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勾轻笑着:“我有空一定会来看你,因为你越看越漂亮啊。”
秋寒窘羞一笑,她依然白纱罗裙,淡施脂粉,额前刘海轻卷,两颊和上唇还长着未脱的须须乳毛,直如婴儿般的美呢,小勾越看越是舒服,忍不住伸手又勾勾她下巴,秋寒不自觉地后抽,却又退回来闭上眼眸,两腮都晕红了脸,心头乒乒乱跳。
小勾看得清清楚楚,连条皱纹都没有,忍不住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轻笑着:“寒姊啊,你妹妹都快结了婚,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啊?”
突然问及此题,秋寒更是困窘了,一时也答不上口。
小勾看她窘着的模样,笑声已起,“怎么了?不想嫁啦?后悔?”
秋寒深深吸气强自镇定,两眼凝向小勾许久,才道:“你当真要娶我?”
“当然啦,看你上次对我那么好,我感动啦,决定以身相许。”
秋寒窘羞着:“都是你,装太监,把人给急死啦。”
“急什么?急不能嫁?”
“没有,为你遭遇而心酸,焦急。”
“不谈此事啦,若非你那时说过侍候我一辈子,我才不私订终身呢,只是,你没变卦吧。”
“我要变,早就变了。”
秋寒终于说出心声,困窘中,却也拥着满足。
小勾轻笑:“这就好啦,改天找个日期,我把你娶过门便是,现在我得为你妹妹的嫁妆而烦优,你送什么?”
“几对玉镯子,还有亲手绣的花,你呢?”
“想送鞋子,呵呵,想叫她走路。”
“你就送啊,有何好烦忧?”
“送人,总要让她喜欢,你把鞋通通拿出来给我看看。”秋寒看他如此认真,遂也报以微笑,径自进房,不多时,已捧出十来双,都是平底素面,绣了几朵可爱的小花,颜色取柔而以白色居多。
“没有黑色的!”
“没有……”
“我该知道一定不是你……”
秋寒不解:“你说什么?”
小勾淡笑:“没有啦,我是说你喜欢白色,又怎么会喜欢黑色?”
秋寒淡淡一笑:“其实二妹是喜事,你送她黑鞋,也不妥吧?”
“我知道,我只是问问而已。”
小勾忽而想到,黑鞋除了男人,女孩人家般都不穿,除了夜行装束以外,他问道:“你可有夜行衣?”
“有啊,可是从未穿过。”
“你两位妹妹也都有了?”
“喔!”
“拿来如何?尤其是鞋子。”
“你这又是……”
“衣服改革啊,夜行衣通常较窄,我想看看能不能变成新娘装?”
“怎么可能?”秋寒想笑。
小勾笑道:“想想而巳,我是想改良夜行鞋子,因为穿上夜行衣,通常要和人动手或攀爬什么的,若能变得无声,更是耐用,岂不很好?”
秋寒不懂那么多道理,轻笑:“你要,我帮你拿来,等我一下,我这么就去。”
淡然一笑,她含情而去。
小勾己舒舒服服躺在窗前铺着软毛毯上,得意地笑道:“有这么一位贤淑的老婆,也蛮不错嘛,只交代一句,完全解决。”他正陶醉着,已有声音喝来:“你敢跟她谈恋爱?”
正是小竹潜来,一掌己打向小勾脑袋,正中目标,打得小勾抚头唉唉连叫。
“你想死了,对我那么残忍?”
小竹斥道:“我还想杀了你呢,竟敢跟她谈恋爱?”
“奇怪啦,我是男的,当然找女的谈,难道找你不成?呵呵,那岂不变成同性恋了?”
小竹怔愕,随又斥叫:“就是不准你谈,未成年,谈什么恋爱?”
“好好好,我不谈,你别那么凶好不好?等你谈成了,我再谈,这总可以吧?”
小竹忽而笑出声音,突然觉得失态而敛起笑容,冷斥道:“我还没谈,你就谈,别怪我修理你!”
“说定说定,一定照办,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我亲爱的凶副门主!”
“我爱哪时走就哪时走,你管不着!”
“随你啦,真是莫名其妙,你若是女的,吃醋还有话说,一个大男人竟会如此,呵呵,我看你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看你的头,给我安分些,什么事也没有,再给我乱来,有你受的,再见!”
小竹伸手用力一摇,这才扬长而去。
小勾苦笑:“不见可不可以?你的存在,我这门主算什么?”远远传来“不行“两字。
小勾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再检查小竹,到底是男是女?否则醋劲怎会这么大。
“没有胸脯,也许发育不良吧?”
小勾已为上次检查做了解释,但他又想到,若检查出小竹是女的,那么该怎么办?
