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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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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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仇见她出手攻来,根本不准备多麻烦,一指一掌,双管齐下,掌阻双掌攻势,指弹对方胸口,准备一指就要了她的命!
  哪知,风声厉啸,舒情一听就知厉害,赶忙收掌侧身,势已嫌迟,但听一声惨叫尖呼,随见她晃得一晃,纵身而逃。
  敢情,她一侧身竟被她避过了要害,没当场倒下,或许这也是她命不该绝,不应送命于此。
  薛仇将舒情击中逃走,立即回身看醉圣乐天及白玄龄二人,见二人已互相将伤裹好,坐在地上休息!
  醉圣乐天没等薛仇开口,抢着道:“我二人没事啦!你那仇人舒百会不在后面吗?”
  薛仇一怔道:“我怎不见他影子?我只伤了他门下三个晚辈!”
  醉圣乐天道:“这贼子狡猾异常,闻声知警,大概又被他逃过一劫!”
  薛仇问起经过,方知二老中了贼子奸计,被他们多人围攻,以致受伤!
  薛仇眼看时近午夜,仍未见众人赶来,正准备搀扶二人,返回杭州之际,蓦听衣袂飘风之声,快迅惊人。
  薛仇一愕,心想:“什么人有此高妙的轻功?”
  心想未已,一条黑影已来至身前,淡月下一看,正是阴阳老怪,冤家路窄,无巧不巧竟让他遇上了!
  薛仇一飘身,横住去路,叫道:“阴阳老怪,你可还认得我?”
  他看见阴阳老怪,阴阳老怪又何曾没看见他,听听他尖声一笑道:“唉呀!薛小子,我的心肝,我正找你呢!来!跟我走吧!日前未圆襄王梦,今夜同登消魂台!”
  薛仇哼了一声道:“日前未送尔登极乐界,今夜定要入鬼门关!”
  阴阳老怪一听,语气不对,仿佛对他毫无畏情之心般,遂道:“好小子,你敢如此对我,我要不把你弄得死不死,活不活,我不叫阴阳老怪!”
  阴阳老怪从没见过薛仇的武功,听江湖传言,虽说武功甚高,可是在他心目之中,又能高到哪去,不过比这一般武林高手稍强半筹而已。
  阴阳老怪语毕,一掌朝薛仇迎面击去。
  薛仇若说在一日之前,得遇阴阳老怪,他也自知非其所敌,心中不免畏惧。自晨间得服参王后,功力已高达化境,岂会怕他!见他手掌抓来,先是不动,直待手掌沾胸之际,方始吞胸凸腹,一掌反削而上。
  这一掌既迅又厉,威猛十分。
  阴阳老怪这一招本属虚招,直见对方不动,方始猛欺而出,哪知他快别人更快,欲待变招,招式已老,只得暴缩而回!
  可是腕处已被薛仇指风划过,但觉热辣辣的,饶是他功力奇特,刀剑难伤,心中也不由大吃一惊!
  敢情,薛仇所练“玄戈神功”,正是他这身奇功的克星!
  阴阳老怪至此地步,仍然未将薛仇当作敌手,双掌一错疾迅伸出,分拿薛仇的双肩。
  他这两掌,看不出精奇处,但却刚柔并济,含劲蓄势,薛仇若让其抓中,当场就得伤重倒地!
  薛仇见他抓来,仍然不躲,对胸拍出,欲以攻止攻。
  阴阳老怪一见,心中大喜,他想:“你一掌能有多大功力,岂不如同给我胸前抓痒,我就先制住你再说!”
  阴阳老怪如此一想,立即原势不动,往薛仇双肩抓到!
  薛仇这一掌,本只用了六七成的真力,见对方居然不躲,心想:“我倒要看看是你双爪子厉害,还是我这一掌历害!”
  心想未已,功力已加到十成,猛击而出!
