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娟道“这样子难受得很,你放我下去好不好?我想坐在位怀
孙剑摇摇头。
风娟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怪人。”
孙剑打马更急。
前面一片荒野,不见人迹。
风娟已开始有些害怕,忍不住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孙剑道“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风娟松了口气,媚笑道“我知道你想要找刺激其实什么地方 都一样的。”
过了半晌她忽然又道“我认得那姓方的女人.她叫朱青。”
孙剑道“哦。”
风娟道“她真是个天生的婊子每天都想和男人上床,若要她 不偷人,简直比
要狗不吃尿还难我真不懂毛威能想出什么法子。”
孙剑道“死婊于不会偷人的的。”
他抱着凤娟的手忽然松开凤娟立刻从他肩上摔下来,就象是 一袋面粉似地重
跌在地上。
她尖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孙剑的马冲出去 箭之地,再兜回来骑在马鞍上冷冷地瞧着她。
风娟伸出手道“快拉我上去。”
劲剑道:“我若要拉你上来,就不会让你跌下去。”
风娟还想作出媚笑但恐惧已使她脸上的肌肉僵硬,嘶声道: “你抢走我,难
道就是为把我带到这,甚至摔下?”
孙剑道“一点不错。”
凤娟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剑笑笑 坐下的马已绝尘而去,他做的事
不喜欢向别人解释。
尤其不喜欢向女人解释。
凤娟咬着牙,放声大骂,将世上所有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然后她忽又伏地痛哭。
她痛哭并不是因为她全身骨头疼得象是要散开,也不是因为她要一步步走回
去。
她痛哭只是因为她知道毛威绝不会相信她的话,绝不会相信孙剑并没有对她做
什么事。
孙剑若是真做她反而一点也不会伤心。
世上本就有种女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侮辱,什么才叫做羞耻。
她就是这种女人。
别人侮辱了她她反而很开心,没有侮辱她.她反而觉得羞耻。
她也永远无法明了孙剑的意思。
孙剑这么做,只不过是要毛威也尝尝自己老婆被人抢走的滋味。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老伯虽然也知道用这种法子来惩罚别人并不太好,但他却一直没有想出更好的
法子。
很少有人还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孙剑骑在马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老伯并没有指示他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但他却相信就算老伯亲自出马也未
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近年来,他也渐渐学会了老伯做事的方法与技巧。
他对自
黄昏时老伯还逗留在菊花园里为菊花除虫修剪花技。
他喜欢自己动手他说这是他的娱乐不是工作。
看到文虎,文豹兄弟走进米的时候,他才放下手里的花剪刀。
接见属下是他的工作。
他工作时工作,娱乐时娱乐,从不肯将这两件事搞混乱。
他不会将任何事搞混乱。
文虎,文豹是两个很精悍的年轻人但面上艺因艰苦的磨练而有了皱纹看起来比
他们的实际年龄要苍老得多。
现在他们股上都带着种疲倦之态,显然这两天来他什I工作得很努力,但只要
能看到老伯赞许的笑容再辛苦些也算不了什么。
老伯在微笑,道“你们的事已办完了?” 文虎躬道,“是”
老伯道“快把经过说给我听”
文虎道“我们先打听出徐大堡主有个女儿,就想法子将她架
老伯道“他女儿多大年纪?已经出嫁了么?”
文虎道“她今中已二十一,还没有出嫁☆因为她长得并不漂亮而且脾气出名的
坏,据说她以前也曾订过亲,但她却将未来的亲家翁打走了”
老伯点点头.道“说下去。”
文虎道“我们又想法子认识了江家兄弟,把他们灌醉,然后带到徐姑娘那里
去。”
文豹接着道“那两个小子喝醉酒时见到女人就好象苍蝇见到了血.也不管这女
人是谁一见面立刻就动手蛮干。”
文虎道“等他们干完,我们才出手,给了他们个教训。”
文豹道“我们动手时很留心,特别避开了他们的头顶和后脑,绝不会把他们打
死但至少在三个月内他们绝对起不了床。
他们兄弟 一个练的是打虎拳 个练的铁砂掌.他们的武功也和老伯属下其他
人一样 一点花巧都没有,却快得惊人。
老伯却说武功不是练给别人看的,所以根本用不着好看。
江家兄弟清醒时也许能跟他们过过招但喝得大醉时除了唉声和叫病外,什么花
样都使不出来了。
文虎道“然后我们就雇了轿,将这三个人全部送到徐青松那里去。”
文豹道“只可惜我们看不到徐青松那时脸上的表情。”
他们说得狠简短,很扼要,说完了立刻就闭上了嘴。
他们知道老伯不喜欢听废话。
老伯脸上全无表情连微笑都已消失。
文虎、文豹的心开始往下沉,他们已知道自己必定做错了事。
无论谁做错了事都要受惩罚谁也不能例外。
过了很久老伯才沉声道“你们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文虎、文豹 起垂下头。
老伯道“江家兄弟在床上躺三个月并不算多 徐青松处事不公受这种教训也是
应该的这方面你们做得很好。”
他声音忽然变得很严厉,厉声道“但徐青松的女儿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将她折
磨成那样子?”
