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看了一下四处,然后他道:“没错,是他派我来的。”
闭上了眼,贺如美有一刹那的情绪不稳,她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那么无情无义……”
“他希望你去‘莲花集’,他想见你。”
“真的?他真的这么说?”
“你只要一进‘莲花集’自然会有人与你接头,好了,我要做事了,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我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需不需要我替你换一个轻松的工作?”
“不了,话既然带到了,我想我们在这也待不了多久。”
铁蛋说完后就又开始搬书、晒书,仿佛他已忘了刚才的事情一样。
倒是贺如美整个人如痴如呆的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她一离开铁蛋就长叹一声,颓然的像是老了六十岁般。
“嗨,铁蛋,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该不会‘一见钟情’爱上了这位只有从后看还看得过去的贺大小姐吧。”
臭头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小疙瘩也凑了近来道:“我的天,这个女人还真应了那句俏皮话。”
“什么俏皮话?”臭头兴致勃勃道。
“笨喽,‘远看是山水,近看——我的妈’。”这二个人一搭一档笑闹着,铁蛋也不知那根筋不对了,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百败小赢家
第二十二章 处女卖“贞”报“情仇”
百败小赢家
第二十二章 处女卖“贞”报“情仇”
“莲花集”距“清河镇”约莫五十里地。
这地儿是个伤心地,小豹子实在很不想再来这里,但周围百里内,实在再也找不到一处比这更好的地方。
因为这离“贺兰山庄”和“四疯堂”是同样的距离,而且双方的人马也甚少在此处出现。
“集贤客栈”在一条僻静的巷弄里,小豹子和“皮条花”两人一进大门就看到贺如美独自一人在楼下的食堂中,独据一张桌子,桌子上面酒菜俱有,不过似乎没有动过筷子。
不是吃饭的时候,楼下的客人本就不多,小豹子一进门,贺如美就看到了他。她站了起来,一语不发只深深望小豹子一眼,然后走向楼梯,上了楼。
“两位客人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我们己经订过房间,是楼上天字房。”“皮条花”一面应付小二,一面迳自拉着小豹子也上了楼。
待店小二换过茶水,小豹子付过赏银轰他出去后就忙不迭的敲着隔壁的墙壁,墙壁是木板隔的。
“有什么话你说好了,我听得见。”
墙壁那头在声音刚响起,就传来了贺如美有些硬咽的语音。
皱了皱眉,小豹子望了一眼“皮条花”然后小声的对着隔壁道:“贺姑娘,今日约你来这,是有一件重大而且严重的事情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情会比新娘子找不到新郎还重大?有什么事情能比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下,被别人笑是花痴,到处找丈夫还来得严重?”
隔壁贺如美的饮泣声,使得小豹子想说的话为之语塞,就连“皮条花”也感染了对方那种无奈,无悔的气氛。
她是女人,当然明白一个女人的心理。
然而感情绝对是双方的,才有“两情相悦”、“两情缱绻”等引人退思的句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可是最令人扼腕,令人叹息。
“贺姑娘。”“皮条花”叫了一声接着道:“感情一事谁也无法勉强。你是聪明人,应该了解这其中的真谛,希望你早日走出那桎梏来。”
沉默了一会,贺如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些日子我已想清楚了,谢谢你,我不会再自缚了,说吧,你们要我来我也知道绝不是只来谈我的感情对不?”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那么意外的发展,他又怎能不高兴的想要大声喊叫呢?
不过这是客栈,而且他们的会面也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因此小豹子只得低声道:“谢……谢谢你,其实我们可以做一个好朋友,如果……如果你能相信我们的话。”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的立场,敌人都做不完了,哪还能做朋友?”
