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头晕脑涨,老眼昏花。
其实他不转行吗?“阴阳书生”一扇扇连连动下,他根本连一丝丝自主的权力都没有,除非他以内力硬抗,他又哪里敢?
倏地,“阴阳书生”折扇停了,原因是他突然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薛仇,那俊美的容颜,吸住了他整个视线!
可是,他这一停,“醉圣乐天”已栽倒地下,气喘呼呼!
却听“阴阳书生”格格笑道:“好一朵武林奇葩,该俺‘阴阳书生’福缘不浅,嗨!还是只童子鸡呢?”
“阴阳书生”边说,边往薛仇身边挨去。薛仇这一刻,直恨自己伤势未愈,要不他真要斗斗这“阴阳书生”!
突的,“阴阳书生”在薛仇脸上捏了一把,格格笑道:“当真不错,丫头们,给俺抬走!”
“阴阳书生”在薛仇脸上捏了一把,薛仇根本就莫名其妙,连闪避的念头还没起,脸上就像被蛇碰了一下般,冰冷砭骨。
原来,“阴阳书生”练了一种奇异功力,自命“寒山功”,一身血脉,早已练得如寒冰般,若非他兴房作乐,一身永远是冷冰冰的,谁碰到也会缩手。
此功在身,错非神兵宝刃,寻常利器,根本别想伤他,尤厉害者:不畏毒,天下任何剧毒也伤他不得,他自命为金钢不坏身。
薛仇被他碰了一下,早已寒毛直竖,但却尚未呼叫出声,故被“阴阳书生”嘉誉为“当真不错”。
“阴阳书生”一叫,洞外当即纵进四名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一个个全都是十七八岁年纪,动作敏捷,一看就知全都身手不错。
柳红波一见大惊,正待呼叫,却被“醉圣乐天”一把抓住。
“阴阳书生”媚然笑道:“小花子,他受了点伤,俺抬去替他疗治疗治。”
四名少女进入,不待吩咐,已将薛仇抬起,薛仇欲待挣扎,却感四肢穴道都被人按住,连动一动都休想!
薛仇心中一寒,忖道:“这下完了,这究是什么怪物?非但功高艺绝,‘醉圣乐天’竟非他一招之敌,不知他抬我去究欲何为?”
出得山洞,洞口十数丈外站着两排人。一排人是道士,薛仇一个不识,只是其中一个三角眼的老道。薛仇仿佛十分眼熟,他故意叫了一声,道:“诸葛真人,你好?”
那三角眼老道,果然双眼一瞪,口张开了又迅速的闭上,却忙向“阴阳书生”深深打礼,道:“老前辈,武当诸葛松给你老请安!”
“阴阳书生”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一摇一摆地走去!
那另一排五人,薛仇曾于洛阳南关外见过,全是无极派的,余、田、柴、施、周五人。却听那柴秋民道:“祖师爷爷,我们要的就是这小子!”薛仇一听,敢情这“阴阳书生”是无极派的,心中更加凉了,这一抬出,当真是凶多吉少。
突然“阴阳书生”扇子一挥,道:“要你多嘴?”那柴秋民被扇,竟卟通卟通连翻四个跟斗,当场倒地爬不起来。
至此,薛仇方知“阴阳书生”果真厉害得紧,纵然他身上没伤,相信也绝非“阴阳书生”的敌手。
他对“阴阳书生”毫无所知,从柴秋民的唤呼中,他方猜出了一点关于“阴阳书生”的年纪与来历,少时,穿过一片丛林,四少女抬着他竟然行走如飞!
蓦地,迎面两条人影,疾奔而来。
远远的,薛仇已认出是巫氏姐弟。
巫氏姐弟见迎面有人来,立即侧身让道,突然发现薛仇被四位少女抬着,脸上均现出惊疑之色!
“阴阳书生”一见巫氏姐弟,又格格笑道:“哎呀!中原怎的尽出这些俊男美女,真羡煞俺了,早知道俺早就出山来了,也免得荒山孤困多年!”
说着话,根本没见他作势,也没听到巫氏姐弟叫喊,已双双被“阴阳书生”点倒,一手一个挟在腋下,飞般领头而去!
薛仇一见,心中大起猜疑,这究是怎么回事?要说抓我,是因为我与他们无极派有仇,抓巫氏姐弟可又为的什么?
傍晚时分,在一座悬崖绝壁脚下停了下来!
薛仇探首四望,一无房舍,二无洞穴,蓦见那“阴阳书生”,依然左右挟着巫氏姐弟,猛然一长身,竟纵上十七八丈,在绝壁上一点脚,又上去了十来丈,如此连续六七次,竟在百丈高处停了下来。
原来,那绝壁上竟有一块大突崖。
少时,崖上落下一长滕,四名少女中一人,立即抱起薛仇沿藤而上,薛仇看着那“阴阳书生”上崖的功夫,当真是功高艺绝,他就自叹不如。
在那突崖上有一株百年古松,松后现出丈许方圆的洞口,进入洞口,洞中竟有亩许宽大,容个数万人毫无问题!且有许多小洞,仿佛一间间石室般。
薛仇被安放在一小洞中,少时送来一颗丸药,薛仇处此情景之下,还能顾忌什么,生命只是旦夕间事,纵然是毒药,他也吃了!
