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这才起身脸上带着无奈神色说道:“几位较量一棒也好。”
解珍看着云随风笑道:“云太傅何劳出手,我兄弟二人猎户,比不得教头,也想试下教头棒子!”
林冲自肚里寻思道:“这几教头必是柴大官人师父,不争我一棒打翻了他,须不好看。”柴进见林冲踌躇,便道:“此几位教头也到此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林武师休得要推辞,小可也正要看几位教头的本事。”
柴进说这话,原来看到云随风、鲁智深应战,解珍、解宝欲要出手,却只怕林冲碍柴进的面皮,不肯使出本事来。林冲见柴进说开就里,方才放心。
走到武场,柴进看看众人,云随风似乎不想出手,解珍诺声:“大官人,小可请先斗他一斗!”
那胸毛裸露教头喝道:“我来便是!”
解珍、解宝兄弟是猎户出身,并不以为耻,却不想在次被人嘲弄,自是想出口恶气,云随风暗想:天煞星之数本领绝非一般,也想看看几人功夫,记得一二,便站立一旁,笑看不语,盈盈、芸娘偎在身旁,神色轻松脸上隐隐露出笑意。
只见这教头说道:“既如此来,来,来!和你使一棒看,赢得了你便和云太傅一斗!”庄客拿一束棍棒来,放在地下。
那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
解珍道:“大官人,休要笑话。小可空手应对便是!”
那教头闻言大怒:“你这厮想是找死!”看着他,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
他便拿着棒子,使出山东大擂,当中打将入来。一棒就对准了解珍头颅,想要棒杀了解珍。
解珍轻巧摆身,躲过棒头,两手空出来一把抓住棒身喝道:“滚起来罢!!”
那教头果然听话,撒了棒子被解珍提溜个滚,一沉灰土扬盖全身,好不狼狈。
鲁智深一旁大笑:“原来是个草头,不及猎户是也!”
一招就分出了胜负,解宝大声替哥哥喝彩,这边另外两个教头脸色阴沉。
歪戴头巾教头阴沉着脸走到场中:“我来会一会禁军教头!”
林冲神情无奈凑到场中拱手道:“还请容情!”就手拿个棒子。
教头也提个棒子,把棒就地下鞭了一棒,来抢林冲。
两个教头就明月地下交手,真个好看。使了四五合棒,只见林冲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一声:“少歇。”
柴进道:“教头如何不使本事?”
林冲道:“小人输了。”
柴进道:“未见二位较量,怎便是输了?”
林冲道:“只怕出手伤了人,害了官人脸面,只当小可输了。”
柴进大笑着道:“比武场上伤皮动骨,本事家常,在下时常习练也不免伤了手脚,教头何出此言,尽管出手。”
那教头见林冲却才棒法怯了,肚里平欺他做,提起棒却待要使。
柴进叫道:“且住!”叫庄客取出一锭银来,重二十五两。无一时,拿至面前。
柴进乃言:“二位教头比试,非比其他,这锭银子,权为利物;若是赢的,便将此银子去。”
柴进心中只要林冲把出本事来,故意将银子丢在地下。
那教头深怪林冲来,又要争这个大银子,又怕输了锐气,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势。
林冲想道:“柴大官人心里只要我赢他。”也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势,唤做拨草寻蛇势。
那教头喝一声:“来,来,来!”便使棒盖将入来。
林冲望后一退,那教头赶入一步,提起棒,又复一棒下来。
林冲看他脚步已乱了,便把棒从地下一跳,那教头措手不及,就那一跳里,和身一转,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骨上,撇了棒,扑的一声倒在地上,脸颊摔得土灰。
柴进大喜,众人一齐大笑。那教头那里挣扎起来。众庄客连同云随风、芸娘等人一头笑着,那教头,羞颜满面,自投庄外去了。
看着就剩余一个教头,正是眉清目秀之人,众人原本觉得再无争斗之意,却见此人几步站到场中:“小可关胜再来一斗!”
云随风等人吃了一惊:大刀关胜!竟然就是此人!
解珍、解宝兄弟想必也是听得关胜名头,此时相互看视几眼:“久闻大名!”
鲁智深怪眼圆睁:“你就是关胜,洒家想与你一斗!”
云随风上前一步:“大哥,暂且叫小弟与他斗上几个回合,看到小弟不支,大哥再来!”
鲁智深未曾见过云随风本领,只是传言,看到随风抢来出战,也想看一看他的本领愣了一愣口中说道:“也好!兄弟小心!”
柴进大为兴奋:“好!小可今日大开眼面,若是关胜教头赢得,在下许的彩头黄金一百两!若是云太傅。。”说道这里看视二人。
关胜沉声说道:“黄金免了,在下偶然路过此地,蒙得大官人好客,方才逗留,只是想见识下云太傅本事!”
云随风笑道:“正由此意!”