  阴阳老怪眼看双掌已将抓至对方肩头,蓦觉风声不对,并有一股热气,他那寒冰似的身体,竟有些抵挡不住似的。
  这一惊,诚然非轻,赶忙收招,侧身猛闪,却又那里还来及,竟被薛仇一掌拍在肩头,打得他倒旋出一丈来远!
  醉圣乐天在一旁,本替薛仇担着莫大心事!这一见,心中大定,见薛仇并没乘胜追击,忙叫道:“薛少侠!无毒不丈夫,别让这老怪有缓手机会!”
  薛仇闻听,一想不错,与这种人有什么道义可言,忙纵起身形,扑了过去,可是,究竟还是迟了一步!
  就这一缓之势,阴阳老怪已然稳住身子,拔出了铁骨折扇,“唰”的一声张开,就朝薛仇身子猛然扇了两扇!
  这两扇,势道甚猛,薛仇也不敢硬闯,只得推出一掌,身子随势侧内半丈,哪知身形未稳阴阳老怪已然挥扇,挟势攻到,一把铁骨折扇,扇风如排山倒海泄来,显然,阴阳老怪不敢对薛仇稍加轻视了!
  薛仇一见大怒,脚踏“七绝游身步”,身形左闪右晃,左手曲指一弹,将铁骨摺扇击开,趁势却已将金莲花取了出来!
  薛仇这时也不再客气,心知与这等艺业高手较技,稍事疏忽,立有性命之忧。于是,金莲花一抖之下,忙借势挥出!
  阳阳老怪三招猛攻,未能伤敌,心中也不由微冒寒意。多少年来,他很少一次连续攻出三招。
  日前与边文惠一战,已是他数十年来首次。但边文惠如非借助“飞魂剑”,仍非他的敌手!今日“飞魂剑”在他身上,已然无所顾忌,哪知薛仇一朵金莲,招式竟也诡谲威猛,锐利十分!
  仓促间,阴阳老怪见薛仇金莲花迎头击来,遂挥起铁骨摺扇一架,他是想“金莲花杆子甚小,一下不将他拆断才怪!”
  岂料,金莲花可软可硬,势由心生,本是坚挺的金莲花,就在与铁骨摺扇相交,发出声响的霎那之间,竟软坠而下,转弯袭击处,正是他的头顶!
  阴阳老怪一惊魂散,赶忙塌身横移,饶他功力高深,久经大敌,应变得法,可也吓得他一身冷汗。
  至此,阴阳老怪也不敢大意了,施展开数十年前成名绝技,与薛仇相对抢攻。
  二人招式全都精奇怪绝,功力也难分轩轾。
  一个身如水蛇游走,龙跃深渊!
  一个身如行云流水,轻云翔动!
  但见乌光万道,金虹千条,只听风声盈耳,喝声震魄。
  一旁的醉圣乐天及白玄龄,也是武林中有数的一流高手,可也看得目眩神摇,两手是汗!
  忽听阴阳老怪猛然大喝一声。
  “滚!”
  薛仇一个身子,立即腾空飞起,然而手中金莲花,势道仍是丝毫未缓,竟然一个“飞燕穿林”,金莲花震开万朵,凌空下击!
  阴阳老怪铁扇一合,“举火撩天”,双方兵刃互相一阵激荡。
  薛仇自晨间服过参王,功力突增后,已是身轻如燕,借金莲花一颤之力,整个身子,又复翻了过来,金莲花疾发如风,“刷刷刷”连攻三招,直取阴阳老怪后心,这三招波谲云诡,威猛无俦,阴阳老怪纵有盖世之能,要想闪过这三招,确也不易。
  但见他,反手一扇,护住了后心,可是右肩头已结结实实挨了薛仇金莲花,重重的一击!
  这一击,又将他打得扑前八尺!
  薛仇这一次,没容阴阳老怪再有缓手机会,金莲花一伸,快加电光石火,仍朝他后心击去!
  倏地,银虹一兴,反削而回。
  薛仇一见银虹,即认出是法元禅师方从他那取去的“飞魂剑”,心中不由大震,金莲花一挑,暴退而回!