丸药服下,伤处痛苦顿减,薛仇心中大喜,紧接着又送来一杯琼浆玉液般的白乳,香喷喷的,薛仇也毫不客气地喝了!
白乳一经入喉,通体立感说不出的舒爽,懒洋洋的,只不过眨眼工夫,薛仇已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薛仇通体被一阵抚摩惊醒。睁眼看时,胸前伏着一名少女,正是日间四名少女之一。
只见她,双眼如醉,满脸含春,四肢外露,肌质晶莹,只胸腹间裹着一层淡红色薄纱。
薛仇一见,心中大吃一惊,赶忙挺身坐起,刚刚挺起一些,立感通体酸软无力,一点也支持不住。
想用手去推,这手也软得难以使力,竟仿佛得了软骨病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薛仇这一惊,诚然非轻,忙叫足内功,提气运功,他以为穴道被点,意欲自行将穴冲开。
哪知,周身百穴,爽行无阻,毫无被点迹象。
突的,少女手至他的胸前,解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少女如获至宝般,爱不容释地抚摸着,一遍遍。
那不规矩的手,倏然一把抓向了他的下体,薛仇一声大叫,这下可好,他可连声音全都哑了。
蓦地,洞口传来一声声浪笑,少女淫火欲念,似已高达顶端。只是,薛仇通体酸软无力,那儿又何曾站立得起?
少女猛的一搂,紧紧抱住薛仇的身子,胸前双峰不住的在薛仇的胸前磨擦,两条玉腿挟着一颗圆滚滚的肥臀,更倚在薛仇大腿上,一摇一摆,一摇一摆……
陡听“阴阳书生”一声尖叫,道:“美春呢?……”叫声未歇,少女突的一跳,从薛仇身上跃起,犹如一阵风似的,飘出洞去。眨眼工夫,“阴阳书生”走进洞来,一见薛仇那狼狈样子,不禁怪叫道;“那浪蹄子又偷香,干脆,你也来见识见识,若不是正逢俺是朔日阴性,今日就该是你享乐啦!”
说完,“阴阳书生”一把将薛仇抓起,走到另一间较大的石洞中。
这洞中有一石榻,榻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毯上吓然存现着一个一丝不挂,羊脂白玉般的女性胴体,那凸凹的曲线,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薛仇只看得一眼,就认出是那巫莲英姑娘。他心中忐忑大跳,方始惊觉“阴阳书生”真面目。
“阴阳书生”将薛仇搁放一旁,叫道:“美春,你这淫货,速取水来!”
声未歇而美春已出现洞口,手里捧着一小杯水,“阴阳书生”冷冷一哼道:“还等俺吩咐吗?”
确实,没待他多说一字,美春已从榻上取起一粒红丸,捏开巫莲英的牙关,用水灌了下去!
眨眼工夫,巫莲英在榻上翻来覆去,咦呀乱叫,这阴阳书生,更是早已脱除了书生伪装,爬上榻去……
薛仇不用看就知道他们意欲何为。叫他看,他哪里敢看,恨只恨双耳没有东西塞住,没法阻止那些淫声浪语钻入耳鼓。
他更怪这时功力已失,体软无力,要不他明知不是“阴阳书生”的对手,也要与他拼个死活。
因为,他知道这决非巫姑娘自己愿意的……
突听那“阴阳书生”道:“孔子曰‘食色,性也!’人之甘食悦色者,人之性也!以色一字,更能启发人之本性,本书生嗜色如命,俗语曰:民以食为天。本书生则以色为天,男矣!女矣,皆俺所欲也……”
胡言乱语,仿佛专为讲给薛仇听。薛仇欲待不听,哪里能够?巫姑娘的咦呀怪叫,更惊人耳目。
随又听“阴阳书生”道:“姑娘,你别急,行房前还必须来段爱抚,一经入港,方能相偕入妙境,这是前奏,绝少不了,抚胸,相吻……”
“阴阳书生”越说越污浊,简直不像人话,薛仇直想大声叫唤,恨只恨嘴巴哑,叫唤不出。
终于,忍无可忍,薛仇一咬舌头,痛昏过去!
醒来时,耳中首先听到海潮泊泊之声。薛仇一怔睁眼,发觉自己躺在洞口边,旭日初升,彩霞满天,洞两旁全是绝壁,洞外水天一线,果是汪洋大海。
洞里静寂如死,毫无人声。
蓦听“呱呱”两声鸟鸣,这声音薛仇一听,就知是百花岛上边姑娘所畜养的那两只怪鸟的鸣叫!
仰首上望,一点不错,正是那两只怪鸟。边姑娘停立鸟背上,有如九天仙子,凌空而降!
薛仇一见大喜,开口欲呼,却哪里能够,嗓子早哑了,欲待挥手示意,亦不可能,眼看二鸟从海外飞来,越头顶而去。
薛仇心中好不恼,如若边姑娘知他在此,定然降下救他,就算敌不过“阴阳书生”,最少能将他救走。
凭那两只怪鸟腾空的本领,“阴阳书生”除非会飞天!
