勾,突然顿下身形,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逃?这小子凭什么追我?”
他顿在那里,等着小勾前来。
小勾看他停下来,脚步也放慢,一步步逼近,嗤嗤地笑着:“盟主好大的乐趣,三更半夜起来玩捉迷藏——”
铁追命冷道:“你跟踪老大?”
“不是,我是跟踪青衣人,谁知道你也在场。”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你不是被老夫锁住了吗?”
“那得多亏你儿子,他同情我,把我放了。”
铁追命脸色一变:“你把他怎么了?”
“没有啊,他说要当替身,我只好如他所愿,否则他会杀了我的。”
“你把他关在哪里?”
“奇怪,你绑我,都不知道地方?”小勾疑神地望着对方。
铁追命斥道:“老夫问你把他绑在哪里?”
“你说呢?”
“谅你也不敢整死他。”
“这我倒是真的不敢,不过我倒对你很感兴趣。”
铁追命冷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你要杀我灭口?”
“凭你,要你死,还不必老夫动手。”
“那我就安心啦,是不是因为我是神剑老人的传人,所以你才不敢向我下手?”
“别以为这能唬得住老夫,任何人只要冒犯九尊盟,作恶重大者,老夫照样取他性命。”
“这就是啦,刚才为什么逃得那样快?做贼心虚?”
“胡说,老夫不是贼,何来心虚——”
“还有秘密,怕我知道?”
“该老夫问你才对,为何跟踪老夫至此。”
“我是跟踪青衣人。”
“胡说,你明明冲着我来——”
小勾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