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那是儿时嘻戏,大家玩家家酒扮新娘的话儿,你岂可当真?”
公孙白冰脸色稍白:“我是当真,一辈子都当真,不管时间变迁多久,不管能否见到你,不立日后有无结果,永不变心,我是那样对你一往情深,你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莫不带着迷人风采,寒妹,我的心早已容不了别人了啊!只要看你一眼,或随便说说几句话,那简直比获外什么异宝还来得让我高兴啊!”
夫人轻叹:“你别沉溺太深,那些都是童年往事,不足一提了。”
公孙白冰:“不只是往事,我知道你仍深受着我,你一定记得你要成婚的前三天一个晚上,你我相约在望月台上……”
夫人急道:“不要再提那天晚上之事,那是你偷偷前来找我,为了此事,我几乎付出代价。”
公孙白冰道:“寒妹不要再压抑了,把内心深处的爱情奔放出来,你我乃天生一双,地造一对,比翼连理,鸳鸯共生,你可曾记得那夜,花月良宵,明月星辉,凉风吹动你秀发,轻轻拂向我脸庞,好迷人的夜啊!
“你曾感伤他对我说:‘可记得以前,我们拜过天地,成过婚,没想到长大了,会变化那么大!’从此,我就真的爱上你了。
“当时我求你跟我走,你却要头不语,然后你走了,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知道,当时我若未曾离开你,你不会嫁给别人,我若坚持,你一定会嫁给我啊!”
夫人感伤一叹,道:“你完全误会了,当对,一个少女要出嫁,难免显得彷徨且紧张,你又突然出现,我才会跟你聊起童年往事,感慨一下岁月如梭,过得真快,谁知你却会错意……”
公孙白冰道:“这不是你的内心话……”
夫人截口道:“不,这的确是我内心话,否则我不会嫁给我丈夫。”
公孙白冰道:“何苦呢?想想现在,你爱你丈夫吗?至于我的爱,永远不变,不论你到哪里,嫁给谁。甚至你说跟我没感请,我仍爱着你,直到有一天,比翼双飞时,我的人生已毫无怨言了。”
夫人轻叹:“何苦的是你啊!”
公孙白冰道:“我一点都不苦,甚至为了你,我会跟神剑门开战,因为我发现你在此根本不快乐,我要救你出去。”
夫人动容道:“不准你有这想法,不准你开战,我就是梦见两派杀得血流成河,尸出遍野,太惨了!”
“你也梦着了?”
公孙白冰欣喜道:“我也梦着了,我梦见除了栩此,谁也没法把你救出苦海!寒妹,你可想到,我们连做梦都相通,实是上苍安排,我更能确定你是爱我的啊!深深地爱着我!”
夫人应叹:“我爱你吗?”
公孙白冰道:“是,你爱我,若不爱故,心灵怎会相通,连做梦都一样?寒妹,这几年苦了你,你一定常为我暗自流泪对吗?”
夫人轻叹有轻斥:“不要再说了!我不明白我爱不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该说慌,你可怜我吧,你回去吧!你若是为了我在神剑门被人谋害,我罪无可忽,你快走吧。再谈下去,我简直快疯了。”
公孙白冰但觉打动美人心,一丝甜蜜上心头:“寒妹你如此模样实在动人,我为你痴醉,不知如何爱你才好!”
夫人急道:“求求你先回去吧!你想爱,将来再说,你该知道这次完全是有人耍的阴谋,如果被人得逞,你我都完了!”
公孙白冰冷道:“我替你抓出要阴谋者!”
夫人急道:“不必、不必,你只要安安稳稳回去,日后,我们还能见面。”
“此话当真?”
“当真!”
夫人但觉他得了花痴似的,时下恐怕有理说不清,还是先支他回去,日后有何状况再说了。
公孙白冰露出战胜而满足笑容,道:“我听你的便是,不过你我相隔两地,难免苦相思,寒妹给我—件私人东西当信物,我只要我见着它,即知你我的爱怜已不是梦,我要你身上戴的东西,戒指、项链、耳环都好!”
夫人道:“我给了你,你便走吗?”
公孙白冰点头:“给了我就走人。”
“立刻就走?”
“只要你要求,我立刻即走,我对你从不食言。”
“立刻回去江南?”
“可以。”
“好,我就给你东西!”
夫人说完,走出门外。向安盈盈交代到让公孙白冰走出来,她已快步走回住处,不久拿出一红珠空盒,匆匆赶了回来,交予公孙白冰,并急道:“你快走吧!方才我回去,似有发现,再不走,可能出差错!”
公孙白冰仍自镇定一笑:“我是得走,但看看你信物。我才走得心安理得!”