痴想一阵,鸟儿早飞得没影子!
薛仇动不能动,叫不能叫,他真想滚下崖去,寻求一死。只是,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岂能轻易如此说死就死?
终于,薛仇忍下了一口气,直挺挺地躺在那洞口。
就这样,不生,也不死的。每日,他均被移置在向海的洞口,看日出,迎晚霞,晚间,再被送进里洞去!
薛仇数着日落日出,仿佛已过了整十天。
这一夜,他忽然没被送回原来的洞穴,却抬到一间蓄满清水的小洞中,被那美春给摔到水池里。
水,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冷,温暖暖的,浸在里面自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奇怪,一旦落水,薛仇全身都能活动了,却听美春笑道:“小弟弟,乖乖的洗个澡,要不我可得动手替你洗了!”
薛仇一听大惊,赶忙点头,退衣!
总算好,美春离去了,要不,薛仇是不会将衣物全脱光的!
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阵,越洗越高兴。
忽听一声娇笑,将薛仇吓了一跳,回首看时,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云样白的少女,袒胸露臂,只围着一块红纱。
初看时,薛仇认不出来是谁,细一看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敢情来的正是“阴阳书生”。
“阴阳书生”轻轻一跃,已落在薛仇身旁,一探手,抓住薛仇,道:“来!俺们来个鸳鸯戏水!”
薛仇四肢虽能动,功力却未复,要待抗拒闪躲,哪里能够。
“阴阳书生”本是阴阳二性,朔日太阴起,初一到十五为阴性,下半月则为阳性,日前正逢生阳性日,以至与薛仇接近,可牺牲了个巫莲英!
“阴阳书生”一看薛仇体软无力,不由一笑道:“没趣,还是上去吧!”
薛仇糊里糊涂的被提离了水,又糊里糊涂地躺下,再糊里糊涂的吞下了两颗不知名的药。
猛然间,一股热火,起自丹田,一股从未有过的旖旎欲念,起自脑海中,紧接着热血滚沸,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满着全身。
正在这危险当儿,突的响起数声惨叫尖呼,紧随着美春跃进洞来,只叫得一声“师父”立即口吐血箭,萎地香消玉殒。
“阴阳书生”正待作乐,遇此哪得不怒,手起处,已点了薛仇的穴道,赶忙披衣执扇,钻出洞来。
头刚钻出,迎面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女,明眸皓齿,风姿绰约,美若仙女,“阴阳书生”见的女子可说多了,就没见像这白衣般的美得映人,一刹时,竟看得“阴阳书生”两眼发直,口涎直唾。
说你不信,这白衣少女,竟陪伴着个污浊不堪手执藤棒的小花子,敢情这及时而至的正是百花岛的边姑娘与小石头柳红波。
柳红波一见“阴阳书生”,即叫道;“边姐姐,就是他,可能仇哥哥就在他身后的洞里!”边姑娘一贯作风,神色不动的道:“叫他放人!”声如银铃,脆亮十分!
柳红波知道边姑娘的脾气,遂也理直气壮的道:“阴阳老怪,你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我姐姐乃是百花岛上的公主,功参化境,艺盖武林,叫你放人,你就趁早将我仇哥哥交出,如若不然,我姐姐只要小指一伸,就能送掉你的老命!”
柳红波吱吱咕咕,“阴阳书生”就好像没听见,两眼仍死死的盯住边姑娘,一眨不眨,就像蚊子见了血般。
柳红波心中大怒,但她自知武功不行,那敢随意出手,遂回首道:“边姐姐,他瞧你不起,先赏他一指。”
边姑娘真听柳红波的话,柳红波话音未落,她曲阳指已然弹出,但觉一股疾风,激射而出,快如电光石火!
“嚓的”的一声,指风不偏不斜,正中“阴阳书生”胸口,将那胸衣打碎了一个洞,露出里面雪白胴体。
只是,“阴阳书生”毫无伤损,只身体晃动了一下,可是这一来,“阴阳书生”却从痴呆中惊醒过来。
柳红波一看对方无伤,这一惊可真非轻,她不禁埋怨道:“边姐姐,你怎不弹他眼睛!”边姑娘可比柳红波更惊,一指之力,可穿寻尺硬木,洞壁裂石,想不到竟不能将对方伤了!
然则,“阴阳书生”可也吃惊不小,武林中除与他同辈齐名之人外,要想一指能将他身体打动的,可说点数不出。
如今,对方十七八岁年纪,居然一指就将自己身体打得摇摇晃动,其功力也当非等闲可比。
忽听柳红波又叫道:“听到没有,我姐姐百花公主叫你放人!”“阴阳书生”阴阳怪气的“啊”了一声,道:“放人?哪一位?”
柳红波道:“铜堡薛仇!”
“啊!是他吗?谁叫俺放?”
“百花公主!”
“百花公主?”“阴阳书生”重复了一句,他在想这个名字,他仿佛没听说过,他哪知这是红波顺口编出来的,他做梦也想不到。