“可以的。”小豹子急道:“只要你相信我,听我的话。”
“很不幸,我无法相信你,更不可能听你的话,因为……因为我爹他们已约集了许多帮手,就在最近就要对你们展开扑杀,而我也知道你们也有准备随时会有不利我爹的行动。在这个时候我可不能相信我的敌人,还有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小豹子慌了。
到现在他也才明白贺如美绝不是一个娇宠任性的大小姐。
她有原则,更有一颗令人钦佩的孝心。纵然她的敌人也是她的情人,她也不会放弃她的原则,把敌人当做情人。
“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贺见愁他……他不是你的父亲。”
小豹子的话显然让贺如美吓了一桃。因为小豹子在说完这话后听到隔壁传来一声闷响,那一定是对方震惊得不小心把身体撞到了木板堵壁。
“你……你不觉得这是最卑劣、最可笑的谎言吗?”
“不,这是真的,这全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可以赌咒。”小豹子慌道。
“行了,看在你我对立的情形下,我不怪你,我走了,希望数日后老天爷能保佑你。”
“你不能走——”
小豹子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已撞破了板墙。
他已豁了出去,因为他是真的不能让贺如美现在离开,要不然当大战来时,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告诉她,有关她身世的一切。
贺如美想不到小豹子会冲动的把墙壁撞破一个大洞。
她更想不到小豹子现在的表情会是如此模样。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这么令人心颤的冤屈写在脸上?
贺如美怔怔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道:“你撞疼了没有?”
多普通的一句话,却又包含了多深的情意在里面。
小豹子头上肿了一个疤,他沉痛的道:“我只是心痛,心痛一个认贼作父的人执迷……执迷不悟的不听别人的劝。”
贺如美盯着小豹子,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然而她失望了,她一点也看不出来个豹子的脸上有任何不实的表情。
最主要的是她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再笨的白痴,恐怕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法来挑拨离间。
更何况“皮条花”那样的“名人”也一旁作证。
听完了小豹子的叙述,就像害了一场大病一样。
贺如美整个像瘫了一样,站都站不起来。
她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实。”“皮条花”沉静道。
“我不能相信,我真的不能相信。”贺如美痛苦的道。
“你该知道‘贺兰山庄’后山的那片桃林,你更该知道那片桃花林是个禁地。”小豹子坚定道。
用双手捂着大阳穴,贺如美犹自道:“他从小是那么的疼我、爱我、呵护我,除了天上的月亮没有办法摘下来给我外,他几乎给了我全世界,他……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
“你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那片桃花林。”小豹子道。
“我当然会去,我现在就去。”贺如美站了起来。
“听我的劝,你最好小心一点,那桃花阵十分厉害,如果你硬闯了进去,恐怕还没见到你想见的人,说不定就困死在里面了。”
“就算死,我也一定要进去。”贺如美坚决的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她能见到那个黑衣人吗?”
贺如美走后,小豹子不觉担忧的问“皮条花”。
“很难说,希望她能理智点,最好先不要惊动贺见愁,要不然他一定会百般阻挠,弄不好他甚至会先杀了他。”
“他会不会也杀了她?或者她杀了他?”
“虎毒不食子,贺见愁养了她十几年,那份养育之恩谁也割舍不了。”
“她刚刚说起贺见愁已约集了人手,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笑了笑,“皮条花”道:“我们这不是已经下手了吗?”
“唉!”小豹子叹了一声道:“‘糊涂蛋’那不知进行得如何了?妈的,那家伙办事一向不牢靠。”
“我想也快有消息了,东方起云是只老狐狸,‘糊涂蛋’当然不好下手,你难道真忘了那幅图了吗?”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何况当时我只是大概照着样子描绘的,只隐约记得那图很像咱家的后院,有凉亭、有小径,不过我知道那绝不是咱家。”小豹子烦恼的道。
“问过你爹没?”