  薛仇的金莲花,得自天池,心知是件异宝,可也不敢轻易与这武林五凶剑之尊的“飞魂剑”相触。
  可是,他心中也惊讶不已,金莲花的花瓣,锋锐难当,怎的击在阴阳老怪肩头,竟伤他不得。
  他哪知,阴阳老怪奇功早成,刀剑难伤!
  不过,薛仇这重重的一击,阴阳老怪也是有苦说不出,虽说皮肉无伤,可是他一条右臂,却因他这一击,酸麻难耐,劲道顿减!
  薛仇始终没注意到阴阳老怪身上,还插着这柄“飞魂剑”,一见他拔出,心中微微一怔,叫道:“阴阳老怪,你哪里偷来这把剑?”
  阴阳老怪右臂酸麻,无法使劲,一见薛仇说话,他正好趁此时候,稍事休息,遂嘿嘿一笑,慢条斯理的道:“我杀了个和尚,得来这把剑,告诉你又何妨?”
  薛仇一惊,大叫道:“那是法无禅师,少林寺的掌门!”
  通常武林人,若说误害了少林寺掌门人,那还了得,可是,阴阳老怪本是个怪物,但听他冷然一笑道:“我喜欢这把剑,他不给,我只好杀他。我可不管他是什么掌门不掌门,纵然就是杀了个把掌门,又有什么了不起?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阴阳老怪有意拖延时间,以恢复他的臂力,故意轻松而缓慢的,一字字吐出,并调侃似的奚落薛仇。
  薛仇只听得火冒三丈,醉圣乐天与白玄龄更听得心惊胆颤,只见薛仇一抖金莲花,怒喝道:“你杀了法无禅师更是死有余辜,还不纳命?”
  薛仇语毕,立即挥动金莲花,扑前猛攻!
  这一刻,阴阳老怪非但不敢再对薛仇轻视,且已生畏惧之心,见薛仇扑来,立即舞开两般兵刃,与薛仇抢攻。
  薛仇对手中兵刃金莲花,心爱异常,惟恐遭受“飞魂剑”的损伤,不免微有惮忌,这一来,难免不缚脚。
  十数招一过,立被阴阳老怪扇剑困住。
  阴阳老怪一占上风,立发怪笑道:“你也怕‘飞魂剑’哪?当日因此剑,我失去你,今日却因此剑,再次得你,这时缘法,我们注定有缘,跑也跑不了了!”
  薛仇一见“飞魂剑”,就知不妙,他金莲花每于绝妙处而未能尽展,这时,他倒真想跑,他相信凭他的艺业,就不相信逃不出阴阳老怪的手!
  可是,他这一跑,一旁的醉圣乐天与白玄龄岂不要糟?
  于是,他忙叫道:“乐前辈,你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醉圣乐天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懂,二人立即相搀相扶着,离开了斗场,找到了这间破庙!
  醉圣乐天说至此,已无可说!
  白珠一见他停口,心悬薛仇安危,忙焦急问道:“乐爷爷,薛叔叔后来怎么样了?”
  白珠的相讯,正是后来众人想得知的,尤其是黄清风、铁庸、武文胜及包元神四位老人。
  他们本不信薛仇又一次救了苍海七友中二位,给苍海七友一次的恩惠,众人哪能不紧念他的安危?
  醉圣乐天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们曾藏在一旁,观看后果,因我二人伤势不轻,欲待相助,亦无能为力,随见薛少侠全力施为,却仍被阴阳老怪扇剑困住,脱不得身……”
  白珠数日与薛仇相聚,对薛仇祟拜敬爱,无以复加,一听薛仇脱身不得,从地上一跳而起叫道:“在哪里,我去助他!”
  白珠这一叫,众人脸上全都泛上愧疚之色,他们全都是侠义道中自夸自豪之士,竟不如一个稚龄小儿,虽说是白珠不明厉害,可是这份侠心,这份气魄,就够他们感到羞耻难当了!
