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佳玉满脸通红:“爷爷你何必逼迫他?”
“谁逼他?我只是想弄清他身分,快脱!迟早都要弄清楚,还拖什么?”
“爷爷!”令佳玉急叫,眼看无法挽回,哽咽地甩头奔回房中,不知是气不过还是逃离当场,好让潘安褪下裤子。
令天山黠笑:“我孙女走了,现在没女人,你该脱得安心了吧?”
“前辈…”
令天山态度仍自坚决,潘安无奈,似乎巳软化而想脱了。
郝贝皱眉:“他当真想脱?”
郝宝点头:“他来此必定有目的,否则他不会如此甘心受辱。”
“什么目的?”
“不清楚,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原来郝宝耍下此招,不只想看脱衣,他也想逼迫潘安,瞧他是否有所为而来,如今连裤子都想褪去,如此男人若非懦弱,必有隐情。
郝贝道:“他会不会为情牺牲,看上了令佳玉,不惜牺牲肉体?”
“也有可能,不过这种牺牲真让人受不了。”
“哥,你当真想看他脱光?”
郝宝作呕:“恶心!只有他敢在男人面前脱裤子。”
“除了这样……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证明他是男的?”
“当然有。”
“什么办法?”
郝宝謔笑,又往今天山传音入密,说了一阵,已然促狭直笑。
只听得令天山也传出狂妄笑声:“叫你脱,你是不是觉得太粗鲁?我就来个斯文的,把茶壶拿起来。”
令天山謔笑道:“很简单,把茶壶嵌在石柱上,你想办法把它装满即可。”
说完哈哈大笑,他觉得这方法要比一脱了事来得文雅又高明多了。
郝贝闻言早巳笑抽了肠,搞不清哥哥怎会想出这整人花招。
郝宝却故作镇定:“要是女人就很难辨别,呵呵!这是男人专利。”
潘安也想笑。不过这方法要比脱光裤子好多了,他依照指示,把茶壶嵌在与头齐高的石柱上,深伯太矮装了还不算。
结果他把那茶壶装得满满的。
宝贝兄弟呵呵大笑,这也算是武林一绝啦!
令天山笑的更狂:“你果然是男的,这样我就放心了,阿玉交给你啦!明天来拜师,哈哈……”狂笑声中,飞掠而退,一闪即逝。
潘安满脸羞红,望着满满一壶茶,实也莫可奈何,窘困羞涩通通都来。
令佳玉闻及爷爷叫声,方自走出厢房,其实她哪能放心潘安,老早从门缝窥得潘安举止,窘困中亦觉好笑,不过踏出房门,她不敢再笑,免得潘安无地自容。
她窘困歉声道:“对不起潘公子,我爷爷他行止有点异于常人。”
潘安不敢再瞧茶壶,转身干笑一声:“还好,他并没要我褪去裤子,总算解决了。”
闻此言令佳玉也放心多了:“咱们再换个地方,让我做几道菜替你压压惊。”
说着也未收拾东西,领着潘安已步往他处。
潘安抓起衣衫,行了数步,复又回身弹出指劲将嵌挂石柱茶壶给击碎,了却这场尴尬事。
两人这才有说有笑转入回廊,消逝无踪。
郝贝笑道:“要是我来,不知能否一滴不漏?”
郝宝笑道:“要是不行,茶壶换大一点儿不就成了?”
郝贝呵呵笑道:“这功夫实在是武林一绝,潘安实是不简单,刚露了一手;现在又能平安无事地去谈恋爱。”
郝宝想及两人情投意合,不禁有气:“令佳玉这女人移情别恋,也得让她吃吃苦头方可。”
郝贝道:“怎么整她呢?她爷爷可不会验她的身。”
郝宝道:“验身免了,踢她几下屁股也好。”
“怎么踢?”
郝宝沉吟半晌,灵光已现:“她曾冒充奇幻宫门徒,现在咱们就以奇幻宫弟子来会会她,看她能耍出什么名堂?”
