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道:“长时间,爷爷不敢保证,但短时间内,她的病该不会再复发,等她身体较好些,多吸几次,也许会治好她的病。”
郝贝问道:“她体内还有毒?会不会再蔓延?”
郝大道:“这是一定的,只要毒性不去,愈久愈严重,花姑娘不就是如此病倒的?”
郝贝同情地往花姑娘瞧去,她似乎安详多了,心中也感到一丝宽慰,终于暂时替她解除痛苦。
梁小福自觉得似乎等了很久,不见花姑娘醒来,乃急问道:“大爷爷,花姊姊为何还没醒过来?”
郝大爽声回答:“她在睡觉,你如果要她醒,给她一巴掌就行了。”
梁小福赶忙收起双手:“我还是等花姊姊睡醒再说。”
郝大及宝贝兄弟为之一笑。三人也找了清水擦洗一番,郝宝但觉得花姑娘也是满身汗水,遂要梁小福帮她擦拭,梁小福正找不出如何尽尽爱护花姑娘之情,接过面巾、水盆,可擦得小心翼翼,像在绣花一样。
郝宝想笑:“你这样擦,要擦到明天,看我的!”
他抓过梁小福手上面巾,轻轻松松而带节奏地替花姑娘擦拭脸部。
他擦得并不用力,也不愿弄醒花姑娘,然而花姑娘似乎是苦命人没有被服侍的习惯,冷巾拭脸,她已细细张开眼睛,长长地睫毛微动,映出一张脸似乎是男的,他似乎专心地在做一件事,脸部觉得更凉了,嗯地一声呻吟,眼睛也张得更大,也发现这男人是在替她擦脸,她怔住了。
郝宝也怔住了,他并不希望这女孩知道他在替她擦脸,这有点窘。
花姑娘只怔愣一下,立即恢复淡谈轻愁眼神,她也不知该不该再瞧人家,两人一时无话可说。
还好梁小福已发现花姑娘醒来,高兴直跳脚:“花姊姊醒了,花姊姊醒了!”凑向花姑娘,亲切喜悦万分。
花姑娘露出笑容,若非一排暴牙,必定非常动人:“阿福,这是哪里……” .梁小福喜悦急道:“是神经医的家,他们治好了你的病。”伸指往郝大及宝贝兄弟指去。
花姑娘感激瞧向三人,“谢谢你们……”
郝大、郝贝报以微笑,郝宝及时放下面巾,笑道:“不必客气,你觉得如何?”
花姑娘连做个感觉的动作也没有,已想坐起来,含笑道:“我觉得好多了。”
郝大立即按着她:“花姑娘先躺着休息,待我弄点大补品让你吃吃,提提精神再起来不迟。”
花姑娘乖巧地又躺回床上感激道:“谢谢神医……我不姓花,我叫昙花。”
“昙花?”郝大及郝宝兄弟同是感触:县花一现,生命竞是如此短促,这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样,充满淡淡哀愁。
花姑娘感激地点头:“我是昙花。”语调让人闻之轻叹。
郝大爽声笑道:“昙姑娘别客气,先休养一阵,待身体较舒适时,心情自然就会好转。”
“多谢……”昙花又是一声感激。
随后郝大要众人别打扰她,让她服下补充元气补品,然后再点了她的唾穴,让她安睡。
郝大、宝贝兄弟、梁小福等人亦退出房去。
一觉起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昙花匆匆下床觉得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而求去,郝大及宝贝兄弟同情心使然,不忍拂祛她的意思而让她为难,遂也答应。
郝大拿出一瓶药丸,交予县花,笑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服下白色药丸,如果故病又发作,就服下黑色药丸,若发作太痛苦,里边有颗红色药丸吃下去,它会减少你的痛苦;然后就得再回来,让我瞧瞧了,知道了吗?”
他不但说给昙花听,也说给梁小福听,两人同时点头答谢,梁小福更是死盯着药瓶,以免把药搞错了。
昙花感激接过药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谢意,甚至离别的告别,她也不知要说什么,因为她从来没遇过这种场面。
郝大轻笑道:“阿宝、阿贝你送他们回去,必要时…”笑声转为促狭。
梁小福笑声传来:“对啊!是花姊姊走不动了,大英雄还可以背她。”
郝宝为之一愣,嘴角抽了抽,想教训梁小福,却又怕刺伤昙花,话始终没说出口,显得瘪窘。
县花也是极羞,难得见红的脸,此时也红云乍现,她急忙说道:“我好多了,能走回去,阿福你别再麻烦人家。”
郝宝心想当时是人家有难,背地又有何妨?遂开朗心胸,笑道:“没关系,要是昙姑娘走不动,我再背你一程也无妨。”内心却希望此事别发生,总是怪难为情。
昙花感激道:“多谢你救助之恩,县花终生难忘。。。。”眼眶为之一红。
郝宝急道:“不必客气,活在世上,难免有难,反正我也没事,就送你们一程!”