文虎、文豹额上都流下了冷汗头更不敢抬起。
老伯发怒的时候绝没有人敢向他正视一 眼。
又过了很久老伯的火气才消了些,道“主意是谁出的?”
文虎、文豹枪着道“我”。老伯瞧着这兄弟两人,目中的怒意又消了些缓缓说
道“文虎比较老实,一定出不了这种主意。”
文豹的头垂得更低,嗫嗫着道“这件事大哥本来就不大赞成的。”
老伯背负着手,踱了圈子,忽然停在他面前,道“我知道你还没有娶亲。”
文豹道“还没有。”
老伯道“立刻拿我的帖子,到徐家堡去求亲,求徐姑娘嫁给你。”
文豹就好象忽然被人踩了一脚,立刻变得面色如土,啊声道“但是……但
是…。/
老伯厉声道:“没有什么但不但是的,叫你去求亲 你就去求亲你害了人家
辈子你就得负责任就算徐妨娘的脾气不好,你也得顺着她一点。”无论谁做错事都
得受惩罚 恐怕也只有老伯能想得出!
文豹搽了汗,说道“徐大堡主若是不答应呢?”
老伯道“他绝不会不答应,尤在这种时候他更不会。’
徐青松当然不会拒绝现在他只愁女儿嫁不出去何况文豹本来就是个很有出息的
少年。
文豹不敢再说话,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走出菊花园文虎才拍了拍他兄弟的肩微笑道“用不着垂头丧气你本来早就该成
亲了。”
成亲之后你慢漫就会发现,有个老婆也并不是什么太坏的事,甚至还有许多好
处。
文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喃喃道“好处,有他妈的见鬼的好处。”
文虎道:“常言说得好,有钱没钱娶个老婆过年 至少冬天晚上,你在外面陈
得冷冰冰的时候,回去立刻就可以钻进老婆的热被窝她绝不会轰你出来。”
文豹冷笑道“现在我也有很多人的热被窝可以钻 每天都可以换个新鲜的热被
窝。”
文虎道“但那些热被窝里也许早就有别的男人了,你也只有在旁边瞧着干瞪
眼,老婆却不同,只有老婆才会每天空着被窝等你回去。”
文豹道“我想起了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7”
文虎道:“什么话?”
文豹道“就算你每天都想吃鸡蛋,也用不着在家里养只母鸡。” 文虎笑了,
道,这比喻不好其实娶老婆就象是次包饭。”
文豹道:“吃包饭。。
文虎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去吃,但是你若想换换口味,还是一样可
以在外面打野食。”
文豹也笑了.只笑了笑,立刻又皱起了眉,叹道“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反对娶
老婆但娶来的若是个母文虎那有谁能受得了?’
文虎道:“我也想起了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文豹道“你说。”
文虎道:“女人就像是匹马,男人是骑马的 只要骑马的有本事无论多难骑的
马到后来还是一样变得服服贴贴你要她往东.她决不敢往西的”
他又笑了笑,接着道:“你嫂子的脾气本来也不好,可是现在
文豹道:“现在她脾气难道很好么?”
文虎抬起了头昂然道“现在我已渐渐让她明白了,谁是一家之主
他的话刚说完,菊花从中忽然走出了个又高又大的女人,一双比桃子还大的密
眼瞪着他道“你倒说说看谁是一家之主?”
