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丹如雷似的一笑道:“要解药吗?拿去吧!”说着怀中摸出个小红盒子,十分得意的在手中摇了摇,却听灰衣人道:“给我!”
薛仇心知到了灰衣人手中就讨厌,正想出其不意地夺了过来,蓦地身前毫光电射灰衣人手执“飞魂剑”落落缤纷般刺了过来!
薛仇唯一惮忌的就是这把“飞魂剑”,不得已暂行退开半丈余,就这眨眼工夫,那小盒子,已到了灰衣人手中。
灰衣人响也没响,打开盒子,就往口中倒去,眨眼不见,一盒解药全被灰衣人吞了个干净!
薛仇一见,怒焚心头,一声长啸,猛然朝灰衣人扑来,双掌一拍一弹,但见呼呼声中,拉着唰唰疾厉刺耳之声。
这一掌一指,威力之强,突属罕见,灰衣人却也不敢硬接,忙侧身暴闪,然则身形未稳,薛仇又复如影附形般追了过来,仍然是掌指兼施,张猛无俦,灰衣人大惊之下,横里一闪,反跃到阴阳老怪身旁。
双足未稳,就听他叫道:“阴阳老怪,出手吧!”
灰衣人说完,倏然转身,正好与阴阳老怪,双掌齐出,硬生生接了薛仇一掌,但听“嘭”声暴响之下,灰衣人与阴阳老怪,双双各退一步,胸中心血微涌,而薛仇呢?却也被一掌将身子阻住,停了下来!
倏听舒百会一声大喝,从身后袭了过来,薛仇一听风声,心中不由微微一震,他奇怪,舒百会数日不见,功力竟也增高许多,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获得什么罕世奇遇吗?
薛仇心想未已,厉风已然逼体,不得已回身硬接,随着旋身之势,单掌顺手推了出去!
又是一声暴响过,薛仇方始看出,并不是只有他一人,而是他与马氏昆仲,合三人之力的一掌,但仍被薛仇一掌震退三五步,方拿桩站稳!
这时,灰衣人又再挑拨冷氏三老道:“王冷剑,你们剑闻名宇内,若能用冷箭将此畜生伤了,你们开出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冷氏三老一听,全都喜形于色。可是,薛仇这等骇人功力,又不禁使他三人踌躇不前!
灰衣人一见,阴阴笑道:“我说出就算,错过了可别怨我!”
老大冷华生打个哈哈道:“既称冷箭,岂能明放,我们先接他一招试试!”
老大说完,三老同时撤出三把长剑,朝薛仇扑了上去。
薛仇因金莲花不敢与“飞魂剑”相触,始终没拿出来,今见三老居然也被灰衣人所买,执剑刺来,忙撤出金莲花一抖一挽,恰好将三剑全都封住。
正当此时,舒百会又是一声大喝,扑了过来,薛仇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没回身已知舒百会也已撤出了兵刃,与马氏昆仲两柄剑,三般兵器同时刺点到。
薛仇曾伤在舒百会的细竹下,这时他却万万不敢大意,一旦再像栖霞岭上那样来这么一下,他可吃不消兜着走!
正待回身接招,这厢“飞魂剑”与铁骨摺扇,亦复递到,一长一短,所指全是浑身要害。
同时,一旁的两位红衣大喇嘛,见有机可乘,也是一声怪叫,双掌齐出,使发“风雷掌”,扑了过来!_
薛仇一时之间,三面受敌,一方一个个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心知不展神威,定然受制,只见他猛然一长身,纵起丈余,金莲花使发金莲十八闪中一招“八方风雨”,凌空下击!
但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有的剑断了,有的剑飞了,人影合而又散,可是薛仇落地后,却也不免朝金莲花仔细察看。
原因是在这一招之中,他已清楚的看见,金莲花在万不得已之下,已与“飞魂剑”触了一下,虽只轻轻地触了一下,可是“飞魂剑”吹毛过发,锋利无匹,就这一下,已有将金莲花削断的可能。
急速的察看之下,薛仇大喜过望,金莲花细杆上除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外,连一点小缺口也没有。
这一发现,薛仇哪得不喜,他白白的担了多日的心事,还险险让阴阳老怪将他制住,早知如此,阴阳老怪不早就死在他金莲花之下!
他这欢喜欲狂,灰衣人可就惊骇不已,自听到阴阳老怪说薛仇畏惧这柄剑后,他就起了夺剑之心,随后的事实,果真证实了阴阳老怪之言,薛仇的金莲花碰也不敢与“飞魂剑”碰一下。
如今,在不得已下,碰上了,且无伤,他又哪得不惊?但听薛仇一声震天大笑,反攻了过来!他只得密密的将门户封住。
薛仇一且消除忌惮,精神大振,金莲花狂舞之下,威力更是惊人万分,只是灰衣人紧紧封住门户,只守不攻,再加上一旁阴阳老怪的铁骨摺扇、舒百会的三枝细竹,马氏昆仲、冷氏三老的的五柄长剑、那两位红衣大喇嘛的“风雷掌”,一时之间,薛仇确也无可如何!