他觉得此时若不送两人,反而小气,这举止让郝大欣赏不已:“好个孙子,爷爷要是当年有你豪气,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忽然他发现说溜了什么,未再说下去,笑声中难得带上困窘。
宝贝兄弟虽疑惑,却未再追问,尤其是郝贝,也被哥哥豪迈行径所吸引,暗自决定将来发生类似情形,他也要这么做。
最高兴还是梁小福,能治好姊姊,又有大英雄同行,遂绕着昙花转跳着。
昙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宝贝兄弟引带下,也跟着走出颦笑峰。
出了山峰,昙花才恢复镇定,遂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如何会遇上那间小庙?”
梁小福喜悦而邀功道:“是我找他们来的,我知道大英雄一定能治好花姊姊,果然大英雄和大爷爷就把你给医好了。”
郝宝干笑几声,不知怎么,竟也说出原因:“其实也算是巧合,我以为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所以就乱撞,后来小福才把我带去说你病了。”
郝贝讶异哥哥会说出此话,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哥哥勇气十足,这正是自己要多多向他学习的。
县花淡淡一笑:“郝公子光明磊落,让人钦佩,也许有一位姑娘,你可以试试。”
“真的?!”郝宝双眼发亮,但瞧及昙花,也收起惊喜神情,耸耸肩,歉声道:“这不好,你也是女的,在你面前说女人的事,不怎么好。”
县花淡笑:“没关系,总是要有缘;那位姑娘就是我以前服侍的小姐,也是我唯一认识的小姐,后来我生病,就辞去了工作。”
她实在想报答些许恩情,然而平凡的她已想不出任何方法,在闻及郝宝愿望之下,也希望能帮个小忙。
郝宝觉得别扭:“你不会觉得怪怪的?”
昙花浅笑道:“不必想到我,只希望你们有缘。”
郝宝干干一笑:“好吧!试试也好,反正心愿未了嘛!”
瞄向郝贝,兄弟俩笑得又刺激又带窘。
昙花也露出开心笑容,终究能替宝贝兄弟做点事情。
她遂带着两兄弟往九华山方向行去。
一天后,他们已抵九华山下陵阳镇。
此镇离县花栖身的小庙只有十里路程,县花十分熟悉地往镇西一处古宅院行去,及至门口,随后敲门,迎门一位貌美姑娘乍见昙花,也欣喜欢迎一番,昙花告知宝贝想见小姐,姑娘瞄向宝贝,怪异一笑,遂点头答应。
县花任务已完成,转身就想离去。
美姑娘急拉着她:“昙花别走,你就留下来帮忙,小姐那边.我跟她说去。”
“这不好……”
“没关系,至少我们可以互相照顾。”
昙花似乎不善与人言词,在美姑娘要求下,也答应了,转向宝贝兄弟,含笑道:“待会儿小萍会带你们去见小姐,我得先到后房去。”
郝宝有点紧张:“昙花你不一起进去?”
县花含笑:“不了,小姐有召见,我才能见她,你们就进去吧!”
如此一说,郝宝也不再坚持,随后县花含笑告别,领着梁小福绕过围墙,从后门进入。
小萍笑眯眯地瞧着宝贝兄弟,但觉两人未免太大胆,敢如此莽撞就来找小姐,而且神情还如此忆然自得。
你们是来追我们小姐的吗?”
郝贝被问,还有点不好意思,瞄向郝宝,郝宝却镇定自如“不是追,而是准备和你们小姐一见钟情,也就是两个互相追来追去的意思。”
小萍更感兴趣笑着:“你真有趣,希望小姐会跟你追来追去才好。”
随后她笑盈盈地领着两人直往大厅行去。
大厅已显得古旧,四处梁柱、墙垣颜色褪了不少,却更显得古色古香。
小萍引两人进入大厅,马上去通告小姐。不多时,只见一位淡红衣衫貌美姑娘走出,一张脸白嫩迷人,尤其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儿灵活转动,充满灵性。
宝贝兄弟见着她,终于不失所望,美人果然美如天仙,郝宝遂摆出自认为最潇洒英俊的姿势,想跟美人一见钟情。
小姐本名令佳玉,她瞄眼瞧向两人,已发出自负笑声,落落大方地走了来,樱桃利嘴伶俐说出:“你们是谁想见我?”
宝贝两人互望一眼,郝宝已道:“是我。”
令佳玉凝目盯向郝宝,只觉此入五官端正,鼻头挺拔,露出一股特有格调,也不觉难看,含带嘲惹地走向郝宝,眼睛这么一飞,像要勾人,又像传倩:“你想跟我一见钟情?”
纵使郝宝平时嘴硬,胆大包天,此时身临其境,未免心生窘态,耳根都红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不错。”
令佳玉不禁呵呵直笑,绕着郝宝走来走去:“你很大胆。”
郝贝道:“我哥哥是全江湖最大胆的一个人。”
令佳玉瞄向郝贝,似笑非笑:“你倒是挺会替你哥哥说话嘛!”