他打开木盒,里头放置一片镶有十颗晶莹剔透夜明珠的玉佩,瞧来甚是贵重。他始满心高兴,盖上木盒,拱手为礼:“见物如见人,我满足了,就此告别寒妹,希望来日很快再见!”
夫人急道:“不不不,没有我的讯息,千万别来见面。”
“那……别让我久等了?”公孙白冰道:“还有,若寒妹有任何困难,捎个信。我立即赶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夫人急道:“你快走吧,那就是解决我目前最大困难。”
公孙白冰点头:“我这就走人,寒妹可愿让我吻手告别?”
“不行!”夫人赶忙把手缩起,急道:“别乱来,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公孙白冰轻叹:“看来只有日后再说了,就此告别。”
深深拜礼,含带无限深情退去,安盈盈已等得心惊胆颤,见他出来,道声说天谢地,赶忙引他离去。
夫人随后现身,轻轻叹息:“真是冤孽,他本是一方霸主,怎对感情如此死心塌地?”
她也想过,会是他丢不起这个脸,故而长久幻想而成痴?
虽然,有男人如此痴情爱慕女人,是件值得回味之事,但如若爱得过火,那又让人感到烦厌不堪。
夫人只能轻叹,有点后悔跟公孙白冰是童年友人。然而自已丈夫老是误会自己,却又不免怀念若有个男人能对她如此痴情,那该多好?
她不敢多想,毕竟自己已是一派夫人,尽苦命运乘桀,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丈夫之事啊!
老实说,自己当初选择丈夫,自是对他不错,只不过最近变了样,但那似乎还可以挽回吧!
轻叹中,她渐渐消失花园长廊之中。
至于关小刀刚在暗中监视公孙白冰入宫后,心想现在该找天龙三侠谈谈,也好准备搭救康太平,于是折返住处,或而阿祖早将人带到那里为等自己而发慌了呢!
及近客栈,一切如故,门妃紧闭,关小刀小心翼翼推开,里头漆黑一片,他疑惑:“难道没人?”
突见烛光乍亮,跟班阿祖急叫追出:“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妙!”
关小刀任愕:“何事不妙?”
“方子秋被捉了。”
“他?怎会?为什么?”
“他在你房里,他们认错人,便把他捉走了。”
“谁认错谁?”
阿祖道:“就是师爷手下啊!你先前打败的几个回去找来一大堆人。不分清红皂白便把方大侠抓去啦!”
关小刀皱眉:“雷万钧、谷君平没跟来?”
阿祖道:“他们慢一步到此,结果救不了人,那班人是把方大哥当成你,才架走人的。”
关小刀道:“方子秋不会表明身份?”
阿祖道:“我是准备这么说,可是方大哥却说,如此会坏了你行动,倒不如李代桃僵,先跟他们去,到时再表明身分,对方错失先机,所以他就走了。”
关小刀皱眉:“亏他想得出来!人被抓去哪儿?”
“该是师爷那儿。或许,也因在困龙牢吧!”
“我得救他出来才行。”
“雷万钧和谷君平已前去找三爷想办法了。”
“我去探个究竟!”关小刀正待离去,突又想到什么:“这地方似乎不安全,我看你先找地方躲起来。”
阿祖嫩脸稍红:“放心啦!我藏得可以,否则岂非早就被捉,何况他们抓了方大哥,这一两天该没事,你安心去用吧!”露出女人温柔一面。
关小刀不由暗想:“知若他真是女的,恐怕也是绝色佳人一个,只可惜胸脯平了些……”
阿祖突然叫来:“你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关小刀干笑着,大有心事被拆穿之窘态,说道:“你好自为之,我去去就来!”
说完,掠身一弹,出了门外,眨眼不见。
阿祖瞧着关小刀背硬出神,良久始露甜蜜笑意:“老实说,这个主人越着越顺眼……”
甜笑中,返身入内,吹熄灯火,甜笑仍不短。
关小刀则急忙赶往总管府第,谁知三爷却因事出差,可错要两三天才能回府。
谷君平早已连夜赶往泌阳,也好请回三爷,早日敕人出困天龙骑完全由雷万钧负责指挥,他本是提心吊胆,忽见关小刀前来,哗然一笑。心情轻松许多,两人会见于大厅之中。
关小刀道:“咱们何不连夜赶会见门主,向他说明一切?”
雷万钧摇头:“要是行,我早做了,门主对师爷根本没轧,说不定还反咬你一口呢!可知道,他们要捉的是你。”
关小刀不解道:“他们为何要捉我?”
雷万钧道:“你坏了他们大事吧?听说你早出手打败侍卫队?”