  醉圣乐天脸上红了一阵,久久方道:“珠几,难怪你爷爷对你这般痛受,你也实在值得人喜欢,白家应该为你而感到骄傲,薛少侠曾说你许多好话,我现在决定,我们苍海七友除你爷爷外,每人必须将自己的成名绝艺全都传授给你……”
  白珠见他不提薛仇,心中十分不乐,却因自己是晚辈,不敢发作,听他语气告一段落,忙插嘴道:“乐爷爷,求求你告诉我,薛叔叔现在哪里?”
  醉圣乐天道:“先告诉你,他已逃走,好叫你安心!”
  白珠心中虽宽,却仍问道:“他脱得了身?”
  醉圣乐天道:“他若脱身不得,我和你爷爷哪得这么开心?”
  原来,当时的薛仇,确实难以脱身,因为阴阳老怪也非傻子,一听薛仇叫二人先走,他就注意上了!
  他是个久经大敌的人,且是个专会掳人的怪物,扇剑张开,有如剑幕扇网,早将薛仇团团困住,薛仇只见四面八方,全是他的人影剑光,稍一大意,就有送命的可能,要想脱身,又哪里能够。
  正在薛仇感到心焦馁之时,蓦地,远远传来一声阴阴低唤……
  “阴——阳——老——怪——拿——命——来——吧!”
  这声叫唤,只叫得阴阳老怪通体一颤,势道不由缓了一缓,就这一缓的刹那,薛仇已把握住机会,猛然攻出两招,破开一道缺口,飞身就逃。
  其实,薛仇不知,他这时根本不用逃走,只要再维持片刻,阴阳老怪就会先他而走!
  薛仇一逃,阴阳老怪正是求之不得,立即追去!
  白珠听他如此说,仍不放心的道:“那老怪追得上薛叔叔吗?”
  醉圣乐天摇摇头道:“以我数十年经验判断,那老怪决追不上薛小侠,我可以打个比喻,两个功力相同的人,在同时起步,一个追,一个逃,那追的决赶不上那逃的。因为那逃的是在逃命,他必须尽展他所有的能力逃走,可是那追的,他有十成功力也只能发挥九成,除非是两个功力相差悬殊,又另当别论。”
  这一说,白珠安心了,众人也安心了!
  醉圣乐天却又接道:“不过,我们还是要设法探知结果,苍海七友恩惠,岂能不报,若遇相斗,纵然不敌,也要舍命相助!”
  醉圣乐天说后大义凛然,众人立即随声应和。
  酵圣乐天又道:“我之召你们来,并非为救助我俩,目的就是为此,薛小侠是朝西南方逃去,很可能进入会稽山,白嫂与二小留下照顾我俩,你们五人就分散往会稽山追去,其余的事也无须我细说,三两日里,我俩伤势稍愈,也一定随后跟来!”
  白珠一听没他的份,大急道:“我也要去!”
  醉圣乐天一笑道:“难道不顾你爷爷的伤?你在此责任也不小,你妈跟你妹妹全是女人,而我和你爷爷又不能动……”
  这一说,白珠只得紧闭住口,不过,他却挺起了胸膛,俨然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乞概,众人看得齐都想笑,却因时境不对,谁也没笑出来。
  且说薛仇在危急之中,多亏那阴声一叫,冲出了阴阳老怪的剑幕扇网,立即撤足狂奔!
  二人轻功,全都罕绝寰宇,半晌工夫,已奔出数十里地,阴阳老怪估计着已将女鬼抛开,方敢出声叫道:“家伙,别跑了!你打了我一掌我也不计较,只要你陪我真个销魂一次,我就让你走!”
  薛仇尽力奔出数十里,也没将这老怪抛开,心中也不禁微冒寒意。他至此方后悔,临离开杭州时,竟没将那只怪鸟招来,这一刻如怪鸟在身边,只要跨上鸟背,就能将那老怪气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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