郝贝欣喜:“这样也好,不但可以办事,还可以踢人,一举数得。”
两人研讨半晌,决定晚上行事,遂又潜出庄院,找了两套紫衫蒙面装,以便晚上备用。
是夜。
三更。
灯火渐弱,一片寂静。
宝贝兄弟俩已换上蒙面装,以奇幻神功轻飘进入西厢院令佳玉住处。
令佳玉住于厢院最后一栋雅房,幽静清雅,倒也省了宝贝兄弟不少麻烦。
她刚和潘安分手回房,是以并未入睡,躺在床上想及今天发生种种怪事,她搞不清爷爷怎会变得聪明了,又想及潘安种种迷人风采,尤其又肯为自己牺牲,不禁痴痴入醉,幻想着美好未来将是如何完美。
葛地——
一声幽冷冷的声音传来。
“令佳玉……”
音如冷泉,冰凉透骨,贯得令佳玉毛骨惊然,往窗口一瞧,一阵幽烟轻晃,吓得她浑身冷汗。
“是谁!”心头想起的是幽魂鬼魅之类,心头毛冷冷的。
郝宝本想捉弄个够,听她一叫,倒也顾及传到外头被他人听见,乃推开窗子,和郝贝先后飘身入内。
令佳玉见及来人,鬼魅心情方去,又自惊心:“你们是谁?”
宝贝兄弟冷笑而不答,在房中飘来飘去,宛似幽魂。
令佳玉毛骨生寒;复见其装扮和飘浮功夫,更是心惊肉跳:“你们是奇幻宫门徒?”
郝宝冷笑:“不错!”
“你们想干什么?”令佳玉可知奇幻宫门徒武功诡异,尤其神出鬼没,那股神秘感直如幽魂,让人心生寒意,不自禁地已缩回床角。
郝宝压低嗓子早把声音变得老成,自不怕她发现身份,已和郝贝飘身落地,逼向令佳玉。
郝宝冷道:“来算帐的。”
“算什么帐?我没欠你们什么……”
“有!你冒充本门教徒,骗了小宫主,还有奇幻宫武学。”
“我没有……”令佳玉遍体生寒。
郝宝冷笑:“你以为瞒得了?”
令佳玉心无头绪,急道:“我是救了小宫主,她才把武功教给我。”
“教给你?末得宫主允许,谁敢传给异教徒?你学的功夫必需追回!”
和郝贝共同出手,存心整她一顿。
令佳玉急忙躲闪:“不要我和你们宫主很好,他会答应传我武功。”
“你知道本宫宫主?”
“知道,他叫郝宝,跟我很好。”
郝宝想笑:“好个屁!宫主说你早遗弃他,这笔帐还有得算。”
令佳玉急道:“我没有遗弃他,是因为我爷爷跟他爷爷有仇,我不得不暂时离开他。”
郝宝冷笑:“太慢了,你移情别恋,还把姘头都带回家,我们宫主早巳对你没胃口了。”
郝贝冷笑:“就是宫主派我们来教训你!”
喝的一声,宝贝俩迅捷出手,令佳玉武功本就不强,虽练了奇幻步法,那也只能躲闪,然而宝贝兄弟练的比她精,只要她一动,宝贝即知她落点,双双欺上,哪是收回武功,双脚猛抬,踢得令佳玉呢呢痛叫,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郝宝我永远饶不了你!”令佳玉嗔极而叫。
郝宝謔笑:“你饶不饶他没关系,他可命令我们要端你千百个屁股,看你还敢不敢发骚!”
和郝贝两人当真踢得上瘾,踢得令佳玉无处可躲,东也被端、西也被踢,转也难逃、滚也遭殃,踢久了也病得她受不了。
“救命啊……”
她想急呼,然而郝宝快她一步,一戳指点中她哑穴,还将她按在床上、呵呵謔笑:“才喘几下就受不了啦!也罢!脚端够了,手可还痒得很,就换换口味!”
当下和郝贝劈啪打得令佳玉眼泪直流。
郝宝似乎觉得打下去没有痛叫声实是不过瘾,遂又解开她哑穴,阿呵謔笑:“听惨叫声也是一种享受啦!叫啊!.痛叫一声,痛苦会减少一点点。”
哪知令佳玉此时却咬紧牙根,一声痛叫也不吭。
郝宝打了几下但觉奇怪:“你为什么不叫?难道打麻了?不痛了?”
