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勾算算厚度,不及一丈,于是快马加鞭地直捣宝刀,他本想发掌碎石,却又震动过大,再垮下来怎么办?幸即宝刀管用,猛力一捣一刺,终于刺穿封石。
何无救见宝刀刺出,哪还顾得再击石埋洞,惊叫着大事不妙,抽腿即逃。
“朝哪里逃?”
小勾再捣宝刀,最后几片石块碎裂散去,他立即追冲过去,然而此洞为鼠精所有,他随便一转,又已潜向别处信道去了,小勾防于此次受困,不敢再追,免得又遭暗算,多划不来。
信道已通,小勾和小竹很快退回鼠精居住的洞穴,两人方嘘口气,终于死里逃生。
“鼠精呢?我还得剥他的皮!”小竹叫嚣着,这笔帐,还算得清,可惜四壁空空,哪来的人?
小勾说道:“敌暗我明,先退出去再说。”
于是小勾找向较大的信道,抽刀挖开挡路的石块,弯弯曲曲地退出,直到见天,夜风吹来的凉爽,两人才真正喘口大气。
“终于脱险了!”小勾干脆扑在草堆里,先休息再说。
小竹则急于找水源,一身泥灰,不洗干净,太难受了。
小勾轻笑:“别忘了,百丈给我喊次话啊,好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小竹瞪眼:“我岂不变成疯子?”
“哎呀,我另有目的嘛!”
“捉弄人的目的?”
“没错,不过是捉弄鼠精,他可能另有进出洞穴,你现在到处乱喊,他在里面,摸不着我们的藏身之处,或听到有动静,一定不敢出来,等到天一亮他就死定了。”
“要是他单离开此洞,我这样乱喊,岂不变成疯狗?”
“这是愤怒的吼叫,你就当它是一种发泄好了。”
小竹瞪了一眼,也想笑:“你的理由怎么会这么多?”
小勾轻笑:“没有啊,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快去吧,别把你的花容月貌耽误了。”
小竹斥笑一声,终也行去,果然每隔百丈就喊一次。
小勾安然一笑:“有了会叫的狗看门,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当真倒地,大张四肢地舒服休息。
其实经过折磨,两人出来时,已近五更天,没多久,天就亮了。
小竹也洗净脸容,甚至衣服也用清水沾洗过,看来清爽许多,他一回来,看小勾睡得呼声连连,一时想气又想笑:“这小子,要我当狗叫,自己却在这里倒地大睡,最可恶的是,呼声竟然比我的叫声还大!”
小勾呼声仍是不断,小竹一脚已踢过去:“喂,睡够了没有?”
小勾哎呀爬起,瞧着小竹已回来,干窘一笑:“这么快就回来了?”
惺松睡眼,还有几分睡意。
小竹斥笑:“我不回来,全熊耳山的鸟都快死光了。”
“为什么?”
“全被你的呼声吓死了。”
“这么严重?”小勾瘪笑:“我的呼声有这么大吗!”
“只差没天打雷劈而已。”
“呵呵,这也是守洞的方法之一啦!”
“起来起来,天都亮了,再不抓人,就等当着门狗好了!”
小勾这才起来,瞧及小竹洗得干干净净,已说道:“换你睡,我去学狗叫。”
说着就朝左侧小径行去。
小竹捉笑:“去啊,洗我的洗脸水,保证白白又胖胖。”
小勾不去了,瞪瞄小竹一眼:“自私,也不留一半给我啊!”
“有啊,我在洗的时候,把水池割一半给你,谁知道你的一直向我这么边流,我想阻止都不行,结果把我的水都给偷去了。”
小勾瘪着脸:“连我的水都会偷你的水?”
“对呀,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小勾苦笑:“人贼,连水都贼啊。”
小竹笑得甚得意,终也在口语间点了便宜。
“脸洗不成了,只好认真捉老鼠了!”
小勾已向四处瞧去,找出地形特点及可能的出口。
小竹问道:“你确定老鼠在洞内?”
小勾点头:“大概吧,以他狡猾的习性,就跟老鼠一样,喜欢打洞,而且害怕见光,当时已快五更天,他若逃出来,走不了三十里,天就亮了,那时可比躲在洞中更危险,我想他不会冒这危险才对。”
小竹道:“可是里头千洞百道,再进去,不一定能找到他,而且有可能再受困。”
想到两人被挤在小洞中,动弹不得,臀部又被修理,小竹脸颊已热起来。
小勾吃吃笑道:“其实我还蛮怀念当时情景呢。”
小竹斥叫:“去你的,下次你在前头,看我如何修理你!”
说完,脸颊更热。
小勾讪笑道:“在后面也未必好受,就像竹竿在打树上云雾一样,挺难受的。”
小竹窘斥道:“别说啦,我再也不进去了。”
“我也是!”
“那,怎么捉人?”