“小竹也不差啊,如果他是女的,那就娶两个,呵呵,两个刚刚好嘛?”他又自得意笑着。
不久,秋寒已拿来两套夜行衣,两件全是深蓝色,若是在夜里,则和黑色差不多,秋寒将衣衫鞋子全交给小勾,自己又进房,拿出夜行衣却仍是深蓝色。
小勾也不抱多大希望,只看看几眼,已笑着:“衣料和鞋子做得不错,看是没什么好改良的了。”
秋寒含笑道:“你是否也要一套,这是男女通用的。”
小勾忽而一怔,暗暗叫笨:“夜行衣本来就是男女通用,那女子很可能随手偷来一套,穿过之后再放回原处,现在不只是女人,连男人也要查,但查出来又有何意义?”他不禁苦笑着。
秋寒但觉奇怪,道:“你觉得我的夜行衣很奇怪吗?”
小勾忙敛起苦笑,变为干笑:“不是这么回事,而是我觉得怎会想到送你妹子鞋子,弄得自己乱糟槽?”
秋寒淡笑:“谁叫你想法怪异?其实随便送个什么东西,她一定会高兴死了。”
小勾道:“你就替我准备好啦,省得我又多费心思。”
“好吧,我会想个妥切的东西。”
于是小勾再聊一些家常话,他为了争取时间,即刻告退秋寒,说有空再来,秋寒虽有淡淡离愁,但想及小勾已许下诺言,自己不由得窃喜万分,也心甘情愿为小勾准备送给秋雨之礼物。
小勾方走出寒苑,小竹己迎上来,一脸得意:“怎么样,恋爱失败了吧?”
“失败了,我就找你抵帐!”
小勾猛然想扑抓,小竹已然逃开,笑得咯咯更响。
“你小心啦,我决定再验明正身一次,因我发觉你醋劲越来越大。”
小竹惊心大骂:“色狼,你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少来这一套了啦,想恐吓我,我就越要做!”
小勾猛追杀,小竹及时逃开,还不断地喊救命,两人东追西蹿,又回到观鱼亭,秋封侯已静静坐在那观鱼,忽闻两人追来,已起身相迎。
小勾见着秋封侯,这才放过小竹,直叫着下次再修理,小竹自是应声不怕,闪到一边耍鱼去了。
小勾则迎向秋封侯,客套几句即说道:“宫主可有留下九龙秘籍的手抄本?”
秋封侯摇摇头:“没那时间,全给了武林皇帝,口诀虽记了一些,但那图样复杂,根本无从复抄,少侠是发现了什么?”
小勾道:“不瞒你说,昨晚在后山,我看见两人,一男一女在为九龙秘籍而争吵。”
秋封侯惊诧:“会有此事?”
“我后来想接近他们,结果就把他们吓走了。”
“会是谁?”
秋封侯也知道小勾不会骗人,但若真有其人,他们会隐藏在何处?
小勾问:“鱼肠宫有多少女的?”
“连丫环,大概有四十名吧,少侠怀疑她们?”
“查清楚总是好些。”
“老夫自会小心处理。”
小勾不多留,即刻又追向小竹,奔往远方。
秋封侯脸容却显得沉重。
※ ※ ※
夜已三更。
四处一片沉。
忽见一道青影直掠秋封侯住处,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口,谁知一不小心,推落窗前小花盆,叭地一响,秋封侯已惊醒即刻穿窗而出,喝叫是谁,那人已逃向远处屋角,只见得青衣一闪即失,他追过两落厢房,已不见着半丝动静,只好放弃,心中暗道:“会是小勾所说的那个人?”
猜不出,他只好回房,却再也睡不着,反复思考着这人会是谁?为何动机而来了过不久,那青影又出现于夫人住处银月阁,夫人仍在打坐未眠,那青影靠近楼阁,正想掩门而入,那夫人已从门窗上发现影子,冷叫一声谁,也提剑追出。
那青影一时惊诧,赶忙翻上屋顶,往后山方向逃去。
夫人冷哼,追得更急,然在追出松林后,青影又不见了,夫人四处寻找,觉得无踪可寻,只好返回鱼肠宫,并即刻行向秋封侯,将此事告知,秋封侯亦说出自己也碰上了,两人猜测不出,只好连夜四处查探,可惜再也未见得青衣人形影。
青衣人呢?他早溜回客房。
小竹见着,即刻追问:“成绩如何?”
“没引出那人!”
面巾一抓下来,青衣人竟然是小勾装成的。
原来小勾知道欲寻潜在的黑衣人不易,遂装成青衣人,故意到四处走动,若那人真是黑衣人,他见着小勾装成的青衣人,一定会急追不弃,若追丢了,他也会去某个约定点才对,然而秋封侯和夫人显然不是黑衣人,至于秋家三姊妹更不必说了,小勾不得不放弃:“算啦,以后碰上再说。”
小勾正在宽衣之际,忽而窗口被人以掌风震开,发出叭叭声响。
“是谁?”