倏地,一道寒虹,射入薛仇金光之中,薛仇一看这道寒虹,来如电闪,就知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暗器,忙将金莲花一抖一震,准备将那暗器反击回去!
岂料,一击之下,暗器忽的爆炸开来,随着“啪”声响过,里面同时爆出五颗小小的银虹,急如电闪般,朝薛仇正胸射来。
这暗器名为“子母追魂梭”,即冷氏三老祖传成名暗器。一颗“子母追魂梭”中,另有五个子梭,只要一触那“子母追魂梭”它立即爆炸开来,里面的子梭,经机簧一弹,随即也射了出来,较原本的母梭,去势快上数倍。
薛仇一惊之下,再也不顾袭敌,金莲疾舞,单掌猛拍,身子却凌空飞起,倒纵出三丈远去!
那五个亮银子梭,却险而又险的打从他脚底飞过,射向了一旁观战的数名大汉,若非他们一个身手敏捷,怕不遭了鱼池之殃?
薛仇稳身后,首先凝目注视灰衣人,见他立身众人之后,虽没有逃走之意,却也没有再领先抢攻!
倒是那两位番邦大喇嘛,不顾死活又挥掌扑了过来!
薛仇心知,若不再开杀戒,骤下杀手,还真不易将这罪祸魁首杀了,见这两个番僧扑来,出手再不容情!
只见他脚踏“七绝游身步”,侧里一旋,不退反进,金莲花“拦江截水”,左手“曲阳指“,外带“玄戈神功”。
但听两声惨嗥,阿巴克右臂被金莲花齐肘削断,倒在地下,那玛丹更惨,被薛仇“曲阳指”透胸而过,当场一命鸣呼!
薛仇一招未毕,迎面又来了三个不怕死的,无极派的舒百会与马氏昆仲,欲在薛仇未及缓手时,将薛仇制住。
哪知,薛仇既已存心大开杀戒,手底下哪还会有缓不过去的,金莲花斜飞猛转,左掌运功疾拍!
舒百会三枝细竹,当场被击飞了一对,一对手臂酸软无力外,虎口且在滴着点点鲜血。
那马氏昆仲更不用说了,被薛仇“玄戈神功”一掌,击得剑飞魂散,当场倒在地上,昏迷不起。
薛仇连续两记绝招,击伤了五个江湖一流高手,说起来也就不过眨眼间的事。可是待他稳身看时,却已不见了灰衣人的影子,连同阴阳老怪也不见了,薛仇心知他二人定是舒百会三人二次攻击时,他们才趁机溜走的!他明知二人绝跑不远,恨就恨在不明方向!
明月在天,夜色正浓,看样子四更将尽,薛仇药没得到,恨未消,仇也未报,心中真有说不出的难过!
瞟眼四下一望,不相干的人早已躲过一旁,受伤倒地,薛仇也不欲要他们性命,他岂能出手杀害没有抵抗的人!
如今,就是在舒百会,伤尚不重,也是薛仇“生死簿”中有名之人物,他岂能轻易将他放过?遂一步步的朝舒百会走去!
倏地红影晃处,舒情已遮在舒百会的身前,叫道:“小弟弟!能否饶他一命?”
薛仇一愕,自始自终,舒情与另三人没动过手,也承蒙舒情指点,他才将尚小云救脱了险,而舒情还有改邪归正之心!
眼望着舒情,薛仇现出了犹豫之色,他明知他二人是兄妹,他既赦了舒情,又怎可当着她面杀她的兄长!
沉思了一阵,薛仇终于道:“一个人总不能恨一辈子的,只是他必须自今日起,约束门人,改邪归正,我就再不追究……”
一语未毕,一条细竹,从舒情身后飞了出来,射向薛仇的胸口,薛仇与舒情相去不及半丈,细竹又如飞矢流星,快迅异常,错非薛仇随时警惕着,这一着就可能送了他的命。
只见他右臂一抬,金莲花起处已将细竹击上半空,可是,他心中的气怒,可也到了巅峰,他想:“我有心饶你一命,你居然还想趁我不备之际,暗箭伤我,纵然舒情为你讲情,我也不饶你!”
心想未已,他人已斜里纵出,跃到舒百会的身侧。
舒百会心知舒情了得,满以为她会出手相助,见薛仇侧面袭来,不闪不躲,反出掌相迎。
哪知,舒情早已心灰意冷,对薛仇情根深种,本想向薛仇讨个人情,放他一命,他大不该突起贼心,还想暗算薛仇,她心中也不由气愤,偏偏的不予出手相助,有意无意反退开两步。
这一来,舒百会又哪是薛仇对手,一招错过,二招未满,但听一声痛叫,舒百会当场倒在地下,翻滚不已。
舒情以为薛仇定会手下留情,这一见也不由惊魂皆颤,凄声叫道:“小弟弟……”
薛仇哼了一声,道:“放心,还不至于死,我只将他武功废了,这散功之际,他总得吃点苦头的。”
这本是他自作自受,能怨谁来,舒情也无话可说,忽见舒情一使眼色,接着手儿有意无意的往厅后一指。
薛仇心知舒情定是指明灰衣人的去处,不及道谢,立即腾身朝厅内纵去!