“我们不进去,只有让他出来了!”
“你有办法?”
“当然,用毒烟熏他出来,呵呵,这跟灌悉蟀,抓毒蛇一样,咱们先找洞口,然后再熏烟。”
小竹觉得这方法不错,遂和小勾立即往四处寻洞口,小小的天鼠洞,竟也含盖千余丈方圆,两人认真找寻,已找到六处洞口,其它是否另有出路就不得而知。
小勾瞧瞧地形,此山形不高,有若倒扣锅子,山上的林木不少,四周则是杂草齐生,因而变得隐秘,为了随时能瞧及鼠精脱逃,小勾决定先将东南边的杂草给砍烧。
小竹不解:“怎么不全部烧光?”
小勾得意道:“留点退路给人走嘛,咱们将东南边的草给砍掉,拿到西北边堆集,然后一举点燃,封住东南边通路,剩下西北边,咱们再我来熏蚊草熏他,现在吹的是西北风,保证省时又省力。”
小竹亦觉得有理,两人遂分工合作,小勾手持宝刀,砍草有若砍秧苗,一扫过去,就是一大片倒塌,倒是小竹搬得十分劳累,到后来,小勾做完,还得过来帮忙。
花了一个时辰,方将事情弄妥。
小勾遂又找来大堆熏蚊草,堆在西北方向三处的缺口,他吃吃贼笑:
“你要他享受什么?来点儿咳嗽药如何?并加点搔痒药,呵呵,治眼睛的也放一些。”
他从腰际拿出不少药包,一一加在熏蚊草上边,那笑声甚是捉谑,有若疯医生在整病人般。
小竹也笑了:“来点屁股痛如何?”
他想报复鼠精害他臀部被修理之仇。
小勾一时皱眉:“这就考倒本医生了,没听说什么烟吸入以后,屁股会痛……加点抽筋的如何?还加上软脚的,让他爬着出来。”
小竹防防笑道:“也好,爬出来再叫他屁股痛。”
于是小勾又加了两味药,这才算大功告成。
小勾笑得更邪:“本医生的药一向很灵,就看病人适不适应啦!”
他转向洞内,喝喊:“何无救,限你三分钟内出来,否则你会觉得世上怎会有这么奇怪的医生?没办法啦,我是兽医,只好乱医啦,希望你能忍受才好。”
小竹也大叫:“出来让大爷揍两下,算你聪明,否则爬出来就没好过了。”
小勾吃吃邪笑:“我知道要让你这么甘心出来,根本无效,所以也只是例行公事,喊着高兴罢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大难去啦!”
一声喝令,小竹已掠往东南方,点燃那一大堆草,秋天已临,杂草大都枯黄,这一引燃,立即窜烧四处,形成一片火海。
而小勾也点燃三处洞口的熏蚊草,这草木就以轰蚊而得名,白烟特别多,方点燃,已被送进洞中,而此洞似乎和东南方相通,此时东南方大火熊熊,引起对流甚强,把这头白烟全吸进去了。
“不知道有无效果!”小勾想着自己加的药,效果不知如何?已探头往白烟送去,白烟只一扫面,他唉呀惊中,立即猛打咳,眼泪直流,还麻痒难当,急得他赶忙拿出药物往脸上抹。
小竹回来,见状已逗笑:“真是,拿自己当试验品,天下就有这么笨的人。”
小勾痒痛中,仍带得意:“没有笨的人,哪有伟大的发明,看这药劲,何无救不到半刻钟,一定受不了。”
“要是他自行封闭穴道呢?烟根本进不去!”
“封到后来还是要打开通气,咱熏蚊草随时可以加,足够烧一个大白天啦。”
“那白烟熏入洞中,不到半刻钟,四处岩缝又冒出不少,那可能都是通路,只是被鼠精加以掩盖罢了。”
算算,竟然有十三处之多,连半山腰都有。
“老鼠就是鼠,这么会打洞!”
小沟不得不佩服鼠精打洞的功夫,实非常人所及。
果然,半刻钟一过,里头已传出不停地咳嗽声。
小竹惊喜道:“他果真在里面,而且还中了毒。”
小勾得意耸耸肩:“大师出手,岂能失手,真是妙手,而且是天生好手!”
第二十二章 巧脱阴阳界
小竹瞄他一眼:“我也有功劳,你当我是什么?”
小勾对答如流:“得力助手,弄姿搔首,三八太守!”
“你想死啦……”
小竹顿时慎叫,追得小勾四处逃窜。
小勾谑笑不断:“还没说你衣冠禽首﹙兽)已算同情你的啦!”
“你才是衣冠禽兽!”