小勾以为是秋封侯夫妇,自己青衣在身,若被见着,不好意思解释,正想躲起来,小竹已然惊叫:“是青衣人!”
他坐在床前,准准地可以看见外面那株白杨树,正飘出一身青衣者,小勾闻言惊诧,顾不得一身青衣,即刻追出窗外,天蚕勾打向那人,却被闪脱,只勾着白杨树,小勾一拉扯,人如电光射去。
那青衣人逃得也不慢,一直维持在小勾前面五十丈左右。
小勾自服下黑白兰花汁液,身体变得轻多了,追掠之际轻功更见功力,每一掠腿点物,即再逼近数丈。
那人顿觉小勾轻功了得,不得不尽全力奔驰。
霎时天空划出两道青光,后光直逼着前光,直往后山方向掠去。
巡逻中的秋封侯夫妇自也瞧及,两人即刻追赶,然而两人轻功似乎比这两道青光微弱,越追青光飞得越远,两人却不放弃,穷追不舍。
“怎会变成两人?难道你我所见不相同?”夫人不解地问。
秋封侯说道:“也许吧,可惜他们走得太快,不易追着啊。”
他想若追着,即可问个水落石出。
夫人不忍丈夫失望,说道:“我们尽力就是。”两人仍是追奔不弃。
而小勾追向山林,借着轻功及天蚕勾之方便,已追及那人不及十丈。
那青衣人赞不绝口:“几天不见,你功夫又精进不少。”
“多谢夸奖,你也不差。”
“彼此彼此。”
“你好象是为九龙神功而来?”
“那天躲在暗处的人是你?”
“不错,你还没有回答我。”
“其实以九龙神功之妙法,人人都想学,老大也不例外喔。”
“你来找谁?”
“当然是好友。”
“她也知道九龙神功?””“大概吧。”
“她是女的,对不对?”
“你说呢,说不定她是男的,而假装成女的声音。”
小勾暗自警觉,也有这种可能,若真如此,更难找出那人。
“逮着你也一样!”
小勾猝然又打出天蚕勾,直取那人背心,他还抖着天蚕丝形成一圈圈大圆套,往那青衣人套去,自己猛劲纵身,又逼近数丈,相差十丈之近,那青衣人竟没躲过圈套,被扣住三四圈,小勾喝笑,正得意往回拖,岂知那人身形倒转,有若陀螺,咻然又将丝给旋掉,猛点前面一棵巨松,故意踏断枝千,砸向迎面而来的小勾,他已窜逃开去。
小勾不得不出掌劈枝干,方能追掠,这一耽误,青衣人已扭开数丈距离,小勾冷笑:
“大爷今晚跟定你了!”
“不要凶巴巴,老夫今夜善意而来。”
“你会这么好心!”
“老夫非恶人,当然好心。”
“那你为何而来?”
“你不是想要知道十二星相之事?”
“你知道他们下落?他们还活着?”
“全在这里!”
青衣人忽然射出一张白纸,直冲小勾,人在树稍飞掠,突然直线下坠,逃得好快。
小勾一时惊急,不知该追人,还是先抓纸条,眼看那纸罩向脸部,不抓不行了,当下伸手扣去,再施展千斤坠,落往树底,只一剎那,青衣人就此失踪,小勾喝叫:“有胆别逃!”
哪有回音?
他不得不找个方向追去,然而全无结果,小勾已困笑着,他知道,若非青衣人计划在此脱逃,就是他轻功确实比小勾更厉害,方才只不过想引他出来而已。
他知道追人已无望,万才想起那张纸,打开一瞧,惊心不已。
“他竟然知道二十星相下落?连兔女在天口城坐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么说十二星相全部没死?”
他数著名字,十二人,一个不少。“他会是谁?”小勾来不及猜想,又有两道劲风掠来,小勾一眼望去,已想出是秋封侯夫妇,即刻收起名单,干笑地站在那里。
夫人首先发现有人,急道:“青衣人在那里。”两人出剑,小心翼翼地逼来。
小勾干笑道:“青衣人己逃开了,这是假青衣人。”
“是丁少侠?”
秋封侯及夫人已瞧及小勾面目,惊诧收剑行来。
夫人问:“少侠,怎会是你?”
她眼神对小勾总存着几许感激。
小勾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曾经引过两人,说道:“那青衣人潜入我住处,惊醒在下,所以在下就追出来啦,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脱。”
秋封侯恍然:“老夫和夫人也有同样遭遇,只是轻功不济,只追出围墙就被逃脱了。”
夫人问道:“少侠可有瞧清那人面貌?”
“没有,他蒙着脸,还没来得及扯下他面巾。”
“可知道他为何而来?”
“好象是九龙秘籍。”
夫人轻叹:“我这会那有这种东西呢?”
小勾淡笑:“他当然要试试才知道,宫主可将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