大厅中只有一道门通往内院,薛仇三不管往内闯,正当他人影及门之际,倏的一片寒光照眼,数十颗银屋扑面而来。
与这同时,身后厉风刺耳,薛仇一听风声,就知是那十分霸道的“子母追魂梭”,而且,一发就是三枚。
这时的薛仇,身形刚刚纵起,去势正急,身后暗器又至,欲待前冲,迎面数十点银星,却也不易闪避。
万分无奈之下,薛仇只得猛打千斤闸,随着下降之势,身子整个扑倒地下,那数十点银星及三枚“子母追魂梭”,全从他背后交叉飞过,一枚也没沾着薛仇。
薛仇这一着,乃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他明知不当,却又不得不行,身子沾地,立即又往右连翻带滚,避出七八尺!
果不其然,就在他翻开的刹那,在他原本所伏地上,立闻“叮叮叮”三响,并冒起点点火星。
薛仇心中暗笑,到底没遭到暗算!
忽听一声长笑道:“铜堡薛仇,纵然名震江湖,来到冷堡,也叫你滚爬而出!”
薛仇一听大怒,原来竟是冷氏三老暗中捣鬼,既要与我薛仇作对,那是你自寻死路,我又何需去?
薛仇爬起身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冷堡中三堡主冷华仁,站立在大厅口,正将退路阻住。
紧接着二门上也出现了冷华生与冷华民,三人手中,除了长剑外,全都捏着暗器,似乎就要以暗器为胜般!
首先,三堡主冷华仁嘿嘿笑道:“你若肯爬着滚开冷堡,姓冷的就网开一面,放你逃生,如若不然,嘿嘿!叫你来时有门,去时无路!”
薛仇怒发心头,骂道:“这可是你们活腻了,怨不得我心毒手辣,你以为就凭这些破铜烂铁,当真就能伤得了我吗?看招!”
薛仇当先攻向阻门的冷华仁,他手中金莲花,一式“直捣黄龙”对胸戳去,另掌当胸护住,以防暗器!
冷华仁长剑一对,左掌立即一抖,寒光闪亮的“子母追魂梭”,随势又发了出来,因这“子母追魂梭”确实不同凡响,薛仇除了闪避外,却也不敢硬接硬击!
倏地,身后风响,暗器又至,薛仇闻风知警,不得已又退了下来,蓦地心生一计,就在退身之际,薛仇扑向了壁间的烛火!一掌之下,星飞火灭,连续数纵,大厅中立即暗如黑墨,伸手难见五指,只剩门口射入微弱的月光。
冷氏三老做梦也没想到薛仇会来这一手,这对他们果真是大不利,尤其是老三冷华仁,他连厅门口也不敢站,敌暗我明,他怎会如此傻?
老大冷华生一见情势不妙,忙一打招呼,喝道:“退!”
薛仇哼了声道:“要走吗?将头留下再走,冷堡中人的脾性我已知道,全是唯利是图者,你们自己说吧!每人一颗脑袋值多少,待你们死后,我一文不少的饶给你们,让你们阴间去痛快痛快!”
薛仇暗黑中视物,清明如故,与火光下毫无差别,冷氏三老可就不同了,他们功力较浅,又没练夜眼,根本看不见薛仇藏身何处,但他们自己却连动也没动一下,唯恐弄出声响,遭到袭击。
可是,一旦闻到薛仇如锋针的挖苦话,又哪里受得了!三堡主冷华仁首先发难,三枚“子母追魂梭”朝发声处击去!
“叮当”一阵乱响,薛仇的声音又从左面发出,敢情他说完话后,早就移了地位,他目的就是要消耗对方的暗器,他不相信这种霸道暗器,他们能备有许多,纵然有也不能全带在身上。
但听他道:“怎么还不肯说吗?要不说可是你们自己不上算……”
一语未毕,又是“叮当”数响,薛仇的声音又已从梁上发出,道:“嘿嘿,到时别怨我不够人情……”
冷氏三人一见他如幽灵,倏东倏西,心中早已寒意直冒,大堡主冷华生首先准备开溜,身子刚刚轻移一步,一阵厉风,扑顶而至!
冷华生一惊,抽身之际,顺手又发出一枚“子母追魂梭”,“哆”的一声,这下可没空发,击个正着。
冷华生一听大喜,不管击中什么地方,只要击中,身上非穿几个窟窿不可。只是,喜尚未上眉梢,突听“卟嚓”一声,身前摔下一张太师椅,原来,以这一枚“子母追魂梭”是击在太师椅上。
又听薛仇的声音道:“有什么能耐尽量施展吧!要想走可是做梦!”
冷华仁离大门最近,他知道这样下去,实非善策,因为他身边只剩下一枚“子母追魂梭”了,这一枚他可不愿轻易再发。
一见冷华生中计,趁机一纵,往厅外跃去!
尚未及门,蓦地厉风罩头,金光耀眼,冷华仁以为又是诡计,忙一剑斜劈,手中“于母追魂梭”却舍不得发!
哪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