“问过,他也不知究里,等我告诉他那极有可能是张藏宝图时,还着实挨了他一顿臭骂,唉,只怪我一向好动,那块玉佩在什么时候掉的,掉在什么地方都没印象了。”
“算了,就算是藏宝图吧,你生父‘洛阳王’总该记得埋藏之处。因为当初之所以会把图雕在玉佩上,原因是他怕会一辈子在牢狱之中,再也没机会见到你,现在他既然翻了案,重袭了爵位,只要他记得地方,掉了玉佩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堂口尚有许多事情待办,要是在这决战前的节骨眼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就不是普通的麻烦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们今天和贺如美的晤面,一番谈话已经落入了别人的眼里。
那个人是“集贤客栈”的厨子。
他叫颜七,以前就在“莲花集”曾经跟着“辣手”贾裕祖的混混。
自从树倒糊狲散后,他就在这干上了厨子。说来也凑巧,当小豹子一进门的时候,他就认出了他。
“皮条花”是老江湖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叫颜七的人会在楼下站在椅子上,用筷子筒贴在天花板上把他们之间的话,全听了一清二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人们只防到“隔墙有耳”,谁又能防到“隔地也有耳”呢?
糊涂蛋的任务失败了。
失败后的代价是他被削掉了双耳,割了鼻子,挑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的筋脉。
他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更想不到东方起云竟然狠毒,残忍到这种地步。
“贺兰山庄”一天之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糊涂蛋的奸细身份被人识破,另一件事就是贺见愁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掌捆了他爱如生命的女儿一巴掌。
这两件事当然就是那颜七的密报所引起的。
而贺如美在挨了一巴掌之后,整个人像病了般窜入后山,于是贺见愁也像病了般带领着庄丁追了上去。
最后贺见愁找到了贺如美,就在那列为禁地的桃花林前。
“我要进去”。
贺如美板着面孔,在黑夜中双目泛着坚决的眼光道。
“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人,而且你也进不去。”贺见愁心如刀绞的望着这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儿道。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求你让我进去,我要看一看那个人。”贺如美实在难以平衡现在这种有两个父亲的复杂心情道。
“如美。”贺见愁叫了一声,惨然道:“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却比亲生的还要疼你,还要爱你,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爹——”贺如美痛苦的喊道:“我明白,所以我现在还这样喊你。我只求你让我进去,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恐怕这一辈子你都无法听到我再叫你了。”
贺见愁人见人愁,可是他现在却愁得自己一点也没办法。
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带领着大队人马杀到“四疯堂”,把那只连他唯一希望都粉碎的“豹子”,给撕成一条条,然后挂在檐前等它风干。
“你……你进去也没用了。”贺见愁最后低下了头,他几乎不敢看向贺如美。
贺如美只觉得轰然一声,她像是中了一记闷雷。
“你……你说什么?”她惊恐欲绝道。
“他……他己经死了。”
贺如美晕了过去,她明白贺见愁纵然能骗天下任何人,也绝不会骗她。
她知道贺见愁说那个人死了,那么他就一定死了。
贺如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幢石屋里。
现在石屋中只有贺见愁和她两个人,刚把松枝火把插在墙上,贺见愁回过身看到她像个婴儿般对什么都好奇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最后她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声音像是来自虚无。
“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贺见愁忧愁的看着她,他知道如果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他就真的要失去了她。
“我不知道别人和你是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谁。”
长叹一声,贺见愁开始娓娓说道。
“我有一个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她比我年轻,也很漂亮,我们成亲的很晚,我知道她很爱我。但是男人,尤其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一天到晚陪在她的身边。我必须要创下一片基业,打下一片江山,所以我疏忽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没能给她一个有丈夫陪着的家。”
顿了一顿,贺见愁接着道:“我不怪她有了另外的男人,但我不能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竟是我的挚友,而且他在武林中的声名是一个连钢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屈志的正人君子。在我还没发现事情的真相前,那个人竟然耸恿着你母亲要来谋害我,幸亏你母亲及时幡悟,要不然这个石室里住的将是我。”
看了一眼贺如美,贺见愁接着道:“我用药酒灌倒了他,我挖了他的双眼,砍断他的双臂,却没杀了他。因为我要他永远在这忤悔,忤侮他勾引人妻,伪善作恶的卑鄙行径。”
叹了一声,贺见愁凄然又道:“整件事中你母亲自始都是无辜的,她从没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在她发觉有了身孕后就硬撑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