关小刀这才想起安盈盈之事,此事牵涉公孙白冰及门主夫人,他不便多说,只能干笑道:“是揍了几个,结果害得我房东被捕,现在又赔上方二侠,实在划不来。”
雷万钧道:“没事,暂时没事,老二能耐行得很,他们占不了便宜!”拍拍关小刀肩头。直觉能打败侍卫队,即是光荣大事。
关小刀只能暂时信其真,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等明天再说了。
于是陪着雷万钧坐镇总管府,四处巡逻,碰上弟兄,大都英雄式打招呼,使得他升起英名虚荣,直觉混对地方,将来自可大展宏图!
至于康太平被逮困龙牢中,先是被绑在木头上,另有几名狱卒拿箭射他,一连四箭射在他头颈,左右胸旁及下裆,吓得他面色全无,狱卒始冷笑恐吓道:“来这里不听话,不说实话,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松绑,并立即拖往另一间石室,里头只放一张长桌,一张旧椅,椅子上坐了一位面目凶残之中年头目,他冷目瞧来。
康大平见他粗黄脸面,细眼鹰鼻,两道目光直若狡猾狐狸,让人直觉他像个狡诈奸臣。
他冷森森说道:“你就是安盈盈丈夫?”
“是……”
那人突然大喝:“还不下跪,写下姓称住址,还有犯罪事实。”
两名狱卒敲他膝盖,康太平早吓得自动下跪,抓起毛笔,泣声即写。
暗暗恨自己怎会当上安盈盈丈夫。现在却惹来可能的杀身之祸,露出一副可怜、懦弱、贪生怕死且自私脸容,多么希望人家同情而放他一马。
好不容易写完姓名等基本资料,立即奉承道:“老实说,世上再无第二个人比我更敬重师爷了,大爷可知,我一向只为待卫队服务?任何天龙骑到我客栈,我都不说二话即把人赶出去!”
那人冷声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被抓进来?”
康太平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我自信不曾冒犯任何人,就是有,也是无心之过啊!”
那人冷冷地道:“你一定犯了大罪!有人告你犯下滔天大罪,所以才会抓你到困龙牢,你该知道,此牢通常只关神剑门犯罪弟子,你可论是第一位被关百姓,光不光荣?”
“我是第一位?”康太平四肢几乎发软,两眼欲泪:“大人饶命啊……小的完全不知犯下何罪啊!”
“你是不是有个老婆?”头目冷声道。
康太平点头:“有,可是现在又没有了。”
“这是什么话?”
“我老婆被人绑走了。”
“被绑架?”
“正是。”
“谁绑走她?”
“好像是……”康太平怎敢说出师爷手下,那岂非罪加一等。
“是谁?快说。”狱卒头目冷喝。
康太平霎时惧声道:“小的不大敢确定,只是心中疑惑罢了……”
那人道:“疑心谁就说谁,少在那里吞吞吐吐!”
他嗔怒之下,咻地抽出利刃,猛一挥耍,一时握刀不住,利刃脱手飞出,咻热一响,掠过康太平及两名狱卒头顶,吓得三人猛蹲下来,头顶觉得冰寒发麻,利刃撞墙落地,锵锵乱响。
头目干声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许多人惹我生气,我总会想不住,终于失手杀了人……前前后后恐怕有百来个……”
康太平吓得连汗直冒,哪还顾得谁是谁,立即说道:“那人身材高大,穿着黑夜,左脸还有道刀疤。”
“他是何名宇?”
“小的不指……”
“你是叫我大海捞针?”
“小的不敢!”康太平急切道:“我认得他那张脸,即使化成灰,我都认得,只要大爷能逮着他,我随时可以指认……”
狱卒头目冷道:“混在神剑门,你也能指认?”
“应该可以……”
“回答准确些!”
“可以可以,一定可以!”
“这么说,你是说神剑门有内奸?”
“呃……呃……小的不是这么说……小的只是……”
“只是想掉人头是不是?”
“不不不,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嘿嘿,不敢就把实话说出来!”
“小的不已经全盘都出了?”
“说个屁!”头目大喝:“你只说有人绑住老婆,却没说你老婆已经开溜!她溜到哪里去?从实招来,否则要你掉头!”
“她溜了?何时溜了?”康太平脸面抽动不定:“这死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到底在耍何花招,害得我跟她受累,天啊!千万别出差错才好!”
头目喝道:“是不是你要诡计把她救走的?”
康太平急道:“小的不敢,小的那有此能耐,全不关我的事!”
“你为什么跑到关小刀住处?跟他商量了那么久?”
“这……”
“有没有?不说实话,割你舌头!”
狱卒头目作势欲扑,吓外康太平面无人色,切叫道:“有是有,我错了,请大人原谅……”
“你找他谈什么?”
“我请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