郝贝道:“还是不过瘾要吃大餐了?”
令佳玉突然瞪向郝宝,无尽委屈而又愤怒:“郝宝,我恨你——”哇地扑在床上哭不止。
这话说出,可把宝贝给吓呆了,猜不透令佳玉为何会发现兄弟身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令佳玉早就该发现来人是宝贝兄弟,原是奇幻宫门徒并无男人,而且宝贝兄弟同时出现,那股气氛和调调儿,只要稍加留神即可发现。只是令佳玉当时被吓着而未加思索,后来被打疼了;郝宝也得意志形,说话腔调未免露了形,是以令佳玉才会认出两人,硬是咬紧牙根也不肯再叫痛。
宝贝兄弟俩互望一眼,甚是无奈。
郝贝摊手:“穿帮了,怎么办?”
郝宝干笑:“反正屁股也踢了,总算没有白来。”
“那……可以走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她!”郝宝转向令佳玉:“喂!初恋情人!是怎么发现我的?”
令佳玉哭声已竭,转过身躯坐起,满脸泪痕,愤恨嗔叫:“我恨你——永远根你——”
郝宝倒能处之泰然:“小白脸都带回家了,不恨也得恨,只是不知我该恨还是你该恨!”
“我恨你恨你恨你——你不懂!永远不会懂——”哇地一声,令佳玉又是捧脸痛哭。
见着女人哭,郝宝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不懂就不借,不懂也不必哭得那么伤心嘛!”
令佳于止住哭声,仍自不停抽泣,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何哭得这么伤心,然而她却不知对郝宝已动了真情,只是双方一些仇怨使得她深深压抑着,甚至未感受出这份感情,及至受到郝宝惩罚,那股感受无尽委屈而宣泄成狂涛巨浪,逼得她痛哭流涕,她只觉得郝宝不应淬如此对待她,却不知这感觉来自另一种具具真情。
当然,郝宝被她整得七荤八素,自也感受不出那股真情若有,也只是在迷宫沉冰阵中,郝大要他反追她,她流露的那份纯真情愫,只可惜她事后又反悔,逼得郝宝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而不再相信她了。
如今又碰上潘安这小白脸,那更不必说啦!
“帐也算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弄我纯洁的感情:”
“我没有——”令佳玉叱叫。
“没有?连小白脸都带在身边,你还说没有?”
“他,他武功很好。”
“武功好?呵呵,你就想骗他,跟骗我一样再玩弄他?”
郝贝道:“还好我哥哥学乖了,再也不上你的当。”
令佳玉叱叫:“我没有!没有——你给我滚——”
郝宝得意黠笑:“滚是要滚,不过我得告诉你,像小白脸那种家伙,专门偷学人家武功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还敢在别人面前表演脱衣秀,实是武林一绝,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自是不想管你,咱们恩恩怨怨到此为止。”
郝贝接口广还有,以后千万别再假冒奇幻宫弟子,也别用奇幻神功,否则你会很惨!”
令佳玉咬牙切齿:“滚!滚——永远别再让我看到!”
“拜拜——”
宝贝兄弟俩招招手,场长而去,临行还特别丢下台有暗示意味的话:总算‘出了一口气’!
夜风吹来,一阵冰寒,窗外似传来潘安声音:“令姑娘你要紧吗?”
不知怎么,令佳玉此时反而不想见潘安,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那……在下告辞了,明天见……”潘安声音仍是温文儒雅。”
令佳玉心头一片狂乱,凄夜中显得特别孤单,一切似乎都不再属于她,潘安的笑、潘安的举止、他的柔情、他的关怀,此时变得如此淡薄,竟然抵不上郝宝一片笑声?随着笑声散去,她巳愤然了,不禁又抱起棉被痛哭一场,不知不觉中已沉沉入睡。
寒月初升,冷清中隐含无尽凄凉。
夜鸟轻啼,声声泣血。
(正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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