郝贝顿时脸红:“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敢来找女人想一见钟情的人,他的胆子还能小?”令佳玉瞄向郝宝,哧哧笑着:“不过,那是色胆。”
宝贝兄弟为之一愣,很不是滋味。
岂知令佳玉又笑道:“不过我喜欢有胆量的人。”
宝贝兄弟才嘘一口气。
郝宝逼出笑意:“这么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令佳玉突然拉下脸,冷斥:“说话客气点,谁跟你一见钟情?”
宝贝兄弟又是一怔,两相望眼,郝贝低声道:“我看这个也跟韩芹差不多,阿宝你还是……”手作换人状。
郝宝正在犹豫,令佳玉又笑脸迎人:“其实只要你说话客气些,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
郝宝抽了抽脸眉:“随便你啦!反正我已一见钟情,你爱见不见,我都不在乎。”
令佳玉笑弯了脸:“有意思,世上竞有你这种人?”转着郝宝瞅足了眼,才娇笑道:
“你要我看上你,可以,不过我理想中的男人,必须人品好、智慧高、武功高强……”
郝贝立即道:“这些我哥哥全都有,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真的?!”
郝宝耸耸肩,站得威武。
令佳玉又绕着他转:“人品嘛!差不多,智慧一时也看不出,来,至于武功,倒是可以试试看……”
郝贝欣喜道:“你找对人了,马上你就知道结果。”转向郝宝:“哥,耍两招给她看。” .
“好!”郝宝兴冲冲就要耍他几招。
令佳玉伸手阻止,笑道:“不急,你耍招式,我看不懂。”
郝宝笑道:“你会看得懂,而且可以亲身体验。”
“哦?你想跟我动手?”
“不,我可以把这房子给拆了。”
“那我不是被埋了?”
郝宝有点得意:“这就是你的亲身体验。”
宝贝想及上次拆下凉亭,虽然弄得灰头土脸,现在想起,还真有些得意,说道:“而且只要一招就够了。”说完瞧瞧哥哥,想征得阿宝一招是否够力,郝宝含笑点头,他才露出得意笑容。
令佳玉笑的楚楚动人:“你们真是疯狂;不过这种体验,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而且把房子拆了,我要住哪里?”
郝宝道:“再建一栋不就成了?”
令佳玉摇头直笑:“这是我家传房子,岂能随便乱拆?我们另外想个方法。”
郝宝爽朗挥挥手:“随便你,什么方法都行,我保证让你满意。”
令佳玉瞄着郝宝,笑的勾人:“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郝宝耸耸肩:“这是必然现象,你尽量发现,我的优点还很多。”
“但愿如此。”令佳玉虽在笑,心中则在盘算,不多久已有了主意,道:“你虽然跟我一见钟情,可是我有一个烦恼,有个人一直纠缠着我,我不喜欢他,可是他的武功又高……”
郝宝伸手制止:“不必再说,他一定是你讨厌的丑男人,是我不名誉的情敌,我会替你收拾他。”
令佳玉笑得暖昧:“你真好,他就住在镇东,是申家的儿叫申川,他们家前面有两只大石虎。”
郝宝未等她说完,一股气势已升:“对付情敌不必客气,我现在就把他结宰了!”
手一摇,通知郝贝,两人兴师问罪地立即往外奔,端的是说宰就宰。
令佳玉被两人举止给吓怔,眼见两人就快消失门口。也急忙追前:“喂!你们别真的把人宰了,我只想试试你的武功。”
小萍见佳玉也消失,才走出大厅,窃笑不已,想不出宝贝兄弟从何而来,举止让人难以捉摸,她已走向厨房,想问个究竟。
宝贝兄弟脚程甚快,眨眼奔至镇东,已发现一户摆有石虎,想都不必想,郝宝大喝一声,双掌击出,击向石虎,叭然一响,千斤石虎硬被打成碎块,一反手,右边那只也完了。
郝贝一旁叫好,要哥哥好好表现,郝宝得到鼓励,如有神助,大声喝吼:“丑陋的申川,给我出来!”
有脚一端,红门已展开,宝贝俩鱼贯而入。
里边一阵惊叫传出,令佳玉方追至,闻及叫声,有股莫名笑意:“这小于是有点不正常。”快步追了进去,想看个究竞。
此时申家奴仆落荒而逃,一名二十上下、满面油脂味的书生提剑退出,拦向宝贝兄弟,冷笑道:“哪来野种,敢到申家撤野?”
郝贝已退至一旁,好让哥哥大展身手,郝宝见及书生形貌猥琐,又装饰得油头粉面,实在不怎么顺眼:“你就是申川?”
背后令佳玉已接口:“不错,他就是登徒子。”
申川见及令佳玉,猥琐邪笑:“原来是令姑娘,专程赶来申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