文虎立刻变得象是只斗败了公鸡赔笑道:“当然是你。。
老伯又举起花剪,他发现很多株菊花枝上的叶子都太多,多余的叶子不但有碍
美观而且会夺去菊花的养份,有碍它的生长。
老伯不喜欢多余的事,正如不喜欢多余的人一样
他手下真正能负责实际行动的人并不多,但每个人都十分能干,而且对他完全
忠诚。
对于这—点,他一向觉得很满意。
他知道自已无论指挥他们去做什么事,他 们大多能够圆满完成任务,所以近
年来他已很少自己出手。
但这并不是说他已无力出手。
他确信自己还是有力量击倒任何一个想来侵犯他的人!
那天一石的剑向他击过来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他已看出了一石剑法中的三处
破绽就算别人不出手,他还是能在最后一刹那间将对方击倒。
他出手往往都要等到最后一刹那 因为这时对方发力已将用尽,新力还未生,
面且以为这一击已将得手,心里的警戒必已松懈。这时他定然反击,往往就是致命
的一击。
只不过要能等到最后一刹那并不容易 那不但要有过人的镇静和勇气还要有许
多痛苦的经验。
他发现律香川虽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但对他的忠心与服从甚至连孙剑都比不
上.他对这少年近来日益欣赏己决心要将自己的事业传给他一半。
因为只有他的冷静与机智,才可以弥补孙剑暴躁的脾气,越庞大的事业,越需
要他这种人来维持的。
创业时就不同了。
创业时需要的是能拼命,也敢拼命的人。
老伯又想起那灰衣人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
都一直绝口不提此事,就好象这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人的确为他做过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但现在若还留下他却只有增加麻烦,
因为无论遇着什么事,他都会以暴力去解决。但老伯却已学会很多种比杀人更有效
的方法 现在他要的不是别人的性命,而是别人的服从与崇拜。
因为他已发现要了别人的性命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能得到别人的服从与崇拜,就永远受益无穷。
这道理那灰衣人永远不会懂得。
老伯叹了口气,对那天他用的手段颇为不满,而且一个人创业时总难免有很多
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知道的秘密太多。
若是换了别人,也许早巳将他除去。
但老伯却没有这样做。这也正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有时他做事虽然不择手
段,但他的确是个豪爽慷慨心胸宽大的人。
这一点强都无法否认。
老伯究竟有多少事业?是些什么样的事业?
是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
这么多事业当然需要很多人维持。
所以老伯一直在不断吸收新血。
他忽又想起了那天来拜寿的衣着朴素态度沉静的少年他还记得这少年叫“陈志
明”
他对这少年印象很好觉得只要稍加训导就可以成为他一个非常优秀的助手。只
可惜 这少中自从那天之后 就没有再出现
“我也许的确老了照顾的事已不如以前那样周到那天竞忘记将他留下来。”老
伯又吸了口气反手捶了锤腰.望着西方清丽的夕阳他心中忽然有了种凄凉萧条之
意。
近来他时常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已斯面将希望寄托在下 代身上。
尤其是律香川。
律香川每次出去办事的时候,老伯从没有担心过他会失败。
这次却不同这次老伯竟觉得有些不安,因为他很了解“十三飞鹏帮”的实力也
很了解万鹏王的手段。
他生怕律香川去会遭到危险。
但立刻他又觉得自己的顾虑实在太多,律香川一向都能将自已照顾得很好,此
去就算是不能完成任务,也必定能全身而退。
“顾虑得太多只怕也是老年人才会有这种心情吧。”老伯叹息着,在夕阳下缓
缓走回自己的屋子 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己到了应该收手的时候了。但这种感
觉却总是有如昙花一现,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立刻又会变得雄心万丈。
世上本就有种人是永远不会被任何事击倒的,连“老”与“死”都不能。
这种人当然并不多,老伯却无疑是其中一个。
律香川坐在车子里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并不是他就要去对付的万鹏王,而是那
杀人如割草的灰衣人。
武林霸主逞阴谋那天他也没有看到这灰衣人的面目,却已隐隐猜到他是谁了。
他并没有去问老伯。
老伯自已不愿说的事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要他说出来,老伯既然绝口不提这个
人,他就连问部不必问。
他只隐隐感觉到这人必定就是韩棠。
就连他都没有见过,那种迅速、冷酷的杀人方法。
韩棠做的事,以前没有人做过以后也不会有人能做到。
近年来律香川的地位已日益重要,权力已日渐增大,已可直接指挥很多人,但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却无法探出韩棠 点来龙去脉。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以前在哪里?做过些什么事?武功是哪里学来的?
每个人活到四五十岁都必定有段历史,这人却完全没有。
世上就好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