云随风走到场中暗暗揣测:我那许多武艺:王进棍法、杨家枪法、再加上刚看到的林冲哥哥的棍法,不知赢得他关胜?
云随风面对关胜心中大是忐忑:关胜何许人也,水浒天罡星里武艺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来到大宋,未尝斗过这样的英雄。
关胜笑道:“云太傅,虽然太傅已经发配充军,但是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傅威名,今日得尝一见,三生有幸!”
云随风看到关胜空拳站在那里,同样豪爽笑道:“关大哥哪里话来,小弟能够识得关大哥这等人物,才算有福!只是大哥今日要用何种兵刃一分高下?”
关胜道:“关某向来只使刀,这刀也有个说法,像似关云长青龙偃月刀,更似一丈飞锏,重七十二斤,长约五尺!”
云随风心中感激: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胜不殆,告知这些,他那兵器重量确实不敢小觑,自己就占了天时、地利,怎能占他便宜,于是开口说道:“小弟就用棒子棍法和关大哥比试,小弟棍法没有派系,乱舞起来还望关大哥手下留情!”
关胜微微一笑:“乱舞起来,想来更是可怕。。”
不消一刻,柴进庄客几人“吼呦”几声带着号子扛来关胜兵器,在场众人心中吃惊不小,原本不信他那兵器如此重量,怎能挥洒自如,再者忧虑一个重量轻薄的木棒条如何敌得过如此武器!芸娘、盈盈担心不已,秀眉紧皱观望一边。
云随风心中早有了主意:“关大哥!小弟来也!”
第十七章 誓书铁卷五兄弟
料想关胜自持几分,不肯先行出手,云随风喝声完了,挥动木棒上前来!
云随风手中棒子轻廖的招式没有一丝威力般,众人看到大为担心,关胜眼中唯显失望神色,却见棒子花式一变,又是一种气势逼压上来,关胜目光一紧:“来得好!”
云随风结合了王进及那林冲棍法招式,两者变化起来果然大不相同,林冲目光疑虑:怎么棍法有我林家招法在内,不知云贤弟何时习的我林家棒法?莫非。。
云随风手中棒子舞的虎虎生气,场中形式为之一变,众人均感一股冲天斗气,极为浓烈的煞气!个个目光紧锁,暗暗敬佩。
关胜手中大刀左右摆舞不定,只是躲闪,不去碰云随风棒头,云随风恍然:怕折了我的棒子,既然小瞧与我,给你些颜色!
棒头招法又是一变,却带出了杨家刀法,关胜暗暗心惊:只是怕别人说的我兵刃占了便宜,一味躲闪他的棒子,就要落败。
棒子用了刀法,叫识得棒法的林冲等人黯然失色,心头连连叫好,林冲按耐不住喝道:“好棒法!”
看着尚未成人的云随风瘦小身躯,闪躲腾移,芸娘、盈盈脸颊越发红润,目光含情轻松起来。
场中形势又是一变,关胜顾不得众人嗤笑兵刃得了便宜,连连挥动大刀区招架棒子,刀刃带着月光花色,周身一片,紧罩着二人周围。
云随风棒子同样又是一变,若舞轻挪,不带一丝拘泥,擦着关胜密不透风的刀刃,丝毫不见二人兵刃碰触!二人斗到现在,兵刃至始至终不曾碰触一下,却招招攻向对方身体,却招招空落下来,只听得见兵刃在空气中刺响,其他动静全无!
场中围观诸人,如痴如醉:几时见过这等场面!
看着二人已经斗到紧要处所,众人心惊:换作自己怕只坚持不了几个回合,早已落败!关胜尤好,三十多岁人物,想来刀法淬炼十几余年,那云随风十三四岁,就以如此了得!
林冲对鲁智深说道:“师兄,你看二人谁负?”
鲁智深瞪大双眼聚精会神,猛然醒悟:“兄弟!我看云随风稍逊一头!”
林冲不以为意:“小弟看来未必!只是师兄在他二人手下,能支持几个回合?”
“洒家禅杖势将起来,未见得落败!只是他二人招法繁多,不似禅杖直来直去,要了人命!”鲁智深道。
“师兄所言极是!他二人只想分的个胜负,自不肯招招攻其要害!”林冲暗拂:换做是自身,陆地上必然落败与他二人,但在马上就难说了!
此时场中形式到了胜负分数之时,关胜连连大喝,刀法紧凑一刀紧跟着一刀,紧逼着云随风连连后退连续退了几十步有余,已经到了场边,无路可退!
关胜心中大喜:这会要你自动弃棒认输罢了!
云随风脚法不见凌乱,面色自如,棒子陡然在空中做了个停顿,众人暗叫:不好!
果然关胜大刀直直斩向棒头,之间云随风手中棒子神鬼莫测一般,乍然在刀刃碰触之时消失,再次出现,关胜只觉手中大刀一沉,虎口一麻,兵刃就要脱手而去!