小竹追得更急,小勾逃得更险。
忽而洞内传来鼠精的声音,把两人给引住:“我输啦……咳咳……大侠……饶命……”
小勾惊喜道:“他要出来了。”
声音传至左上角山腰处,两人立即向那里纵去,那里只不过是手臂大小的裂缝而已。
“大侠……饶命……好痒……咳咳……这是什么药……快救我啊……
我四肢无力……爬不动了……”
“爬不动也得爬,刚才警告你,不听,现在尝到了后果了吧!”小勾谑笑着。
小竹笑道:“快躲啊,最好别出来,否则屁股准开花。”
“那也比这滋味好受……快救我出去……痒……”
小勾往缝隙扳去,一块大岩石脱落,白烟扑来,小勾及时闪开,只见着得白雾中,十余丈远,鼠精瘦小身形抖抖抽抽,抓抓扣扣地慢慢爬出来。
他眼泪直流,猛打咳:“救我……”
“救你,方才你怎么不救我?来啊,只剩十丈远,忍忍就出来啦!”
何无救咬紧牙关,勉强又爬出四五丈,小勾看他不行了,才用天蚕勾把他勾出来。
小竹立即喝叫:“坏东西也有这下场,先还我一百大板再说!”
他抓起一旁手臂粗的树枝,猛朝鼠精屁肢打去。
鼠精此时如中了毒的落水鼠,手如鸡爪,身形弯曲,全身抓得发红,两眼滴泪,而又猛咳,似乎所有痛苦都能从他身上找出来,谁知小竹打他,他反而叫好。
“打我……那里痒麻……快打……”
小竹一愣:“你不痛?”
“痒啊,快打……”
“什么话嘛,把我打你当抓痒?”
小竹不打了,气冲冲地瞪着鼠精,直骂痒死你算了。
小勾捉笑道:“何无救,你自己搞砸了,把名字取成无救,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
“不不,快救我……我痒麻啊……”
“你没听过,痛有药,痒难治吗?而且你又痒又麻,更难治啦!”
“我求你,大军师我什么都说……快给我解药……”
“你当真肯说?”
“说,一定说,我受不了了!”
“好,那你先说说看,谁救走你们?”
“先给解药。”
“不给,先说。”
“是一个黑衣人……”
“是男是女?”
“男的。”
“他为什么要救你?”
“不清楚……给我解药……”
“不说不给……”
“我知道他住处,你们自己去问他,先拿解药来……”
“住在哪里?”
“不清楚,给我解药,我带你们去……”
“不怕你耍赖,我这就给你解药了。”
小勾突然想脱掉裤子,呵呵讪笑着。
小谅诧:“你要干什么?”
小勾讪笑:“尿尿啊,这是麻痒最好解药。”
小竹窘红着脸:“没有其它办法?”
“有。”
“什么?快用。”
“好啊,换你尿。”
小竹斥叫:“你下流,讲些下流话。”
小勾冷笑道:“解药真的如此,你不解就站一边去!别耽误我救人。”
小竹慎窘地闪向一边。
鼠精却急叫着撒尿,小勾当然不客气,淋向鼠精,洗淋过后,鼠精已好过许多,然而小勾却皱着眉头:“骚骚地,还要跟他去找人,实在受不了。”
遂又拖起鼠精走向山泉,把他丢入泉中浸洗一番。
泉水洗去尿液,鼠精又叫着:“快撒尿啊,还很痒!”
小勾嗤嗤地谑笑道:“我又不是自来水,说来就来?刚才淋了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部位,你自己慢慢忍吧。”(自来水也搬来了。)
鼠精不得已,只好勉强运功忍下,双手仍抓个不停。
小勾喝他爬出水面,讪笑道:“第一关报仇完毕,第二关正式开始,我看你左脸刀疤一大撇,看来很不协调,我再在你右脸划一刀,让你生个两撇大胡子,从此更像大老鼠精了。”
鼠精急叫道:“大侠饶命,我认输了,你饶了我啊。”
“这么好混,一认输,什么罪都可抵过去?”
小竹此时扛来长竿,笑着:“小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勾见着竹竿,兴趣就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招,何无救,你是甘愿找洞钻,还是我替你钻?”
“大侠饶命……”
小竹道:“不必他找,我已挖好了!”
他往右边指去,山面已现出新洞,大小正好可以塞下何无救。
小勾不管鼠精同不同意,立即把他提起,塞入洞中,只留臀部在外头,鼠精这才感到那种见不着的报复的恐俱,他直叫饶,可借两人被整得太冤枉,非报复不可。
“我先来!”小竹抓着竹竿就往鼠精撞。鼠精麻痒已去不少,换来疼痛,已唉唉大叫,不停地挣扎。
连撞十几下,小勾才接过竹竿,谑笑地撞着:“何无救,当初你不是要撞死我?我没那么残忍,撞得你屁滚尿流就行了。”
“不必撞,我已忍不住了!”
鼠精想逼着肚皮,一拉了事。
小勾一愣:“还没撞就来这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