关胜大惊:不好,上了他的招了!紧退几步,猛然提气紧握兵刃护住全身!
怎么舞动大刀,关胜只觉怎么也躲不开云随风棒子,他的棒子招招只击打在大刀刀背!
每次击打,关胜虎口猛然颤动一下,接着手掌麻木不堪,逐渐手中兵刃越发沉重,竟要拿不住一般!关胜心意寒冷,斗志反而渐盛!
正在此时,场中众人两眼一花,见那云随风已经跳出场中,高声笑道:“畅快淋漓!关大哥!小弟甘拜下风!”
众人不明所以然,只有林冲、鲁智深看出胜负已分,见到云随风如此说来,心头钦佩不已。
关胜手握大刀的手掌俳自微微抖动,心头暗暗赞叹,便对云随风:“英雄出少年。云太傅果然义薄云天。武艺高强,关胜佩服!”
其实云随风自知自己气力也要跟不上了,连续极闪打击他的刀背,需要全身气力绷紧一处,十几下过后,若是关胜不败,自己就要丢了棍子认输了,还不如光棍一些的好。
柴进大喜过望,走上前来,一手执住二人一手大笑道:“二人英雄了得。可叫小可大开眼面。来来!再去厅内相叙。”
关胜也不推辞,云随风校场之上手段高强,如何不给他面子,更想结识一番!
再叫庄客备上酒食,芸娘、盈盈不再作陪,悄然回到客房。
关胜豪饮一口,对着云随风道:“贤弟棒法超群,看似集聚几种武艺兵刃招法与其中,不知从何学来?”
云随风心中暗道:马上又要集你的刀法在其中了,笑道:“关大哥刀法更是不简单,小弟眼看就要落败,小弟那些棍法说来惭愧。。”
他看看林冲等人继续道:“年少之时认得东京八十万教头王进,授得一二棍法而已。”看到林冲目光疑虑,他也不说破。
柴进看到众人意气相投,起身端杯大笑:“既然如此!众位兄弟情意相投,不如就此一同结拜了兄弟!”
鲁智深一口端干了杯中酒:“洒家不能结拜!洒家与云贤弟内子已经结拜了!”
众人一愣,俱是大笑,柴进呵呵笑道:“鲁提辖果然性情中人,料想云贤弟内子也是非凡人物!”
云随风含笑不语。
解珍却说道:“与众位哥哥结义,小弟求之不得!”
当下,除了鲁智深众人焚香歃血结义了兄弟,此后流传下了佳话:五指同根,柴家庄五兄弟结义!也被叫做!
柴进留云随风等人在庄上,一连住了几日,每日好酒好食相待。又住了五七日,林冲催促要行。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写两封书,分付云随风、林冲道:“沧州大尹也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可将这两封书去下,必然看觑。”
即捧出一百两一锭大银,送与几人。
次日天明,吃了早饭,叫庄客挑了三个的行李,众人辞了柴进便行。
关胜不舍云随风,依依惜别:“云贤弟,此后一行,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云随风笑道:“哥哥放下心来!自由相见之日!”
一行人取路投沧州来,将及午牌时候,已到沧州城里,虽是个小去处,亦有六街三市。
鲁智深看看众人道:“各位兄弟!洒家相送到这里,这便去了!”
林冲虎目含泪:“多谢师兄一路照料!”
云随风心头也是不舍:“大哥一路保重!”
只见芸娘、盈盈两个落下泪来,鲁智深外粗心细如发,待两个结义妹子亲若手足,一路下来,兄妹情意深重。
看着鲁智深大步走远,林冲叹息道:“云小弟!我们去吧!”
径到州衙里下了公文,当厅引参见了州官大尹,当下收了两人,问明董超、薛霸去路,押了回文,一面帖下,判送牢城营内来。解珍、解宝兄弟两个自领了回文,挥泪相辞了,回东京去了。
只说云随风两人送到牢城营内来,看那牢城营时,这座城营:一道大门门高耸立,面积庞大的很。高耸的墙内两行细柳绿垂烟;点视厅前,一簇乔松青泼黛。
来往的,尽是咬钉嚼铁汉;出入的,无非沥血剖肝人。
沧州牢城营内收管云随风、林冲,发在单身房里,听候点视。
却有那一般的罪人,都来看觑他二人,说道:“此间管营、差拨,十分害人,只是要诈人钱物。若有人情钱物送与他时,便觑的你好;若是无钱,将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若得了人情,入门便不打你一百杀威棒,只说有病,把来寄下;若不得人情时,这一百棒打得七死八活。”
云随风道:“众兄长如此指教,小弟知晓!”
众人道:“若要使得好时,管营把五两银子与他,差拨也得五两银子送他,十分好了。”
正说之间,只见差拨过来问道:“那个是新来配军?”
林冲见问,向前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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